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 第二百七十三章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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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姐，您不介意我這麼稱呼您吧？」

半晌，心懷感激的采昕低聲問道。

「采昕，如果你不介意，以後就跟著我好不好？」

「真的？」

一抹驚喜洋溢在白皙的臉蛋上。

「嗯！」

穆靜染點點頭。「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啰。」

「謝謝你，小染姐。」

家人！這兩個字眼對於失去親人的采昕，是多麼的震撼心靈。

「不過，眼下咱們必須找個住的地方！」

想起眼下的難題，喃喃自語的穆靜染頭痛。

「姑娘，你們是不是要找住的地兒？」

路過的一個大嬸上前關心。

「您？」

相視一眼的穆靜染和采昕疑惑。

「喔！你們不要怕，我不是壞人！」

大嬸忙不迭地搖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家住在鳶兒巷，唉！男人蔣進前年得病死了，也怪我們兒孫緣薄，就生了一個姑娘。前兩年姑娘出門踏春之時，和城外桃花嶺的周濤一見鍾情。雖然我們捨不得，可姑娘鐵了心，我們只得點頭同意了。可周夫人卻是個薄命之人。如今女兒生下倆大胖小子，總讓我過去幫忙，我、我就是捨不得家裡的兩間小屋，所以才一直兩頭跑著。剛剛聽姑娘說沒有住的地兒，我也看著倆位姑娘不是壞人，要不，你們就先住我家吧。」

「大嬸，謝謝您！我們會給您房錢的。」

感激的穆靜染說到。

「不用！不用！」

大嬸雙手依然搖不停。「這樣屋子裡有人氣兒，我也不擔心落敗的厲害了。」

「大嬸，房錢您一定收著。您一下子添了倆外孫，自然也需要用錢是吧，而且，我們白白地住著，也不安心是不是。」

「既然這樣，那我象徵地收點兒，行吧？」

大嬸也爽快地點頭。

「謝謝蔣大嬸！」

喜極的二人同時道謝。

「那咱們快走吧！」

一直煩惱的事情解決了，蔣大嬸由衷地高興，她熱情地將二人帶到了家中。

一個不大的院子，一座青石壘砌的小屋，古樸而溫馨。穆靜染一眼就愛上了這個簡簡單單的家！

「兩位······」

「蔣大嬸，您可以叫我小染，叫她采昕哦！」

「噢！」

蔣大嬸點點頭。「小染，屋子嬸子已經打掃過了，就是年貨還沒有準備，你們倆一會兒去街上看看有啥喜歡吃的就買些，時候也不早了，倆孩子估計也得鬧了，嬸子就先趕回去幫忙了。」

「蔣大嬸，這些碎銀子，您先收著，不夠的以後再補。」

穆靜染從包裹里掏了些碎銀子塞進蔣大嬸手裡。

「這、這······」

蔣大嬸有些不好意思。

「大嬸，我們可能在這裡住些時候呢，您不收下我和采昕也住的不踏實，對吧？」

「那、那我就愛財了！」

喜笑顏開的蔣大嬸，收妥銀子背起地上的一個包裹，揮揮手走出了這個小院子。

「我們終於有家了！」

等蔣大嬸出了院子，穆靜染興奮地大叫。

「小染姐姐，咱們要不要先去買點吃的？」

雙眸閃著淚光的采昕提醒。

「走！咱們去買吃的！」

拎起桌上蔣大嬸留下的鑰匙，放下包裹的穆靜染拉著采昕去採辦兩人過年的食材······

***

「王爺，都快過年了，您還要去嗎？」

王府大門外，魯冠憂心忡忡地看著馬上的男人。

「班頭，不去看看我於心不安！」

男人一臉的堅決。

「王、王爺您保重！」

不再多言的魯冠暗自嘆息。

「赫兒！」

突然一列黃衣的禁衛軍跑了過來，快速地分開，一頂華麗的轎攆停下，伸手探出窗外呼喊的辛婉瑩，急乎乎地下了轎子。

馬背上的男人冷淡地看了看自己的娘親，雙腿狠狠地一夾馬腹。「駕······」

「赫兒！」

辛婉瑩不顧形象地大吼。「你去哪兒？」

「太後娘娘，王爺去鄴安城。」

見自家主子理也沒理地揚長而去，魯冠好心地解釋。

「赫兒······」

辛婉瑩雙目含淚地瞪著自家兒子背影消失的地方，心情複雜的她有疼惜、有懊悔，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親手將兒子遠遠地推開了，再也回不到之前的融洽！

城門口

「王爺！」

背著包裹的封傑楠，攔住軒轅赫的馬頭。

「阿楠？」

勒住韁繩的軒轅赫皺眉。

「王爺，我和小玉陪您去！」

憨實的男人昂首挺胸。

「阿楠，快過年了，你們還是留在京城吧！」

軒轅赫婉拒。

「王爺，沒見著小染我們不放心。」

抱著孩子的展玉，從馬車裡伸出頭。

「你們······」

軒轅赫悸動，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刻，堅挺自己的只有昔日一同征戰的好兄弟。「好！咱們出發！」

「等等！還有我們！」

疾馳而至的馬匹上，摟著喜兒的軒轅瑞大叫。

「瑞王爺？」

扒著馬車窗戶的展玉錯愕。

「三王爺，我們也想和你們去找三王妃。」待軒轅瑞收住韁繩，喜兒輕聲解釋。

「喜兒，鄴安城可沒有京城繁華哦！」

安置好阿湛的展玉跳下馬車，她不確定沒見識過鄴安城艱苦的兩人，會不會適應那裡的生活。

「世間還有許多的美好與繁華並無關係！」

軒轅瑞語含禪意。

「既然如此，我們就趕緊上路吧！」

沉默地看了看自家王兄后，軒轅赫做下決斷。

「喜兒，你下來同我們做馬車吧！」展玉熱情地招呼。

「好！」

喜兒輕快地下馬。

「出發！」

三騎一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向北而去······

「皇上，您說三王妃會在鄴安城嗎？」

高高的城牆上，柏元褚看了看身邊，凝神遠視的軒轅澤明。

「呵！」

軒轅澤明苦笑。「三王妃在不在鄴安都不重要了，朕最憂心的是赫弟這一去，只怕在也沒有歸來的日期了！」

「唉······」

何嘗不曾這麼想的柏元褚重重地嘆息。

「噼里啪啦······」

爆竹聲中新年到，老天似乎也跟著來湊個熱鬧，年三十居然下了一天的鵝毛大雪，大紅的燈籠、喜慶的對聯，在一望無垠的潔白里特別的悅目。

「采昕，咱們今天吃火鍋吧！」

「火、火鍋？」

端著洗好的菜蔬走進屋裡的采昕奇怪。

「看看，就是這個！」

穆靜染拖著采昕來到自己搗鼓了半天的傢伙什前。

只見小木桌旁邊，一個舊的盛水的土罐，圓鼓鼓的腹部，被仔細地敲開一個大洞，裡面盛滿了火塘里紅彤彤的木炭，一個盛滿骨湯的小鐵鍋，正歡騰地翻滾著，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好香啊！」

采昕忍不住咽口水。

「來！咱們就開動吧！」

穆靜染遞給采昕瓷碗和木筷。

「嗯！」

接過碗筷的采昕，饞貓似的伸筷子就撈。「哇！真的好美味哦！」

「你呀！」

穆靜染笑呵呵地搖頭。「活脫脫一隻好吃的小豬仔，以後嫁人了，看你婆婆修理你不！」

「嗬！」

采昕不以為然。「我還懶得嫁哩！再說了，以後我找個沒婆婆的人家嫁了，不就沒人管啦！我才不要像太后那樣的惡婆婆呢！」

穆靜染無語，采昕的無心之語，打開了她心底思念的閘門！過年了，不知道所有的人好不好？尤其、尤其是小玉，她一定傷心壞了······

「對不起！小染姐。」

明白自己說漏嘴、勾起了穆靜染的傷心，采昕懊惱地看著沉默的女人。

「沒關係！今兒晚上得守歲，咱們不著急，慢慢吃！」

穆靜染微笑著打圓場。

「小染姐，你真的恨王爺嗎？」采昕擔憂地關心。

「其實，出了京城之後，我也沒那麼多的恨意了。有很多的事情，我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而且皇陵的事情之前，我曾經答應他一定會顧及他的感受！可沒想到才剛剛答應，就出了那樣的事情。也算是一個男人的奇恥大辱了，更何況他還是那麼的傑出，能容忍我回三王府已經是他最大的度量了吧！」

往事歷歷在目，穆靜染也第一次平靜地審視自己的過失。

「小染姐，我聽的出，你對王爺還是有感情的，可為什麼還選擇離開？」

「因為、因為你說的那個惡婆婆啊！」

穆靜染無奈搖頭。

「惡婆婆？」

采昕不解。

「那個惡婆婆當眾下了懿旨，來年二月夏侯爺家的小姐下嫁三王府，所以我就不願意啰！」

「什麼？」

采昕大驚。「這個太後會不會太過分了！」

「是過分呀！所以我就當著文武大臣的面，甩袖子走人啦！」

「小染姐，你真是太牛了！」

采昕欽佩地翹起大拇指。

「切！」

穆靜染舉起筷子輕敲采昕的腦袋。「你這是嫌事兒不夠大，是不？」

「沒有！」

采昕趕緊挪遠點。「人家這是支持你嘛！更何況那個惡婆婆就該有人殺殺她的威風！」

「對！」

穆靜染眯著眼睛點點頭。「反正到時候掉腦袋的是我不是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

采昕慌不迭地搖手。「而且，憑咱們這麼聰明伶俐的小染姐，那個惡婆婆註定會敗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