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行動勝於言表

慕容伯懿一聽說黑雲寮的土匪來了，還和穆將軍的人打了起來，眼神一凜，寒刃一般射向慕容風珏。

慕容風珏全當沒感覺到這視線中的敵意，詢問前來報信的人：「黑雲寮可帶來了紅衣大炮和火銃？」

「回稟四殿下，帶了。「報信的人想了想，拱手答道。

大炮他的確看見了，那麼大的傢伙，想不看見都難，火銃嘛……好像帶頭的那個紅衣人腰間就插著一把。

「那他們可用了這些東西？你可以把雙方交戰的細節再詳細說說。」慕容風珏又問。

「是。穆將軍部一直沒有放下武器受降，我們也得到命令不得主動出擊，雙方僵持中，我們先看到黑雲寮的人來了，一開始還以為是穆將軍部的援軍，考慮對方有火炮，難以應對，已經下令把我們的火炮也搬出來了。然而火炮還沒就位，就看穆將軍的人調頭朝黑雲寮發動了襲擊。黑雲寮的人也在應戰，不過沒有動用大炮和火銃，只是以刀劍相搏。」

聽完這一番話，慕容風珏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道：「多謝。」

而後看向慕容伯懿，道：「父皇此刻該相信兒臣的話了吧，黑雲寮的人信守承諾帶來了大炮和火銃，還有一些火藥，卻沒有用其來應戰，這還不足以說明，他們來的目的是為了合作，而不是攻城嗎？如今黑雲寮已經守信，穆將軍卻自作主張襲擊對方，若是惹惱了他們，真的把炮筒對準了洛城，把好好的一次和平合作變成了置洛城百姓於水火之中的災禍，又該當何罪？」

慕容伯懿轉動著碧玉扳指，沉思了一會兒，事實湮滅猜測，行動勝於言表，事件的真相似乎至此已經浮出水面了，太子控告四皇子謀反，應當是無稽之談，至於太子本人是否是明知如此卻要藉機做文章，還不得而知。

於是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李沭。

李沭是他的心腹重臣，他原本是極信任的，在這件事里，這個太師又扮演了什麼戲份呢，為何太子一出事，他第一時間就來了，還擔憂的緊。

而李沭做了這麼多年臣子不是白做的，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除了能力才幹，更重要的是察言觀色和審時度勢的本領。一看帝王看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如果再為太子說話，只會令自己和太子都更招受懷疑，不得不承認，這一局，因為太子的貪功冒進，他們栽了。

太子的一番處罰怕是免不了，但怎麼也得想辦法讓皇上相信太子只是誤會了慕容風珏要謀反而行差踏錯而已，千萬不能讓他覺得太子是真的要謀反，否則便失去了他日東山再起的可能。

這樣想著，他小心翼翼地遣詞造句，對太子的行為進行了一番譴責，稱自己也是一時心急，擔憂國家社稷，才沒有深思熟慮，和太子一樣誤會了四皇子的一片苦心。話里話外，明著是在責備太子，實際上卻把話都說成了太子不過是太多疑外加有些貪功，才錯誤地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