第32章

第32章

「沒錯,是我。」宮御月慢條斯理地輕輕挑了挑眉梢,狀似懶洋,實則眼裡充塞著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

這該死的豺狼妖,該死的狼爪……

他目光陰沉沉地掃向豺狼妖的右手,眼神如利刃。

豺狼妖被他陰忖的視線駭著了,不自覺地將右手稍稍擺向腰后側。

宮御月眼眸銳利地捕捉到了他細微的動作,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怕了?呵!」

殘冷的笑聲飄落,他身形如疾電攻向豺狼妖。

出手又快又狠,帶起的狂烈的氣流殘嗜得幾乎要吞噬周圍的一切,就連鬼神都要退避三舍。

「嗷嗚——」

豺狼妖發出驚恐的嚎叫,逃不掉,只能拼盡全力以求一絲生機。

奈何節節敗退。

……

眼看宮御月佔據絕對的優勝,弄雪終於安心地收回了視線。

她小心翼翼地將舞媚攙扶起來,擔心地問道:「舞媚,你怎麼樣?還好嗎?」

「嗯?」弄雪答得有些恍神,一雙眼睛盯著戰區看,對於宮御月的高強法力又驚又崇拜。

見她恍惚,弄雪憂心忡忡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舞媚?你怎麼了?」

眼前手影晃動,終於讓舞媚的心思轉了回來。

「啊,哦!我沒事,你放心,我哪那麼不禁打。」她無所謂地拭去嘴角沁出的細微血跡,深深吸一口氣,暗自用真氣調息了一下,便精神抖擻地站起來。

弄雪看她身手敏捷,看起來並無大礙,卻還是想再確定一下:「你真的沒事?」

「沒事沒事,不過你有事!」舞媚突然嚴肅地皺起了眉頭。

「我?我沒事啊,幸好宮御月及時出現了!」想到剛剛差點命喪狼爪之下,弄雪心有餘悸地捂住胸口,感覺心跳還有著劫後餘生的驚恐節奏。

「弄雪,你怎麼能不顧自己的性命擋在我的面前,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而且我有功夫底子你沒有,我是……我的生命力很頑強,沒有那麼容易死的,你再也不許這麼做了!」

舞媚激動地抬起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眶有點紅紅的,因為感動,因為擔心,因為……同生共死的友誼。

看到她眼裡有淚光,弄雪有些手足無措地吶吶道:「你……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了嘛。」

「你有事,是腦子有事!」舞媚鬆開手,撇開臉,賭氣地輕哼道。

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她的眸底掠過深沉的痛楚。

她不想要任何人再為自己再犧牲了,那種……只剩自己活著的感覺太痛苦。

「……人家哪有。」弄雪小聲地抗議。

雖然她是很想大聲抗議啦,只是看到舞媚似有所壓抑的側臉,她似乎隱約感覺到她的內心有股關乎生命的強烈痛楚,這讓她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啊——」

驀然間,一道慘無人道般的哀嚎突兀地橫入兩人之間,讓她們雙雙轉首尋向聲源處。

只見一隻斷了的手臂血淋淋地從半空呈拋物線的弧度落向旁邊的草地上,五指還隱約顫動了一下,然後才完全靜止。

鮮血浸濕了草叢,斷臂若隱若現地躺在那裡,看起來令人驚秫不已。

弄雪駭然地捂住嘴巴,幾欲作嘔。

見狀,舞媚鎮定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目光卻也略帶些震驚地瞅著宮御月看。

「啊——」豺狼妖的痛嗷不曾間斷,斷臂之痛讓他在地上打滾不已。

弄雪心悸地撇開視線,緩緩轉動眼球慢慢地看向宮御月,眸光顫抖著,一時無法言說。

宮御月冷傲地走至豺狼妖身旁,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等等!」弄雪以為他要殺了豺狼妖,一時情急,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聽到她阻止的聲音,宮御月的身軀僵了僵,緩緩地轉首看向她,深不可測的黑眸里激起層層隱怒。

這女人是笨得想要替豺狼妖求情嗎!

少卿,他諷刺地冷笑,轉而看向一直鎮靜的舞媚。

「你說得很對,她的腦子的確有事!」他的語調隱隱夾雜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聞言,舞媚只是輕輕揚起了娥眉,嘴角隱隱帶著笑,也不吭聲。

然而,弄雪卻不高興了。

彷彿被荊棘刺到了腳的兔子蹦蹦跳起來,纖纖玉指不客氣地指著宮御月,怒瞪他一臉鄙夷的神情。

「喂喂!你腦子才有病呢,抓到他就行啦,用得著這麼血淋淋地污染環境嗎?怎麼?想在舞媚美女面前顯擺你宮大俠的威風是不是?哼!」

反正,她就是很不爽被他看扁!

看她喳喳跳地,身體也不顫抖了,有活力得很。

宮御月的唇角不覺輕輕勾起。

他姿態悠遊地雙手交疊於胸前,劍眉懶洋洋地一挑,既狂傲又睥睨天下地道:「我的威風根本就不需要顯擺。」

嗤!整個昭雪國誰人不曉神月君的帝王之威。

吼!瞧瞧他這是什麼高傲的姿態,簡直目中無人!

弄雪故作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故作怪聲怪調地對舞媚說道:「嘖嘖嘖,你看看他,真是厚臉皮是不是?」

舞媚莞爾輕笑,才開口想說些什麼,突然——

「在那裡!就是他們!快!」

他們三人聞聲看向來時的路,只見一行官兵氣勢洶洶地朝這邊奔過來。

「為什麼警察……官兵總是最後到。」弄雪唉聲嘆氣地嘀咕,想起在二十一世紀流行的一句話,心下感慨,原來這句話無論在哪裡都一樣適用!

然而,這一次她似乎想錯了,因為——

「抓住她!」

幾個官兵衝上來,沖開舞媚到一邊,然後三兩下將弄雪鉗制住。

弄雪一愣,繼而開始掙扎道:「喂喂喂,你們搞錯了,搞錯了!我不是豺狼妖,那個躺在地上的才是,我是好人!」

幹嘛抓她,她可是連螞蟻都沒有踩死一隻的優等良民耶!

至少在這個時空還沒踩死過,應……應該吧,好像沒注意過腳下有沒有螞蟻。

宮御月若有所思地擰緊眉頭,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出鬧劇。

而舞媚卻不淡定了,她著急地欲上前:「你們幹嘛抓她,豺狼妖在那裡啊!」

然而,兩名官兵卻一左一右地阻擋著她不讓她靠近,其中一個還一臉嚴肅地告知道——

「我們現在抓的不是豺狼妖,我們是抓殺人嫌犯,這個女人在街頭小巷裡殺了好幾個人,有人舉報說看見這個女人就在犯案現場!」

「什……什麼?!」這句驚訝的喊叫幾乎是同時從弄雪和舞媚的喉嚨里發出。

舞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起昨日鬧得沸沸揚揚的命案,聽說死者都是一劍封喉,屍體還被不知名的力量冰鎮著,甚是詭異。

這樣利落的殺人手法,非同尋常,更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不可能的,弄雪她根本就不會武功,怎麼可能一下子殺了好幾個人?」

舞媚從回憶中反應過來,立即抓住重點地為弄雪辯駁。

「可能不可能得等我們調查清楚才能下定論,現在的殺人犯可是狡猾得很,姑娘你看,就連豺狼妖都能夠化成人到城裡行兇了,現在的兇手最擅長隱藏自己的真面目了,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你可要小心防人。」

「我沒有殺人!舞媚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人!」弄雪情急地呼喊著為自己辯白,不希望好不容易得到的友誼就這麼被人毀去。

「我相信你!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舞媚堅定地看著她,眸光一片清明。

弄雪的眼神那麼清澈,豈會是傷天害理的陰暗之人。

而且,一個人能夠冒死去救剛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內心的善良更是一般人不可比!

「廢話少說,跟我們走,如果你真是清白的,我們大人自然會還你清白!」

抓住弄雪的其中一個官兵嚴厲地對她說道,一雙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瞄了一下她性感的著裝,對她姣好的容貌與身材眼冒亮光。

這一邊,宮御月眼尖地捕捉到那個官兵的眼神,俊臉冷冷地沉下。

薄唇微抿,強忍著沒有當場發作。

這件事情有些蹊蹺,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機……

弄雪求救無門地轉而將目光投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殺人兇手」,眼裡有著複雜的紛亂。

「宮御月……」她嗓音弱弱的,似是求救,夾雜著些許無法言喻的害怕。

眉梢微微挑了挑,宮御月黑眸深不可測地瞅著她,看到她眼裡的複雜,既不想解救她,也不作他想,只是無言地靜待。

靜待……她為了保命將他這個真正的兇手供出來,反正他無所謂,誰敢治一手掌握生殺大權的一國之君的罪!

見他只是沉默地看著自己,弄雪咬了咬唇,眸光更加脆弱地瞅著他。

拜託,想想辦法救她脫身。

好一會兒過去了,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動靜,弄雪終於傷心地收回求救的目光。

心,隱隱在刺痛。

這痛,不明顯,悶悶地……令人想流淚卻又流不出來。

終於,她讓自己完全死心地收回了目光。

暗暗深呼吸一口氣,她逼自己鼓氣勇氣接受被捕的殘酷現實。

「好……好吧,我跟你們走,不過,你們的青天大老爺是個好官吧?會還我清白吧?」她不甘心地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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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相公,生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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