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信物婚戒

第四十一章 信物婚戒

雖然阮明鏡和侯遠靳都放下過去.打算同心共力拯救侯氏企業.然而得到「最後的遺囑」卻並不那麼簡單.

侯遠靳帶她到了香港.見到幾乎是隱居的李誠然律師.李律師及他身後的團隊當年算是侯明翰的御用律師.大大小小的事宜都交給他來處理.侯明翰死後.這個團隊也就不存在了.李律師年過花甲.隱居在鬧市一隅.泯然眾人.

侯遠靳和帛秘書都派人監視著李誠然.可是誰都動不了他.這世上唯有李誠然一人直到關於最後的遺囑的事.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上一次李律師是看在信物的面子上才見遲楠.但是當他發現遲楠並沒有帶著當事人過來.當場翻臉.再不見客.

李誠然的要求很簡單.信物和當事人.缺一不可.

侯遠靳一露面.李律師就像被野蜂蟄了一下.站起來沉著臉.他剛要張口.侯遠靳彷彿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李律師不必緊張.我此次來.不是為了詢問遺囑的下落.而是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什麼人.」

侯遠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見到阮明鏡的那一瞬間.李律師怔住了.上上下下打量著.阮明鏡坐在座椅上.小腹搭著一條毯子.水靈靈的黑眼睛看著李律師.繼而微微一笑:「李律師.你不認識我了嗎.」

李律師悄悄摘下眼鏡.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口中兀自說著:「哎.是小鏡啊.李叔叔又怎麼會不認識你.你都長這麼大了……」

可是當看到侯遠靳見到阮明鏡身後.手按在阮明鏡的肩膀上.李律師的臉又是一陣糾結:「小鏡.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李律師.我已經嫁給了遠靳.是他的妻子.」

「怎麼會……是他強迫你的嗎.」李律師又激動起來.

看著表面嚴肅.實際上古道熱腸的李律師.阮明鏡心中無奈.只好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講了個大概.當然她隱瞞了一些事.有些事.是適合沉落在往事長河的深處.不需要再度提起的.她也不想因此讓李律師不快.為難侯遠靳.

聽完后.李律師心情平復.恢復常態:「這麼說.你是心甘情願嫁給侯少.並且要來取侯老的遺囑.恕我冒昧.小鏡.當初侯老將遺囑悄悄交給我時.我心中就知道他會遇到不測.沒想到他那麼快就撒手西去.我本想去找你.可是你當時已經嫁人.且侯老囑咐過我.一定要信物和人一起來.才能將最後的遺囑拿出來.」

「可是那個信物.是什麼呢.」阮明鏡輕聲問道.

「小鏡.那信物是一枚戒指.侯老親自送給你的婚戒.」

婚戒.

阮明鏡一愣:「……」

侯遠靳見阮明鏡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

「遠靳.那枚婚戒.我.我早就不知道扔在哪裡了……」阮明鏡囁嚅兩句.心中叫苦.

侯遠靳立刻抬起頭.問李誠然:「沒有了信物.那會怎麼樣.」

李律師搖搖頭:「說的是缺一不可.少了一樣.就沒用了.」他忽然又想到什麼:「不過這個信物出現過.」

「是嗎.」阮明鏡大喜:「是誰拿來的.」

李誠然說了樣貌形狀.阮明鏡看了看侯遠靳.睜大了眼睛.她心中已經猜到是誰了.剛好侯遠靳的目光也垂了下來.落在她臉上.神態平和.唯有眼底暗光沉浮.阮明鏡尷尬地移開目光.知道侯遠靳想的跟她想的一樣.

是遲楠.

「小鏡.今天見到你.我很高興.但是你父親的遺囑是經過公證的.沒有信物.一樣取不出來.」

「李律師.我知道了.」

李誠然要走.阮明鏡看了一下侯遠靳.侯遠靳點點頭.然後阮明鏡掀開毯子.打算站起來送李誠然出去.忽然聽到李誠然咦了一聲.似乎很驚訝.阮明鏡扶著肚子.看著李誠然:「李律師.怎麼了.」

李誠然面色不定.指著阮明鏡的肚子:「小鏡.你已經有了身孕.」

「是呀.」阮明鏡羞澀地笑了笑:「已經快七個月了.怎麼了.」

李誠然收回自己驚訝的目光.搖了搖頭.也不要他們送.飛快地走了.

侯遠靳關上門.阮明鏡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無知無覺地說:「李律師怎麼了.我懷孕很奇怪嗎.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侯遠靳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阮明鏡莫名其妙.聲音也軟了幾分:「遠靳.你幹嘛這樣看我.啊.是不是你發現了李律師的問題.」

「我沒發現李律師的問題.卻先發現了你的問題.」侯遠靳嗓音也沉下來.

「我.我有什麼問題.」阮明鏡又不明白了.

侯遠靳意味深長.意有所指:「小鏡.我可以原諒你出於無奈嫁給楊間睿.但是好好的婚戒.怎麼在遲楠手中.關於這個.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阮明鏡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分鐘后.她捂著臉哎呀一聲賴到侯遠靳的懷中.侯遠靳怕她不小心傷到肚子.所以臉上雖然還是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長臂仍然環著她的腰.一雙小手伸到那張冷峻的俊臉上.揉啊揉.捏啊捏……

「遠靳.遠靳……嗚嗚.遠靳……」懷中的小人吭吭唧唧撒嬌.

侯遠靳臉色不變:「嗯.想矇混過關.先說說遲楠是怎麼回事.」

阮明鏡見撒嬌也沒用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踮著腳尖.聲音又溫柔又嬌糯:「遠靳.我真的不知道戒指怎麼會在遲楠手中.我一直以為弄丟了.真的沒騙你.你相信我啦.好不好……好不好……」

一個個小小的.軟軟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散發著溫甜的香氣.

「我就是信你太多次了.」侯遠靳被這些吻啄的沒了脾氣.伸出食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尖:「真的沒騙我.」

「真的.」阮明鏡連忙點了點頭.眼睛眨也不眨.

看來是真的.

他不知怎地.就是相信她的話.

不管遲楠是怎麼得到的戒指.只要不是阮明鏡親手交給他的.那就夠了.

這就表示.就算他不在她的身邊.她也沒有愛上那個男人.

他是自私的.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心中還有其他男人的位置.特別是……在他把命系在了阮明鏡的腳踝上.倘若阮明鏡不愛他.那麼他別無他法.只有死路一條.他擔心自己這如同灰燼一般沉鬱的感情會嚇壞阮明鏡.所以一直沒有告訴過她.有時候就連自己也覺得可怕.

阮明鏡睜著一無所知的清亮眼睛.身上香香的.撩撥著他那顆堅定的心.

侯遠靳摸著她的長發.一下一下慢慢順著.心中的石頭微微落了地:「以後不准你再見遲楠.他對你心懷不軌.你還要傻乎乎給他數錢.再有一次.我非……」說到「非」字之後.他的聲音淡了下去.繼而又提起來:「聽到沒..」

兇巴巴的聲音.如果是以前.阮明鏡一定會嚇得噤若寒蟬.可是現在她只覺得有趣.因為她知道他愛她.無論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全都是出於滿腔的愛意與深藏內心的柔情.這樣的遠靳.不僅不凶.還很可愛.

「遠靳.不要吃醋啦.我讓遲楠把戒指還給我就好了.」阮明鏡啄了一口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說.

吃醋.侯遠靳額上青筋跳動一下.這個小妮子.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吃醋這麼弱智的東西.他才不會幹.哼.他只是不喜歡讓別的男人的名字與她的名字連在一起罷了……

他裝作沒聽到吃醋兩個字.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你打算怎麼找遲楠要戒指.」

「直接要啊.那是我的東西.他又不能據為己有.當然得還給我啦.」

「如果他執意不還呢.」

「遲楠不會這樣做的.」阮明鏡搖搖頭:「我了解他.他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

「傻瓜.你還幫他說話.」侯遠靳見阮明鏡這麼理直氣壯的態度.不由得笑了:「你沒聽見李律師的話.遲楠已經帶著信物來見過他了.也就是說遲楠早知道戒指的作用.恐怕他不會還回來.我們還要尋找其他方法才行.」

「……」

「小鏡.人都是會變的.如果遲楠真的是非分明.又怎麼會綁架你.還拿著你的信物不還呢.這件事就由我來做.你什麼都不要管.只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夠了.」

「好吧.」阮明鏡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說完之後.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兩眼有些迷濛.侯遠靳知道她累了.懷孕的人總喜歡睡覺.說了這麼久的話.也難怪會困.

「休息一下.」侯遠靳扶著阮明鏡上床休息.

阮明鏡困極了.躺在床上.又從被子下面伸出手.拉著侯遠靳的袖子.眼皮好像如千斤般重:「遠靳.陪我……」

「我陪著你.睡吧.」侯遠靳看著她白白的小手.握在手心中.臉上浮起一抹暖暖的笑意.可惜阮明鏡沒來得及看到.就一頭歪到在周公懷裡.呼呼大睡.

侯遠靳捏捏她的鼻頭.寵溺地落下一個吻.

將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中.走到房外.讓張媽進去陪伴后.侯遠靳眼中的寵溺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異常沉靜凶霸的眼神.他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去機場.」

秋天的風.喧囂中帶著一絲鋒利.劃破野蟬的鳴叫.刺入藍灰色的夜空.

幾點枯星.冷光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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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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