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
「那你把它們都放回去吧!」江心朵清亮的水眸中閃爍著狡黠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玩我?」任司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海洋生物從水底撈上來,她卻只瞄了一眼。
江心朵直言不諱,「對啊,你怎麼現在才看出來?」
任司宸甩了甩頭髮,故意將水滴濺落到她的身上,黑眸漸漸斂緊,一步一步逼近她,「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居然敢耍我!」
江心朵下巴一揚,挑釁道:「我就耍你了,怎麼樣啊?」
他劍眉一挑,眼底閃爍著幽光,「你說我能把你怎麼樣?」任司宸俯下身,單腳壓住她的腿,雙手伸向她的胳肢窩撓她痒痒。
江心朵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左右避閃,乖乖求饒:「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下次不敢了!」
「道歉!」
「對不起!」江心朵脫口而出,「好了,你放過我吧!」
任司宸搖了搖頭,「沒誠意!」
江心朵水眸盈著細碎的光芒,楚楚可憐的巴望著他,「那要怎樣才算有誠意呢?」
「你說呢?」任司宸深眸含笑,幽黑的瞳仁中倒映著她苦思冥想的表情,「至少拿出點實際行動……」
他話語還沒有講完,江心朵驀地撲向他,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主動送上香吻。
任司宸身體後仰,倒在了玻璃地板上,臂膀立即抱住江心朵纖柔的身體,淡淡清新香氣撲鼻而來,隨即侵佔了他所有的思緒。
江心朵笨拙著舔舐著他的唇瓣,舌尖描繪著他的薄唇,嘴角突然旋起一抹輕笑,「這樣的道歉夠有誠意了吧?」
「還欠點。」
江心朵又輕啄了一口,「這樣夠了吧?你別得寸進尺了!」
「那我向你『道歉』!」任司宸鐵壁穩穩地圈住她,一個側翻,隨即將她壓在身下,隨即覆上她的唇瓣,趁著她開口驚呼之際,舌尖悄然溜入她的檀口,攪拌著她的香甜……
江心朵緩緩闔上了眼,蜷長的睫羽在眼瞼上投下一層淡淡的暗影,烏黑髮亮的秀髮如水藻在透明玻璃上鋪展開來,身下是美麗夢幻的海洋,倘若躺在大海之中徜徉。
一團熾熱的火光駐入任司宸的沉眸之中,傾吐的氣息越來越灼燒,大掌沿著她的臉頰漸漸下移,滑過光潔的瓷頸,高聳的雪峰,纖細的柳腰……
溫熱的大掌探入衣服,粗糲的掌紋摩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一觸碰到她的腹部,江心朵迷離的醉眸倏地睜開,「別……」
「怎麼了?」任司宸撐起身,俯身凝望著他,極力壓抑的嗓音顯得粗嘎喑啞。
江心朵臉頰飛染上兩片酡紅色,呢喃一聲,「寶寶。」
「我會非常小心。」
「不行!」江心朵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讓他靠近,「要謹遵醫囑,你就剋制一下吧!」
任司宸臉色暗沉下來,「怎麼克制?」
江心朵視線飄向窗外,幽藍色海面上倒映著一輪皎月,清輝灑落海面,攪碎一片粼粼波光,「要不,你再去游幾圈?」
任司宸幽怨起身,悶悶不悅地走向屋外,縱身一跳,矯健的身姿在空中劃開一個弧度,「噗通」一聲,落入海水之中。
江心朵揚起燦爛的笑容,「跟我斗?哼哼!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她打了一個哈欠,雙眼蒙忪,又開始犯困了,揉了揉肚子,「寶寶,我們睡覺吧!不要理爹地了!」
一頭,江心朵蜷縮在柔軟的被窩中酣然入睡。而另一頭,任司宸暢遊在冰冷的海水中的,滿臉的怨念。
闃清的夜,如斯寧靜。
皎月當空,水銀般細膩柔亮的光暈勾勒出大片大片的清雲,茫茫蒼穹猶如一幅煙雨水墨畫,浩蕩飄渺。一抹暗影在大海中遨遊,光沙灑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肌理噴張有力的溝壑線條,俊美無儔的臉上掩藏不住滿滿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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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只有三天的假期,飛往大溪地需要十幾個小時,所以他們只匆匆忙忙地逗留了一天。
「司宸,我都不想離開了。」江心朵趴在飛機窗口俯瞰著漸漸渺小的島嶼。
「等你生完這胎,我們再來度假!」
「一言為定哦!」
離開了世外桃源,就要面對現實了,任司宸將平板電腦遞給她,「心朵,這是最近的新聞報道,你看一下,大致了解一下情況。」
江心朵一離開,輿論報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導演、同行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紛紛站出來澄清,從未見過江心朵耍大牌。接著又曝光她懷孕,轉移了焦點,抹去了她的負面形象。
從機場回來,江心朵看著車窗外速速後退的景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不對啊,這不是回家的路吧?」
「當然是回家的路!」
江心朵斜睇了他一眼,「雖說懷孕之後人會變傻一點,但是沒有到連家都不認識的痴獃程度吧?」
「不是回原來的公寓,而是去我們的新家。我已經把你的行李全部搬過去了。」
「說搬就搬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是不是蓄謀已久了?」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用得著商量嘛!」任司宸立即賣乖討好她,「為了慶祝搬家,我今天親自下廚。」
江心朵雙眸一瞠圓,露出驚恐的表情,「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覺得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任司宸一臉真摯,看來是勢在必行了。
「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
「我請了三個幫手!」任司宸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他不說,江心朵也知道那三個人是誰,「他們廚藝如何?」
任司宸保守估計,「應該都比我好吧!他們的老婆一直在訓練他們的廚藝。」
「需要訓練,那肯定好不到哪裡去!」江心朵不報什麼希望了。
房車緩緩駛入偌大的花園,漢白石雕的噴泉傾灑出淋淋清水,車庫中已經停了三輛車,看來他的幫手已經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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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的午後,暖融融的陽光灑落進屋,空氣中飄散著陽光乾淨純冽的味道。
客廳中,四個女人閑適地躺在沙發上,喝著下午茶談笑。
另一邊的廚房,四個大男人撩著袖子,忙得團團轉。
江心朵轉過頭看了一眼,擔憂地說道:「他們能做好嗎?」
「最好別抱什麼希望!」湘以沫唉聲嘆氣道,「南宮寒煮出來的東西永遠是黑色料理,發揮充分的聯想能力也猜不出原材料是什麼,端出來的永遠是一坨坨黑色的不明物體。」
「已經不錯了,至少煮過了吧!」蘇梓琳開始抱怨騰越,「我家那位做了半天的菜,就用南瓜給我雕了一盆的玫瑰花,全是生的。」
林雅歌也吐起苦水來,「你們的已經很不錯了!景爍他只會動動嘴皮子,把菜的製作流程背得滾瓜爛熟,只會指揮,從不動手!」她看向江心朵,「你家那位呢?」
江心朵扯了扯嘴角,「半斤八兩,沒好到哪裡去!他呆過的廚房跟火災現場沒啥區別。」
湘以沫明眸一閃,臉上揚起賊賊的笑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在皇庭訂了一桌,他們做的讓他們自己吃掉,我們去外面吃!」
「你們在說什麼?」
他們四個突然走出廚房,齊刷刷地站在她們面前。
「我們當然……當然是在誇你們啦!」湘以沫擠出一抹乾澀的笑容,「我誇你火工了得,能把菜都煮熟了。」當然是煮得太熟了。
「老婆你誇我什麼了?」騰越一臉的期待。
蘇梓琳違心地說道,「你當然刀工了得,用手術刀刻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只是中看不中吃。
林雅歌假意誇他,「你記性好啊,可以把菜的製作過程倒背如流。」只不過光會背,不會做。
「老婆,你說我什麼了?」
江心朵深思一下,委婉含蓄地說道:「你可以讓廚房充滿……充滿夢幻的感覺。」煙霧繚繞實在是太「夢幻」了。
「你們不在廚房忙,到這裡來幹什麼?」
「那個烤箱、電飯煲、蒸鍋怎麼用?說明書在哪裡?」
他們居然連使用都不知道,還要做菜?她們徹底不抱什麼希望了。
江心朵將一堆說明書塞給他們,「你們慢慢研究吧!」
四個人將他們趕回了廚房。
騰越對著一隻雞,晃了晃手中的刀,一臉犯難,糾結道:「我是從第幾節脊椎骨砍下去呢?要不要連著肋骨,還是把肋骨一根一根剔下來?」
「我來!」南宮寒雷厲風行,抓住那幾雞,大刀一揮,「砰」一刀落下,雞砍成了兩截,一半掉落在地,他立即將地上的撿起來扔進垃圾桶,「不做雞湯了,改做宮爆雞丁吧,半隻雞就夠了!」找了個台階給自己下。
韓景爍一目十行快速翻看著厚厚一疊地說明書,從中文版本看到法語版本,「這裡居然有語法錯誤!」他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興奮不已。
任司宸湊近瞄了一眼,嘆了一聲,「只要看使用說明就可以了,你看什麼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