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

那天正上課呢，我同桌竟然來了大.姨媽，可把我嚇壞了。

我這同桌叫李蘭蘭，長得好看，身材很苗條，平時她看不起我，我是書獃子，而且，我不是學霸書獃子，是學渣書獃子，照著現在的話來說，我智商拙計。

這個李蘭蘭仗著臉蛋漂亮，在男生中很有人氣，那些不良少年什麼的，都是她朋友，我挺怕她的。

那會兒李蘭蘭縮著身子捂著肚子，一直在流汗，不知是痛的還是怎麼的，而且她讓我給她紙巾。

但是我沒有啊，在那個蛋蛋后還沒逆天的年代，誰他媽沒事帶紙巾啊，偶爾要去廁所拉翔，都是用作業本的。

我就說沒有，並且我撕了幾張作業紙給她，問她要不要，她一巴掌打開，腦袋更加低了：「借啊，你媽的，問你旁邊的人。」

她低聲罵我，我當即害怕，就扭頭問旁邊的人借，這旁邊是個學霸，我開口借紙，還打擾到他了，他當時就沒理會我。

我只好問後面的女生借，她還算好點兒，抽了兩張紙，不情不願地遞給我了。

這一折騰，講台上那個更年期婦女也盯上我了，直接就叫：「趙東，你亂動什麼？」

我膽小怕事，也很怕丟臉，愣是不敢吭聲，一群人笑了幾下，都沒理會我了。

而李蘭蘭一把就將紙巾搶了過去，我看見她準備站起來了，估計要去廁所，但也是這麼一看，我竟然發現她短褲邊緣有血跡。

我嚇了一跳，當時就叫：「你怎麼流血了？」我那時候的確是智商拙計，還是純情小男生，並不知道女生的忌諱，這下傻不拉幾問出來了，旁邊幾個人都聽見，紛紛看來。

李蘭蘭黑了臉，又坐下，不敢動了。

她直接冷臉，低聲罵我：「干你媽，你故意的是不是？」

旁邊幾個同學都注意這邊了，後面的女生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東，你說什麼？再吵給我去後面站著。」更年期婦女又嚷我了，我著實委屈，當即開口，犯下了大錯：「李蘭蘭流血了，她腿那裡......」

李蘭蘭不等我說完，呼啦站起：「老師，我要上廁所。」

她直接走出去，我怕血粘在我身上，特意起身讓了路，她臉色又紅又白，快步出去了。

四周一些女生就低低地笑，男生們則懵懂無知，搞不清是怎麼了。

李蘭蘭整節課都沒回來，而後面的女生們一下課就竊笑著議論，很是古怪。

我覺得我可能做錯了什麼，硬著頭皮問她們：「李蘭蘭怎麼了？」

她們都不回答，就是偷笑。當時我覺得特疑惑，疑惑了我一整天，而李蘭蘭也一直沒回來，似乎直接請了假回家去了。

等到放學，我也收拾東西打算回家，後排一個男生就蹦躂了過來。

我叫他鄧二，是這個班唯一一個跟我合得來的學生，因為我倒數第二，他倒數第一。他很早熟，其它男生懵懂無知的時候，他卻已經懂得搗鼓髮型搭配衣著了，並且他對成績不上心，是個異類。

這會兒他來找我，手上拿著本書,很猥瑣拉我出了走廊，就戳我乃頭：「趙東，你小子夠行啊，竟然調戲李蘭蘭,我還以為你是個書獃子,哥哥給你本書再進步進步。」

他將那書塞給我,拍拍我肩膀,很詭異地笑著就走了。我搞不懂情況,這個鄧二,跟我挺熟的,但平時都是對對分數啥的,沒幹過別的事兒,現在他塞本書給我搞毛?

這書我眼熟,平時下課,不少男生都偷偷摸摸地看,我由於跟他們合不來,一直沒弄懂是什麼書。我就滿心疑惑地翻了幾頁，當時眼珠子都突了,幾乎汗都出來了，裡面的內容......難怪他們看這書跟做賊似的。

我趕忙將書合上了,心裡怦怦直跳,又偷看四周,見沒人注意我,才慌忙將書塞進包里,急沖沖離開。鄧二平時不顯山不見水,今天倒是給我發福利了,我覺得他肯定有什麼猥瑣主意,暫時沒告訴我。

我邊想著邊回家,內心很激動,結果才出校門,立刻被幾個人逮住了。

我見過他們，是我們學校普通班的學生，個個都很嚇人，當時我懵了，嚇得腿軟。

他們抓到就我打，其中一個男的一腳就將我踹倒在地，直接糊了幾巴掌：「可算逮著你了，你有種啊，敢羞辱我女朋友。」

我反駁了幾聲，聲音有些顫：「別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他媽的，今天上課的時候，你說什麼了？我女朋友來......你竟然說了出來?」那傢伙又是一巴掌，我臉頰火辣辣地痛，縮著身體不敢反抗,怎麼回事?李蘭蘭?我想起今天的事,覺得很不對勁,李蘭蘭叫人來打我?

另外幾個人就搜我書包，應該是要找錢，我又慌又怕，一個矮個子很快將鄧二給我的書拿了出來：「我靠，這傢伙厲害啊，老子還以為重點班的都只看語文書呢。」

我知道完了，這幫傢伙肯定要搶走。

他們這時也放開我了，拿著那本書翻了起來，嘿嘿怪笑著。

我不敢開腔，他們又踢了我幾腳，覺得沒意思了，說了幾句狠話走了。

我身體有些痛，也心疼，尼瑪這就是搶劫么？

第二天我去學校，一眼看見李蘭蘭在座位上擺弄山寨機，似乎昨天的事已經不在意了。

我稍微有些安心，乾巴巴過去坐下，她抬眼看看我，神色兇惡：「趙東，你他媽還敢來？」

我能不來嗎？不來要扣分啊。我就有些怯弱地笑：「李蘭蘭，對不起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當時真心是二逼，思維跟小學生一個樣，以為說說好話，憑著同學一場，李蘭蘭好歹不會為難我了，結果她打書包里掏出鄧二給我的書，一下子塞在我桌子抽屜里，眼神譏諷：「待會檢查課外讀物，你等死吧。」

我吃了一驚，這書竟然已經到了她手上，而且那個檢查課外讀物，每周一次，今天就會檢查。

那個時候我們學校網路小說泛濫，幾乎每個班都會控制課外書，一些老師發現課外書，甚至當場就撕了。現在我抽屜里放著一本和諧書，那豈不是要完蛋了？

我趕緊將書往外面拽，想丟了，李蘭蘭一腳踢來：「你敢？信不信我再讓人揍你？」

我被她嚇住了，又急又慌，愣是不敢動了，我長久以來都害怕李蘭蘭，被她打壓慣了，現在連反抗都不敢。

「你他媽連這種書都看，還會不知道月.經是什麼？你昨天就是故意的，我不會放過你！」李蘭蘭見我不動了，有些快意，還用腳踩我，我穿著那個年代的舊涼鞋，腳背都被她踩黑了，又臟又痛。

我這時終於有些生氣了，我的確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他媽能說嗎？

「我真不知道，你那裡突然流血了，我是慌了，不是故意的。」我苦巴巴叫道，這當口，班主任來教室了，例行檢查。

這班主任三十來歲，長得還可以，但是非常嚴厲，比男老師還可怕。

我看她來了，更加慌了，不管不顧，將和諧書往外抽，想去廁所丟了，李蘭蘭一把抓住我的手：「老師，趙東這裡有課外書！」

我心頭一涼，媽的！班主任直接就過來了，我成績太差，她對我沒有好臉色，一俯身，伸手就抓到了那和諧書，直接拿了起來。

全班人都看過來，我臉色漲紅，太丟人了。

我低下了頭，班主任翻了兩頁，臉色都變了：「趙東，來辦公室！」

她冷聲喝道，又讓班長繼續檢查，她則黑著臉走了。

我知曉完蛋了，說不定要通知家長，旁邊李蘭蘭歡笑，好不得瑟，我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辦公室。

走到後面的時候，鄧二沖我使了個眼色，猥瑣得緊，明顯幸災樂禍。

媽了個巴子，我也瞪他，然後心驚膽戰地去辦公室。

班主任已經等著了，臉色很不好，還有一些老師在備課，沒怎麼注意我。

我進去后，班主任讓我坐下，我也坐下了，她就開始說教：「你知不知道這種東西對青少年的身心傷害多大？難怪成績那麼差，我看你全部心思都放在這種書身上了，給我寫檢討！」

我真是無言以對，臉很紅，很丟人，別的老師也有意無意地看我，在陰測測地笑，跟鬼似的。

不過班主任並沒有叫家長，我就放心了，如果讓家裡人知道，那絕對沒臉見人了。

我對李蘭蘭恨得咬牙，也可惜我的和諧書，就這麼被沒收了，最後保證會好好學習了，班主任才放過我。

之後我回了班，李蘭蘭還在陰笑，我首次對她動怒，就說了狠話：「算你狠!你記住了!」

李蘭蘭當即瞪了眼，一臉凶光，我有些怕，趕緊低下頭，不敢說了，但我還是怨恨她的，尋思著怎麼報復她又不會被她報復。

我心頭鬱悶，整整一上午都沒有心思聽課，等下了課，人走得差不多了，鄧二那小子也過來了，搭住我肩膀就笑：「不錯嘛，彆氣餒，你邁出了成為男人的第一步，怎麼樣？好不好看？」

我沒好氣地推開他：「根本沒看，昨天剛出校門就被人搶去了，還被打了一頓，剛才又被李蘭蘭陷害，媽的，李蘭蘭的男朋友是混混，我被揍慘了。」

我將這些事跟鄧二說了，他替我氣憤：「你也太悲催了，不過事情的確有些麻煩，普通班那些人都是一堆的，不好惹，你要是氣不過，我找黑.社會的人幫你揍他們。」

我一聽他這麼說，還懵了，黑.社會？要不要那麼叼？後來我才知道，鄧二認識的黑.社會，其實就是那些遊手好閒的社會青年，甚至還有殺馬特，根本就不是什麼黑.社會。

不過當時我很佩服他，覺得他特別叼，但我還是拒絕了，因為我害怕跟黑.社會扯上關係，我就說不用報仇了，反正過去了。

他一拍我肩膀：「趙東，你怎麼那麼窩囊？都被那樣整了，就這麼算了？你好歹要生氣吧。」

我收拾書本，聲音很無奈：「我只想整李蘭蘭，她男朋友我不敢惹，我就想整她。」

鄧二皺了眉，裝模做樣思索一番，壓低了聲音：「你整李蘭蘭，她肯定會告訴她男朋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來軟的。」

我不明白，他隨即將嘴附了過來，怪笑著出了個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