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一六章

蘇小飛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魔宮之外。（）柳黎笙和柳芸迅速的趕到然而眼前的場景卻將她們活生生的震住。

袁啟暝咬破自己的手，鮮血流了一地，他吸吮著傷口的血液，以嘴喂到小飛的體內。

「快住手！不，快住嘴啊！」柳黎笙趕緊撲過去分開兩人。

柳芸則是用手絹為他包紮，但是被拒絕了。

柳黎笙拍了拍小飛沾滿血的臉，可是卻怎麼都叫不醒她。本以為她已經昏死過去，沒想到她身體忽然抽搐幾下，將剛剛喝進去的血全部吐出來，然後整個人便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軟軟的倒在她懷裡。

「你簡直是瘋了。」柳黎笙怒瞪著他，「她只是人類，平常和我們相處就會不舒服，你竟然還喂她魔血？你存心是要她死嗎？」

「只要她墮入魔道，以後就不用避著我。」是的，雖然這樣做風險很大，但是，這種時候，他也只能冒險一試。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把她還給我。」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一向霸道強硬的他，此刻的聲音竟有些虛弱和疲憊。

「我不能把她給你。她只是人類，我要送她回到她原來的地方。」

她轉身準備離開，他立即瞬移到她面前。

柳黎笙忽然僵住，有些顫抖：「她……好像沒有心跳了……」說到這，聲音已經哽咽。

袁啟暝怔愣，「不可能。」然後便向她手中將人奪過來。

他依舊一口一口將自己的血喂到她的嘴中，似乎根本不接受她已經沒救的事實。

柳芸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感動，顫抖著抱著胳膊，哭了。

「早知道便把真相告訴她了。」柳黎笙自言自語。

她看著他：「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一定會後悔嗎？」

他沒理她，但是柳黎笙知道他有在聽。

「你回到魔界之後，就失去了在人界的記憶。本來遺忘對於再也回不去的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可是這個時候蘇小飛偏偏出現了。為了阻止她和你見面，我便讓她誤以為自己來到了見到我們之前的時空。其實她不知道，這裡，已經過了十年了……」

這個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心愛的男人早已不記得她。

只是，唯一不變的是，即使跨越了時空，他們依舊可以相愛。

袁啟暝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按到自己的心口上，低下頭，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髮。他用翅膀將自己和她包覆起來，不想讓任何人打擾，這最後的時光。

沒有人知道他在哭，就像沒有人會預料到他會如此深愛一個人類，甚至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柳芸被此情此景所動容。

確實還有一個辦法……只是風險太大。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剛說出口就被柳黎笙以目光阻止了。

即使不捨得她，但是也不能冒這麼大的險。

可是，她明顯看到袁啟暝渾身一震。

「魔君，你應該不會那麼糊塗去那種地方吧……」但願，他不要因此而失去判斷能力。

袁啟暝淡淡的回答：「怎麼可能。為她，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