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臨城下

一個看似很有威信的人上前，「宮主切莫如此，我等願追隨宮主。」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說道，「我等願追隨宮主。」

君千玄勾了勾唇，「等這些事辦完了，我們就回總部去！」

「是。」

……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她伸了個懶腰，問道。

「完顏令染還有半天路程到達，所以為今之計是要快些布防。」他緩緩說道，正坐在書桌邊，不知在寫什麼。

「我記得在這裡放了個地圖的，不知道去哪了。」她摸摸腦袋，在書架上到處翻地圖。

「是幾年前來這裡的時候留下的？」夜子嵐抬起頭，手中的筆頓了頓。

她點點頭，「嗯，我放在這裡的，是在善善那拿來的，可能會有用。」

他站起身來，「是在書架上么？」

君千玄仔細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在那個城，之前我們就住那兒的。」

「先在這找找吧。」他說著，抱出一摞書來，開始翻找起來。

她也照樣子搬了書，一本一本的找。

「找不到啊……」良久過後，她伸了個懶腰，將散亂的書齊好。

夜子嵐細細翻過幾本過後，見整個書架的書差不多都給翻完了，便將桌上的書全部搬過去放好，「許是在你說的那邊吧。」

「嗯。」她點點頭，「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正好去看看樂將軍布防準備的怎麼樣了。」他放下筆墨，「去把頭髮打理一下，亂糟糟的。」

「好。」君千玄點點頭，走到梳妝台前，忽的想起什麼，「我記起來了！」

「什麼？」他疑惑的看過去。

她手上正拿了本冊子，翻了幾頁，從裡面拿出一張紙來，「在這呢。」

他走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地圖，緩緩展開，唇角微微勾起，「果然是副詳盡些的地圖。」

「我看善善這副地圖比以往那些好多了。」她將頭髮梳好，「想來一定是那人親自走過，再一一繪下的。」

說著，她不禁感嘆，「能走過這麼多地方，是有多幸運啊！」

夜子嵐收好地圖，向她笑笑，「等這事完了我們不就可以也像這樣了？說不定會比他們更加逍遙快活。」

「也對。」她點點頭，站起身來，將面紗戴好，「那我們快些出去看看吧。」

「好。」他牽起她的手，正要出門。

「我還是走密室吧。」君千玄忽然掙脫了來，轉身往密室走去。

「呵……」他笑著，出門去了。

兩人一同來到軍營，恰好樂將軍正在外面巡視，連忙上前來，「皇上。」

「嗯。」夜子嵐點了點頭，「布防之事，可完備了？」

「回皇上，已然準備好了，只等北漠軍前來了。」樂將軍道。

「嗯，那就好。」他環視一周，「樂將軍，引朕進去看看。」

「是。」樂將軍拱手行禮，正要走時，忽的想起什麼，「樓主進軍營怕是不妥，還是在外面等著為好。」

君千玄頓了頓，「也好。」

「你先在外等著，我很快出來。」夜子嵐輕聲道。

「無事，不如我就先回臨江樓去。」她說道。

「這樣也好。」他點點頭。

目送他進了軍營，君千玄又站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

夜裡，夜子嵐才回到臨江樓。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問道。

「有些地方還需改進，就忙到了這時。」他勾了勾唇。

「哦。」她點點頭，「吃飯沒？」

他在桌邊坐下，「還沒呢。」

君千玄站起來，「我去廚房叫人做碗來。」

「小二和掌柜去哪了？這樓里一個人也沒有。」他蹙眉道，自他們來之後，臨江樓便再也沒營業過。

「他們啊？白天沒有活干，都去訓練了，我把他們訓練的強度增加了些，現在想必還在訓練吧。」她看了看窗外，以確定時間。

「都去訓練了？那你是要親手做給我？」夜子嵐挑眉道。

「當然。」她理所當然道。

「不過你確定你的手藝有長進了？」他十分懷疑的看著她。

「怎麼？不信？」她挑眉，得意道，「哦……你還不知道，你今天中午的飯食就是我做的。」

「呀，這麼能幹了啊？」他笑著，走到她面前，「那……你就快些別讓我餓著了。」

君千玄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他嘴角的笑容緩緩散了，想起白日里樂將軍說的話，輕聲一嘆。

如今，她的處境確是十分不利。

「身為江湖人，插手朝堂之事便也罷了，更別說還是個女子，這不是牝雞司晨嗎？」

樂將軍的話不斷在他腦海里迴旋。

「皇上，此女絕不可留！還是解決了為好，不然這裡的百姓不都去崇拜她了嗎？」

想到這裡，夜子嵐緩緩坐下，細細盤算著，要怎麼做樂將軍對她的印象才能好起來。

晚飯過後，夜子嵐將窗子關好，坐到書桌前，「你先睡吧。」

「嗯。」君千玄點點頭，「你別太晚。」

「好。」他抬頭笑道。

次日，等她醒來時，夜子嵐正在收拾東西。

「這是要去哪？」她疑惑的問道。

他笑笑，「身為皇帝，我還是住到軍營里去為好，安定軍心。」

「我也去？」她睜大了眼，頗有興趣。

「唔……你今日與樂將軍提提，把你的人安排到軍中，你大概就能進去了。」他想了想，說道。

君千玄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他們現在大概還沒有去訓練，我趕緊去叫他們。」

「別急。」他笑笑。

她側首瞪了他一眼，「怎麼能不急？你都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突然，她的手一頓，「我又不想去了。」

「為何？」夜子嵐問道。

「沒有，只是在軍營里，總覺得偷偷摸摸的，況且軍營里全是男人，會不會……很臟？」她說著，滿臉嫌棄，爾後又嘟囔道，「還有啊，我又不能睡你的軍帳。」

「呵……」他笑，「感情你是打的這主意。」

「我說的很對有沒有？」君千玄理直氣壯道，「而且啊，軍營里條件不好，沒我這臨江樓來得舒坦。」

他無奈的嘆口氣，「既然不願去，那便隨你吧！」

她點點頭，又想說什麼，但還是咽了回去。

夜子嵐親手收拾好包袱，又拿上幾本書，「我會派人來這，說是想要幾本書，你拿過來就行。」

「嗯嗯！」她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先睡了。」

「睡吧，睡夠了再起來。」他勾了勾唇，並不打算告訴她，完顏令染的軍隊，今日在楽城外，與夜子楓會合。

來到軍帳時，將士們已經整裝待發，夜子嵐讓人將包袱拿進主帳，在樂將軍整好隊伍后，才緩緩說道。

「將士們。」

「大家可知，今天這一仗是為了什麼？」他徐徐說來，話語雖輕緩卻不失威信。

「保衛家園！」士兵們齊聲高喊。

「不止是這個。」夜子嵐道，「還有，收復失地。」

「是！」士兵們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笑笑，緩緩看向樂將軍，樂將軍知曉他的意思，立刻帶了士兵，排好陣勢。

夜子嵐與樂將軍二人一同登上城樓，眺望遠方，完顏令染的軍隊正不緊不慢的行來。

待大軍兵臨城下，卻遲遲沒有攻打，完顏令染坐在馬上，瞧了許久，才說道，「她怎麼沒來？」

夜子嵐當然知曉他說的是誰，「這種場合，她來做什麼？」

「我只想帶她走！」完顏令染又道，「把她交給我，我立刻撤兵，從此俯首稱臣，永不起事。」

「我倒有個疑問。」夜子嵐沒有回答，反而道，「子楓呢？」

「他？怕是還在想盡辦法解你下的毒吧！」他道，「你把她交給我。」

「呵呵……」夜子嵐笑了，「自己的東西，怎麼能給別人？」

「她是人，不是物什！」

「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夜子嵐強調道。

完顏令染雙拳緊握，「我只要她，我可以讓她從此無憂，你能么？我知道她最想要什麼，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她愛的不是你。」夜子嵐笑道。

「可你卻傷害了她！」他大聲怒吼。

兩人就這麼說著話，其他人聽得是一頭霧水。

臨江樓里，君千玄打著哈欠起床，恰看見床邊停了只鷹，她一喜，看樣子是解藥研製出來了，才會用輕鷲送來。

打開窗邊放著的一個藥瓶，她聞了聞，仔細辨認著裡面所用的藥材，確認無誤過後，連忙洗漱完畢，準備去找夜子嵐。

來到軍營，她才發現軍營里一個人也沒有，在軍營里，還有個自願為他們做飯的婦人，君千玄上前，詢問情況。

「哦，皇上他們啊？北漠軍隊現在就在楽城城下，皇上迎敵去了。」婦人道。

「原是這樣。」她點點頭，心想著，既然在應戰，那她還是不去打擾為好，可是忍不住，還是跑到離城門近些的地方，遠遠看了眼那城牆上的身影。

奇怪的是，明明沒有打仗，她蹙眉，細細的聽著聲音。

「可你卻傷害了她！」

君千玄恰恰聽見了這一句，「完顏令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