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3】青銅棺中走出的男人2
「衛少!」
她撲向他的懷抱,完全聽不見白骨王焦急憤怒的咆哮聲!
【蠢貨!】
【快回來,那是不能看的『往生花』!】
白骨王心急如焚地咆哮,手中的骨刀如一道白光,橫斬而去,想要救下容悅——卻被一道綠光將骨刀攔了下來!
緊接著,數十根碗口粗的碧綠荊棘快如閃電般紛紛從地底下鑽出,猶如綠色的毒蛇,張著淬毒的獠牙,瘋狂襲向白骨王!
「咔!」
白骨王憤恨,詛咒連連,身形如幻影般急退,讓每一根碧綠荊棘的狠毒刺殺都以微小的空隙落空——它不能沾上這個鬼玩意!
這玩意是它唯一的剋星!
它應經強到了連天下至陽的陽光,火焰,甚至是天雷都不怕,卻不能被這玩意沾上一丁點——只要被那詭異的綠色荊棘挨到它的身體,它的靈魂火焰就會被吸取走一絲!
若是被纏上,它再強也就這麼交代了。
並且,這玩意不只是非生非死的靈魂邪物的剋星,還是這個滄瀾世界中,絕大部分生物,無論是人,還是鳥獸魚蟲的剋星——不然也不會在五萬年前被神裔御容家統率人族強者與各族獸王,不惜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將它封印在了神聖青銅棺中,埋入無盡之海萬獸戰場地下的暗河深處!
也許是暗河改道或者地脈變動的原因,暗河被抬高,神聖青銅棺隨之移動,也到了這裡——直到被炎血魚拖曳出來!
神聖青銅棺不能離開水,離開水,封印就破了!
白骨王都快氣炸了,這群該死的傻魚,容悅小東西還真是沒有罵錯——什麼東西不好送來答謝,偏偏送這麼一個要命的玩意!
白骨王的閃躲滑溜讓碧綠的荊棘什麼不滿,一聲尖銳的難聽嘶叫聲在空氣中響起,下一秒,數百根碗口粗壯的碧綠荊棘紛紛鑽土而出,卷向白骨王。
恰恰將它沖向容悅的路給堵住了。
白骨王倒抽一口冷氣,骨頭架子都在冒冷汗,飛快後退,閃避的難度也變大了。
【蠢貨,快點清醒過來!那都是虛假的!】
它一邊困難閃躲,一邊焦急地在容悅的識海中大聲咆哮,無奈容悅的五感早已經將它屏蔽。
——它之前之所以讓她不要逃,告訴她會沒事,是因為「往生花」從來迷惑不了六歲以下的孩子!
因為六歲以下的孩子的眼睛以及靈魂是最純凈單純的!
據說,也只有六歲以下的孩子能輕易地看穿往生花的本體,不受虛幻之境的迷惑,最詭異的是,往生花也很少殺死六歲以下的孩子——只要這孩子不是背對著它逃跑的話,只要待在原地,等往生花離開,就能撿回一條小命!
這裡面,有什麼秘密跟奧妙,一直沒有人能解開。
可白骨王,怎麼也沒有料到容悅會是個例外!
她明明才六歲,在能逃生的範圍內好嗎?
——打死白骨王,它也想不到容悅這個六歲的小身體里的靈魂,是二十五歲的來自異世的靈魂!
……
容悅什麼都聽不到。
無論白骨王如何咆哮。
天地寂靜無色,她的眼中心中,只有這個俊美的「衛少」。
男人勾著薄唇,鳳眸中的冰冷褪去,露出如同一泓釀造蘊藏了千年的美酒般醉人的寵溺深情。
「容容,過來。」
他冰冷的嗓音,微微上揚,有著容悅所熟悉的慵懶與愉悅,「我來找你了,歡喜嗎?」
「衛少……衛少!」
「衛澤!」
容悅淚流滿臉,泣不成聲地喊出男人的名字,冥冥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阻止她去思考,阻止她去想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各種詭異與不合理之處,跌跌撞撞來到男人身前,飛身撲入男人懷裡——
溫暖的體溫瞬間將容悅包圍,容悅好像無家可歸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一樣喜悅,安心,激動,甜蜜,感動!
「我的容容……我好想你……」
衛澤嘆息著用力將她抱起,光潔的額頭如以前無數次做的那樣,輕輕地抵著容悅的額頭,一雙鳳眸,近距離地凝睇著她,好像漩渦一般要把容悅的靈魂都吸進去,嗓音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近乎發誓般說,「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衛澤,我……」
瞬間,容悅的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甜蜜心悸間,眼淚好似珍珠一般瘋狂溢出,鼻端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甜蜜桂花香氣!
「……桂花香?」
她微微一愣,淚濕的小臉貼著男人溫暖的赤|裸結實胸膛,小鼻子皺起,嗅了嗅,發現淡淡的桂花香氣的確是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的心頭,陡然間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衛澤?」
她吸了吸鼻子,濕仰頭看著這張俊美的臉龐,聲音顫顫,「你身上好香,是用了桂花香的香水么?你喜歡?」
「嗯,喜歡。」
衛澤薄唇微翹,綻放出一抹耀眼的笑意,「我覺得挺好聞的,你不喜歡嗎?」
容悅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冰涼!
她瞳孔微縮,一絲森寒悄然從心底升起——喜歡,衛澤竟然說喜歡桂花香!?
怎麼可能?
衛澤此生最討厭最憎恨的香氣就是桂花香!
因為她與他的父母,都是死在八月金秋桂子盛開的香氣里——那條路上染了無數的鮮血,濃郁的血腥味與桂花香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他每聞到一次,就會嘔吐一次,連膽汁都會吐出來,吐到全身無力,癱軟在地,怎麼會喜歡桂花香?怎麼會覺得桂花香好聞?
他明明告訴過她,桂花的香氣,聞到他的鼻子里,跟鮮血的腥臭味一模一樣,讓他無法忍受!
可現在……
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個「衛澤」,卻告訴她,他喜歡桂花香!
因此……
緊緊地盯著這張熟悉的俊美臉龐,容悅小臉上的血色全無,蒼白如紙,身體簌簌發抖——這一剎那,好似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遮蔽她眼睛與神智的迷霧都撥開!
「容容?怎麼了,你冷?」
衛澤低沉的嗓音中滿是關切,一雙手臂將容悅攬緊了些。
容悅卻通體冰冷,顫抖得更加厲害,就連全身的骨頭都在往外冒著寒氣!
因此,這個男人……不是衛澤!
不是她的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