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
是福不用求,是禍躲不過,儘管內心不無恐懼,但鄭天佑還是壯著膽子下樓,忐忑不安地來到了服務台。
「你們找我?」鄭天佑問值班員。
「沒有。」
「剛才不是你們讓人來喊我的嗎?」
「沒有的事。」服務員感到奇怪,「也許人家敲錯了門。」
見服務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鄭天佑這才恍然大悟。和戴妍進房時,身後似乎有人。也許他和戴妍太專註於男歡女愛,動靜鬧大了被人聽見,因此來了個惡作劇,以發泄他們的嫉妒與不滿。
「他媽的!」在回來的路上,鄭天佑悻悻然地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戴妍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在鄭天佑去樓下服務台時,已迅速下床將被扔得滿地都是的衣服拾起,重新穿戴整齊。見鄭天佑面露慍色走進屋來,忙迎上前去問:「誰找你?」
「鬼找!殺千刀的。」敲門的那人是邪惡的,簡直是有病,鄭天佑說不出的懊惱。
「怎麼回事?」戴妍感到奇怪。
「服務員說,根本沒有哪回事。」
「真的奇了怪了,那人明明是說服務台有人找,這會兒怎麼會說沒有呢?」
「剛才我們上來時,好像有人跟在後面,也許我們不注意發出聲響了,被他聽到了。」
「有這可能。」戴妍點著頭說,「都怪你,瞧你那個急吼吼的樣子,就像剛從籠里放出來的餓狼一樣。」
戴妍的比喻如此形象,鄭天佑不禁笑了,他意味深長地說:「到明天你就不會這樣說我了,你的那個白馬王子也許比我還要猴急,還要迫不及待。那時,你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餓狼。」
「好的曲子沒有三遍好唱,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如果你再說,我可要生氣了。」戴妍嚴厲地瞪了一眼鄭天佑。
鄭天佑嘻嘻地笑著說:「嘴上說生氣,其實心裡早已樂開了花,這可是你充滿期待的時刻。」
男女情事是需要情緒,需要氛圍的,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準備和戴妍顛鸞倒鳳,來個你死我活地折騰,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意外。此刻,見戴妍驚魂未定,又正襟危坐,鄭天佑高漲的情流不禁如潮般退去,他的那個東西也跟著軟塌塌起來,他已沒有做那事的興緻。
「天色已不早,我們先去吃飯吧。」戴妍偎近他,小聲說:「我可餓了。」
鄭天佑點點頭說:「也好,先放過你,等下酒足飯飽后再做,也別有一番滋味。」
「今晚,我們那邊會餐,本想好好地吃一頓,都被你破壞了。」
「別埋怨了,等一會我彌補你就是了。
晚上吃了飯後,兩人吸取了白天的教訓,在月湖散了一會步,坐著繾綣了一會,鄭天佑就將鑰匙交給戴妍,讓她先回招待所。然後他跟在後面,與戴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人感覺不出來,他們是一起的。
由於已在湖邊搞了一些性的小把戲,進房后,鄭天佑已安定了不少。
此時戴妍已脫光衣服躺在床上。
鄭天佑的心裡怪怪的,竟有點黯然神傷,因為明天,屬於自己的這個姑娘,這具肉體,就將被另一個男人欣賞、撫摸、擁有。
戴妍不知道鄭天佑在想些什麼,許久不見動靜,微閉著的雙眼忽地睜了開來,不解地問:「你在幹嗎?餓狼怎麼變成了羔羊?」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
「真是稀奇,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想不到鄭大局長,也有在美味面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時候。」戴妍充滿嘲弄地挖苦了一句,然後警告道:「你聽著,如果再磨磨蹭蹭不上來,我可要回去了。」
「好好,我這就上來。」鄭天佑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這才開始脫衣服。
「神經病。」戴妍不滿地罵道,「剛才在吃飯時,尤其在公園時,也不怕人家發現笑話,一副蠢蠢欲動魂不守舍的樣子。現在可以做了,倒裝起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來了,真是小人。」
「親愛的,請嘴下留情,別再得理不饒人,罵罵咧咧了。」鄭天佑也不難堪,抱著戴妍就叭地吻了一下,說:「老婆,我想來想去,真後悔。」
「後悔什麼?」
「不該准假給你去見那個大兵。」
「怎麼了?」
「想到你就要被他殘踏,我的心裡堵得慌。」
「你不是說不自私嗎?怎麼才一頓飯的工夫,就改變了?」
「那不是我的真心話。」
「我就知道,你言不由衷,比誰都要小心眼。」
「愛情是自私的,你是我的老婆,讓其他男人共享,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省省吧,別叫得那麼親熱,誰是你的老婆?」
「難道你不是?這種不是夫妻勝似夫妻的關係,我們可不是一年兩年了。」
「想起這些,我就恨不得將你撕了,吃了。」
「我知道老婆刀子嘴,豆腐心,對我可好了。想吃的不是我的肉,而是我的那個寶貝。」鄭天佑自我感覺良好,說著話的當兒,就騎上戴妍的頭顱,試圖將身下的那個東西塞入戴妍的嘴裡,被戴妍一把推下。
「病態。」戴妍厭惡不已,忍不住罵了一聲。
「怎麼了?」面對戴妍的惱羞成怒,鄭天佑有點困惑不解,「這套運動可是我倆的保留節目,是你往日最喜歡做的。」
「放屁!」戴妍一臉冰霜,緊跟著啐了他一口,「神經病!」
見戴妍不像是說笑,鄭天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無失落地感慨道:「看來你真的變了,但我沒想到你會變得那麼快,那麼明顯。你不但不做,居然還說我病態。真是世態炎涼,令人傷心。」
「別出洋相了,我的鄭大局長。」戴妍冷笑了一聲,說,「你也太混蛋,太自私自利了,還沒洗澡,就想把那個髒東西往我嘴裡送,你存心讓我噁心是不?」
鄭天佑禁不住愣了一下,許久才哈哈大笑起來,說:「我說嘛,我的老婆可溫柔可忠貞不渝了,怎麼會說變就變呢?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我這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