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西廂指的也就是那座小屋子,周圍長著密密麻麻蒼綠的竹樹。早晨起霧時,初晨的陽光從葉間射下來,身臨其中就像在人間仙境一樣。
旎雁端著葯。走到躺在椅子上看書的寧昭說:「郡主,這幾日的葯也快吃完了。但是仲管家卻是沒差人送來,只怕是要斷了」
寧昭知道旎雁擔心她。自己的身體她最清楚。「別擔心,我的身體好著呢,不用吃那葯了」說完還為了向旎雁展現自己的身體強壯,對著肩脯捶了幾下。沒想到最後儘是乾咳,寧昭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這身體原先不是她的、
在西廂無聊就看看書和旎雁寫寫畫畫,聊天。寧昭叫旎雁在庭院邊的一塊土地上開墾,然後託人拿了些適合在冬天裡也能生長的蔬菜種子,本來想種花的,但是這季節種下去,經過一個冬天恐怕種子腐爛,花確沒有一朵紅。
寧昭在裡面寫字消遣。旎雁在外面忙活著洗衣服。到了這樣確實是樣樣都得自力更生。「奴婢,奴婢參加玉郡主,郡主吉祥」
寧昭聽到了旎雁的聲音。問道「旎雁怎麼了。」出了小閣門看到台階上,亭亭玉立的站著位恍若天仙的女子。一襲白衣委地,上銹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步搖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略施粉黛,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輕輕的走入院中,裙角飛揚、
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隻醜小鴨。
但是長卿新玉卻是在腦中不停給自己洗腦,看著眼前這個身上只著一身淺藍色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未施一絲粉黛的女孩,真的還是從前的那個陸郡綿么。
這樣簡單,清純,純的如同清泉一般。沒有從前的旋郡主的那樣囂張霸道。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給大家看。
陸寧昭想著要不要行李呢,她們同樣是郡主。新玉(名字太長,用兩個字就好了。)踏著小碎步走到了陸寧昭的身邊。
「姐姐」陸寧昭先不管了。
新玉莞爾一笑。「請我進去坐坐吧」
「請進」寧昭忙說。
「妹妹,還後悔當初的決定么?」新玉也不拐彎抹角的,確實陸寧昭也喜歡這樣,看到寧昭這般的無所約束她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的問。
決定?就是當初那個陸郡綿做的事情。「應該怎麼說呢,我現在不後悔。即便待在這裡也不曾後悔。」陸寧昭站著說話不閑腰疼。因為她無法體會到陸郡綿的心情,那就只能往好的方面說。
「聽說婚期只是一月,妹妹在一月之後作何打算。」
「嗯,我還沒有想好。到時候再說吧,但是沒出什麼意外的話,是不會待在這王府里了,如今真心識得王爺不愛我,從前竟是那般纏著他。現在這般被世人恥笑也算是抵償了。」
「妹妹。別難過了」新玉心疼的握住寧昭的手。
寧昭倒是意外,對她盈盈一笑。「我沒有難過啊。因為即便在待在這裡,就算王爺迫於某種原因願意娶我,我也不會賴在這裡。頂著王妃的頭銜讓人看笑話,這個光環不要也罷了」
「妹妹,你如今能這麼想自然最好。」新玉撫了撫她的臉頰,滿是欣慰的說。「只是如今你與王爺已經訂婚。怕是一月之後兩人一拍而散,又落得笑柄了」
「這也是個問題。到時候再說吧」她在無意識之間已經把所有的真心話,通通掏訴給了新玉聽。
「到時候我在求皇上給你賜別的皇子」新玉安慰說。她自小習慣性的替她圓場子,如今看著她訂了婚,已然長大了不少。
寧昭撲哧一笑。賜別的皇子?「姐姐,你別逗我了。這京城裡人人畏我為猛虎,要不是身邊的人,恐怕我此生要孤獨終老了。還有人會要我么」當初皇帝肯定也是想著,只有端王爺能夠鎮壓得住她了。
新玉卻縴手捏了一把寧昭的臉蛋。「鬼丫頭,現在還鬧呢,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要是當初我早知道你如此行事,我如何都不會答應你做這樣的事情」她一直以為陸郡綿喜歡著風銘修是出於小時候的對沒有愛的寄託,發展到現在她竟是沒有意識到這做事情轟天動地的小女孩真的去求皇上賜婚。如若她的一生過得不好,她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母親。
「哎喲,姐姐你瞎擔心什麼。你還是趁早把你自己嫁了吧。擔心我做什麼」寧昭也和新玉開起了玩笑,像她這樣的大美女,追求者恐怕是從家門口排滿京城的大街吧
「鬼丫頭。越長大越發的不懂禮數了,姐姐的事情姐姐當然會自有主張」新玉語氣中帶著嗔怪,又是玩笑。
「是是是,玉郡主大人。」
「好啦,我出來也不少時間了。得回家去了。冬菀已經我們帶來的東西都給了旎雁,現在已入秋了。在這裡也別凍著了。」新玉站起身告別道。
「嗯嗯,我們會自己注意的。姐姐快回吧」
「好啦,倒是你催促起我來了。」笑著走到了院門口。有突然的轉身,寧昭還未來得及回屋。寧昭看著新玉對她說莞爾一笑。道「妹妹,三天後你就能出去了。放心吧」
然後神秘的眨眼,走出了寧昭的視線。她疑惑不解,難道是那個玉郡主要去和她當說客么。不過怎麼樣,她對這個姐姐的印象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