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們是要搶劫嗎
「唔唔唔……唔唔……」文菁喊不出來,嘴巴被捂住,只能發出含糊的悲鳴,她就像一隻驚恐無助的小獸,被獵人發現了,等待她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
文菁被扔進車子里,嘴巴解放出來了,卻不敢再大叫……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她眼前晃動,持刀的人一臉橫肉,凶神惡煞地吼:「老實點兒!如果你敢亂動,不聽話的話,可別怪我的刀子不長眼!」
文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眼冒金星,幾乎昏厥過去……
「你們是要搶劫嗎?我把錢都給你們……我包包里有一千塊,你們那去吧……你們放了我吧……」文菁嚇得渾身哆嗦,不明白自己這身行頭哪裡看起來像是「肥羊」了?
「閉嘴!誰稀罕搶你!少啰嗦!」持刀的男人順手拿過一張滿是油污的抹布塞進文菁的嘴裡,頓時她便沒了聲音……
「老闆,你們老闆是誰!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文菁的一連串疑問只能憋在肚子里,嘴巴被塞了一塊抹布,令人作嘔的味道,讓她胃裡翻騰不已。
文菁的眼睛被蒙上,嘴裡塞著噁心的抹布,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極度的驚恐,讓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處在爆裂的邊緣。舒骺豞匫
要什這是。她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只是感覺到坐在了一張冰冷的椅子上,有人將她的手腳捆綁起來。然後她就只聽見關門的聲音,接著,是可怕的寂靜……
文菁的心在不斷往下沉,沉入深不見底的寒淵,滿滿的恐懼,在身體里肆虐……她不敢去想會遭遇到什麼,腦子一片空白之後,浮現出一個清晰的身影……在她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翁岳天。
一會兒門響了,有人進來。還是那個持刀的男人站在她身邊,表情兇狠,可是在看見房門外走進來的中年人時,他眼神中的凶光頓時消退了不少……
「阿虎,怎麼可以對客人這麼不禮貌,快給這位小姑娘鬆綁。」這慈愛溫和的聲音聽在文菁耳朵里,頓時將她渾身的血液都凍僵……這是……這是……
文菁的眼罩揭開了,手腳鬆綁,慢慢睜開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影……
一個胖乎乎的腦袋湊過來,笑容滿面地說:「小姑娘,別害怕,我沒有惡意。」
這個中年男人身體髮膚,臉上總是帶著和藹親切的笑,只不過文菁卻笑不出來,驚恐萬狀的兩隻大眼睛像見了鬼一樣,身子瑟瑟發抖,牙齒咯咯作響,似是被凍得難以忍受……
中年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文菁的臉,深深望進她的瞳眸,只見他的笑容逐漸在凝結,似乎難以置信,這雙深刻在他記憶里的眼睛,時隔七年,再次出現了!
「真像啊……怎麼會這麼像呢……」中年男人夢囈般地低喃,好像在回憶某個事關重要的人,神情震驚而又複雜。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雙眼睛,他年輕時候的初戀,苦苦暗戀的女人,就是因為一雙會說話的眸子,一見之傾心……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也有著一雙跟她母親一樣的眼睛。
這個小姑娘是誰?為什麼會那麼像他所認識的人!
中年男人眼睛都瞪得發酸了,這才好不容易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文菁內心的驚駭,遠勝過這個中年人。
「你……你為什麼要抓我?」文菁哆嗦著,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已經是費盡了太多的力氣。
中年男人按捺下心頭紛亂的情緒,不咸不淡地說:「我的手下有點粗魯,為此,我很抱歉,但是文菁小姐,你要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我是魏雅倫的父親。聽說你跟我未來的女婿翁岳天,走得很近。我這個做父親的,只不過是想來看看,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我的女兒不開心。」
原來是魏榛,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為了自己的女兒,不惜用這樣的方式「請」來文菁。
文菁背上冷汗直冒,顫聲說:「你想多了……他和你女兒今晚就訂婚了,你把我綁來,有什麼意義?」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認為,小姑娘,你還是在訂婚禮結束之後再離開這裡吧,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是個斯文人,不會做野蠻的事。也請你不要記恨我,一定要體諒我身為人父的苦心。」魏榛說得很誠懇,笑意不減,活像是他做的事情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文菁眼冒金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怎麼會有你這種人,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魏榛笑得更深了:「小姑娘,報警可沒有好處,你不會不知道吧?呵呵……好了,我要說的都說了,你就在這裡呆上幾個小時,會有人放里離開的。不過你要記住,翁岳天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還這麼年輕,不會甘願當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吧?呵呵……呵呵呵呵……」
空蕩的房間里迴響著魏榛的笑聲,他走到門口時,驀地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文菁,冷不丁地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你難道不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嗎?其實只要你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我可以向你保證,會將你父親的財產全部歸還於你。我是誠心誠意的,你不妨考慮看看。」
文菁心頭巨震,只怔愣了幾秒便哭出聲來:「嗚嗚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嗚嗚嗚……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
魏榛被這哭聲擾得煩躁了,關上門出去后,站在門外良久才回過神來……他剛才是在試探。看來她真的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否則,怎麼會無動於衷呢?那麼大一筆財產,他說全部還給她,如果她真是文啟華的私生女,不可能抗拒得了這種誘惑。
很好,看來是他多慮了,不過是那雙眼睛有點像而已……或許這些年太平日子過慣了,人的膽子越來越小……
魏榛走了,文菁為屋子裡哭成一團,可憐的下唇被她咬得破皮出血,指甲幾乎嵌進肉里,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止,心臟差點都停止跳動!天知道她剛才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拚命忍住了身體里洶湧澎湃的恐懼……魏榛……就算他化成灰都難以從文菁的記憶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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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此刻正在前往訂婚宴的路上。開車的依舊是亞森。
從車內後視鏡里看見窺見翁岳天沉冷的神情。訂婚……他本該開心的,不是嗎?
亞森跟著翁岳天已經好幾年了,向來不愛多話,可是今天,他總是感覺自己喉嚨里堵著東西,不說不暢快。
「少爺……您……是不是不想訂婚?如果您不想去,亞森可以把車開去別的地方。」亞森蹙眉的神情與翁岳天如出一轍,眉宇間透著幾分痛惜。13296769tn61。
翁岳天正抬眸凝望著車窗外,深邃的目光如一泓寒潭般不可測。聞言,垂眸一笑,幾分無奈與自嘲:「不必了,爺爺他們還在等著。」
亞森語塞,心底無聲地嘆息,跟著少爺這麼久了,很少見他像今天這樣低落。像少爺這樣的天之驕子,人人都羨慕不已,誰又知道實際上有時候少爺的煩惱會有多沉重呢……
翁岳天確實很煩,只是煩得太久,煩得太多,他已經疲倦了。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人,不是神,所有普通人有的情緒他都會有。再過一會兒就到訂婚宴現場了,漂亮美艷的未婚妻在等著他,今晚是他和她的主場,高朋滿座,八方來賀,在外人眼裡,他是事業情場兩得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裡有多空……
望著車窗外掠過的霓虹,五光十色,迷了人的眼,翁岳天忽然覺得……假如這只是一個夢,那該多好……夢醒了他依然安安靜靜睡在原來的公寓里,身邊還躺著那個小不點兒……
嘴角的苦笑越發濃了,翁岳天低低地呢喃:「亞森,會不會連你也認為我不該這麼做?」
亞森沒有半點猶豫地搖頭說:「少爺,有些事情不是對與錯的問題,您才是最苦的那一個,只是……您從來不會讓人知道。」
翁岳天神情一滯,眼波流轉,一點光華稍縱即逝,隨即啞然……苦嗎?或許吧,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般,也許是為了將來的某一天,可以不再苦了,所以今日才會說服自己前來這場訂婚宴。
在他下車那一刻,所有不該有的情緒全部都被收斂起來,人們見到的,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翁岳天。
挺拔昂藏的身型,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打著黑色領結。這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禮服,天生一副黃金身段的他,絕美的五官彰顯出男人奪目的風采,深褐色的眼眸猶如兩道漩渦,只一眼便能讓人淪陷的危險,如刀刻般的鼻翼之下,那兩片xing感的薄唇微微勾著淺淺的弧度,時刻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三分邪氣,三分嘲弄,彷彿世間一切都難入他的眼,渾身透著冷貴優雅,散發著成熟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富麗堂皇的會客大廳,正中懸掉一盞精製美觀的琉璃燈,垂下的珠簾,被燈光映照得似夢迷離,空氣中傳來香水百合的味道,夾雜著酒香,令人不禁未飲先醉了。前來為晚宴演奏的是本市著名交響樂團,一首一首極富情調的樂曲在空氣中輾轉流淌著,優美的旋律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為今晚的喜慶增添了品味與格調。
魏雅倫經過化妝師和造型師的精心打扮,在眾人的期待中登場了……
一襲寶藍色晚禮服,長長的捲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亮澤。女人精緻的五官深邃而立體,標準的錐子臉配上妖艷紅唇,白皙的皮膚,有著成熟女人的優雅和風韻,舉手投足之間,艷光四射,儀態端莊,果然不愧是本市上流社會圈子裡出了名的大美女。在場的男人不管是已婚還是未婚的,不禁都在心裡紛紛暗嘆,此女真乃尤物,能得妻如此,是人生一大快事。
魏雅倫神采奕奕地站在翁岳天身邊,一對璧人成了亮麗的風景。魏雅倫臉上掩飾不住興奮,笑顏如花,喜滋滋地凝視著眼前這異常俊美的男人……這就是她的未婚夫,也將會是她的丈夫。
「天哥,你真好看,有沒有留意到很多女人都在看你呢……」魏雅倫挽著翁岳天的胳膊,緊緊的,不鬆手。
翁岳天不置可否,劍眉微挑:「是嗎……她們或許是在看你,今晚,你很漂亮。」
魏雅倫心花怒放,很少聽翁岳天夸人,今天又是這麼特殊的日子,她不由得春心蕩漾,心情更加美美的,笑容里含著幾分得意,幾分羞澀……其實她所在意的不就是他的眼光嗎,只要他說「漂亮」,她就會覺得自己花幾個小時來化妝,是絕對值得的。
魏雅倫很開心,她也不知道,男人在見到美女或者心儀的女人時,瞳孔會自然一張,但是,翁岳天眼底沒有波瀾起伏,平靜如水,對於他來說,剛才的讚美,不過是出於禮貌。
偌大的宴會廳里,前來的嘉賓非富則貴,今晚的保安措施當然是翁震一手安排的,賓客的名單是翁魏兩家的家長一起定的。人不是特別多,但個個都份量不輕。
又是一場官與富的聚會,有的人很熱衷於此,有的人卻是興緻缺缺。梁宇琛和陶勛刻意選了個角落,兩人幾個月沒見了,活像是兩個就別的戀人一樣在熱聊。兩個均是風格各異的美男子,許多千金名媛們都認識他們,紛紛前來打招呼,卻都只是寥寥數句就走開了。因為這兩個大男人實在是無暇顧及美女,互相都在抖著自己這幾個月來遇到的趣事。
梁宇琛脫下了警服,一身便裝,氣宇軒昂,俊朗無匹,身上充盈著陽剛之氣,果然不愧是警察出身。而陶勛穿著休閑西裝,溫文儒雅,只是那雙眼太招人,桃花亂飛,哪個女人一不小心被飛到的話,魂兒都要沒了一半。
「陶醫生,你這次去國外進修的是什麼啊?是不是人體構造?對於洋妞和本土妞,你有什麼心得?」梁宇琛不穿警服的時候,可以比誰都騷/包。
陶勛輕咳了幾聲,勾著梁宇琛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兄弟,看在大家這麼熟了我才告訴你……我這次出國一趟的心得吧……還真有那麼點……那就是……」
「是什麼?是不是洋妞特別辣?」
「我的心得是……以後千萬還是找本土的女人當女朋友更好。」陶勛一臉的壞笑。
「呃?」梁宇琛愕然。
陶勛的聲音更低了,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梁宇琛一愣,隨即差點把嘴裡的酒都笑噴了……
「哈哈哈……你運氣不好吧,怎麼找個這種?還是說……陶醫生,你發育得不太好,所以才會覺得人家洋妞的跟你不合適吧……太逗了……」
「噓……小聲點!」陶勛尷尬地捂住梁宇琛的嘴,惡狠狠地說:「本少爺夠雄壯的了,你不信咱馬上去脫了比一比,本少爺絕對不會輸給你!」
「比就比,誰怕誰啊,讀大學的時候不是在宿舍比過了嗎?我確實比你的壯那麼一點點,嘿嘿……」
「我呸!再說我就掐死你!」
「。。。。。。」
這倆貨自顧自地嬉笑著,吃著喝著,直到主持人宣布訂婚禮開始了,兩人的目光才齊齊往前望去……翁岳天身邊依偎著魏雅倫,宛如金童玉女現身……
翁岳天身邊依偎著魏雅倫,這是一對十分養眼的俊男靚女,男人完美無缺,尊貴如天神,這樣的男人,恐怕也只有魏雅倫那樣的極/品美女才能配得上吧……賓客們紛紛鼓掌,讚美之聲不絕於耳。舒骺豞匫
「嘖嘖,跟明星一樣!」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高富帥配白富美,人間一大喜事啊!」
「翁魏兩家聯姻……果然不同凡響」
「。。。。。。」
眾人的讚美之詞,以及主持人的一番熱情而煽情的講話,翁岳天都沒聽得進去,不知怎的,越是這麼熱鬧的時刻,他就越是難以高興起來。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是主角還是來演戲的?這是真還是假?總感覺自己隨時都可以與這場景抽離,簡單來說,他這就叫做——魂不守舍。
翁震望著那一對璧人,不禁暗暗點頭,老懷安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孫兒的終身大事……總算是盼到孫兒訂婚了,不久之後就該結婚辦酒席,或許明年就能抱孫子了。翁震此刻最為懷念的就是那他那英年早逝的兒子,想必在天上看著,也會感到高興吧……
魏榛和夫人笑得合不攏嘴,見女兒開心,他們也跟著感到快樂。魏雅倫苦戀一番,終於是能有今天,也不枉費她執著了一場。
雙方家長那高興勁兒,看著自己的准女婿和准孫媳婦,彷彿就是看見了他們光明的未來。
「翁老,這下我們該省省心了,兩個孩子多般配啊……」魏榛端起一杯白葡萄酒,向翁震舉杯。
翁震微微點頭,長長地吁了口氣,感概道:「是啊,訂婚了就好,最好是能儘快挑個好日子,去民政局,然後辦酒席,然後……」
「然後小兩口恩恩愛愛,早生貴子,哈哈哈哈……翁老,咱們可是異氣同聲,想到一塊兒去了!」魏榛哈哈大笑,想起女兒在不久的將來會有孩子,他可以當外公,他也算是了一樁心事,女兒有家有丈夫,過得開開心心,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會覺得他所做的一些事情沒有白費,是值得的。
「生一個不夠,最好是多生一個,反正岳天他養得起!」翁震想得可真遠!
兩位家長在這裡暢想,想得很多,想得很美好……
翁岳天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優雅得體,只不過,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那笑容未達眼底……
面對今天這樣熱鬧隆重的場面,翁岳天的表現很平靜,在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就開始盼著早點結束。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群人在一個豪華奢侈的宴會廳里開一個互相拉攏關係的聚會罷了。吃好喝好玩好就散場……
魏雅倫對他溫柔體貼,象她那樣的女人,美麗xing感,高雅端莊又擁有一個實力非凡的家庭,說實話,真沒什麼可挑剔的。他該感到很滿足的不是嗎?
可是此刻,他卻反感這一張張笑臉,包括他自己此時此刻淡定的表情,心裡的失落感,越來越不受控制地湧上來……
輪到翁岳天跟魏雅倫交換訂婚戒指了,台下的女人,不論是否單身,都禁不住在心裡尖叫,感嘆……這樣一個百看不厭的男人如果能是自己的男人,那該多好啊,能得他眷顧,少活幾年也願意啊!
在眾人的讚美聲和艷羨的目光中,翁岳天將戒指套在了魏雅倫纖細的玉指,而他自己手上也多出一隻男戒。垂下眸子,掩去其中的異色,翁岳天淡然地向大家點頭示意,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就將話筒交給了主持人,牽著魏雅倫下去了。
魏雅倫心裡甜滋滋的,拉著翁岳天想要去跳舞,還沒開口,他便已經鬆開了她的手:「不好意思,雅倫,我有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我過去招呼一下,先失陪了。」翁岳天說完就徑直走開了,瀟洒得如同一陣清風。
魏雅倫呆立當場,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上笑容就這麼僵住……他實在太有禮貌了,以至於魏雅倫幾乎要懷疑,這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嗎?他所說的話太過客氣,這就是所謂的「相敬如冰」?
翁岳天冷峻的神情,在看見梁宇琛和陶勛的身影時,稍微有了波動。還好今晚有兩個好友在場,不然他會悶死的。
「嗨……翁少!」
「哥們兒,想死我了!」陶勛學著外國的禮儀,意圖來個「貼面禮」,被翁岳天很不給面子地側過臉去,躲開了。
「哈哈,陶勛,收起你那一套吧,小心翁少賞你一個迴旋踢!」梁宇琛不放過挖苦陶勛的機會。
「切……你們太不懂得與國際接軌了。」陶勛悻悻然笑笑。
「來來來,翁少,咱哥兒幾個得好好喝幾杯,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梁宇琛將酒杯遞到翁岳天手裡,他也不推辭,三人碰了一下杯子,他立刻一飲而盡。
這三個男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個大磁場,吸引著無數女性的視線。tn63。
翁岳天剛才已經跟魏雅倫訂婚了,所以美女們對他望而卻步,只能心裡痒痒,但是還有陶勛和梁宇琛啊,這兩大帥哥風格各異,都有著絕對的吸引力,有些膽子大點的女人會前來搭訕。
翁岳天就比較清靜了,因為剛才他已經跟魏雅倫訂婚,即使美女們對他垂涎欲滴,也還是只能剋制著。可是臉皮厚的人隨處都不缺,比如有某個翁岳天認識的女人,傍上了一位大款,死活要人家帶她來見識見識,她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翁岳天。
翁岳天連續灌下了幾杯酒,不經意舔了一下唇角,這誘人的動作讓那女人暗暗咬牙,口水直流,心裡還在腹誹:「老天爺真是不長眼,這麼個有錢的大老闆,長得又帥,怎麼就被文菁那個死不要臉的賤/種給搶走了!如果不是她勾/引了翁岳天,說不定現在跟他訂婚的就是我呢!」這女人盯著翁岳天的側面,猛拍胸口,太不甘心了!
沒錯,這就是文菁那個惡毒的「姐姐」——文曉芹。
文曉芹經過不斷地摸爬滾打,終於如願以償地傍上一個大款,那男人的老婆在鄉下,所以文曉芹才敢囂張,撒嬌耍潑,軟硬兼施,跟著那男人來了這訂婚禮。
文曉芹第一次參加這種上流社會圈子裡的聚會,緊張又興奮。她的情夫跟其他女人在跳舞,她也懶得計較,一個人圍著這些美食美酒轉悠……好多都是她平時只在電視里見過而沒吃過的,今天不吃個夠本怎麼行呢。
這裡一派歌舞昇平,人們幾乎個個都笑得很開心,吃好喝好玩好,更要交際得好,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和諧融洽,喜氣洋洋。魏榛很是欣慰,訂婚禮順利進行,不久后就該操心女兒結婚酒席的事了。像翁魏兩家這樣的家族,一旦公開了訂婚的事,那幾乎就是鐵板上釘釘了,無形中就會承受來自輿論的壓力。想必翁岳天今後也會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收斂,不會再讓雅倫受委屈了……
魏榛那充滿了親和力的笑容之中,掩蓋不住的得意……為了女兒能開心幸福,他不介意使出點什麼手段……雅倫是魏家美麗大方的公主,她就該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胖乎乎的「小肉球」,肥得一點身材都沒有,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想跟雅倫搶男人,太嫩了。
「小肉球」就是文菁,被困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餓得頭昏眼花,渾身乏力。喉嚨都喊啞了也沒人出來搭理她。
文菁不知道這是哪裡,手機上一格信號都沒有,電話打不出去,簡訊發不出去。文菁想起今天見到魏榛的情景就會忍不住發抖,對於她來說,那是一段塵封的記憶,是她最不願意想起和面對的事情。
七年的夢魘,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難以抵抗那鋪天蓋地的恐懼!
那時候她才十歲,現在十七歲,七年了,可是在幾個月前的她和七年前比起來,變化並不是很大,除了身高長了,相貌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如果幾個月前遇到魏榛,他仔細辨認的話,她就會暴露。可是現在……
老天有眼,幸虧她懷了寶寶,最近的猛吃猛喝,使得她從外表上跟幾個月前差別挺大的,這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可以說是救了她的命!
文菁的眼眶一直沒幹過,又紅又腫,小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亮亮的大眼睛里湧起滿滿的柔情:「寶寶,媽媽要跟你說謝謝。你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寶貝,你是媽媽的幸運星……寶寶,你一定要好好地呆在媽媽肚子里,知道嗎,等時候到了就出來見媽媽……」
文菁今天的遭遇,太讓她震撼了,她以前從沒想過自己在面對魏榛時,可以像今天那樣堅強,在他試探她的時候,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想想都后怕,如果不是她當時反應夠快,硬生生地將一些足以致命的話吞進了肚子里,現在的她,難以想象會成什麼樣子……
還有一件十分慶幸的事,那就是文菁的名字。當初她被文啟華帶回家時,並沒有立刻為他辦理戶口,因為文啟華不打算公開文菁的身份,想要一直瞞著,因此也就只是喊她的小名,「文菁」這個名字,是文啟華取的,只有他和文菁才知道。後來她被收養,養父也姓文,是早年為表示他對文啟華的忠心和感恩才改了跟文啟華姓。所以在文菁被收養后,她可以用這個名字。
七年了,是命中注定她不可能逃避嗎?文菁抬起頭,從那一扇小小的窗戶望出去,目光企及那黑沉的夜空,心裡默念:爸爸,媽媽,養父,請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千萬不要被魏榛識破我……
文菁在心裡不停地祈禱,獃獃地坐在椅子上碎碎念念,神情恍惚,內心依舊被驚恐所佔據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文菁越來越害怕,魏榛會不會說話不算數?會不會不放她走了?如果是這樣,那她……
文菁忐忑難安的心,七上八下,快要被恐懼給逼瘋了!
「喂,出來!」這聲音是魏榛的手下,他們得到了指示,這才來開門放人。
文菁心頭狂喜,頓時來了精神,強行提起一點力氣,跟著男人從這裡走出去。
天色已晚,夜涼如水,冰冷的空氣吹在臉上,從室內出來,陡然間會感覺很冷。文菁被塞進一輛麵包車裡,先前綁架她的人,現在負責將她送回去。
「媽的,真是煩人,綁了還得負責送到家門口!」為首的那男人很是窩火,可是沒辦法,老闆的吩咐,不能不聽。
這就是魏榛聰明的地方,他可以不在乎今天文菁被他綁架的事是否會被翁岳天知道,但是他不會傻到現在就跟翁岳天撕破臉皮,因此他吩咐了手下要將文菁送到,以免她中途有失。
文菁被綁架這幾個小時里,顧卿可是急得團團轉。他先前在電話里跟文菁約好了今晚去她家,可是他左等右等不見她的蹤影,電話打了無數個都不通。公寓大門口的保安都快被顧卿給煩死了……他在保安室門口不停走來走去,不等到文菁的消息,看樣子他今晚是不得安生了。
顧卿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在這裡等,可他就是沒辦法一走了之。感覺文菁不是那種做事沒交代的人,難道是去找房子被中介騙了?迷路了?找朋友玩兒了?這些假設都一一被顧卿否定。就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耽擱了,她也該打個電話說一聲吧,這麼無聲無息的,不像是她那麼乖巧懂事的人會幹的事。
訂婚禮上,文曉芹幾杯酒下肚,漸漸的膽子大了起來,她的視線一直都瞄著那個俊美絕倫,讓人神魂顛倒的男人——翁岳天。
酒壯人膽,這話確實不假。文曉芹手裡拿著高腳杯,身子有些搖晃地走了過來。13296771
三位頂級帥哥在眼前,文曉芹心裡那個樂啊,色色的目光男人不敢恭維。
「嗨……翁總,不認識了嗎?以前,你還來過我家……」最後那個字,魏小琴故意拖長了尾音一波三轉地從喉嚨里發出來,那嬌嗲的口音,讓梁宇琛和陶勛不約而同地渾身冷顫。
兩人將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翁岳天,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說:「翁少,這是你的哪位舊相好?」
翁岳天眯起危險的眸子,深褐色的暗潮在涌動,眉宇間明顯的厭惡之色。他不是害怕被人誤會什麼,而是他心裡對文曉芹很反感,原因很簡單,她曾虐待文菁,惡毒的女人。
文曉芹只顧看帥哥,哪裡會去留意人家的臉色,她垂涎翁岳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