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你過來！
「為什麼？」
這是林零最後的一個問題，問完之後，他就逐漸徹底地失去了生命的特徵。
儘管林零經歷過身體重塑，但是滴血誓言依然把他和妖妖的死訊傳達回了df小隊。
他們兩死亡時，小賤賤在修鍊。他的修鍊室簡單空曠巨大，牆壁都是看上去就非常堅固的合金。
筷子似的小賤賤，坐在一架elf訓練機甲上，這架機甲看起來跟普通的elf訓練沒什麼差別，但是如果有正常的做對比的話，就會發現這架機甲比正常訓練機要小了起碼兩三分，關鍵是這架機甲，還有一種和其主人一樣的氣質，那就是賤氣和猥瑣！
靜止猥瑣的小訓練機四周漂浮著四架形態各異的機甲，它們更加迷你，幾乎只有這架本來就不大的訓練機的拳頭那麼大。
乍一看，任何機師，都會覺得這套組合，弱不禁風。但是，任何機師看過小賤賤的訓練后，恐怕都不會這麼說了！
起碼，以兇殘著稱的劉胖子，在跟小賤賤切磋過後，就不得不感慨到：「真t/m/d夠賤的！老子不玩命的話，恐怕是拿這賤人沒什麼辦法了！」
得知死訊的小賤賤，楞了好幾秒。他的眼睛，在隱隱發亮，臉皮不停地跳著。他開始揉弄著高挺的鼻子。
最後，他依舊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哭。
大黃牙，諾，還有如故在訓練室的門口，默默地看著小賤賤。
大黃牙別過了頭，他的眼已蓄滿了淚水，但淚水死活都沒有落下。諾趴在大黃牙懷裡無聲地抽泣。
唯一狀態還算穩定的只有如故，他只是喃喃道：
「連林零都死了嗎……」
那一晚，他們喝了很多酒，甚至把整個基地酒吧的機師都給揍了。他們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大黃牙跟著老猴子學習傀儡術，而諾則跟著伊莫拉三王學習。
望著一片廢墟似的基地酒吧，和幾百位被揍的爹媽認不出的機師，他們四個也全身都是傷。
「唉，要怪，就怪我們太弱吧！」如故滿臉青腫地嘆了口氣。
「沒錯！是我們太弱！」小賤賤滿臉是血，但貌似不是他的血。
「所以，我們不能再弱了！」大黃牙吃力地靠在一頭半身機械的巨熊身上。
「所以，我們要變強！」諾身著一身華麗的鎧甲，不過此時已大部分變形，她全身倚著一對巨錘。
「對，我們要變強！」這是df小隊一起的呼聲。
林零真的死了嗎？
林零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裡，他根本也沒有去注意。
黑暗，潮濕，悶熱的地下世界，林零沿著一條狹窄的小道前行。道路的一邊是堅硬的岩壁，岩壁上密布某種綠色苔蘚植物，因此光滑無比，而另一邊則是萬丈深淵。
林零就在這樣的一條小道上失魂般地走著。
道路在向下延伸，林零就像在走向地獄。
「如果這真的是地獄，那麼是否還會見到她們？」這是林零在掃了一眼身邊的深淵后想到的。
林零停下了腳步，再次看了看深淵，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睛有了光彩。
「呵呵！好蠢，還如果假設個屁啊！」
林零自嘲了一句，就跳向了深淵。
深淵果真很深，起碼林零呈自由落體，墜落了很久也沒有到底，彷彿這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深淵世界。
林零瘋狂地「哈哈」一笑，他此時的下落速度已是極速，但是他依舊覺得不夠，他啟動了瘋王步！
瘋王步不停地在加速，也許此時的林零處於靈魂純意識狀態，所以他絲毫沒有受到阻力，風力的傷害。
因此，他的速度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這種快，已讓光速也遠遠無法企及，更不用說聲音的傳播，因此林零相對於一切存在中的幾乎全部，已處於兩個時間層次的位面。
而在這個時間層次的位面，林零的狀態則屬於停止。
這個位面，依舊是地底世界。如果不是遠方的慘叫，哀嚎，痛苦聲傳來，林零還以為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地底位置。
林零循著聲音，在另一條小道上前行。這一次道路在不斷變得寬敞，很快，身邊的深淵消失，林零進入了一條隧道。
隧道並不長，林零很快走出。但是他走出后，隧道卻消失了。林零默默地掃了一眼身後已消失的隧道處，就依舊前行。
很快，第一具屍體，出現在了林零面前。這具屍體為女性，身高大約2米，凹凸有致，皮膚毛細孔較粗，但絕對充滿野性誘惑。由於帶著覆面頭盔，看不出具體面容，但是修長脖頸中，5個深深地指洞，以及指洞附近大量暗紅乾枯的血漬，則明確了她的死因。
林零掃了屍體只一眼，但是他卻對女屍手中的長劍看了好一會。
隨著林零不斷前行，屍體越來越多，並且屍體越來越新鮮，而前方的慘叫，哀嚎聲，已漸漸在消失，林零終於發覺前方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他陡然再次啟動了瘋王步。
很快，前方又是一片深淵。這次的深淵又跟之前的不同。
因為這是人為造成的深淵，因為這個深淵的入口光滑平整，就像被某種極端鋒銳的利器切割出來的一樣。
但是，林零無法想象這個利器有多少么的巨大，因為這個深淵無論縱向還是橫向，都看不到邊際。
與其說像深淵，其實更像**大海，只不過沒有海水。
林零極盡遠眺，視覺最遠處也有一種「海天一線」的感覺，這不過這裡的「天」是黑色，這裡的「海」是灰濛濛一片。
也就在林零有點震撼的瞬間，瞬間地底世界開始震動。
還在林零沒有絲毫反應時，一暗后一亮。
當林零終於有所反應時，他發現他腳下以及身後的地底世界已然塌陷，塌陷中成為飛灰，飛灰飄散於空中消失。
這一次，林零徹底被震撼了。他並不是震撼於地底世界瞬間毀滅。
他是在震驚在那一暗一明瞬間看到的事物。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根手指！不，確切點說，那只是一片指尖延伸出的尖銳而彎曲的漆黑指甲片。
林零看到這個指甲片時，指甲片已離他非常遙遠，但是他依然還看不到手指！
而他之所以，認定這是指甲片，因為他見過這種指甲，如果把鎮界星域跳躍點，那些被他虐殺的怪物的指甲放大無數倍，絕對跟這一片相差無幾。
同時，在這一片指甲片劃過而毀滅這一片天地時，林零似乎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它？！」林零瞬間冷汗直流，他急忙看向自己，此時的自己再一次漂浮在空中！這說明，自己再一次進入了那種「上帝模式」！
林零本應很恐懼，但是在他深深吸了口氣后，他笑了，雖然笑得是那樣的凄慘！
「我還怕什麼？我應怕什麼？呵呵！」
林零開始前行。
「凱叔說過，生命如此短暫！」
林零開始啟動瘋王步。
「因此有些東西非常可貴！」
「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當失去之後，生命可笑可憐可悲，但時光卻每一秒，每一分鐘，每一小時……卻開始無限延長。」
「你只有活在記憶里，才能躲避無限時光的痛苦！可一旦清醒，這種痛苦就會加倍！」
「能承受這種痛，唯一的辦法，除了死亡，就是陷入瘋狂！」
「我已失去了那種珍貴，與『它』一戰，又他/媽/的何妨？」
大約在林零的瘋王步又一次打破某種速度后，林零終於看到了前方發生了什麼！
林零看著一片這場，呼吸都加速了幾分！
戰場中，一位就是林零曾對戰過的「它」，一位則是身著斗篷帶著斗笠的男子！
照理說，男子和「它」的體型本應相差無數倍，而且林零的視覺上也是這樣。
但林零的感覺，卻告訴林零，他們兩相差無幾！
另外，還有一點讓林零看不懂的是，他們之間的戰鬥就好似一部記錄光影，它每一個片斷在無序紊亂地播放。
前一秒，還是雙方開戰的前戲對話，下一秒似乎已戰鬥到白熱化。
或者，前一秒男子已奄奄一息，下一秒「它」已被生撕……
「難道，是空間和時間被打亂了嗎？」林零喃喃道。
但，無論戰場怎麼樣？林零都難以置信地是，他在獨自和「它」戰鬥。
「它」是誰？它因為太過強大，而沒有名字，它只代表黑暗邪惡的本身。舉族皆英雄的銀光烈血和大劍，只是它的奴隸！
林零至今在現實世界遇見的最強者，哪怕凱叔，哪怕王，在林零的感覺中，也許比不上它的一根指頭！
但是，現在卻有一個男人，沒有藉助任何武器，在跟它分庭抗禮！
他到底是誰？
下一刻，林零豁出去，想參與戰鬥，卻發現自己居然被禁止了所有動作。
冥冥中，他有種感覺，是這一片奇特的戰鬥空間，限制住了他。
這種感覺就好比，一個普通人被陷在合金之中，幾乎無法動彈。
「居然連想送死都沒有都資格嗎？」林零拚命啟動著瘋王步，卻在一片空間中，連一步都跨不出去！
而就在林零死命掙扎，想脫離這一片空間時，前方的戰鬥突然停止了。
不！應該是戰鬥已進入了最後的尾聲，雙方都傷痕纍纍，準備奮力一搏！
但是，也就在這一刻，林零身體不能動彈，但是他終於能吼出了自己的聲音。
一聲瘋狂的大吼，撕裂了林零聲帶的同時，向著遠方傳播出去。
「它」循著聲音，在戰鬥最激烈的關頭，緩緩轉頭看向林零。
這一眼，「它」那巨大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了某種驚懼！
於此同時，男人冷冷地道：「呵呵，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它」有無數的面孔，無數雙眼，這一刻，「它」的無數雙眼在閃爍。
當大部分眼透露著慌張時，「它」巨大的身體，緩緩消失。
「算你走運!下次，再遇到這種狀態的你，你必死！」
良久，確定「它」徹底離開時，男人雙膝跪下，額頭頂著看不到的地面，斗篷漸漸被滲出的鮮血染紅。
「你過來！」男人咬著牙艱難地側頭對林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