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人啦

第二天，我一到學校，鄧二就偷偷摸摸地過來，塞給了我一個MP4，然後溜到後排去了。

李蘭蘭還沒來，我心中比較緊張，而且沒用過MP4,腦中想了想鄧二昨天出的餿主意,心頭有些激動。這當口，趕緊打開MP4查看。

裡面東西很少，連歌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那種愛情片，而鄧二給我出的餿主意，就是想辦法讓李蘭蘭看，藉此而泡她，佔便宜！

我心頭有些跳，忙將耳塞cha了進去，又十分不確定地降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嘗試了幾次，確認聲音不會漏出來才安心。

之後蘭蘭來了，還是對我不屑加鄙視，我沒敢看愛情片，畢竟不夠膽，不過等上了早讀，四周都是吵雜的聲音，我終於鼓起勇氣，將MP4摸出來了。

李蘭蘭一看還愣了愣：「你的？不賴嘛。」

我有點小裝逼，就點點頭，她湊過來想搶過去瞧瞧，我又趕緊塞到抽屜里，就露出一個小屏幕，而且是側對著李蘭蘭的，她在那邊看不見什麼。

「切，裝什麼有錢人，你以為我稀罕啊，我有手機，你有嗎？」她果斷掏出山寨機炫耀，我沒吭聲，手心冒了汗，然後點開了愛情片，心慌慌地看了起來。

我不敢縮著狗頭看，也不敢帶耳機，就做個樣子，稍微低頭偷看，李蘭蘭果然好奇，時不時看過來。

我知道她意動了，但這才是第一步，按照鄧二的話說，李蘭蘭入套了，但入套之後的才是最關鍵的，我無法預料她看見后是什麼反應。

我用餘光瞟著她，假裝看的東西非常有趣，李蘭蘭不自覺就伸了腦袋過來：「看什麼呢？」

她湊得越來越近，我心中一發虛，手也不自覺地將MP4下壓，李蘭蘭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探頭過來一看，當即傻了眼，隨後臉蛋竟然紅了，別過了臉去，而我也趕緊將MP4關掉,扔進了課桌。

這樣一直熬到下早讀，李蘭蘭跟變了個人似的，一聲不吭。

後來上課了，李蘭蘭還是沒動靜，我也不敢擺弄MP4，怕刺激她。但上課不久后，李蘭蘭忽地給我傳了草稿本，上面就寫著幾個字：你的MP4借我聽聽歌。

我一喜,小樣,鄧二說得果然沒錯,李蘭蘭,八成對小電影感興趣。我知道她上鉤了，當時假裝露出為難之色，拒絕了：不行，你要是弄壞了怎麼辦，我是借的別人的，很貴的。

她有些火了，這次不寫字，直接跟我說：弄壞了我賠，你那麼小氣幹嘛？你借給我就是了，明天還你。

我想了一下，將MP4借給了她，她一接過，匆忙塞進了課桌。之後的體育課,她竟然直接請假了,還說不舒服,要在教室里聽歌,分明就是要看小電影。

我跟鄧二說了,他比我還高興,拍我屁股:「別急,慢慢引她入套,嘿嘿,我有打算。」

翌日,一到學校，李蘭蘭已經來了，現在離早讀還有些時間，我看她低著頭動也不動，就瞄了一眼。

她臉很紅，還有黑眼圈，嘴唇乾乾的：「困死了，我昨晚四點鐘才睡，六點鐘又要起來了。」

我真是服了，看了一個通宵的「歌」?我暗自埋汰,再一看，她都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如鄧二所料，我和李蘭蘭的關係大有長進，這個李蘭蘭,看起小電影來,比男人還男人,我按照鄧二的建議,循環漸進,說白了,就是「挑,逗」她。比如她看得興起的時候,碰碰她大腿啥的,她開始的時候惡語相向,我就威脅說MP4要還給別人了,她就著急,我占點便宜,她就翻著白眼,默認了。

但他還是很討厭我,警告我說,如果我太過分,她保證叫男朋友打死我。那時候,大家都是初中生,李蘭蘭這種性子,大大咧咧的,我碰她幾下,她都沒啥反應,最後還習慣了,只是覺得我老是占她便宜,讓她很煩,打擾到她聽歌了。

有次我又碰她,她白眼一翻,撐著下巴瞟我:「你還上癮了啊,是不是別人教你的?你平時那麼傻,整一個書獃子,竟然懂得占我便宜?」我一愣,心裡有些慌,這幾天佔便宜占上癮了,李蘭蘭是發覺了?

我當即縮回手,李蘭蘭翹了腳,伸腰打了個哈欠:「沒意思,這小電影翻來覆去都是那幾樣,一點新意都沒有,我想看看真人的。」

我又是一呆,什麼意思?她就有意無意地瞟瞟我下面:「那裡是什麼樣的?」

我頓時明白了,這個李蘭蘭,竟然看小電影入了魔,要看真人的了?我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感覺,按理說,她要看真人的,我樂不得如此,但我又有些抗拒,離她遠了點兒。

她一哼,很無趣地趴桌子上:「裝什麼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放學先別走,看你一下會死啊。」

我不知該怎麼辦,一直磨蹭到了放學,鄧二那小子猥瑣地看我幾眼,不知在笑什麼。我就收拾東西,李蘭蘭踢了我一腳:「我讓你先別走,等他們走光了,我們去廁所。」

我慌了,她實在大膽,我有些吃不消,我就很不自在:「你男朋友呢?你這樣......」

「別提了,他有口臭,上次要親我,差點沒熏死我,我才懶得跟他瞎搞,現在我都躲著他了,免得被他熏死。」李蘭蘭叫苦,我一聽,有些意外,李蘭蘭不喜歡他男朋友?但他要折騰我也不好啊。

我還是要走,鄧二隻是讓我勾引她入套,看小電影啥的,最後泡她,我只當成是挖牆腳,現在李蘭蘭要那啥我,我不情願。但李蘭蘭霸道,拽著我不讓我走,最後她硬把我往廁所拖,我嚇了一跳,連連抗拒,她實在彪悍,就擱那兒罵:「你他媽的就知道mo我大腿,看你一下怎麼了?誰他媽會知道?」

她話沒落,打廁所里跑出個男的,很驚奇地看我們拉拉扯扯,李蘭蘭只好放開我了,那男的皺了眉,多看了幾眼我們,又古怪地跑了。我趁機撒丫子就跑,李蘭蘭罵了幾聲,沒了辦法。

我就急沖沖地回家,心裡不平靜,李蘭蘭要看我那裡......看一下的確不會死吧。我瞎幾吧想著,後來不知為什麼,下面竟然挺了,嚇了我一跳。

當天我也不安寧,等下午放了學,我趕忙跑,李蘭蘭瞟我幾眼,鄙夷得很。我也不想回家,心裡老琢磨著......給她看一下不會死吧。之後我轉悠進了巷子,亂七八糟地走,又踢了牆腳,終於下了決心:看一下而已,不會死!

我就輕鬆了,明天給李蘭蘭看就是了,反正原計劃就是要泡她,看了說不定她會拜服在我的吊下。結果一拐彎兒,我笑容都沒收起來,就瞧見前邊巷子里,幾個男生在叫罵。

我當時就一縮狗頭,是上次打我的那幾個。我就尋思著快跑,但再一看,李蘭蘭竟然被他們圍著。我吃了一驚,忙躲著偷看。

李蘭蘭顯得很不正常，臉上有個紅印，低頭不敢說話。

她男朋友就在叫罵：「他媽的，我說你這賤貨怎麼老是躲著我，原來是找個了小白臉，靠!說,中午你在走廊拉扯那男的是誰?我手下都看見了!」

他罵著，抓李蘭蘭頭髮揪了揪，李蘭蘭伸手擋住，痛得不行,她平時對我很兇,但現在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估計被打罵了許久。

「死jian人，你他媽背著老子找男人？行，老子早就想上你了，只是你不願意，現在好了，你背叛老子，老子用強的也是你罪有應得，按住她。」

李蘭蘭男朋友突然發難，他手下幾個男的當即將李蘭蘭按在牆上，手腳都壓住，李蘭蘭變了臉色，掙扎不開。

她男朋友直接抓住她下巴：「媽的，火氣正旺呢，來，先親一個。」

他直接將嘴巴湊過去，李蘭蘭咬著嘴扭開頭：「我沒有，真的沒有,以後不敢了.....」

她要哭出來了，手腳都不能動彈，她男朋友嘴巴又湊過去，我看著都反胃。

我這當口也急了，媽的，我膽小，不敢出面，又不願意逃跑，急得冒煙，最後四下一看，發現地上有塊磚頭，忙撿了起來。

那邊李蘭蘭男朋友已經要親上去了，不過被李蘭蘭躲過去，只親上了臉蛋。

「你還躲？老子連你嘴都沒碰過，你他媽以為自己冰清玉潔啊，張嘴，你麻痹的！」

口臭男大罵，李蘭蘭眼淚嘩嘩掉：「你嘴巴臭......」

幾個青年都笑了一聲，李蘭蘭男朋友直接怒紅了臉，一巴掌就扇了上去：「臭你媽，有你臭！」

李蘭蘭直接慘叫了一聲，我身體有些僵硬，抓著磚頭，手指關節有些發痛，這種情況下，血性和膽怯同時交織著，幾乎要僵了。

口臭男像是氣瘋了，罵了幾聲又打李蘭蘭的臉，李蘭蘭痛得哭叫不停，我手上青筋都鼓起了，並非我多氣憤，只是一種懦弱之下的病態情緒，我怕，但強迫自己不要怕。

在李蘭蘭再次慘叫的時候，我還是站出來了，磚頭都拿不穩，一站出來，幾乎要軟倒了。

那幾個人都看見我了，吃了一驚，然後紛紛叫罵：「是那傢伙，怎麼？搶了你huang書不服氣？來啊。」

他們笑了起來，口臭男也放開李蘭蘭，扭起了手腕：「媽的，真有不怕死的啊，就是你小子勾搭的這賤人對吧，怎麼，還想英雄救美？」

李蘭蘭無力地坐下，抱著胸口哭個不停。我嘴唇打顫，然後張開嘴嚎叫了一聲：「啊！」

當時真是瘋了，傻不拉幾嚎叫一聲，舉著磚頭就衝過去，他們還真嚇了一跳，紛紛躲開：「媽的，什麼玩意兒。」

我舉著磚頭亂揮亂叫，他們都退後，四處找武器，罵個不停。

我知曉再下去肯定要完蛋，所以沒有逼他們，看他們退後了，一把抓起李蘭蘭，死命跑。

李蘭蘭還有些發傻，也站不穩，我邊揮磚頭邊罵，自個也要怕哭了：「起來啊！」

她這才有了反應，跟我一起跑，那幾個人大罵：「麻痹的，找死！」

我一回頭，將磚頭丟過去，他們又退了一下，我拼了命，死死抓著李蘭蘭的手掌，跟頭瘋牛一樣往外邊沖。

李蘭蘭也顧不得什麼了，跑得飛快。但口臭男他們也緊追不放，幸好很快出了巷子，到了街道上。

現在還有很多學生來往，街道上比較擠，我們沖了進去，速度慢了，口臭男他們也跑不歡了。

李蘭蘭還在流淚，我抓著她在人群中亂沖，許多次差點摔倒，但好歹止住了，之後出了這邊街道，到了大馬路，李蘭蘭往馬路下邊跑：「去我家。」

她往馬路對面跑，我忙跟上去，等過了馬路，口臭男他們也出現在了對面，叫罵著追過來。

李蘭蘭停也不停，沖入菜市場，七拐八拐，之後又轉了出來，跑進了居民區，氣喘個不停。

我也累慘了，腿還在發抖，身後沒了叫罵聲，他們似乎追丟了。

但我們不敢停留，李蘭蘭帶著我又瘋跑了一段路，很快進了居民樓，衝上去了。

我也不敢停下，很快到了她家，她奶奶來開了門，我和李蘭蘭直接進屋，一下子將門關住了。

這個老奶奶搞不懂怎麼了，一臉皺巴巴地問李蘭蘭：「怎麼了蘭蘭？跑那麼急？臉怎麼紅的......」

李蘭蘭喘著氣，說不出話來，我咽了咽口水，撐著門哈氣：「沒事......我們比賽跑步......」

這老奶奶還是疑惑，李蘭蘭去喝了幾口水，抬手擦汗：「他是我同學......來玩的，我摔了一跤，沒事。」

老奶奶看看我，又看看李蘭蘭，嘀咕著去做飯：「不小了，不要整天蹦躂，你父母不在身邊，可把我累死了。」

李蘭蘭說知道了，有些不耐煩，老奶奶就去做飯，還問我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

我還沒說話，李蘭蘭就開口：「他遲點兒再回去。」

老奶奶不說話了，我抹了一把汗，過去喝水，李蘭蘭揉揉臉：「媽的，痛死了，cao他媽的！」

她聲音還在打顫，腿也在抖，顯然驚魂未定，但不願意暴露自己害怕的心思。

我大口喝水，給嗆了，手指頭也在抖：「怎麼辦？明天不敢去學校了。」

她擦了擦眼角，咬牙發狠：「找人弄死他們，媽的！」

我知道她說狠話，其實她跟我一樣，都是沒有「靠山」的，她只是長得漂亮，但不可能靠臉蛋找人弄死口臭男。

我不說話，李蘭蘭抽了抽鼻子，很委屈很氣憤，然後她起身進卧室，邊進去邊脫衣服。

我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看了，她回頭罵我：「進來啊，給我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