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時間流逝,轉眼間又過去了幾天。

弄雪百無聊賴似的托著腮幫子坐在宮廊的台階上,唉聲嘆氣。

「小弄子公公,原來你在這裡。」

弄雪聞聲懶懶地抬起頭,看著小松子朝自己走過來。

「怎麼啦?」她嗓音也是懶懶的,提不起勁兒。

因為,這麼多天了,她還是沒有拿到皇帝的腰牌,不僅如此,在那天之後,她是連腰牌的邊也再沾不上。

這些都不是最讓她泄氣,讓她感到有氣無力的是……明明每一次她都覺得自己有機會偷到了,有時候他在更衣的的時候腰牌甚至還會不小心掉下來,而他明明一開始沒有發現,當她興高采烈地要偷偷去撿起來的時候,那個皇帝就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似的非常適時地回過頭來發現他的腰牌掉了!

類似這種即將到手又突然被他發現的情況過去幾天發生過好多次,多到有時候她甚至有種感覺……他好像是故意在耍她似的!

「唉……」弄雪有氣無力地又長長一嘆。

看她一副長吁短嘆的模樣,小松子用腳趾頭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太好了,果然小弄子公公是拿不到王上的腰牌的!

心,鬆了!

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不讓小弄子察覺他鬆口氣的心情,佯裝出一副同樣嘆氣的神色附和他:「小弄子公公,你還沒有拿到王上的腰牌吧。」

「唉……別提了。」弄雪懶洋洋地將身軀貼靠向宮廊的柱子,繼續嘆氣。

小松子安慰地道:「其實……小弄子公公啊,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後宮不可呢?」

聽到他的問題,弄雪的精神立即起來了,她捏了捏十指,有些憤慨地瞥他一眼,道:「當然是去讓那些後宮美人兒來服侍王上啊,只有王上跟妃子的感情好了,那你們就不會老是猜想王上是不是有斷袖之癖,而我也不用白白被你們誹謗了!」

小松子縮了縮脖子,討好地笑著道:「呃……小弄子公公,我們保證不敢了!」

「你們是不敢了,但是不代表心裡不會那麼想!哼!」

「這……」小松子吶吶地摸了摸後腦勺,一時被看穿內心的想法,有些尷尬地嘿嘿笑著。

「話說,王上一直以來都會後宮那麼冷落嗎?難道,就不曾有他特別喜歡過的女人?這也太清心寡欲了吧!」

「呃……其實也不是沒有,我聽宮裡的老人提起過,很久以前,王上的確有一位很寵愛的妃子,聽說,那陣子王上幾乎天天都召幸她,那時候啊,大家都以為王上會把她封為王妃呢,可是不知道後來出了什麼事,王上突然把那位妃子送出宮了。」

「啊?這是為什麼?」

「這個大家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人說是因為那位妃子其實不喜歡王上,而是另有心上人,王上因為太喜愛她了,捨不得她傷心難過,決定成全她,所以就放她出去跟外面的情郎共結連理了。」

頓了一下,小松子立即轉了聲調:「但是這種說法大家都不相信,誰能比咱王上更能讓女人喜歡啊!咱們王上可是有權有勢,要樣有樣……」

小松子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臉上有著對皇帝的絕對崇仰。

只是,他兀自滔滔不絕地稱讚已經入不了弄雪的耳中,她所有的心思都被小松子之前所說的那位非常受到皇帝喜愛的妃子給佔據了。

「原來……他曾經那麼痴情……」弄雪喃喃著。

要到什麼程度的喜愛,才會只希望對方快樂,而自己傷心也無所謂呢?

難怪,他後來幾乎都不進後宮了,想必他的心已經隨著那個心愛的女人離開而離開了吧。

想不到他曾經那麼愛一個女人,愛到那樣寬宏大量的地步……

弄雪只覺得心突然變得很悶很悶,悶得發疼,酸酸的,澀澀的,那種糾結的疼,彷彿烙印在心臟上一樣,刺辣辣的……痛。

小松子猶在嘰里呱啦地推崇著他們偉大的王上,然而,他的話再也無法進入弄雪的耳中,她只猶如失了魂似的站起來,朝一個方向離開,就連小松子感到奇怪地在後面叫她,她也渾然不覺,就像遊魂似的遠遠地走了。

……

不得了不得了!

最近御前的紅人小弄子公公失蹤了,王上便尋不著,正在大發雷霆。

大家都在外面慌張失措地翻遍每一個角落,希望快點找到王上寵愛的小弄子公公以平息龍顏大怒。

……

宮御月怒火沖沖地飈進梵宗殿,大吼:「樓傾風,你又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白衣勝雪的身影優雅地出現在門口,看著火冒三丈而來的宮御月,他微微訝異:「王上,她又不見了?」

那個「小太監」還真是會鬧失蹤。

聞言,宮御月飈過來的腳步驀然一停,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瞪著樓傾風,皺眉:「人不在你這裡?」

「不在。」樓傾風搖了搖頭。

「該死,她離宮了?」

宮御月黑眸狠狠地眯起,凶神惡煞似的盯住樓傾風。

僅是微微掐指,樓傾風便搖了搖頭:「不,她還在距離王上很近的地方。」

「很近的地方?這麼說還在宮裡!」宮御月緊繃的臉色驀然一松,旋即,他黑眸銳利地看了樓傾風一眼,又邁開腳步繼續往前,徑自走進裡面。

見狀,樓傾風清冷的深眸里掠過一絲訝異:「王上,她不在這裡。」

「誰知道你會不會窩藏她。」宮御月回頭瞟他一眼,目光凌厲得很。

聞言,樓傾風眼裡又是愕然。

繼而,他像是領略到了什麼,清冷的眼眸里染上淡淡的興味。

「王上,你為了她懷疑我,不是你的作風,你亂了分寸了,如果王上要繼續稱霸天下的宏圖大業,恐怕這不是好現象。」

樓傾風淡聲開口,語調雖然平平,然而,說出來的話卻猶如驚雷似的讓宮御月橫衝直撞的腳步僵住。

他僵硬地緩緩轉過身來,黑眸一瞬一瞬地瞪著樓傾風,眸光漆黑而深沉,好半晌,他只盯著樓傾風不說話,慢慢地,他的臉色變了,如寒冰,如烈火,最後,冰火兩重天。

末了,彷彿冰與火瞬間擊潰彼此,然後,一切坍塌:「你在說什麼廢話!」

宮御月冷冷地扔下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梵宗殿。

樓傾風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腳步之快,彷彿在逃避什麼似的。

「王上,有時候魚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他幽幽一嘆,然後折身往裡面回去。

……

宮御月一路從梵宗殿飈回神月殿,臉色難看之極嚇得神月殿的宮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連找到小弄子公公這個消息也忘了告訴。

直到宮御月進入內殿,才看到弄雪正從裡面出來。

她的身影就這麼直直地撞入他的視線里,讓他有瞬間的呆愣。

還沒晃過神來,她便徑直來到他的面前,臉色硬邦邦地道:「王上,請允許我調職。」

「調職?」宮御月眉頭猛地皺起,不解之餘又感到憤怒。

她想離開他?!

「對!奴才覺得自己實在難以堪當伺候王上的重任,還是請王上另請高明,放奴才離去。」

「放你離去?」宮御月臉色瞬間綳起,黑眸沉沉地瞅著她,胸口,怒火開始凝聚。

該死的,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錯,奴才覺得不適合呆在這裡……」

「見鬼的不適合!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先是失蹤一整天,現在又突然說要調職,是本王對你不夠好嗎?還是你跟本王拿喬?」

宮御月怒火沖沖地拔高嗓音,眼裡火氣逐漸燃燒,腦海里,迴響著樓傾風的話,他的火氣莫名地更加旺盛。

該死的女人,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她最好不要再挑戰他的耐性。

然而他的話卻像一根刺一樣蟄到了弄雪心裡——

「誰跟你拿喬,我又不是你後宮的妃子,哪有資格跟你拿喬?」

噢!她到底在說什麼?!她要說不是這個,她明明只是要離開而已,她只是……只是……

該死的,喬弄雪,你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她這好無厘頭的話,宮御月火氣更飈起來:「你簡直莫名其妙,本王這麼寵愛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說!」

是啊,他對她那麼好,她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弄雪一窒,一時被他的話堵得無話可說。

才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小松子的話又開始她的腦子裡回蕩……

他有個愛的很深很深的女人……

一想到這個,她就——

「我沒有不滿,就是不想留在這裡!」

理智根本不受控制,火氣沖沖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說完,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跟他吼,只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很委屈,很……

想哭!

不行,她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裡,否則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奇怪的反應說出什麼白痴的話來。

他是皇帝,她不該這樣跟他發火的,而且,她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地發火。

咬住唇,她低下頭匆忙地想要從他眼前逃離……

宮御月閃身攔到她面前,狠狠地皺起眉頭:「你又要到哪裡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以後哪裡也不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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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相公,生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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