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完中秋節,陳小虎的堂妹在家裡做作業。他的堂妹是個初中生,頭上整著兩條羊角辮,看上去整個一村姑模樣,醜死人。
他堂妹首先畫了一個四邊形,然後在四邊形的一條對角線上作了一個點,她說:「這個點叫做屁(P)。」陳小虎聽了直笑得彎下了腰。然後陳小虎學著她的腔調說:「你這個屁不應該放在這裡。」
陳小虎告訴她:做數學題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們老師做的那個題,把屁放在那裡是好,但是對於這個題目,屁就不能放在這裡了。
她起初很不服氣,直到陳小虎告訴她做出來后。她才說:「看來,把屁放在這裡是要比把屁放在那裡好。」
炎炎的夏日,陳小虎竟然得了該死的熱傷風,而且是很可怕,很嚴重的那種。頭很沉,精神近乎崩潰,四肢乏力,心內發慌,連珍饈百味擺在他的面前也感到沒有將它們吞進去的**。
他不得不進了鎮內的診所,儘管他知道這一進必定會讓本沒有多少錢的他大出一次血。
診所內來就醫的人,多不勝數,那場院面真可謂是蔚為大觀,似乎所有的人都趕上了這個潮流。
那個醫生看了陳小虎的病之後,就給他開了兩瓶藥水。
給陳小虎打針的是一位美麗的,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
她綽綽約約的身影,明眸皓齒。反正她給陳小虎的是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感覺讓陳小虎感覺她便是這個鎮上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
陳小虎似乎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因此情不自禁地雙眼直直盯著她看。心裡還說:醫院為什麼老是弄一些漂亮的女人引誘我們這種情竇初開的男人來就醫呢?
那個姑娘手內拿著一瓶藥水,望著陳小虎的床邊走來,看到陳小虎像是色中惡鬼一樣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她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與陳小虎對視了起來,最後不是那女孩子低下頭去,而把陳小虎羞得低下了頭。
既然陳小虎低下了頭,那女孩子也便作罷,她俯下身,用她那雙很纖嫩的小手很精熟地用橡皮筋綁住陳小虎的手腕。血很快將陳小虎粗大的靜脈鼓了起來。女孩很細心地給陳小虎擦上酒精,將那根又細雙尖的針刺進了他的手臂,然後她揚起頭來,對陳小虎笑了笑道:「不痛吧。」
陳小虎假意眉頭緊皺,喲喲呻吟。那女孩頭一揚調皮地嘿嘿笑道:痛啊?痛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一來就盯著我看的?然後她莞爾一笑,出了病房。
從她進來到給陳小虎打完針,陳小虎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她,那一刻,陳小虎發現陳真的被她把魂攝走了。
第二天,陳小虎仍然有些頭腦發熱,以前他出現這種情況,他是斷然不會再去醫院的,但是這一次他發現竟然發現他愛上了去那個醫院。
那天醫生不在,坐在診所里的是那個令他看了就心曠神怡的女孩,女孩那雙明澈得能夠擰出水來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他與她對視了許久,陳小虎道:「怎麼?我也知道自己長得丑,但是小姐,你作為醫護人員不該總盯著患者看吧?我看你還是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我為什麼要把電話號碼給你?」女孩微紅著臉說。
「為什麼?你盯著我看看得我心裡發毛這不是得罪了我嗎?我向你要個電話號碼,等我哪天有時間了,我就叫你出來吃個飯,好跟我道個歉呀!」
「哦……是這樣啊,但是不好意思我沒有電話。」她回答的聲音很輕。
陳小虎笑笑,問道:「你吃了飯沒有?」
她也對著陳小虎笑笑,笑得很明媚。然後才說:「吃了。」
直到此時陳小虎才想起他是來看病的,就問:「醫生哪裡去了,我的感冒還沒有好呢?」
「醫生出去了,要等一下才回,要不你等等吧!」
陳小虎沉默了,那一刻那個房子里很靜,靜得連他自己的心跳聲都能夠聽到。女孩打破了僵局問道:「要不,你先量量體溫。」
於是她很小心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體溫表,讓陳小虎夾在了腋下。陳小虎坐在她的身旁,心裡雖然不想將目光停在她身上去,但是那眼睛就是不爭氣老是不自覺地往她的身上靠,女孩被陳小虎盯得久了,微微轉過頭來看著陳小虎,陳小虎再也不好意思看著她,很尷尬地將目光撤回。
陳小虎和她很久沒有說話,並不是他不想,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難道又問她吃了飯沒有?
陳小虎漸漸感到這種氣氛太緊張了,緊張到和上次打架后被一個民警同志不停地盤問他是不是參與了鬥毆一樣,還好上次民警沒有抓到一個鬥毆的人,他回答民警的話也沒有半句漏洞,不然,現在他恐怕還在看守所上學習班哩。
房子里鴉默雀靜了很久,她問陳小虎:你家住在哪裡?你是不是還在上學?
問陳小虎是不是還在上學是令他最敏感的問題,陳小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了許久,他笑著說:我在上社會大學,正在進行社會實踐。
她聽出了陳小虎的弦外之音,笑笑說::你們真好,無憂無慮的。但是眼睛中並沒有流露出那種嚮往的神色。
話匣子打開了,陳小虎感到沒有那麼窘迫了就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說:我叫黎露。
陳小虎說:其實我也很想像你一樣,能夠有自己的工作,每天生活都有目標,能夠拿自己的得的錢養活自己。」
她依然笑笑,笑得很自信,很舒心。
陳小虎又試著問她::你幾歲了?她沒有笑,然後很嚴肅地反問陳小虎:「你問我這個問題幹什麼?你不知道問冒昧問女孩子的年齡是很沒禮貌的嗎?」
陳小虎頓時感到她很嚴肅,囁囁嚅嚅說:「咱中……中國人也忌諱那一套啊?」然後她撲哧一聲笑了。說:「你的臉紅了耶。」
陳小虎鼓起勇氣說:「是,是紅了,我知道。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對你的這種感覺大概叫做喜歡。」
女孩停止了笑,她的臉也泛出了紅暈。於是這個房子里又變得靜了,鴉默雀靜。
陳小虎乘勢追擊,很嚴肅道:「我真的喜歡你。我覺得你總有一種能夠將我征服的氣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你就能夠讓我心跳,讓我入迷。」
黎露紅著臉說:「我有那麼優秀嗎?」說完,她低下了頭。
「當然,當之無愧,當仁不讓。」
「我從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陳小虎又道。
黎露沒有說話,只把個頭低得很低。
「告訴我,你喜歡我,說,不說就是是。」陳小虎見她還不說話,就直截了當,肆無忌憚地問。
「你是不是心儀我很久了,說,不說就是是。你是不是喜歡我但不敢說,說,不說就是是。」陳小虎連續說道。
黎露見他問得急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是,好吧!是。我是喜歡你。」
陳小虎聽了這話,雖然很願聽到的,但是仍有點驚詫,他一直以為他是個遊手好閒的傢伙,對於他這種人很多人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對於追求像眼前這樣優秀的女孩,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於是陳小虎滿腹疑竇說:「黎露你別騙我。」
黎露一本正經地道:「我沒有騙你,我知道你就是陳小虎,跟那個專橫跋扈魚膽打過架。」
陳小虎終於很小心地接受了這個事實,臉上露出一陣舒心的笑:那你喜歡打架的我?
「你以後還是不要整天在外打架,我可不想你以後走進這家醫院不是因為感冒,而是被別人砍傷。」
陳小虎笑笑說:那我以後不去打架了,找一個正當的事做做。
黎露很開心的笑了,說:那就好,其實我還是喜歡單純本分的你,就像現在這個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