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伊人初吻本無價,奈何輕取之
卸下張俊傑一隻臂膀總也算為娟兒報了仇文劍良宅心仁厚性本不喜殺戮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結局。最後的心愿便是尋回娟兒屍與她同葬一穴。然已答應若柳活著回來相見於是穿過熱鬧的街市朝紈絝子弟最喜之地——盈春樓而去。
喜兒徑直引文劍良上樓因為若柳已經吩咐日後文公子前來儘管引入不必通傳。那日喜兒問曰:「便是姑娘你在洗浴也引他進來?」若柳羞道:「你這死丫頭不長腦子的?自己不會想嗎?」喜兒西西笑道:「父母雖然沒把我生得跟姑娘一般漂亮但我若為男子隨便考個狀元亦不在話下。」若柳唾道:「不怕丑。」喜兒道:「姑娘你前日色迷迷痴痴的看文公子一副要以身相許的模樣我做丫鬟的可是看在眼裡自然要替主人分憂製造機會。」若柳道:「我看你是在製造逼我掌你嘴巴的機會。你的嘴巴那麼小我幫你撕裂開來有張大嘴你搬弄是非才方便。」喜兒嚇得立時噤若寒蟬。
文劍良進入若柳閨房時若柳正在品茗那四面的白帳被午風舞起撩得人飄然欲仙。若柳聞開門聲抬頭見是文劍良初是大喜接而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憂鬱神色道:「文公子竟能全身而退?」
「難不成你希望我缺條胳膊少條腿?」文劍良知她是欣喜之餘失言故意挑她語病。
「賤妾失言公子若有損傷那賤妾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那……那張老堡主可有什麼大礙嗎?」若柳殷急的道。
她怎地關心起旁人的安危來了?難道在張家堡關押數日竟對堡中之人有了感情?卻又不便問她只得答道:「張老堡主受了點內傷調養數日應無大礙只是那張俊傑的右臂被我卸了再也做不得惡。」
「啊……?」筐當一聲若柳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碎成瓷片。
「有什麼不妥嗎?」文劍良見若柳花容失色面頰煞白不解的問道。
「沒……沒有。只是我眼前出現那長臂落地鮮血如注的慘象故而失態公子見笑了。」若柳如是回答卻掩不住一臉憂慮。
「還說要伴我闖蕩江湖以後我每日抓個人回來當你面砍掉他雙臂哪日你處之泰然了我就帶你去江湖上走動。」文劍良正愁找不到理由撇下若柳現在倒好這理由自己找上門來。
「本姑娘什麼陣仗沒瞧過?不信我公子這便卸下你自己的手臂我若皺一下眉便枉稱好漢。」若柳學江湖中人的口氣道。
文劍良道:「好個粉黛好漢!」言罷右手抽出烏龍劍揚起一道烏光便往自己左肩砍落劍風颯颯竟是真的用足了氣力。
「你……」若柳嚇得面色慘白閉上眼不敢看沒料到文劍良那麼聽話讓他砍還真砍。
「哎喲!」烏龍劍快砍在肩上時劍鋒徒轉劍身輕輕平砸在文劍良肩上自己的肩膀當然捨不得用力砸文劍良故意大叫一聲。
若柳聞到尖叫以為一代大俠就此殘廢成為獨手怪。睜眼卻見那手臂還乖乖粘在他肩膀上劍身平平躺在肩上便似在磨劍一般那鬼叫些什麼呢?當然是把自己當傻瓜耍微微一嗔扁著小嘴道:「要死拉耍人家!」
這模樣活生生便是娟兒再世!文劍良一把攬過若柳的纖腰兩片厚唇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若柳嚶嚀一下面頰通紅卻不拒他。
文劍良瞧著若柳清秀絕倫的面龐猛的一震放開她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對不住我把你當成了娟兒!」暗罵自己沒良心娟兒屍骨未寒自己卻在這招惹別的女子。
若柳杏目下兩行清淚如斷線珍珠簌簌而下。
文劍良大窘道:「在下適才的禽獸行徑實非君子之所為文某先行告辭擇日再登門謝罪!」男人對女子犯了錯都喜歡用這招:溜。
文劍良實不懂處理男女關係只怕越呆越糟不如抽身早退。
文劍良歉然作了一個揖轉身便走。剛到樓梯卻聽若柳房中傳來一聲若黃鶯中箭的慘叫。
「柳姑娘……」文劍良飛身撲進若柳閨房。但見若柳躺在地上嘴唇白右手拿著剪刀左腕上有兩個血洞鮮血汩汩而出少女的鮮血鮮紅而刺眼觸目驚心。
「姑娘這又何苦?」文劍良蹲下身子將若柳橫抱在自己腿上若柳將右手勾在他脖子上在他耳邊輕輕而堅定地道:「你再拋下我我就再死給你看!」文劍良忙在她左手勞宮穴上點了一指幸好她沒傷到經脈這一閉穴血緩了許多文劍良撕下自己的衣襟包紮住她傷口按了許久血終於止住。
俗話說女人有三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割腕跟上吊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用自己的性命威脅男人。男子真命苦多半會在女人這招下崩潰其實女子還有很多招可以收拾男子。
又有人道:奪走女子初吻的男人會伴她一生甚至若她另嫁他人纏綿時亦會把丈夫幻想為自己的初吻奪取者。我不是女子無法印證此話請初吻不是獻給丈夫的讀者告訴在下是否如此不方便的話可以匿名當然還未嫁的若有興趣可以隨便找個人獻出初吻日後嫁人再將感受告訴在下。還未獻出初吻的男生則可讓心上人來看我的小說你的初吻可就不保了。
扯遠了言歸正傳。文劍良輕輕挑開若柳臉頰上的幾根亂道:「以姑娘的品貌要什麼樣的男子還不是一抓一籮筐?何苦看上我這乏才缺德的無恥小子?」
「姑娘我就是喜歡你厚顏無恥死皮賴臉。」若柳臉兒紅撲撲的道嘴唇似乎亦不復蒼白紅潤許多。
「我日後會多看些孔孟之道聖賢之書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學做君子。」文劍良無奈地道。
「那我更喜歡。」若柳既然知道娟兒已逝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文劍良摸摸她的額頭道:「你是不是在燒?凈說胡話。」文劍良不知道女子的初吻被奪走後已然打開羞澀防線會儘力向心上人吐露心聲。再羞澀的姑娘亦然:反正吻都吻了說幾句肉麻話有甚?
「總之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此生你再也休想拋棄我除非我死了。」若柳定定望著他的眼珠道。
「我出家你也跟我當和尚?」文劍良還心存僥倖。
「我便去做尼姑每日纏你。直到咱們都白蒼蒼見面還問:『老和尚還沒死啊?』你說:『老尼姑你也還沒斷氣啊?』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若柳痴痴的道。無知少女總喜歡做這等傻夢。
文劍良搖搖頭道:「連和尚都不放過姑娘手段未免太慘無人道。」
若柳瞪圓杏目道:「誰讓你……你……吻了人家。」
「剛才是我吻你現在還給你你吻我一下扯平。」文劍良此話一出口立時後悔。
不料若柳的櫻唇竟真的在他臉頰上碰了一下。溫軟濕熱妙不可言。
文劍良的臉竟紅起來。心中猛又想起娟兒暗罵自己實在不是東西差點對娟兒不忠。其實也怪不得文劍良一個容貌宛若天人的姑娘捨身糾纏只要是正常男子哪能無動於衷?我一直不相信有柳下蕙我懷疑此公生理有問題。
文劍良現若柳的嬌軀竟滾燙起來再這麼抱著非出事不可趕緊把她抱到床上放著蓋上棉被道:「我去請個醫生來替姑娘把把脈!」
「以後能不能別姑娘姑娘的叫我沒名字嗎?叫我柳妹柳兒也可以噁心些叫柳柳也無不可我都喜歡。」若柳臉上三分羞澀七分歡喜。
「姑娘剛剛失血過多好好休息在下去去就來。」文劍良轉身便走。
「還姑娘?」若柳撕扯著包紮在傷口的布條道:「把我當陌生人那還救我幹嗎?死了倒乾淨。」
文劍良奔到她床前捉住她手道:「好吧柳妹……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心疼。」
這句我心疼聽來十分受用若柳頓時若溫馴的羔羊乖乖躺著含情脈脈瞧著文劍良。文劍良的眼不敢跟她對視低下頭心下道:本來如此溫柔的女子如何遇到情愛之事便如此激烈?情愛之事果然惱人日後要管好自己的嘴可別再招惹其他女子令人徒增煩惱。
「我去請個醫生來幫你瞧瞧……」文劍良打破相峙的僵局。
「好文哥哥……你天黑前要不趕回來明日就買口棺材回來收殮我。」文劍良差點暈倒這美女粘起人來比無恥的色狼勾引良家婦女做得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