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都是肉長的

李准毅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傻笑兩下轉身坐到沙發里.翻看報紙.報約上面還有一些八卦新聞在報道他和楊菁菁的事.看了一下沒意思便安靜的坐著.

沒多久.便聞到了飯菜飄香的味道.真香啊.

不由咽了下口水.鄭素芬做的飯菜聞起來似乎比他們李宅的廚師做的還要香.

「好了.過來吃飯吧.」鄭素芬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准毅.乾脆什麼也不叫.反正這屋子裡就她和他兩個人.而且她的嗓門有些大.他不可能聽不到是在叫他.

許家的房子不似李宅那麼寬敞.三室二廳一百平米多點.像他這般高大的人不用走幾步.就能把整套房子走完.

走到餐桌坐下.低頭巴巴的看著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不由又咽了下口水.一旁的鄭素芬不由輕笑道：「你是有多久沒吃東西了.」看把你讒的.鄭素芬遞給李准毅一隻碗.又說道：「先喝碗湯吧.雞湯.煲了一下午的.」

李准毅感激的接過碗.放下.然後拿起鄭素芬面前的那隻碗.先幫她盛了一碗湯.才拿起自己的碗去盛.

鄭素芬有些驚訝的瞄了他一眼.帶著些許的讚揚.然後不動聲色的低頭喝湯.

李准毅端起碗.吹了吹上面的那層油脂.慢慢的喝了起來.雞湯很清甜可口.味道可篦美外面的星級酒店.感激又讚賞的看向鄭素芬.說道：「伯母.謝謝.你煲的湯真好喝.」

鄭素芬點點頭.當然好喝了.她可是資深的家庭主婦.淡然一笑.客套的說道：「喜歡就多喝一些.」反正老許不回來吃飯.女兒又不在家.想到女兒離鄉背井還是跟這李家三少爺有關.臉上的表情又僵了下去.瞪他一眼.卻生不起氣來了.

唉.其實有這樣的女婿也是不錯的.還會主動幫她扛米.

只是.緣深緣淺.還得看他們的造化.

李准毅在許家吃過飯後便離開了.他沒再追問許佳凝的下落.有時也要適度的運用迂迴戰術.攻下了丈母娘的心防.還愁問不到未來老婆的下落咩.

於是.每天下班之後他都過來.有時鄭素芬會讓他進家門.有時在門眼上看到是他就不給他開門.拒他於門外.他也不氣戾.今天不給開門.明天照樣來.

如此來了一周之後.鄭素芬便不再拒他於門外.不過也不太給他好臉色.

只有鄭素芬在的時候.氣氛比較冷清.基本吃過一頓飯之後.鄭素芬就會找各種理由讓他主動離開許家.如果遇到許爸在家的時候.他就會陪許爸喝茶聊天下棋.

反正只要不談及許佳凝的話題.許佳凝的父母都不排斥他也不趕他走.但如果他談及許佳凝的名字.哪怕只說了一個字.也會即刻被鄭素芬趕出家門.

李准毅是聰明人.又怎麼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呢.

只是.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哪能不受感動呢.

眼看就要過年了.女兒獨自在外.又懷著身孕.真的蠻心疼的.於是.當許佳凝再打電話來的時候.鄭素芬開始勸許佳凝：「佳佳.回家來過年吧.你一個人懷著身孕在外面.我和你爸都不放心吶.」

許佳凝確實也想父母想家了.越是臨近年關越是覺得思念如潮水.

雖然隔三差五的通電話.但畢竟不如親眼所見來得真切.眼淚吧噠吧噠的就流了下來.卻又不敢哭出聲來.默默地咽下眼淚.壓下情緒.輕聲說道：「媽.回家過年的事到過年再說吧.還有十幾天時間.我現在也說不準.再說我跟王瑩在這邊一切都很好.」

鄭素芬有些無言以對.沉默了一小會.又說道：「那個.佳佳.你真的不打算跟准毅在一起嗎.其實.媽和你爸都覺得他是蠻不錯的人.不如你回來吧.」

准毅.媽媽都直呼他的名字了.看來他們之間關係混得不錯啊.許佳凝心底有些不悅.問道：「媽.是不是他鼓動你來說服我的.」

「不是.不是.」鄭素芬當即否認.她沒想到女兒這麼敏感.一下就發現了異常.連忙解釋道：「他天天往咱們家跑.陪我陪你爸.你說.這人心都是肉長的.能不受感動嗎.你.不愛他了嗎.」

後面這句話.鄭素芬問得有些憂心腫腫的.

許佳凝有些無力.她不是不愛他.而是.不想給他增加負擔.不想再給他原本順遂的人生增加敗筆.

掛斷電話之後.心情特別的壓抑.特別的難受.他這樣.又何必呢.

即使她回去.她願意跟他一起.不還得經過他父母的那一關咩.

煩.煩.煩...

不夜天酒吧.

許久未見的死黨今天終於齊集在一起了.鄭逸凡看起來沒多少變化.倒是明道.看起來明顯的有些頹廢.有些不修邊幅.鬍子拉茬的.

李准毅是最遲來到的一個.自動自覺地自罰三杯之後.鬆開領帶解開西裝的扣子.攤坐在沙發里.有些無精打彩.也有些失落.

「怎麼.還沒問到她的下落嗎.」明道挑眉看著李准毅.有些迫切的問道.

「唉.她父母的嘴把得很嚴啊.我現在也只能使軟計.好好等吧.」李准毅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又放回桌子上.面無表情的仰望著天花板.

今天他們包下了一間房.明道有些厭煩的把卡啦OK調到靜音.頓時清靜了許多.

鄭逸凡一直沒說話.他也有他的煩心事.只是沒有這兩位死黨的嚴重.

「你說.王瑩會跟許佳凝在一起嗎.」明道又問道.說真的.他是很希望她們在一起的.這樣.等李准毅問到許佳凝的下落.就等於找到了王瑩的下落.

「應該是吧.要不然佳佳不會離開帝城的.她一直是個極戀家的人.唉.都怪我.如果我早點處理跟楊菁菁的關係.就不會鬧出這些事了.」李准毅說完自責地又端起酒杯.看了看酒杯里的酒.只剩下不到一半.仰頭就是一口而盡.然後重重的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面.拿起酒瓶.倒滿.

「你說.王瑩為什麼要離開呢.她也沒說過不喜歡我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好好的.真搞不明白這些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好好的.說離開就真的離開了.」而且還搞得他措手不及.明道極懊惱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痛苦的閉上眼.

也不知道是酒太苦還是心太苦.

他找王瑩找了二個多月了.至今沒有半點消息.到她家問過她父母.可她父母對他不理不踩的.還埋怨他害他們的女兒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難道連她父母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咩.

唉.他真的很鬱悶.

李准毅一手拍在明道的肩膀上面.借著幾分酒意說道：「明道.彆氣戾.總會找到的.你放心.只要我問到佳佳的下落.你就跟我一起去找她們倆個.把她們倆個帶回來.永遠也不讓她們有離家出走的機會.」

永遠也不會有離家出走的機會.

呵呵...

願望是好的.可事實.往往事與願違.不是.

「喝酒.喝酒.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一直沉默的鄭逸凡苦笑聲說道.然後幫兩位好友注滿酒杯.

李准毅和明道聞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你這是在挖苦我們嗎.」

鄭逸凡搖搖頭.喝了一杯悶酒.含在口裡一會才咽下去.擰起眉頭.真解氣啊.說道：「我媽給我介紹了一個女孩.最近天天纏著我.煩都煩死了.哪還有時間挖苦你們.」

哦.原來如此.李准毅和明道相視一笑.苦笑而已.鄭逸凡這是身在福中不福啊.

「你可別像我們一樣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如果喜歡就大方的接受.如果不喜歡就趁早跟人說清楚.別給機會跟人搞暖昧.」李准毅是身有體會.

跟楊菁菁就是當斷不斷的下場.

鄭逸凡苦笑.他也搞不清楚喜不喜歡啊.誰知道是不是貪一時的新鮮.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喝酒.喝酒.今天咱們不談女人的事好嗎.」

「乾杯.」

「乾杯.」

許佳凝來到王瑩的房間.見王瑩正在處理觀音山畫的那些畫.走上前.靜靜的坐在床沿邊.看著王瑩沒有說話.

「怎麼了.看我長得漂亮.恨不得自己是男生了吧.」王瑩朝許佳凝眨眨眼.調皮的說道.當然是開玩笑的.

「去.」許佳凝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我長得也不差好嗎.」真是的.許佳凝沒好氣的笑了笑.沒一會.笑意又瀲了下去.低下頭.放在兩邊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在床單上面掃來掃去.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想回去了.」王瑩停下手邊的動作.拉了張椅子坐到許佳凝的面前.看著她說道.

許佳凝沒點頭也沒搖頭.更沒有說話.說真的.她有些猶豫不決.愛他想跟他在一起那是肯定的事.可是.她又很迷茫.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能不能被他的家人接受.

「怎麼了.這不像你啊.你什麼時候變成悶葫蘆了.」王瑩又取笑道.

「王瑩.你愛他嗎.我是說明道.你愛他嗎.」許佳凝低著頭.絞弄著十指.她一直沒過問過王瑩的感清問題.那是因為她連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