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太陽都照屁股時陳小虎才醒來,陳小虎起來上廁所拉了個屎,拉完後用水沖,卻發現那坨黃色的東西怎麼也不願到它應該去的地方去,於是他罵了句,你媽的個逼。罵完后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剛吃完飯,陳化龍就急急忙忙跑來說:虎哥,出事了,金剛出事了。
陳化龍道:「在派出所。」
「他昨天回去后,又去了娛樂城,見到娛樂城下放了一輛警車,便拿起一塊磚頭將車的通身砸了一遍,砸得那輛警車都不成樣子了,所以被抓了起來。」陳化龍解釋道。
我靠,這混蛋肯定是喝酒亂了性子,連警車都不認識了。」陳小虎也顧不了再去埋怨,穿了衣服便往派出所跑去。
金剛果然在派出所的審訊室里,陳小虎等了許久,才等到他出來,陳小虎問他為什麼要做那傻事?他的理由很簡單:我恨警察。
「恨警察也不能砸他們的車呀!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陳小虎說。
「二年前,我的一個小弟在娛樂城裡被四個人揍,他見到一個穿警服的人,便向他求救,但是這個警察卻沒有出手,站在那裡看,還嘻嘻地在那裡笑。後來我這個小弟被他們打斷了兩根肋骨,住了半個月院才好。從此我就恨那些警察,昨天回來,我見到那裡泊了一輛車,心裡便想起了那件事,當時一者來了氣,二者酒壯英雄膽,當時也沒有顧那麼多,拿起磚頭便砸。」
「那現在他們準備怎麼處治你?」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由法院決定判我幾年刑?」金剛大氣地笑著說道。
「看來事情有點不妙。」陳小虎嘆著氣道。
「不用擔心,阿虎,這事在我看來可謂是來得時候,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初交的朋友會如此重情重義?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是真沒有交錯。」金剛繼續說著。陳小虎從他的眼中不但沒有看出有多少的傷感,卻看到了那麼一絲絲的欣慰,想不到這金剛竟是如此洒脫的一個人,果然不愧有老大的風範。
「你先回去吧!」金剛說完便被一個民警帶走了。
法庭審判的結果終於出來了,三年有期徒刑。
眨眼間已是農曆二月,天氣還有點冬日的寒意,野雞去了武館習武,陳化龍與陳夢三一直在娛樂城工作。
黎露隔三差五便要陳小虎陪她去逛街,而陳小虎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逛街,特別是陪女孩子逛街。因為女孩子通常讓人覺得對什麼事物都感到很新奇,什麼東西都喜歡去看,喜歡去問,儘管有許多都是她們不需要的東西。但是黎露是陳小虎最喜歡的女人,她要他陪她去逛街,陳小虎就會陪她去。
愛情就是有這麼大的魔力,一件不喜歡做的事因為有了愛情作中介也會變得喜歡做。
農曆二月初十,徐良打電話給陳小虎,問他為什麼還不去那裡幫忙?陳小虎回復他馬上過去。這一句馬上過去,預示著陳小虎和黎露馬上就要天各一方,預示著陳小虎會有很久時間都不能陪黎露逛街,陪她一起嘻嘻哈哈。所以,陳小虎很傷感,很不開心。
情人面對離別,很多人都會很慣性地選擇一起同行,黎露當然也有這種想法,她對陳小虎說: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你帶我一起去好嗎?
陳小虎聽到這話,也很茅盾,他又何曾不想與黎露廝守在一起?但是這其中的苦衷黎露又豈能知道?
車站,萬頭攢動。
雖然黎露想跟著陳小虎一起去外省,但是陳小虎不答應,黎露是個很會體貼人的好女孩,她知道陳小虎不肯帶她去,肯定有不少的原因,當下也沒有再強求。
只是臨上火車的那一刻,黎露抑止不住分離的苦痛對著陳小虎又是叮囑又是擁抱,哭得像是個小孩子。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面對此情此景也必會掉下些感動的淚水來的,有道是自古多情要比無情苦,要教男兒鐵石心啊,刀劍傷身,情更傷心啊!情豈非比刀劍更鋒利?
所以陳小虎這種平日堅強如鐵的男人竟也為此情所傷,落下淚來。
陳小虎與黎露說了些離別的話后,陳夢三狡黠地笑著對陳小虎說:虎哥,你到了那邊可別亂彈琴啊?咱嫂子可是天天在家苦著臉想你,你要是對不住嫂子,那兄弟都會看不起你。
陳化龍卻說:咱虎哥又不是什麼罕世難逢的美男子,哪有那麼多像咱嫂子一樣的傻女人看中他?你就別給瞎吹噓了。
「你才是傻女人咧。」黎露抹著淚笑著插了一句。
陳小虎笑笑說:還是化龍這話中聽,咱這相貌啊,就只有露兒看得上。別了,兄弟,這火車都快開了,保重!他說完在陳化龍和陳夢三的肩頭各捶了一拳。
又對黎露說了句:露兒,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虎哥,走吧!咋那麼多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什麼不在身邊好好保重身體,這話應該是女人對男人說的。」陳夢三笑著說。
「不跟你侃了,咋就這麼不懂得情調?你也該找個女人搞搞對象了!」陳小虎笑著說,然後帶著惆悵看了黎露一眼,黎露此時竟已眼淚滂沱泛濫。
在火車上,陳小虎拿著黎露送的深綠色的MP3在聽。先聽了一首叫《兄弟》的歌,他不知道是誰唱的,只覺得唱得比較豪邁,抑揚頓挫,沉渾遒雄。那種兄弟之間的真摯情感就像是他剛才和兄弟們離別時一樣,雖然嘴裡扯著南轅北轍斜不入題的事,但是心裡卻都隱約氤氳著一陣陣惆悵與落寞。後來他又聽了一首有關情人的歌曲,唱得很煽情。那種纏纏綿綿的感情,那種不見情人空自嘆息的思緒能讓人很深切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