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初的愛戀

「姬雪素。」

一個短髮煙熏妝的坐在姬雪素前面位置的妹子回頭叫了她一句。卻只見姬雪素正手支著頭髮呆，好看的側臉向著窗外，根本沒有聽到。

「姬雪素？」這個妹子正是那天起鬨雲端的小七，全名樂小七。見姬雪素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入神，又叫了一聲。

還是如同定身一般沒有反應。

「姬雪素！」樂小七大聲叫了一句，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

「嗯？」姬雪素總算髮現了有人在叫她：「哦，小七，你叫我嗎？」

「都叫你三聲了，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小七探究地看著姬雪素的臉，那張萬年不化的寒冰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

「沒什麼，我在想期中考試快要來了。」姬雪素隨手拿過一本書翻看起來（拿倒了）：「要抓緊時間看書了。」

樂小七吃驚地看著姬雪素手中倒置著的書以及她還故作看的十分認真的樣子，吞了一口口水，作為姬雪素粉絲的她決定不揭露她這個有點丟臉的動作。

「喂，憑你，都已經自學到大學四年級的程度了，還需要為了一個高中一年紀的期中考試而看書嗎？」小七問道。

「我也只是數學稍微好一點而已，其他的科目還是要再溫習的。」姬雪素語氣平淡（一直還沒有發現書那倒了）。

「你該不會在想雲端學妹吧？」小七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

姬雪素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表情直接凝結成冰，瞪著小七道：「我在想你。」

小七吐了吐舌頭，噤聲回過身去。

昨天姬雪素送雲端回家的事情，當然也早已在高中部熱烈流傳，目前比較流行的一個版本是這樣子的：

雲端學妹終於借口生病向姬雪素學姐表白了她壓抑許久的愛慕之情，兩個人於是在初中部的醫護室就乾柴烈火的那個啥了一番，然後雲端因為本來就還在生病又受到了姬雪素非常恐怖的摧殘，所以當場就zuo暈過去了。然後姬雪素把雲端從學校一路抱回了家裡。

這些謠言在姬雪素來到學校之後第一時間就由對她死忠的粉絲們盡心盡忠地傳到了她耳朵里。雖然她很想裝作毫不介意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無稽之談的樣子，這個呢倒也不是很難，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多次上課的時候走神，想到雲端那個小鬼身上去了。

zuo暈過去什麼的這種惡毒的謠言，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姬雪素不知不覺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小七也是姬雪素的鐵杆粉絲，但是她對雲端的印象也不錯，她覺得雲端很是漂亮可愛，所以她是有心想要撮合一下這兩個人的。

別說甲御天下這種貴族學校，就是普通的學校，百合之風也是歷來就頗為盛行，大家都比較習慣YY兩個漂亮的妹子在一起的畫面。所以小七的想法並不奇怪，已經有很多人在YY姬雪素和雲端她們倆了。

不過呢，在主流觀念上來說，百合什麼的也就是好玩而已，將來都是要結婚生孩子的。玩兒和真正上的同性戀是另一碼事。這是目前這個社會的主流觀念。公開同性戀身份的話，對本人的社會地位，名譽什麼的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作為甲御天下貴族中學的公認校花，雖然有各種地下流言說姬雪素私生活混亂，男女通吃，全年齡段通殺什麼的，但是那只是流言而已，至少從初中開始就跟姬雪素同班的樂小七從來沒有見過她談戀愛。樂小七認為她何止是冰清玉潔，簡直就是石女一個。

而當我從錢美琪的口中得知姬雪素今天上課走神8次，並且是1次是因為期中考試，其餘7次都是因為想我之後，我有點兒懷疑她這個八卦協會，不，是大政治家協會的情報準確度。

「不可能出錯，雲端萌主。這個情報，可是我新發展的高中部會員樂小七發回給我的，樂小七就是上次我們去姬雪素的H班的那個煙熏妝酷學姐，還記得嗎？」

「有印象。」

「她就坐在姬雪素的前面，隨時可以回頭觀察姬雪素的動向。她親口給我發的語音信息。」（轉述這種事情嘛哪怕只經過一次也是會產生變化的）

「太扯了。不可能。」我搖頭，經過昨晚的休息我的身體已經全好了，思維又恢復了敏捷：「姬雪素出於嫉妒心（我向來以我之心度別人之腹）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完全就是討厭。而且，就算姬雪素有……有想我吧，但她可能會說出來么？」完全是添油加醋。

校園流言蜚語的添油加醋乃至完全顛覆原本客觀事實的能力我可是剛剛見識過。那些個關於我和姬雪素兩個人昨天做了些什麼事情的各種版本可謂極其精彩紛呈各種各樣的腦洞都有。

「怎麼不可能，你看昨天她都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直接抱回家……」錢美琪非常遺憾自己當時怎麼沒有及時衝出教室親眼目睹到這歷史性的一幕，而只能從別的同學那裡聽說。

「我再次糾正一下你的說辭，不是抱回家，是送回家，只是由於我沒力氣走路才從學校抱到了她的車裡面而已。」我扶著額頭，這個話我今天已經說過好幾十遍了。

「哦哦，對不起雲端萌主，我口誤（分明是成心的）。好的，送回家。總之，姬雪素學姐呢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人，所以啊，當小七學姐問她在想什麼的時候，她就直接回答說在想你，也是很正常的啊。」

「是啊是啊，雲端萌主，你肯定已經把姬雪素學姐迷倒了！」陶婉茹也一臉激動地湊過來：「萌主你一舉迷倒姬雪素學姐，讓她為你神魂顛倒上課走神這種事情，一定能夠大大增加你的影響力和人氣啊！」

「我看她今天下午放學之後可能就會來我們班接你回家。」錢美琪開啟了八卦預言模式。

「沒錯沒錯，一定會這樣！」陶婉茹連聲附和。

我正要辯駁，上課鈴響了。大家連忙暫時收起八卦各就各位。

一對非常扎眼的胸部首先出現在視野中，所以這堂課是班主任的課。

班主任姜媛教的課是語文課，這種沒什麼存在感的課我一般要麼是看漫畫要麼是睡覺。姜媛大概是礙於我的家庭背景，一直都是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會為難我。

然而今天，情況卻有些不一樣，姜媛不僅點名提問了我好幾次，還叫我到黑板上作答。好在我語文成績一直不錯，這些問題什麼的我都答得還行，也就沒怎麼丟臉。

就是感到姜媛鏡片后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無形地跟蹤著我，讓我這節課上得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響了，我早已按捺不住想要起身到外面放鬆一下。

「雲端，你跟我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其他的同學們下課！」姜媛的聲音沒有姬雪素那麼冰冷，但是更成熟穩重。

啊？我剛剛抬起的屁股差點被驚得坐了回去。

姜媛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抱著教案扭著她性感的身軀走出了教室。我只得跟了過去。

班主任都是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的，裝潢什麼的也都很高檔，座椅和沙發全都是真皮的。尤其座椅，更是跟奢華的總裁老闆椅一樣，霸氣得讓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只是學校班主任坐的椅子而已。

「雲端，坐。」姜媛指著桌子面前一張也十分舒適的椅子看著我道。

我略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自動開啟乖學生表情。

「咳咳。」姜媛呷了一口她慣用的保溫杯中的茶，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兒不自然：「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談談昨天你……的事。」

啊？難道那件事在老師們之間又有什麼不同版本么？

「昨天我接到了姬雪素幫你請假的電話，在請假這個事情上，倒也沒什麼。不過以後。身體出現什麼不舒服的狀況，最好先來找我。畢竟，姬雪素這位代課老師，你也知道，其實也是個高中生而已，你明白了嗎？」好在姜媛的聲音溫和，不像是打算要責備我什麼的樣子。

「我明白了。」我鬆了一口氣。

「我聽說，」姜媛推了一下她那副漂亮的眼鏡，和我的同桌的酒瓶底不同，我發現姜媛戴在臉上的，似乎是一副平光鏡：「本來你的發燒好像並不嚴重的，好像是因為姬雪素給你拿錯了葯服用，才變得嚴重的是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能不能帶我去看一下，你昨天誤服的是哪種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