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就和四年前的那個晚上一樣……(三更)
陸靳墨的手像是有著魔力,讓她在面對發作的毒癮的時候,空前的具有戰鬥力,她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手上的動作所調動了起來……
……
最初的難受過後,薇薇感覺到眼前一陣暈眩,而後,陸靳墨沒有給她一點兒喘息的時間……
……
薇薇只感覺連她都控制不住她自己,她完全被陸靳墨所掌控……
當被拋上雲端的時候,薇薇久久也回不過神來,而她的腦子裡,一下子湧出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她感覺自己被陸靳墨翻了個身,而後,是他不知疲倦……
……
不知過了多久,陸靳墨才放過她,他簡單擦拭過後,看著她依然蒼白但蒼白中卻帶了些酡紅的臉,「怎麼樣?」
薇薇沒有回答,她的雙眼緊緊閉著,呼吸不穩,陸靳墨緊張的看著她,「是不是還很難受?」
薇薇掀開眼皮,有氣無力的瞪了他一眼,「你個混蛋,那一晚你還是……」
陸靳墨以為她說的是最近那一晚的事情,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愧,相反,還特厚顏無恥,「我要是憋得住,也不會那樣了。」末了,還特別不要臉的加了一句,「這至少證明,只有你可以讓我變得不像我自己。」
薇薇閉著眼睛,似乎是累到了極致,陸靳墨撿起地上的衣服勉強把她遮住抱起,打算回卧室去,就聽得薇薇低低的生氣的聲音,「我說的是酒店那一次……」
酒店?
陸靳墨只是疑惑了一下,等到回到卧室,他把薇薇放下,才猛地想起了什麼,他眼裡是鋪天蓋地的高興和激動,聲音顫抖,「你是說,四年前的那一次?」
回應他的,只有薇薇變得勻凈的呼吸聲。
*
薇薇這一覺說得特別的沉,等到蘇醒后,她先是試著動彈了幾下,果然,身體簡直沒有一個地方是不酸痛的。
渾身沒多少力氣,不知道是因為毒癮還是因為……那件事,薇薇費力的好不容易才從床/上起來,並且才發現,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好了,薇薇想了片刻,依稀可以記起是陸靳墨幫她換上的,臉紅了一些,薇薇走進浴室,把頭髮梳理了一下,推開門打算下樓找點兒東西吃。
樓下,唐糖正和李鍾在說著什麼,他們似乎是吵起來了,聲音很大,薇薇走下樓的時候發出的動靜驚到了他們,尤其是李鍾,他的臉色變了變,然後盡量平常的沖薇薇說:「夫人好。」
他的手還抓著唐糖的手,唐糖趁著這會兒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幾步走到了薇薇身邊,李鍾伸手想要抓,想到薇薇也在,不得不住手。
薇薇看看咬著嘴唇的唐糖,又看看明顯有些生氣的李鍾,好奇問:「你們倆怎麼了?」
唐糖是李鐘的師妹,他們倆的關係一向都很好,薇薇曾經見過好多次都是李鍾在忍讓唐糖。
「沒什麼,」唐糖說完,看了李鍾一眼,「你不是要出門嗎?趕緊去吧,別讓人家等你。」
李鍾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只是看了唐糖一眼,他對薇薇說:「夫人,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
薇薇點頭,又看見唐糖在眼睜睜看著李鍾離開后,跺了跺腳。
「我不舒服,先上樓了。」唐糖低著頭說完就上樓了。
薇薇不知道她和李鍾之間到底是怎麼了,不過目前為止她也不關心那些,她只是餓得很,急需吃一點兒東西來緩緩。
廚房裡乾乾淨淨,一點兒吃的都沒有,薇薇苦著一張臉,打算讓人去買一些吃的回來,正走出廚房門,就撞上了陸靳墨。
他沒有穿外套,雙手拎著什麼東西,正要抬腳上樓,看見薇薇后,他原地打了一個轉旋迴來,幾步走到薇薇面前,「餓了?我就猜到你醒過來一定會餓,所以出門給你買了點兒吃的,這是粥,你先喝一點兒墊墊胃。」
薇薇這才看清楚,他手裡拎著一碗粥,還有一些菜,都冒著熱氣。
粥是黑米粥,喝一口滿嘴都是米粒的香味和軟糯的粘稠,薇薇一連喝了好幾口才停下,這個時候陸靳墨已經把他買回來的菜鋪在了盤子里,有葷有素,都是她喜歡的菜式。
薇薇吃的時候,陸靳墨就坐在一邊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薇薇十分不自在。
「你吃過了嗎?」薇薇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陸靳墨頷首,驀地,他放佛想起來什麼,臉上帶了絲深意的笑,「我醒的比較早,先吃了才去外面的買的飯菜,我怕先買回來了你卻沒醒,等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為什麼先吃了呢?因為她起遲了呀,她為什麼起遲了呢?因為他們……
薇薇特別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多嘴問他這個問題!
接下來,薇薇是打死也不多說一句話,等到她吃完了,陸靳墨抽了紙給她擦嘴,立刻就有人把桌子收拾了。
「阿……薇薇,」陸靳墨正想要叫她『阿冉』,忽然又想到之前答應過她,要叫她『薇薇』的,於是改了口,「剛才,你還記記不記得你說過什麼?」
「什麼話?」薇薇有些沒反應過來陸靳墨所說的『剛才』是指什麼時候。
陸靳墨眸子里的光亮暗淡了一些,但他還是飽含期待的說:「就是剛才在射擊室,你說過的,酒店。」
聽到『射擊室』三個字,薇薇的臉就紅了一些,落在陸靳墨臉上的視線頓時挪到了別的地方,可就算不去看陸靳墨,薇薇也可以猜得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肯定是懷著忐忑,又忍不住帶著期待,期待她說出她心底的答案來。
他越是焦急,薇薇就越是開不了口,薇薇完全能感覺到從身邊傳來的他的緊張。
「我……」許久的寂靜過後,薇薇才說,「我想起來了,只是一點點的記憶。」
幾乎是話音一落的瞬間,她的手就被陸靳墨握住,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像是他握住的是全世界一樣,聲音因為過度的興奮而帶著顫音,「你、說的是真的?」
薇薇點頭,她確實是想起來一些事情了,而且,那些事情還是一些很羞人的事情……她實在難以啟齒。
不過她說不出口,卻並不代表陸靳墨問不出來,「你是不是想起我們四年前,咳,酒店的那一次了?」
薇薇腦子裡相對應的浮現出那些畫面,她又羞又怒的收回手,「嗯,但是,只有一點點。」
沒有前因也沒有後果,她只是想起了一些可以連在一起的片段。
在那間一看裝潢就知道是高級酒店套房的房間里,她走入了一間完全昏暗沒有一點兒光芒的卧室,在那樣的環境下,她突然被男人翻身壓下……
雖然在整個過程中,她完全沒有看見男人的臉,可她就是篤定,那個男人是陸靳墨……
她既然能想起四年前酒店的事情,那別的事情,應該也能逐漸想起,陸靳墨只覺得整個胸腔都充斥著強烈的高興。
薇薇在害羞過後,又有些失落,「可惜只想起了一點點,還有很多,我都暫時想不起來。」
她以為陸靳墨是巴不得她早點兒想起來的,可此刻,他卻反而安慰她,「你不要著急,既然想不起來,你就不要再想下去了,不然你的頭會疼的。」
薇薇的嘴角忍不住一點一點的勾起來。
*
當夜幕降臨的那個時刻,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切,逐漸開始了活動,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才是他們肆意的戰場。
這一晚,對於高橋家來說,無異於是最為慘重的一個晚上。
半個小時之前,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那批人,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就進了高橋家,為首的那個人說的是中文,他只要抓住一個人,就會問一句話,而他所問的話,都是同一句,「百慧子呢,她人在哪兒?把她叫出來!」
高橋家的人有聽得懂的中文的,立刻說,「百慧子小姐前幾天就離開了,她現在不在家裡,你們想幹什麼?」
「不在?」沈言眯起眼睛,沖他帶來的人說,「進去,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搜!」
讓沈言帶人來高橋家的是陸靳墨,他能把高橋家留到現在才秋後算賬,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可沈言這次來,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要活捉百慧子,用百慧子去要挾高橋薰子交出解藥,所以才會有開頭的那一幕。
高橋家每一間房間每一處地方都找過了,依然沒有百慧子的人影,不止是百慧子,連高橋河也不見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沈言冷笑,「忘了當初他們是怎麼對付我們的?學著他們的樣子,放火,燒!」
……
當晚,北海道某處黑道世家的房子被一片火海吞噬,也許,會和當初T市的陸門被燒一樣,當地的報紙可能也會報道,當地的居民,可能也會對其中的內情猜測紛紛。
*
而同樣是夜幕之下,另外一個地方,也是硝煙瀰漫。
費恩·喬在醒來后,就覺得自己的手很疼很疼,起先,他沒在意,被老鼠夾夾破手指的時候,那一瞬間的痛比這慘烈多了,他吩咐手下繼續連夜趕路,只是偶爾疼得不行,他才皺了皺眉頭。
手指實在太疼了,疼得神經一跳一跳的,傷口更是火辣辣的感覺。
等等……火辣辣?
費恩·喬皺眉,他抬起手,凝視著手上的紗布,紗布的包紮方法和他昨晚的不一樣,明顯,是有人拆開過後重新包紮的。
他抿唇,「白天的時候,我又重新包紮過這個傷口嗎?」
開車的手下說:「喬爺,白天的時候我把葯給您了,但是您說不用。」
心底忍不住嘀咕,這喬爺是怎麼了,怎麼白天的時候完全不記得晚上的事,晚上的時候呢,又不記得白天的事,而且白天和晚上時候的性格還有著天差地別。
「現在把葯給我。」費恩·喬說著,拆開了紗布。
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在車窗內蔓延開。
費恩·喬面色鐵青的看著最內層的紗布上紅紅的一片,看上去像是血,卻一點兒血腥味都沒有,反而,還有一股強烈的嗆鼻的辛辣味……
開車的手下打了一個噴嚏,一頭霧水的喃喃,「……哪兒來的辣椒味兒。」
費恩·喬看著被辣椒辣的通紅的手指,果斷知道了為什麼從他一醒過來,就覺得手指怎麼疼得那麼厲害疼得那麼不對勁兒呢,他可算是找到原因了!
白天那個蠢貨不知道抹了多少辣椒,才會有這麼嗆人的味道,而費恩·喬的手指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的難受,他陰沉著一張臉先擦去大部分辣椒,最後用純凈水洗了一下傷口,疼痛依然沒有減少半分。
洗乾淨傷口后,費恩·喬抹了葯,在出發前,他帶了紗布在衣服的包里,摸出來了后,裡面除了紗布,還多出了一張紙,費恩·喬先用紗布重新把傷口包紮好,才拿起紙,上面是他熟悉的筆跡————難受嗎?我今天早上在飛機上就是這樣的感覺,慢慢享受。另外,你打算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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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慧子按照高橋薰子的吩咐,一直都呆在房間里,哪兒也不出去,只是偶爾想夏淵頃了,她會忍不住走到門口,卻又想起那天高橋薰子出門的時候,看著她的慈愛的眼神,她伸出去想要打開門的手不由就縮了回來。
在房間里不能出去,百慧子百無聊賴的看著新聞,她計算著,最多再忍多少天,她應該就會忍不住偷偷溜出去去看夏淵頃了。
想到夏淵頃,她神色一暗,隨即,各大網站上的頭號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百慧子點開新聞,首先入目的,就是一片火海,照片上火光衝天伴隨著濃濃的黑煙,而火光周圍熟悉的景色和道路,則讓她瞪大了眼睛。
……
一目十行的看完,百慧子久久回不過神,她心底不斷對著自己說,不可能……
沒有猶豫,她抓起外套,這麼多天里第一次打開了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