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車禍【晚更了抱歉】

齊素大度的笑著，這時蕭慕芙從房間里出來，兩人也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蕭慕芙一把抱住丁敬寒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寒……」

丁敬寒摸著她的頭，看了一眼齊素，還以為他會識趣一點自己離開，哪知他反而坐在沙發上，丁敬寒就拍拍蕭慕芙的頭說：「還有外人在呢，不害臊。」

蕭慕芙這才鬆開他，然後拉著丁敬寒一起坐下：「素素是來幫我澄清的。」

「那我是不是要叫藍西來？」

蕭慕芙秀眉緊皺，不滿道：「寒，你怎麼這樣。」

「不用你解釋什麼，你走吧。」丁敬寒轉頭對齊素說。

「既然你們和解了，那我就先走了。」

「素素，待會一起吃個飯吧。」

齊素還沒回答，丁敬寒就說：「不請。」

齊素無奈笑了笑：「我看還是算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不送。」

齊素的表現在蕭慕芙眼裡看來就是他的大度，不去和丁敬寒計較。

齊素走後兩人就膩膩歪歪，把這段時間沒說的話都說出來。

「敬寒，你和她離婚了嗎？」

「隨時的事。」

「萬一她不簽字怎麼辦？」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認識藍西以來，她從來沒違背過他。

「我心裡始終有疙瘩，你是離過婚的。」

「你嫌棄？」

「嫌棄！」

丁敬寒在她嘴上輕啄一口：「再說一遍？」

「討厭！」

*

藍西醒來的時候才四點，外邊的天卻完全黑了下來，看樣子要下雨了，他不在家是去公司了嗎？

把外邊的衣服收了，然後就開始準備晚飯。

做的都是他愛吃的菜。

從五點等到六點，外邊已經開始下雨了，冬天的雨並不大，站在陽台看著那條路，久久沒有車子進來。

如果去公司也該下班了吧？看著飯菜快涼了，就給他打了電話，第一次打通了，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藍西就想是不是在開會？為了不打擾他就沒有再給他打第二次，只是發了個簡訊：飯菜都做好了，有些涼了，什麼時候能回來？

接下來又是等待，一直沒有回信，夜漸漸深了，想到昨晚他去喝酒，會不會今天也去了？下雨天路又滑，他開車又那麼野，心裡總是擔心。

他喝酒一般都是在那個位置，還是去找他把他接回來吧。

快十一點了，昨天回來的時候是十二點，現在公交車沒有了，打車這裡又不好打，走路過去萬一趕不及怎麼辦？

糾結了一會兒，藍西回到卧室在柜子里拿出他給她的車鑰匙，雖然不是和熟練，開慢一點沒有關係的。

到車庫裡開出他平時教她時用的車，沒有他在一旁心裡「砰砰」的跳，平復了一下還是開了出去。

在導航里輸入酒店的名字，就順著導航開。

前面這段路沒有什麼人，藍西慢慢的開著倒遊刃有餘，經過鬧市區藍西可以說是龜速前行，可能走路都比她快，開得後面的車直按喇叭，催得藍西就心慌，好在一路有驚無險，最後一段路屬於繞城高速了，夜裡車少，但下雨加上藍西近視，前面的路看的並不是很清楚，看的一路沒什麼車輛，就慢慢提速，心跳不但沒平穩，反倒越來越快。

車少得反倒讓她覺得害怕了，下了高速，再開一兩分鐘就到了，心一急就出事了……

一個轉彎，藍西沒打喇叭，碰巧對面開出一輛車，兩邊都觸不及防，藍西急忙右轉彎，心裡亂成一團，油門剎車，左邊右邊，腦子一片空白，一腳踩下去車加速衝下護欄，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另一輛車裡的人趕緊下來，看到車已經側翻在坡坎上，就知道出事了，急忙打了急救電話。

等醫護人員到來的同時，好心的司機也在想辦法試著下去看看車裡的人，就在此時坡下一陣亮光，伴隨這巨大的爆炸聲，司機也只好望而卻步了……

*

機場酒店裡的丁敬寒，躺在床上很久了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亂亂的好像要出什麼事一樣，看著懷裡熟睡的芙兒卻找不到那種安心，紊亂的心跳久久調整不過來，輕輕鬆開懷裡的女人，套上浴袍到窗邊吞雲吐霧……

深夜的醫院裡有些吵鬧，地板上還能隱約看到擔架走過後的血跡。

「聽說是車禍，好像是個女孩子。」

「哎喲，這大過年的。」

「唉，這都是命啊……」住在醫院的病患都有些好奇的議論著。

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我剛剛看到一眼！整個腦袋都是血！好嚇人！」

「多半沒救了，說起來這樣死得也乾脆，像我們這樣活一天是一天的人，自己辛苦家裡人也辛苦。」

「誰都想活著！而且剛剛看那女孩子好像年齡不大。」

「不知道是誰家的，過不到安靜年咯。」

*

「你們是傷者的家屬嗎？」

「不是，我們不認識。」

「一位家屬也沒有嗎？」

沒人應聲，護士只好折回手術室，手術中，沾滿血的衣服堆里有聲音傳出來。

「是傷者的手機！」

護士像看到救星一樣翻找處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寫著哥哥兩字就問：「你好，你是機主的哥哥嗎？」

「對，你是……」

「我們這裡是潮東南中心醫院，機主現在正在搶救，希望你們家屬能過來。」

「她怎麼了？！」季凌軒多希望自己接到的是詐騙電話，給多少錢都沒關係，只要她沒事，只是事與願違……

從潮東中趕到醫院時已經凌晨四點了，碰巧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病床上那張憔悴的臉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藍西。

「醫生，我是她哥哥，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不急不緩的摘下口罩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處較多，右腿骨折，右眼應該是被玻璃划傷，左眼是爆炸產生的氣流導致失明。」

這才幾天而已，若是他沒和她賭氣，過年的時候陪著她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些事？雙目失明……她還有鋼琴夢的，怎麼能失明？到底發生了什麼？

*

第二天一早，蕭慕芙還沒醒來的時候丁敬寒決定給藍西打個電話，想叫她回去，他以後也許都不會再找她了，有了芙兒也就不需要她了。

結果打過去卻是一個男人接的：「你是誰？」

「丁敬寒？」

丁敬寒也大概猜出是誰了：「藍西呢？」

「她這段時候和你在一起？」

「是又如何？夫妻倆在一起不正常嗎？」

「她的車禍和你有關嗎？」

「什麼……車禍？」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是在開玩笑吧？

季凌軒冷哼一聲：「不知道？你要不要來醫院看看，看看她跟著你有多慘！」

丁敬寒還沒問到更多，電話就被切斷，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季凌軒都發這麼大火，那個女人到底出什麼事了？

再想打個電話讓楊伊查查她所在的醫院時，蕭慕芙卻醒了。

「寒，你怎麼起那麼早？剛剛和誰說話啊？」

「公司的事，你也不睡了？」

「不想起床，那麼冷。」

「我要出去辦點事，待會記得吃早餐。」

「過年還辦公事啊？那麼忙？」

丁敬寒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臨時處理點狀況。」然後走到床邊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乖，很快來接你。」

「嗯。」蕭慕芙拉著他的衣領，在唇上輕吻了一下才鬆開他。

丁敬寒卻有些心不在焉，拿起外套匆匆離開。

一出門就給楊伊打了電話，問到了藍西的院址。

*

季凌軒一直守在床邊，看著她慢慢睜開眼睛，他握著她的手喚著她的名字：「西兒。」

單看她的眼睛沒有嚴重的外傷，但她的瞳孔卻沒有焦距，張嘴只有口型沒有聲音：「哥？」

「是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好黑，開一燈好不好？」

季凌軒看著室內亮堂的燈光，一時沒出聲，他不忍心把實情告訴她。

藍西感覺自己明明睜開眼睛了，卻什麼也看不見，緩緩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比劃了一下，所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季凌軒就騙她說：「現在才晚上，睡覺不開燈。」

「我怎麼？」

這也是季凌軒想問的問題。

藍西動了動身子，卻覺得渾身都痛，使不上力。

「不要亂動，要什麼告訴我。」

藍西慢慢回想，語氣淡淡道：「我開車，撞車了，然後爆炸了……我還活著？」

「別說傻話。」

「哥你怎麼在這？」

「難道你更希望丁敬寒在這嗎？」

藍西不出聲，心裡卻一下子想到他，他回去了嗎？

「你為什麼開車？什麼時候學的？」

「我去找他……」

季凌軒暗想，果然和丁敬寒有關。

「哥你開燈好不好？我害怕……我好像看不見了。」哪怕是晚上也不會連一點輪廓的看不到，清一色的墨黑色。

季凌軒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別怕，沒事的，想吃東西嗎？」

「我想喝水……」

「好你等一會。」

丁敬寒來到病房的時候，裡邊只有她一個人，睜著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腳步聲她就說：「哥？」

丁敬寒沒回應她，她眼睛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