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支援到達
「既如此……」夜子楓沉吟道，「立刻帶上軍醫，去那井邊。」
「是。」謀士點點頭，詢問了井的所在，連忙派人去叫了個軍醫過來。
「王爺。」軍醫抹著汗水。
「這些癥狀，是什麼病？」他問道。
軍醫搖搖頭，「並不是病，初步判斷，該是種毒。」
他蹙眉，「毒？毒效強嗎？」
「還不知。」軍醫搖頭，「這種毒聞所未聞。」
「那好，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夜子楓說罷，讓謀士在前領路，一路來到那個井邊上。
正有人在那裡打水，見他們過來，紛紛行禮，「王爺。」
「你們是在打水？」謀士問道。
「是。」幾人點點頭。
夜子楓上前，「暫不忙將水帶回去，軍醫，你來檢查一下。」
「是。」軍醫連忙上前，奈何這水也沒有異味，他也是不敢輕易品嘗。
見他為難的模樣，謀士蹙了蹙眉，恰看見一隻山鼠跑過，忙上前抓了來。
「給。」遞給軍醫。
軍醫頓時鬆了口氣，感激了看了他一眼，將水舀出來，喂山鼠喝下。
沒多大一會兒，這山鼠便開始上吐下瀉，癥狀與那些士兵們一般無二。
「果然是這水的問題！」夜子楓喃喃道，「吩咐下去，將這井封起來，把所有來過這的人都排查一邊，尤其是那些還沒中毒的，軍營里所有的水，全部停用。」
「可……王爺，我們目前只能找到這一口井。」謀士說道。
「軍醫，因為條件有限，我便限你們十天之內研製出解藥來。」他說罷，轉身離去。
一邊走著，看見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地中毒，他緩緩蹙眉，這一定是，一定是夜子嵐乾的！
「穆梓制出解藥，拿過來可能都還需要好久，子楓他……」君千玄擔憂的說道，其實打心眼裡，她是不希望夜子楓死的，她知道，夜子嵐也是這樣。
他搖搖頭，「子楓並沒有中毒，現在，估摸著已經知道是水出了問題了。」
「還是讓人查查放心些。」她道。
「怎麼。」夜子嵐低頭看著她，「這麼擔心子楓。」
「你不擔心？」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我當然也擔心。」他嘆氣道，「子楓就是太過固執。」
「嗯。」君千玄贊同的點頭，「跟我一樣。」
「呵……」他笑笑，「這麼多時日，也夠我們調軍隊過來了。」
她卻擔心的低下了頭，「如果子楓知道是我們做的……」
「這事一發，他第一反應想的一定是我們，哪裡還有什麼如果不如果。」夜子嵐搖搖頭。
「說來也是。」她抬起頭來，「我們何時開始反攻呢？」
「他們還沒正式攻來，你就想反攻了？」他笑笑，「況且，我們這難道不是反攻？」
正說著話，又是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飛來，夜子嵐取下紙條，眉頭蹙起。
「怎麼了？」她問道。
「唉……」他嘆了口氣，「完顏令染還是率軍攻來了，看樣子我是高估了他。」
君千玄翻了個白眼，「可你不是說這是割捨不得么？」
他挑眉，「割捨不得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卻不是屬於他的。」
「嘖嘖。」她笑著，覺得無比的幸福，緩緩說道，「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呵……」夜子嵐笑了。
……
好不容易查清了所有事情，夜子楓無奈之下停駐休整幾日。
因為茅房只有那麼個簡陋的地方，很快便有人另挖了一個，接著，士兵們發現此法可行，一些沒有中毒的士兵，便一連挖了幾個，並作一排，但仍然不夠。
在這情況些，有的士兵實在無法，只好在隱蔽處就地解決。
不出五日，軍營里便開始臭氣熏天了。
大清早，夜子楓走出營帳，便聞到一大股的臭氣，他蹙眉，立刻吩咐，「讓人把所有士兵的排泄物都運到後山去。」
「是。」謀士答了句，便吩咐健壯的士兵們去了。
「已經第五天了？」他問道。
「是的。」謀士點點頭。
「軍醫那邊可有結果？」夜子楓眉頭緊皺，捂著鼻子。
謀士搖頭，「沒有。」
他垂下的雙手緊緊握拳，「提醒他們，只有五日了。」
「是。」
五日過後，穆梓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解藥已經研製好了。
君千玄站在窗前，放飛信鴿，忽的一陣涼風吹來，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嘶……」
夜子嵐蹙眉，抬頭看著她，「冷么？多穿些，今天初三，該不會……」
她笑著搖搖頭，「不會，只有十八的時候。」
「嗯。」他點點頭，「將窗子關上，過來坐。」
「好。」她關上窗戶，正要走到他面前，卻見他起身。
「還是到床上去躺著吧，暖和些，我去讓小兒拿個湯婆子上來。」他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
「算了，這才秋天就用上了湯婆子，那冬天怎麼辦？」她笑道，「我去床上躺著就是。」
「那我陪著你。」夜子嵐說著，執起她的手，「這麼涼。」
她不在意的笑笑，「沒凍傷就行。」
他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桌上的書本，方將她打橫抱起，君千玄合衣躺在床上，他則坐著看書。
「有點冷。」她嘟囔道。
他微低頭，「把外衣去了吧。」
「嗯。」她點點頭，脫去外衣。
夜子嵐將腰間掛著的玉佩取下來，以免咯著她。
她舒適的躺在他懷裡，閉著眼很快便睡著了。
他看了會兒書，伸手去摸了摸君千玄的手，見仍在那麼涼，嘆了口氣，將書本放到一邊，脫了外衣一起躺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用了內力為她提供溫暖。
過了三日，調派過來的軍隊終於到達。
「末將參見皇上。」孔武有力的中年將軍向他行禮。
「樂將軍快請起。」夜子嵐緩緩說道，話語中卻透著君王獨有的尊華。
樂將軍站起身來，看見坐在他身側的君千玄，劍眉挑起，「不知皇上身邊為何會有女子？」
她微微一頓，夜子嵐早與她說清楚了樂將軍的為人，刻板腐朽，但在帶兵打仗方面卻又是一把好手。
「這是臨江樓的樓主，你們沒到之前，保住楽城是她出的力。」他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樂將軍點點頭，看向她的眼神裡帶著審視與不屑，「不過樓主卻不該與皇上平起平坐吧？這怕是有失禮儀。」
君千玄緩緩說道，「卻是如此，不過這裡不是宮中，禮儀什麼的，皇上早免了。」
「嗯。」夜子嵐點頭。
「皇上，末將手下的士兵們舟車勞頓，不知在哪休息為好？」樂將軍說道。
「這城只有區區幾十百姓，多半的民舍都是空宅，暫時徵用也不是不可，不過這樣怕是不妥，還是在外面駐紮為好。」夜子嵐道。
「既如此，末將便去帶領將士們駐紮了。」說罷，他一抱拳，便出了去。
見他離開，君千玄驀地舒了口氣，「這樂將軍，真是難對付。」
「仔細些吧。」夜子嵐道，「他就是一個頑固。」
「嗯。」她點點頭。
夜裡，樂將軍宿在了臨江樓，蝶戀花雅間里，之所以沒讓他住稍微好上一點的瀟然夢，原因是蝶戀花離臨江仙比較遠。
與夜子嵐議完事，他從臨江仙出來，恰好碰上君千玄。
她笑笑，「樂將軍。」
他蹙眉掃了她一眼，「樓主何故如此無禮？」
「倒不是因為皇上准許我無禮。」君千玄看出他的心思，「我是江湖人，那些什麼禮儀，對於我們，皆如浮雲一般，但不可否認，我們是皇上的子民，所以對皇上的禮儀是必須要有的。」
樂將軍哼了一聲，往蝶戀花走去。
還沒進門，他回頭看了眼，見君千玄進了瀟然夢，這才安心進房間。
君千玄淡然的走進瀟然夢，打開密室的門，來到臨江仙。
「真是麻煩。」她嘟囔道。
「怎麼？方才遇見樂將軍了？」夜子嵐抬起頭來。
「嗯。」她點頭，「就不明白了，他怎麼這麼死板，想我爹爹……算了……」
「暫時忍忍他吧，我們先將這些爛攤子收拾了。」他笑道。
「嗯。」君千玄點點頭，打了個哈欠，「還要處理事務么？」
「不了，睡吧。」夜子嵐道。
翌日一早，君千玄將屬下們全部聚集起來。
「算起來，這該是我到這裡第一回見你們，卻是不知，你們可有埋恨於我？」她緩緩問道，聲音清朗。
「回宮主，屬下等不敢埋恨。」眾人齊聲道。
「多謝你們了。」她笑笑，「自今日起，我希望你們也是這靖安的將士，為保護楽城保護靖安出力。」
「屬下等定當謹遵宮主指令。」眾人紛紛行禮。
「誰有疑問，可儘管提出來。」君千玄說道。
「宮主。」有個黑衣人站出來，「屬下不懂，我們本是江湖中人，苦苦守了楽城五年，可為什麼……」
她勾了勾唇，「這個問題問的極好。」
「我們為什麼要守護楽城？第一，這裡是我們從北漠手中保下的，我們就有責任，第二，我們雖是江湖人，但江湖的安危與朝廷的安危是牽在一起的，第三，當然這裡面有我的私慾，是我的錯。」她緩緩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