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歲月如瀾（十）
真實感人的一幕讓陳靜進入到夢境中，她主動站起來緊緊摟住了白雪梅。
「雪梅姐，我愛你，也愛耿鋒和孩子。」
「好妹妹，你一定能找到像耿鋒一樣的男人。」白雪梅在陳靜額頭上深深
吻去。
「我支持你！」兩個女人又回到了貧脊的窯洞。
剛入睡，學生來校的早讀驚醒了她們倆。「雪梅姐，你放心工作吧。」
「陳警官，休息兩天再走吧，我還有好多的故事要講。」陳靜緊緊摟住了
白雪梅，熱淚盈眶。
「你不是要上課嗎？」
「你是我珍貴的客人，給孩子們放兩天假。」
太行山的山多情而溫柔，太行山的風無意而狂飈，太行山的人憨厚而苦澀
。白雪梅和陳靜走過了一山又一山，講敘著美麗的傳奇故事，陳靜看到了東
方女神的豁達。
「女人必須自強，不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只有找到了空間或位置，才有
幸福地生活。愛情不是空中樓閣、更不是海市蜃樓，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家
庭必須耕耘和管理，是愛情的延續和繁衍、升華和提高。男人不是鋼、女人
不是水。包容、理解讓愛升騰，謙讓和內斂使家庭更和睦，家合萬事興。」
白雪梅把愛的源泉講的淋漓盡致。
她的話在太行山上回蕩，大山可以做證，白雪梅是位優秀的女人，陳靜深
受啟迪，她要為愛而付出和耕耘。夜深人靜，交心的話依舊在蕩氣迴腸。她
感到太行山的寒氣太重，心中一陣寒顫。
「冷嗎？我們睡在一起吧。」白雪梅將陳靜拉進自己的被子里，同性相排
斥、異性相吸引，美麗的昆崙山令她春心蕩漾，她有心去撫摸這道美麗的風
景，又擔心她的孤傲不解風情。
「雪梅姐，你真美。」陳靜流露出羨慕和嫉妒。
「愛讓我青春常駐，愛讓我戰勝一切。」
「陳警官，南方姑娘是上帝恩賜的絕倫，柔如水、情似密，就是尤物。」
「倦鳥歸巢蹄聲盡，固溪重續又冷冷。夜宿南朝古寺中，雲羅帳下聽雨滴
。」陳靜突然蒙發民倦鳥歸思的情懷。白雪梅重複著她背出的詩句。
「江南美女，才貌雙全。」她緊緊靠近雪峰，手忍不住往下滑落。光滑、
細膩、豐潤。
「雪梅姐，你的皮膚真好，彈性十足。」
「睡吧，我明天送你進城。」
「不用，到鎮上就可以了。」
「雪梅姐，耿鋒的問題解決了，你一定要回燕市。」
「陳靜，多保重。」倆人緊緊擁在一起。
她回到白庄，心潮起伏。月亮，是一杯水。盛滿了沉默，有時迷離，有時
清晰。盛滿了思念，讓心有時酸楚，有時甜蜜。盛滿了時光，讓人生時而殘
缺，時而圓滿。望月有風掠過，誰添了白髮？聽月有潮湧來，誰將心事澎湃
；擎月誰的手，誰的秋，誰的心？
耿鋒：一瓶封存了十年的老窖散發出濃烈地郁香，香醇軟綿、芳馨無限。
沃土、空氣、陽光滋潤著，她越來越清純、淳厚。大山的力量、大山的智慧
、鑄就她堅硬無比，與現實抗爭、同風雨爭戳。法官的女人必須更新觀念，
確立創新意識，善於動腦，勤于思考，開拓進取。
一種情懷是恆久的，沒有粗壯的莖幹、無法成為參天大樹。好花還須綠葉
配，你讓我擁有了愛的執念。耿紅的聰明、篤學是你賦予的，她的樸實、善
良是我的結晶。她心目中的神是「父親」，讓她接受自然科學不能成為現實
，這一切都因你而起。「還有什麼比父母心中蘊藏著的情感更為神聖的呢？
父母的心，是最仁慈的法官，是最貼心的朋友，是愛的太陽，它的光焰照耀
溫暖著凝聚在我們心靈深處的意向！」她對你的崇敬和愛戴達到至高無上，
估計是你所需要的。作為她的母親十分擔憂和害怕，你的多舛命運讓我改變
了信念。她能不能具備那種操守和執業精神，讓我舉旗不定。
耿鋒：陳警官千里迢迢從原江農場到燕市，又從燕市來到貧脊的白庄。她
的摯著讓我深深感動，如果不是她的幫助我也不可能現在給你寫信，只能在
白庄持守著你的消息。大山的情愫博大而壯烈，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和熱
能。在我們走過的風雨中，依舊有著黃土高原的柔情和風格。在這裡感悟著
人生。時事、人為的因素不是我們計較個人得失的借口，只有在理解中淡化
。母親對女兒的愛是無私的，國家、民族的進步與發展或退化不是某個人能
阻擋的，歷史證明人類文明的事物都將得到認可！這個時局的受害者不是你
和我，而是人民群眾。他們卻無怨無悔，不會因為寒冷放棄生存，更不可能
因為飢餓放棄耕作。人生的本能就是抗爭，捕捉財富和利益，你對社會的認
知已從法律的角度進行了概括性總結，比我更深刻。愛讓你更勇敢，讓我更
堅定。
我們的選擇沒有錯，你在逆境中依舊張顯著你的魅力和風采，證明我的眼
力不錯。你淵博的法律知識和高超的審判技能不是天生的，而是靠後天的不
斷學習而獲取的。你的公心是砥礪德行歷煉出來的，不愧我心中的英雄！我
的丈夫很優秀，相信你可以改變生活和現實，依法治國是時代之需，「法官
之上是法律，法律之上就是良心」，你的責任重大，使命感遙遠。生活從來
不給我們留修改病句的機會，所以必須珍視生命和時間。我願意成為山間的
隱石，為你奠定堅實的基礎。夯實法學的基本功。一簾微雨，一樹桃紅。斑
駁的光陰在歲月的枝頭緩緩綻放，輕柔的韻律在輕漾的碧水間奏響，輕倚在
季節的路口，凝目紅塵，已是滿目蒼翠，柔情漫展……
她把深愛融化成親情在心中燃燒，經歷和鍛煉讓她對愛的認知更賦有理性
。陳靜一路上深思熟慮著如何處理與耿鋒間的情感，她對耿鋒的愛來自本能
和心靈，如果沒有白雪梅的存在，她會義無反顧去追求。如今她不想傷害善
良、美麗的天仙了，更不想讓耿紅有絲毫的損傷。
「怎麼著，一點戰功都沒有？」陳場長望著女兒。
「爸，戰功卓越著、收穫非淺。」陳靜將所見所聞敘說了一遍。
「驚天地、泣鬼神。」陳場長深情地望著女兒。
「我的女兒成熟了，懂得什麼是人間大愛，什麼是個人恩怨了。」父親的
風趣讓她啼笑皆非。
陳靜回到單位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白雪梅的信，她實在是熬不住了，拿起筆
給她寫信。
雪梅姐：我回到單位后心潮起伏，對你的敬意和同情油然而生。也不知是
交通的原因，還是你的原因，遲遲未能見到你的來信。耿鋒更是焦慮和煎熬
，我到你哪裡去之前有過承諾。雖然我不懂你們這代人，兩個人的情感和生
活不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最起碼要情感的給予和補償。我是未婚女子，
不敢說愛情或家庭，責任和義務必須要儘力做到。
耿鋒的環境相當惡劣，你應該盡到妻子的義務和責任。從心理學上講，你
是自由人，沒有他承受有壓力大。他不僅有社會、家庭壓力，還有一種環境
的恐懼。他渴望的是親情，哪怕是個字，多麼重要。對他來說就是理解或信
賴！我是言而有信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傷害他或者你和孩子。如果你決定放
棄，我會毫不猶豫選擇他。用心愛他，讓他走出泥潭。
她不想把情愫流露的過多，拿來信封，直接發到「白庄學校」。江南煙花
小巷，北國寒雪紛飛，日光傾瀉而下，茫然站在新建的水泥路上，千萬思緒
集成一團，腐蝕明媚的笑靨。曾擁有過你美麗的笑容，如今該如何收藏？一
場冷雨，散落一季花開，一夜相思，吞噬滄海桑田，那片刻的寧靜，何是才
能回歸？她與她有著不同的心跡，因耿鋒的存在有著相同的情感，渴望他能
夠早點走出人生低谷。
「白老師，你的信。」
「麻煩你，這是我要發的信。」白雪梅把信發往原江農場。
半月後陳靜終於等到了白庄學校的信件，按照規定她有權力打開檢查。也
許是她對雪梅的信任，也許她是對耿鋒的情感升華。
「207，你的信。」陳靜觀察著他的表情。
「謝謝。」常用語依舊那般樸實令她欣慰。
「207，這是白雪梅同志的信嗎？」陳靜明知故問，並且提高了聲倍。
「哦，知道。」一種志在必得、漫不經心的樣子令她十分氣憤。
「謝謝。」耿鋒加重了語氣。
「207，上級組織部門給你寫份詳盡的個人材料。」
「警官，有希望嗎？」
「有，希望就在你手中。」耿鋒低頭不語。
回辦公室的途中，陳靜思緒萬千。一路執著的追逐究竟滿足了誰的慾望，
陽光下那陣清風似乎從來都不肯停留半步，一季無聲的守候究竟感動了誰的
淚眸，風雨中那瓣花兒似乎從來都不會夭折落下，那季的繁花迷濕了視
線。。。。。。
「知識分子，臭老九！」陳靜怨言從理解只經過了瞬間，她對耿鋒的情感
依舊那熱切。
「女兒，你最近心不在焉，有心事嗎？」陳場長有意阻止女兒的想法。
「爸爸，沒事。」消沉的她令父親惺惺相惜。
「陳靜，你們就不是一路人。」
「爸，你真壞。」陳場長搖搖頭。
涵話夢語語有心，
獨守空夜夜思人。
飛花落盡琳琅目，
憐月念君撫箏痕。
陳靜用心抒寫著對耿鋒的情感，陳場長為女兒的事擔憂起來。藉助工作的
時間他來到後勤分場，看到耿鋒正在忙於法律書稿的整理，他站在哪裡靜靜
思考著。還有什麼比父母心中蘊藏著的情感更為神聖的呢？父母的心是愛的
太陽，它的光焰照耀溫暖著凝聚在我們心靈深處的意向。
「207，材料準備好沒？」耿鋒把材料和給妻子的信交給領導。
陳場長打開一看心中出現了迷團，「0」是什麼暗號？代表什麼？他悄然離
開了分場。
「陳靜，你過來一趟。」
陳靜認真分析著耿鋒的動機和目的，從她細膩的情感判斷「0」的特殊意義
。
「爸，這是耿鋒對他妻子的深愛。」
「臭老九，寫封信都弄不懂。」陳場長苦笑著。她拿著信心中盪起了陣陣
波瀾，愛與被愛是那麼經緯分明。
耿紅勤奮和聰慧讓白將軍夫婦倆十分欣慰。「八一子弟學校」的讚美讓兩
位老人既高興又傷感，她爸爸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成了老人的心病。
「她有耿鋒的聰明，有女兒的美麗。」
「嗯，將來肯定是軍人的材料。」
「呸，軍人有什麼好的？」將軍夫人極力反對。
「我就是希望她成為軍人，否則白家沒有軍人了。」將軍有幾分沮喪。
「你還是關心一下耿鋒的問題吧？」
「相信組織，他沒有錯，是運動的過錯。」
「姥姥、姥爺，我想看看媽媽。」
「想媽了？」將軍緊緊摟住耿紅。
「我想白庄的小朋友了。」耿紅躺倒在將軍的懷中。
「我知道了，你是想給小朋友報喜。」
「姥姥，你真聰明。」將軍夫人在耿紅臉上深深吻去。
「好，我陪你去。」
「不行，我們必須去看看耿鋒。」
「我們先到白庄，然後到原江農場。」
「快給女兒發電報。」公務員接到首長的命令風馳電掣來到電報大樓。
電報和信件同時到達白雪梅所在的學校，她那封鎖的心頓時融化了。指尖
流沙，滴滴而落，我不是蝴蝶，可以飛越千山萬水去看你，所以只能借著移
動，感受著你的感受，而生活中所有的悲歡離合，我只希望做一個參與者，
與你並肩而行。
她帶著太行山的特產，太行山的深情來到預約的地方。「媽媽，我們能見
到爸爸嗎？」
「可以。」耿紅緊緊摟著母親淚流滿面。
一輛紅旗轎車滿載著深愛日夜兼程來到原江農場，頓時這個荒蕪的農場出
現了少有波瀾。公務員給將軍打開車門，白將軍夫婦拉著耿紅，白雪梅和公
務員拿著食品來到農場接見室。
「首長，您好。」陳場長和政委給將軍敬禮。
「我是來探視耿鋒的，他是我的女婿。」軍人的光明磊落令陳場長倍感親
切。
「好，我們馬上去通知。希望您注意安全，我們將放寬接見時間。」
「按規定辦，我們可以接見兩次嘛。」
「首長，特事特辦，這可是您的口頭禪。」將軍仔細辯認陳儀。
「你，你就是守備師的陳儀。」將軍與陳場長緊緊擁在一起。
「老首長，十五年了。」人生中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也許我們會等待
一生。不是等待浪子歸來，不是等待愛情的回歸。我們應該等待的，是心的
寧靜，人性的回歸，心態的平和。
「女兒，你還記得白司令嗎？」陳靜滿臉緋紅。
「爸。我記得，家裡還有一張像片呢。」
「軍警一家人。」白雪梅淚如泉湧。
「媽媽，爸爸怎麼還沒來？」
「報告首長，207帶來了。」
一身灰色的囚衣，一雙深藍色的囚鞋。光頭、胸前掛著207的囚牌，這就是
她日夜思念的丈夫，就是她從未見面的父親。燕市的大法官，如今的勞改犯
！
「爸。」聲音很小、很低，耿鋒聽得真真切切，這是骨肉親情。十年了日
思夜夢的女兒終於來到他的面前，不是在家中而是在監獄。
「寶貝，爸對不起你。」堅韌過後是淚流滿面，內心深處流淌著無限地痛
憷和悲憤。
將軍夫婦、耿鋒父女和白雪梅五人緊緊擁在一起，沒有淚水、沒有語言，
時間將思念與愛交融在一起。在人生路途中，總有一些人、一些事無法改變
。希望總在等待中延續，把生命中的苦澀在等待中壓縮成記憶，把生命中的
等待擴展成平和的幸福。
「首長，我想讓白雪梅同志與丈夫好好聊聊。」
「那好，我們把時間留給閨女吧。」
「雪梅，我讓你受苦了。」耿鋒淚如雨淋。
「老公，你也不容易。」白雪梅靜靜望丈夫。
「後悔嗎？」
「等待和期盼。」白雪梅緊緊抓住丈夫的手。
「時間到了，我必須回監舍。」
「老公，我在白庄等你！」十多年的相聚匆匆忙忙，心距拉近了，兩顆心
被深愛纏綿的痕產生了共振的音符，現實讓他與她心息相聯。
「我會匡救彌縫，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耿鋒第一次給心愛的妻子承
諾。
「嗯，我相信。」
「首長，讓白雪梅同志與耿鋒聚一宿吧？」陳場長走到將軍的身邊。
「規定是給大家的，任何人不得特殊。只有特殊陣地，沒有特殊人。」白
將軍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原江農場上空回蕩。將軍拿出煙捲，猛吸了一口望著
深愛的女兒和女婿，親情、法律，公與私他依舊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
「姥爺，你哭了。」耿紅遞給手絹。
「寶貝，姥爺也是人啊。」
「爸爸，我理解你。」白雪梅扶起父親。
「明天，我們還要見面，給我一分鐘就可以了。」白將軍望著女兒。
「爸，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我就是想哭。」
天空又是烏雲彌布，將軍感到從未有的傷心。
「姥爺，下冰雹了。」白雪梅扶著老人來到招待所。陳儀帶著女兒來看望白
將軍一家人，把心中的無奈與迷茫傾敘給首長。
「首長，江政委已經是勞改局長，你看是不是給他打一電話。」
「陳儀，要相信組織，不要依靠個人關係。」
「您來一趟不易，我明天陪您走走。」
「不用了，我們明天見耿鋒一面就走了。」陳場長的女兒從老人堅毅的目
光中讀懂了正直和堅定，軍人的那份執念和優秀品質。
「那好，明天我們給耿鋒安排半天時間。」
「只要按照規定來，我不反對。」白雪梅把陳場長父女送到門口，陳靜拉
住了她。
「雪梅姐，你讓耿紅陪首長，我明天早晨就帶耿鋒來見你。」
「陳警官，不用了，給你帶來麻煩的。」
「晚安，祝你做個好夢。」陳靜走進夜色中。我喜歡獨自在靜靜的暗夜裡
，藉助桔色的燈光，停留在你的身邊，聆聽你魔力般甜美的天籟之音。這種
聲音把我帶入童話世界里。它好似午夜的精靈一樣，滲透到我每一寸肌膚，
每一塊骨骼里，蕩漾在我心海的層層角落，停留在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第二天清早，陳靜帶著耿鋒來到農場招待所。「快開門，是我。」陳靜敲
打著房門。
「這是怎麼回事？」耿鋒十分驚訝。
「老公，用四個小時彌補十年吧。」
「寶貝，我真不感面對，擔心粗魯的行為傷害你。」耿鋒把持著那份羞澀
。
「經歷了人間眾多的苦難，就是沒有經歷『海嘯』。」白雪梅將丈夫拖到
衛生間。
熱血、激越、渴望和存封了十年的老窖香醇宜人，咆嘯的洪流在瞬間一觸
即發，愛與情感的完美，情與心的融化。將深愛流淌在些隙的空間，把他們緊
緊鑲嵌在一起。「幸福嗎？」白雪梅沒有回答，行動代替了語言。
「時間到了，他怎麼還沒來。」白將軍在房間踱來踱去。
「首長，我受父親之令專程來陪您。」陳靜站在白將軍的面前。
「孩子，你到我家為什麼匆匆離去？」
「我，我想見您的女兒。」
「哈哈，還是小時候那麼調皮。」
「咚咚、咚咚。」陳靜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耿鋒的白雪梅出現在他們面
前。
「怎麼著，你們探視結束了。」陳靜看看錶，四個小時分鈔不差。
「耿鋒，我就是一句話：做男人要堅強，當法官要公正。問心無愧是做人
的原則，顧全大局是我們公職人員的本色，相信組織，你的問題一定會澄清的。
」
「爸，我接受組織的複核。」
「爸，你想過我的模樣嗎？」耿紅緊緊摟住父親。
「寶貝，好好學習法律知識，做一名有利於社會的人。」耿鋒輕輕吻著女
兒。
「嗯，保重身體。」
「多保重！」白雪梅帶著父母親和女兒回燕市，耿鋒由陳靜帶回後勤分場
。
「陳主任，你的匠心之作我終生難忘。」陳靜微微一笑。
「207，這是我爸的旨意，我不能違背。」她內心深處苦苦掙扎著。
「207，你愛妻子嗎？」陳靜話鋒一轉，他頓感驚奇。
「她是我的唯一，任何人不能取代。」耿鋒的堅定讓她感到失落。
「207，你對我怎麼看？」陳靜將他帶到辦公室。
「正直的監獄警察。」
「我漂亮嗎？」
「在別人眼裡是西施，在我心中只是敬業的警察。」陳靜忍受著對方的輕
蔑。
「207，你能給我談談什麼是愛情嗎？」
「我說不好，我與白雪梅是恆久的，十多年了心息相通。靈性讓我們榮辱
與共、情感讓我們相濡以沫，追求讓我們奮發進取，期盼讓我們心心相印。
愛情就像銀行里存了一筆錢，能欣賞對方的優點，就像補充收入；容忍對方
缺點，這是節制支出。所謂永恆的愛，是從紅顏愛到白髮，從花開愛到花殘
。」
「好一個書獃子，出口成章、滴水不漏。」陳靜心裡留下了深深地愛戀。
「祝你早日解釋，回到親人懷抱。」
「祝福你永遠美麗。」耿鋒站起來，陳靜依依不捨離開了後勤分場。角色
和身份不能阻攔她對他的愛，她努力遏制自己的情感，就是無法擺脫他的影
子。
作者夢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