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太子被廢

身在太子府里的慕容風晗並不知曉皇宮裡的這些事，聽自己的影衛來報，說黑雲寮的人和穆將軍在城外打了起來，還以為自己這一次終於能置慕容風珏於死地了。

因此當包圍太子府的御林軍領隊來「請」他進宮時，他並不知道前方面對自己的是龍潭虎穴。

群臣已經來上朝了，大概因為洛城外的局勢緊張，金鑾殿里的氣氛也很嚴肅，他還想看這些人聽到他平定叛亂有功的消息的時候的表情，尤其是張世謙和葉斯，這群不願意聽命於他的人。

直到慕容伯懿狠戾的一聲：「跪下！」才讓他清醒過來。

「太子殿下，您這次好大喜功，可是闖了大禍了。」李沭又是悲切又是怨惱地道了句，同時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看了看慕容伯懿和慕容風珏的神情，暗自咬了咬牙，自己這一次失算了嗎？

他雖然有些自大，但感覺也很敏銳，品著李沭這番話里的意思，便痛定思痛地自省了一番。稱自己見弟弟都在邊境建功立業了，而自己作為太子卻一直沒有什麼成就，心生妒忌，所以才會對弟弟的行動多疑，並渴望能夠做出些超越弟弟的功績，才導致了今日的事件。

最後自請受罰，道：「兒臣第一不應妒忌，第二不應自大，第三不應擅自調動軍隊，還請父皇責罰，兒臣甘願被罰俸並廢除太子封號。」

身為慕容伯懿最寵愛的妃子的兒子，他畢竟是這些年來除了當年長孫皇后還在世，和慕容伯懿感情還算好的那段時期外，慕容伯懿最寵愛的孩子。

這一番認錯來的態度誠懇，聲淚俱下，成功讓慕容伯懿心軟了。儘管擅自調動如此數量的軍隊無論目的如何，按照大燕例律都應以謀逆罪處置，葉斯等人根據律法強烈要求對太子慕容風晗進行嚴懲，慕容伯懿還是只廢黜了太子之位，罰了他三年的俸祿，讓他在家中閉門思過一個月。

李沭的表情稱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糟，畢竟跟他想過最壞的結果比起來，僅僅是被廢已經算是好的了。

慕容風珏自始至終沒有表態，大度地不再計較兄長對自己的誤解與偏見。

慕容風晗領旨謝了恩，脫下象徵太子地位的頂戴的時候，慕容風珏淡淡地笑了笑。

他沒有冒進到企圖這一次就將慕容風晗徹底打壓下去，太子被廢，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個不錯的收穫了。

接下來就是收拾殘局的時間。

大皇子的人對於自己沒有輕舉妄動很欣慰，他們一向喜歡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當初在恆安的程思道如此，這回負責善後的德中郎將也是如此，輕輕鬆鬆地帶了幾百兵馬出城，宣讀了聖旨，將穆將軍部押解回洛城，並帶回了前來投誠的黑雲寮。

直到沈七到大殿上，將投誠書籤署了，交上帶來的火器之後，這大年初七的早朝才算完。

退朝的時候，慕容風珏站在原地沒動，待黃輔國老將軍走過，低聲道了一句：「多謝。」

黃輔國腳步一頓，未做答覆。

慕容風珏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發現李沭正在殿外等著自己。

「四殿下請留步，二殿下有一句話要老臣幫忙帶給你。」李沭狡猾一笑，叫住了他。

「李閣老請講。」慕容風珏禮貌地拱了拱手道。

李沭精光四射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雙手撐在拐杖上，笑道：「二殿下著急回去領罰，順便說，還有一件急事要辦，好像是要處理一個女人什麼的。唉，估計說的是二皇子妃吧。女人啊，總是紅顏禍水，要不是她著急想讓娘家加官進爵，穆將軍也不會這麼輕易帶兵來了，您說是吧？」

「多謝閣老提醒。」慕容風珏不為所動，淡然應了一句，便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