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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名陌生男子立即露出為難的表情。
「讓開!」湘以沫不耐煩地冷睇了他一眼,見他無動於衷,怒斥一句,「好狗不擋道,快點讓開,聽到了沒有!」
「小姐,拜託跟我走一趟吧,如果你們不去,我會被炒魷魚的!」
「你被不被炒魷魚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湘以沫挽起江心朵的手,「我們走!」
黑衣男子見她們依舊無動於衷,只能打起了苦情牌,凄慘悲痛地說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工作!」
「你的老闆有那麼冷血嗎?」
「當然!」一提起這個話題,他開始滔滔不絕起來,「簡直就是罄竹難書,炒魷魚算是輕的了,聽說之前還有人被他砍斷了手和腳,有的人被他划花過臉。」
心慈手軟的蘇梓琳拽了拽湘以沫,「他的老闆這麼恐怖,要不我們去幫幫他吧?」
湘以沫點點頭,義憤填膺地說,「這個世道居然還有這種惡霸,走!我去替你教訓他!」一臉凜然正義,想要斬奸除惡成為女英雄。
「這邊請!」黑衣男子在前面領路。
「等一會兒,我非把那個惡霸打得滿地找牙不可,你們在旁邊看著就行了。」湘以沫攫緊拳頭,轉動著手腕,已經躍躍欲試,做好了活動筋骨的準備。
黑衣男子推開一個包廂的門,「裡面請,我的老闆就在裡面。」
幽暗的環境中燈光不停的閃爍變幻,裡面一片沉寂,跟外面嘈雜喧鬧的環境截然不同,靜謐的氛圍不禁讓人覺得有幾分的詭異。
湘以沫撩起衣袖,單手叉腰,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我替你撐腰!」她率先大步走了進去,下巴孤傲地一抬,「誰是他的老闆?站出來給我瞧一瞧!」
一個幽冷邪魅的聲音從牆角的暗處飄了出來,「老婆,你每天都在瞧,難道還沒有瞧夠嗎?」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湘以沫全身一滯,臉色僵如石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糟了!一個被抓到了。」
江心朵嘀咕一句,轉身正想要溜,響起一聲怒喝,「你想要去哪裡?」
任司宸坐不住了,霍然起身,一個箭步走到江心朵面前,犀銳的視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黑的眼中鬱結著怒火,「看看你,怎麼打扮成這副鬼樣!」
「我是明星,不偽裝偽裝,怎麼出來玩?」
「走!跟我回家,待在這裡對胎教不好!」任司宸氣悶地拽住她的手。
但,隨即被江心朵甩開了,她忿忿然說道,「你別管我!你既然要玩失蹤,那就繼續玩啊,為什麼要突然出現!反正現在,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
蘇梓琳和林雅歌也想要開溜,但是馬上被她們的男人拽了回去,她們的出逃計劃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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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濃,月光愈深。
院子中一盞盞路燈亮起,投下了柔和的光粒,這幢乳白色的歐式建築被溫暖的光芒包圍。
偌大的客廳一片敞亮,四個女人坐在沙發,目光灼灼的瞪著前方,沉默不語,死寂的氛圍讓空氣漸漸凝固起來,讓人覺得壓抑。
四個男人站在他們面前,騰越覺得腳有些酸了,小碎步慢慢靠近沙發,剛想要坐下,蘇梓琳怒吼一聲,「站著!誰允許你坐了!」
騰越的屁股連沙發都沒有碰到,立即彈了起來,「誰說我要坐的,我是看這裡有灰塵,撣撣掉!」說著,彎下腰拍拍沙發。
其他三位男同胞看到他如此窩囊的樣子,紛紛搖頭。
「過去站好!」蘇梓琳一聲令下,騰越絲毫不敢怠慢,立即走過去站好。
湘以沫單腳翹起,雙手抱胸,厲眸一抬,輕掃了一眼南宮寒,幽幽地問道:「說!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我在你的手機里動了點手腳。」南宮寒見她如此冷肅的表情,只能老實交代。
「你安裝了跟蹤軟體?」
「不是!我安裝的是跟蹤器,即使你關機了,也能跟蹤到。」
蘇梓琳瞪直了雙眸,「是不是我的手機里也有跟蹤器?」
騰越點點頭,「你們的手機裡面都安裝了,司宸一年前收購了一個科技公司,新研發出來這個微型跟蹤器,他免費提供裝備,當然是不裝白不裝。」
這下子任司宸成了罪魁禍首,他看到江心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立即辯解,「不知道當初是誰的妻子挺著大肚子玩失蹤,然後慫恿我去收購那家科技公司?」
湘以沫厲掃了一眼,「反正你們都有份!」
四個頎長的身形站在她們前面,無形中增加了壓迫感,江心朵脖子仰著久了,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埋怨道:「長那麼高幹嘛,蹲下來!」
其他三個真不愧是好兄弟,居然還落井下石、幸災樂禍。
「這招高,實在是高!」
「聽到你老婆的話沒有,快點蹲下。」騰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往下壓。
蘇梓琳嘴角悄然上揚,「騰越你樂什麼,也給我蹲下!」
「我脖子也酸了,都蹲下吧!」
他們的老婆紛紛下達命令,七尺男人敢不從嘛,紛紛蹲下身。這時候,小可愛跑了過來湊熱鬧,蹲坐在他們中間,乍一看,有種同類動物的即視感。
批鬥大會給沒有結束,江心朵怒斥道,「老實交代,今天為什麼不去上班?為什麼手機關機?說!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你們四個人是不是一起去尋花問柳了?」湘以沫故作大方,「既然外面有女人了,也帶過來給我們見識見識,可以給你們把把關。」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女人會胡思亂想到這個程度,七嘴八舌地慌亂解釋。
「不要急,一個一個說,我們給你們時間好好解釋。」
騰越看了一眼任司宸,然後指指他,「我是被他叫去的。」
南宮寒拍拍任司宸的肩膀,「這次陪你害慘了。」
韓景爍嘆了一口氣,「你好好解釋吧!估計是瞞不住了。」
「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啊!」江心朵起身,緩步走到他跟前,俯視著他,「說吧!今天一天出去幹嘛了!」
任司宸雙眸緊斂,他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他們出賣了,沉思片刻,唏噓地搖搖頭,「騰越,我覺得還是實話實說了吧!我知道這是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
騰越一臉茫然,「你要我說什麼?」
「長痔瘡的確難以啟齒,但這是病而已,別不好意思。今天,他的痔瘡要開刀,所以我們三個就去陪他,你們也知道他的臉皮非常薄,害怕別人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所以讓我們三緘其口。我們一直待在醫院,當然不準打電話。」
騰越嘴巴張大,一臉無辜,急忙解釋,「我才沒有長……」
他話還沒有說完,任司宸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將他按倒在地,「好了,好了!別難為情了!」
蘇梓琳嘀咕道,「你什麼時候長的痔瘡,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江心朵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好睏,我要去睡了。」
任司宸立即鬆開騰越,起身走到江心朵的身邊,「老婆,我們去休息吧!」
「誰要跟你一起休息?滾一邊去!」江心朵指了指身後的三個大美女,「今天我們一起睡!」
她話音一落,傳來三名男子的幽怨的哀嚎聲。
騰越拽著蘇梓琳的手,期期艾艾地說道,「老婆,你忍心丟下我嗎?」
「沒事,小可愛會陪你們的!」她揮了揮手,「拜拜!」蘇梓琳甩了甩頭髮,轉身走上樓梯。
隨著她們一離開,空氣中淡淡的香味衝散了。客廳再次沉寂下來,水晶吊燈散逸著孤寂蒼茫的暗光。
「司宸,你怎麼就不老實交代了呢?」騰越一臉憋悶,躺在沙發上,「你還誣陷我長痔瘡,估計梓琳明天跟我的助手一交待,整個醫院都知道這個事了,我的屁股肯定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反正你的屁股又挺又翹,多被欣賞幾眼有什麼關係!我老實交代了豈不是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南宮寒坐了下來,「你看,為了你那個精心準備的『驚喜』,今晚淪落到睡沙發的地步了。」
「你們可以回去啊!」
「老婆在這裡,我們豈有回去的道理!」
任司宸指了指吧台,「既然這樣,我們去喝一杯吧!」
「喝酒豈不是罪加一等,我可不想回去跪搓衣板。」騰越現在已經被訓得服服帖帖,絲毫不敢逾越一步。
任司宸頭轉向窗外,游泳池的水面閃逸著粼粼波光,「要不,我們去游泳吧?」
「大冷天的還去游泳,簡直就是自虐!」騰越想想都覺得渾身發冷,直打哆嗦,所以一口回絕了。
南宮寒深眸一暗,泛著意味深長的銳光,「這個提議似乎不錯!」
騰越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腦子已經不正常了?」
「至少可以降降火!」說著,南宮寒單手解開一顆顆紐扣,開始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