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435章
四百三十一章大惑初解(二)
沒有人能救出沖入焰色中的艾麗絲就像格里斯要獨自面對所有的危機一樣她要一個人面對死亡。免費小說在線閱讀這不是格里斯想看到的在離開小樓時他便已經留給了艾麗絲一條生的去路只是突如其來的笛聲終結了一切。
威爾遜撕心裂肺的嘶喊來的也太遲了不能讓杜拉得停下來而巨龍也不想停在這場陰謀與詭計中他扮演著受害者與實施者的雙重角色卻蒙受了難以想像的恥辱與痛苦現在是唯一擺脫這一切的機會龍族的天性殺戮與尊嚴讓他陷入了復仇的瘋狂舉動中他要毀滅一切。
「不艾麗絲你不該死的……」
在格里斯心碎中弓弦綳動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支綠色箭影跨越了距離的鴻溝閃電般出現在艾麗絲的身前爆起的一團綠色為她擋下了所有的火焰而後隨著激蕩焰色像一陣輕霧般消無了。
「笛兒?」格里斯驚呼著急轉頭卻見到遠處緩步而行的奧蕾等人心裡的不安達到了極點他感覺到了奧蕾無以匹敵的自然系魔法能量矮人的憤怒山地巨人的沉默地精與侏儒的悲傷可是唯獨沒有笛兒輕盈的氣息她靜靜的躺在山地巨人寬大的手掌中那張讓她引以為傲的魔弓斜斜的掛在身上持在手中。
一行人停了下來似乎不肯介入人類的仇殺與黑暗只有奧蕾在沉吟中獨自前行她的眼中滿含憂傷無視眾人的目光也未理睬困惑中的艾麗絲徑直的走向格里斯。
「弗得得到了萬獸之王的黑暗能量已今非昔比甚至已越了格林成為了新一代的黑暗魔王格里斯對不起命運註定你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重任我曉得你太累了可是我想請你堅持下去。」精靈神輕語著話中充滿了鼓勵卻又隱含著一絲傷感。
格里斯沒有拒絕只是凝視著山地巨人手中托著的笛兒道:「笛兒她怎麼樣了?」
「為了阻止弗得的陰謀她受到了黑暗魔法的傷害我要帶她返回幽暗森林只有那裡純潔的自然力才能救活她。」精靈神說著目光轉向了神情尷尬的杜拉得一絲憤怒從眼神中迸射出冷道:「龍族戰士在幽暗森林你曾經答應過我的為了這片大地的安寧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可是你讓我失望了。」
「不這是兩碼事我必須尋回我的自由。」杜拉得強辯道。
「自由?當格里斯答應剷除格林時他並沒有向我索要他的自由而是一個女孩的生命我完成剩下的一半。」精靈神的語氣漸冰充滿了責備令杜拉得無比的難堪可她接下來的話卻更加尖銳沉聲道:「還記得了群山之顛上你親手將呼吸停止心跳全無的格里斯拋進了冰洞中嗎你已經殺死過他一次了為什麼還要如此?」
「你……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杜拉得驚道。
奧蕾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看向天空淡淡道:「那時幽暗森林正遭受著僅次於『黑暗戰場』的傷害我怎能放心我的心神便附著在了永恆之杖上卻讓我見證了一場壯麗的戰鬥那時你英勇無畏置生死於不顧可現在……唉!」
幽幽的嘆息讓杜拉得無地自容只得恨恨的低聲咆哮著。
精靈神嘆息著目光又轉向了威爾遜凝視良久才低聲道:「醒悟吧年輕人在正義與光明面前一切仇恨都將化為烏有希望你承受住打擊為正義面戰而不是現在的迷茫唉我要走了我的能量已盡再見……」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威爾遜嘶喊。
精靈神默默沉思了下似是在考慮這才道:「好吧早晚你會知道這件事的弗得在成功竊取了萬獸之王的黑暗能量后潛行數百里出現在通往飛雲城堡的官道上那時一場歡迎會正在舉行他的出現令無數生靈塗炭……」
「飛雲城堡?不我父親正那裡靜養他……他不會出事了吧?」威爾遜慌道。
精靈神聲音轉而低沉道:「你的父親非常英勇可是他不是弗得的對手在戰鬥中被黑暗魔法擊中昏迷過去以他的體質能否撐到現在真得很難說。」
「我應該在那裡陪他的為什麼會這樣?不不……我要去看他。」威爾遜心神大亂東張西望著最後目光落在了杜拉得的身上眼睛一亮道:「我改變主意了格里斯是生是死與我再沒有任何關係帶我去飛雲城堡現在。」
「如你所願。」杜拉得眼神變化著低吼一聲俯下身體。
血濃於水沒有比見父親最後一面更重要的事情了威爾遜拋開一切向杜拉得奔了過去奮力攀爬到龍背上在舞動的雙翼中他的目光落在了向自己凝視的艾麗絲一絲難言的表情逝過而後毅然扭轉了頭。
「威爾遜原諒我……」低語中艾麗絲無力的閉上雙目。
「格里斯你很幸運但這是最後一次我們之間終究會有一個結果的。」杜拉得嘶吼著縱身一躍同時雙翼盡展搖搖擺擺的騰躍到空中向南飛去。
恐怖的火龍離開了儘管是那樣的勉強隨時都會跌落下來可他沒有片刻的耽擱似乎不願意在聆聽精靈神的說教更似是要避免與格里斯的戰鬥無論是什麼他的離開總還是讓人鬆了口氣。
精靈神望了眼遠去的龍影鬆了口氣目光落向格里斯沉聲道:「格里斯我要離開了無論是弗得還是格林他們都是極其危險的你要小心等笛兒的傷勢穩定后我會讓奧蕾來幫你的唉……」
格里斯滿懷歉意的望了眼笛兒點頭道:「是我會小心的只是我還想請您幫一下忙學院里有很多學生中了種奇怪的毒可是我們沒辦法解除您能救他們嗎?」
精靈神聞言微笑不語扭頭看向後面地精咕嚕從山地巨人的身後探頭出來。
「咕嚕?可是他能行嗎?」格里斯詫異道。
「對於藥物的認知魔法世界沒有比地精更精於此道的了他們是天才的藥劑師好了我要走了再見暗天使希望下次相見時魔法世界的危機已經消除……」精靈神低語著身上閃起朦朦的瑩光而她手指向的笛兒也在沉寂中出耀眼的光芒。
當光茫盛極至無法目視時承載著精靈神力量與思維的奧蕾還有昏迷不醒的笛兒消失了。隨著散盡的光華格里斯嘆息著壓下對笛兒的關切向咕嚕走去心裡滿是擔憂不知地精能否真如精靈神所說可以解除毒藥的作用。
禮堂內擠滿了人有艾法爾魔法學院的師生還在被『押解』著走入的聖雅哥魔法學院的嫌疑犯可無論是誰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相貌醜陋的地精看他如何拯救那些瀕臨死亡的師生。
做為一個地精離開居住地進入人類社會這是非常罕有的他們偷竊的嗜好醜怪的樣子獨特的生活習慣說話的方式甚至戰鬥方式都讓人難以接受。於此咕嚕無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在眾目睽睽下有些膽怯遲遲不肯上前。
「咕嚕他們快要死了救救他們好嗎?」格里斯低聲道。
咕嚕低聲道:「人太多了我有些害怕。」
格里斯這才醒悟忙示意眾人離去好讓咕嚕可以靜下心來。
雖然有些不願意或者說對地精不抱以什麼希望眾人低聲議論中離開了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不肯離去。這時咕嚕才擺脫緊張動作迅捷無比的竄到一個學生身前伸出乾枯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上檢查著片刻后他出興奮的尖嘯聲。
「格里斯那個傢伙在說什麼?」櫻花奇道。
咕嚕那串急促的尖嘯是地精的母語究竟是何意思格里斯也不知曉不過熟知地精習性的他還是從他誇張的表情與跳躍的動作中看出似乎問題不大。
「他說可以救但是需要水。」大山喜道。
「水我可以的。」櫻花說著揮手間便在胸前空間融合了一個大水球。
咕嚕看著空中不住晃動的水球有些驚異顯然他不明白魔法可以做到這些不過他接下來的舉動並不比櫻花的出人意料差到那去伸手從一直拖在身後的大口袋中掏出一個裹滿了油污的瓶子走到格里斯身邊示意他把瓶中的東西倒進水球中。
格里斯想也不想便取過瓶子向櫻花走過去將瓶中所盛之物悉數倒入水球中誰知他這個舉動卻引起了咕嚕的強烈不滿尖嘯著竄了過來動作極其粗魯的將瓶子搶了過去張大嘴吮吸瓶中剩餘的液體。
「格里斯他說你弄的太多了只一滴就夠了。」大山竊笑道。
格里斯尷尬異常可又不好說什麼只好裝作沒聽到留意著水球的變化。
水球在加入了異物后很快便生了反應失去了原有的晶瑩透徹變得異常混濁顏色也生著變化紅得像血一樣再加上在空中沒有固定的形態那樣子便如一個不停涌動中的血囊令人看了不舒服。
「喂好了沒有接下來做什麼?」櫻花感覺渾身不舒服急道。
咕嚕這才不舍的收起瓶子沖格里斯怒視了一眼大概還在生氣連說話也省了又是一陣尖嘯讓在場的人無不皺起眉頭卻又不得不樹著耳朵聽著。
「他說好了餵給中毒的人喝就行了。」大山解釋道。
「真得可以嗎?」克拉姆還是有些不放心疑道。
顯然咕嚕還未從憤怒中恢復只是瞪了一眼克拉姆好似在怪他多嘴悶哼著將瓶子扔回口袋裡而後他的眼睛便開始四處搜尋起來全然不顧別人詢問的目光。
時間緊迫試驗已不可能了。自討沒趣的克拉姆也只得吩咐大家趕緊依法餵給每個中毒的師生可誰想到剛喂完最後一個學生身後那些喝過『解藥』的人卻突然有了劇烈的反應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雙目怒睜嘴裡還出痛苦的嘶吼聲這突出其來的變化令現場每個人都大吃一驚。
四百三十二章大惑初解(三)
眼前巨變讓人無法接受希望再次化為泡影。看著地上不停抽搐痛苦哀號死裡求生的人現場每個人都絕望了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聲音的響起也引起了聚集在走廊中不肯離去的眾人的注意紛紛擠進室內看到眼前的慘狀無不變色。
櫻花氣急敗壞道:「怎麼會這樣?喂死地精他們都被你害死了。」
咕嚕此時正忙於收集散落在角落中的物品那有餘暇回應櫻花的質詢。他這種舉動無疑於是火上澆油櫻花惱羞成怒抬手便融合了一個大冰球向咕嚕拋去。
咕嚕根本未想到有人會偷襲所以談不上閃避可是離他不遠的山地巨人卻不允許別人傷害自己的夥伴怒喝著躍了出去用身體攔下了冰球在『砰』的一聲中冰球碎成無數塊濺落了一地而山地巨人卻毫無損。
山地巨人的抗魔性尤勝矮人在戰鬥中比矮人更不要命起狂來威力無比。櫻花的偷襲對於山地巨人來說是一種挑釁行為怒吼一聲抄起巨棒便要與櫻花見個真章卻被格里斯從中攔下將兩人分開。
地精這時才在大山的通告下清楚了生在身後的事情舉目望了下四周臉上閃過不以為意的表情尖著嗓子道:「這不是我的錯是格里斯弄錯了藥劑的量血翼龍的血劇毒無比只一滴便可以讓一群人無聲無息的死去何況是那麼多我看他們是活不了了。」
格里斯聞言尷尬無比卻無力反駁只得道:「咕嚕那還有補救的措施沒有?」
咕嚕無奈的聳了下肩搖頭不語繼續他的搜集了。
地精的回答讓格里斯的心都冷了費盡周折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怎麼不令他心灰意冷。望著聲音又復弱下來的中毒者他無力的嘆息了聲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絕望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格里斯你已經儘力了不要責備自己。」克拉姆見狀出聲道。
格里斯漠然的點了下頭卻又自嘲道:「我儘力了嗎?也許是也許沒有唉……」
幽幽的嘆息沉重無比像座山般壓抑著人的思緒禮堂內靜了下來。人群散開一條狹長的過路閃出任由格里斯還有尾隨著他跟著向外走去的山地巨人矮人等穿行而過消失在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
「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向校長交待這一切?」
「是啊學生家長會來找的怎麼向他們解釋?」
「……」
「夠了這些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做出安排的。」克拉姆粗暴的打斷了人群的議論絕望的看了眼沒有了聲息的中毒者心裡咒罵著突然從懷裡掏出一隻銀杯來重重的撂在講桌上眼神直視擠作一團的聖雅哥魔法學院一眾學生冷笑道:「相信你們也聽說過聖杯的故事它可以測試一個人有沒有說謊那麼從誰開始?」
「我們拒絕進行測試這是陰謀嫁禍。」明斯蘭怒道。
「如果你們是清白的那為什麼不敢測試哼欲蓋彌彰?」櫻花冷笑道。
明斯蘭望向櫻花的眼神中平添了一絲怒意他來是為了贏得面前這位美女的歡心的卻屢遭碰壁即使是想盡一切辦法仍未得到她的青睞這次又蒙受不白之冤欲辯無方恨得他牙根都痛了氣道:「櫻花小姐您說我們欲蓋彌彰有何證據?」
櫻花愣了下道:「有人昨晚看到你們去食堂後面了這還不是證據嗎?」
明斯蘭苦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目視櫻花神情說不出的惆悵冷道:「這麼說我們就是想不承認也不行了那麼請問每天去學院食堂進餐的有多少人?是不是他們每個人都有嫌疑?告訴我。」
這個問題根本沒法回答直覺在這時也不能起任何作用一味的強行逼迫只會讓事情走向極端引對方的強烈反抗於事無補。
克拉姆很清楚後果如何忙制止了櫻花的言語沉吟道:「小子用不著這麼激動大不了在場的每個人都進行測試如果不是你們下得毒我可以保證你們不受到任何非難安全離去可要是你們中的某人的話嘿嘿我會活剝了他的。」
感受到克拉姆的憤怒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目光不由自主的從他身上移開。一滴血從克拉姆的指尖滴落在聖杯里之所以他第一個進行測試不僅僅是以示公允更重要的是他要做為執法者必須清白只有這樣才能令在場每個人信服。可是那滴血卻引起了聖懷的反應血在杯底沸騰了蒸騰中化為一片稀薄的粉霧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霧氣中顯現了學院門口的小屋接著兩個爭吵的身影浮現。
「查爾斯我想回去了這幾天我總覺得心驚肉跳的一定是有事要生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別這麼自信有許多事是魔法做不來的就像你捨棄了王位一樣……」
「好了別再跟我說什麼王位的事情我不想聽……」
聲音消無了霧氣也在克拉姆舞動的袍袖中被拂散露出他鐵青的臉色冷冷的回應著表情驚愕的眾人一字一句道:「下一位是誰?自己過來。」
室內一片死靜誰會想到面前這位面相與以往大不相同的邋遢魔法師便是傳言中捨棄王位浪跡天涯的查爾斯親王一時間都想得出神反而沒人理會他的催促。
「該死的聖杯看來我又沒法在這裡待下去了。」克拉姆心中惱怒喝道:「喂聽我說現在不是思考的時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麼現在我視同仁來吧下一個是誰?」
「我。」亞瑟低吟著走上前去。
血滴落了也如克拉姆的反應一樣爆起一團粉霧只是亞瑟沒有什麼秘密密林一角神情嚴肅的亞瑟盤膝而坐在他面前的雪地上放置著一團閃著光茫的雪團在亞瑟的每一次輕輕的召喚中它的光芒都略勝先前當光茫達到頂點時雪團爆裂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浮現在眾人面前。
「那是傳說中的雪精靈天啊真的存在……」
「是確實存在唉我原以為她永遠也不會再蘇醒的……」亞瑟低語著腦海里卻浮現出與格里斯決鬥中的情景一絲溫暖湧上心頭。
「好了不要牽扯其他下一個。」克拉姆打斷現場的議論喝道。
第三個測試的是羅伯特他在照顧小腹微隆行動略現艱難的碧絲那情景讓人看了不禁莞爾甚至有人當即笑出聲來讓一向老成的羅伯特燥紅了臉像克拉姆一般匆匆驅散霧氣躲進人群中了。
以示公允清白自身艾法爾魔法學院眾師生一個個走上前將血滴落在聖杯中霧氣中出現的莫不是些平常的瑣事或者是些無作大雅的個人**雖引起不少噓聲卻沒有與此事件相關的舉動嫌疑一個個被排除。很快在場只剩下櫻花一個人沒有上前了。
「櫻花該你了不要讓我們失望。」克拉姆語帶雙關道。
「見鬼千萬別出醜才好不然真得要被克拉姆害死了。」櫻花心中惴惴不安卻也只得走上前苦著臉剌破手指擠出一滴血來睜大了眼睛看著出現的反應臉色變了。
黃昏時分櫻花張望著自家的大門苦候亞瑟的出現嘴中低聲嘟嚷著話里話外都讓一個女孩感到臉紅竟然是在低聲咒罵一個男人誰都清楚這種舉動除非是喜歡上對方否則是不會掛在嘴邊的。
「格里斯?就是剛才那個人嗎?」明斯蘭突然道。
「是就是他現在你滿意了嗎?」櫻花紅著臉道。
「為什麼?那個傢伙除了魔法外那一點比我強?櫻花告訴我?」明斯蘭痛苦道。
櫻花怔了下這個問題她回答不出來喜歡一個人有時是不需要理由的。
「哼多此一舉好了小子該你們了誰先來?」克拉姆語氣變冷道。
明斯蘭情緒低落搖頭不語神情說不出的落寂對克拉姆的話愛理不理。
在艾法爾眾師生怒目注視下也只有明斯蘭自持身份不為所動可那些早已在巨變下失去了冷靜的學生卻不能如他般用沉默抗拒在沉寂片刻後有人開始向講桌挪動腳步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直至只剩下明斯蘭還有少數幾個死黨還在堅持。
測試沒有問題他們無非是在私下裡議論艾法爾的事事非非或是想在這場奇異的求婚中謀取些外財所以焦點又回到了遲遲不肯上前的明斯蘭等人身上。
「老大怎麼辦就我們幾個了。」
「是啊您快想辦法吧我們撐不下去了。」
「不……不如我們也過去吧只是一個測試而已老大你說呢?」
即使是血脈相承的手足在危難之時也有倒戈之舉何況只是些為些小利聚集在一起的朋友?明斯蘭用異樣的眼神冷眼看著身邊的『夥伴』冷笑不已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嘆息著揮了下手無力道:「你們走吧以後別再叫我老大我不認識你們。」
「老大?我們只是……」
「閉嘴我不認識你們聽明白了嗎?」明斯蘭怒吼道。
那幾人顯然是在明斯蘭的淫威下生活的太久了或是其他原因剛有所鬆動的腳步硬生生的剎住畏縮著退了回去表情令人側目。
「哼小子你若還是男子漢的話就自己正大光明的走上前不要把危難留給別人。」克拉姆不屑道。
「這有什麼?無非是一個秘密而已遲早要曝光的只是我沒成功而已嘿嘿……」明斯蘭低吟著神情恢復冷漠傲然向前走過去抓起桌上的匕便在腕上劃了道口子冷笑著將血滴入聖杯中。
「老大看來櫻花那個小妞很難上手要不要採取手段讓她就範?」
「是啊只要生米煮成飯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好了別擔心我會把她弄到手的。」
「是是憑老大的手段一定可以做到的。」
「對了老大那個櫻花無非是臉蛋漂亮身材好也沒什麼呀為什麼你非要娶她?」
「嘿嘿想知道嗎?如果你們立下誓言絕不外泄告訴你們也無妨。」
「好我們誓絕不外泄。」
「好吧聽好了櫻花是阿斯維亞陛下的私生女只要我……」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明斯蘭道出這個天大的秘密一下子聚焦在櫻花身上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張大了嘴好久才反應過來驚道:「不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明斯蘭你一定是在騙大家是不是?」
明斯蘭沒有回答只是冷笑神情說不出的詭異……
四百三十三章大惑初解(四)
亞瑟憤怒了他不能容忍有人將一個私生女的名諱冠在自己最鍾愛的妹妹頭上低聲咆哮著沖了出去一拳將神情張狂的明斯蘭擊倒在地雙手死死的遏住明斯蘭的喉嚨低聲威脅道:「明斯蘭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想活著走出這間房子的話就馬上澄清事實否則我會殺了你的聽明白了嗎?」
「事實?嘿嘿事實便是如此了。」明斯蘭獰笑不已。
「是什麼讓你認為櫻花是阿斯維亞的女兒?是你的父親還是其他人?」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面對局勢展時一個異常宏亮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進來讓騷亂不堪的禮堂重歸寧靜。目光投過去看到了一個身著魔法長袍的中年人還有他胸前綉著的神態威嚴的神鷹。
克拉姆打量了下來人驚道:「艾辛格?你來這裡做什麼?」
「查爾斯好久不見了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艾辛格微笑著從自動讓開的人群走入室內直至明斯蘭身前沉聲道:「明斯蘭回答我的問題。」
艾辛格的出現讓局勢生了微妙的變化明斯蘭眼中的狂妄與狠毒消失了皺眉道:「你就是傳言中能預言諸事的大魔法師艾辛格?嘿嘿真是好笑如果你真能預知過去未來的話還用得著問我做什麼?」
聞得明斯蘭的嘲諷艾辛格並未再追問而是將目光投向櫻花審視著直至櫻花嗔怒著扭頭才轉移目光落向了那些似乎已經死去的中毒的師生身上神色凝重起來。緩步走過去輕輕翻開一個人的眼皮觀察瞳孔而後又撩開衣襟查看膚色脈博心跳甚至還將耳貼敷在胸口上傾聽沉思著突然粗暴的將那人的鞋子扒下尖利的尾指剌入那人的腳心一股黑色的血水便噴濺了出來。
櫻花見狀奇道:「大魔法師他們都已經死了您又何必再作踐他們的屍體?」
言下之意是想讓艾辛格自重莫要犯忌可艾辛格卻微笑著起身目視櫻花道:「要不要打一個賭這個人並沒死他們現在只是假死而已。」
「真的嗎?可是連地精都沒有辦法救活他們難道你可以?」櫻花更迦納悶了。
艾辛格微笑不語負手站在那人的身前靜靜的等待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懷疑無形中的加重看向艾辛格的目光充滿了不信任似乎在說難道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就是名聞天下能預知未來的大魔法師?
就在議論聲逐漸響起時一陣低沉的咳嗽聲響起讓聲音乍起的禮堂靜了下來。目光再次聚焦艾辛格的腳下咳嗽聲正是那個人出的雖然還沒有看到坐起這種明顯的動作可是急促起伏的胸腔卻是一個明證希望再次回歸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救人給他們放血快去呀……」克拉姆吼道。
禮堂亂成一團所有無事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向躺滿了一地的『死難者』跑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扒下鞋子便用尖稅的東西使勁捅下去然後再依法泡製直至有人大叫著喝罵『別扒我的鞋子』時混亂才平息下來。
禮堂內響起了奇異的咳嗽聲每一個死裡求生的人都在拚命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儘管眼中的神采還未恢復還未像正常人般站起來可他們能自主的呼吸將是一個新生的開始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大魔法師他們活了謝謝你……」
不知誰第一個叫嚷起來而後禮堂沸騰了來時並不受歡迎的艾辛格被臉上滿是淚水與笑容的人緊緊包圍起來讓他脫身乏術只能硬著頭皮應承著一絲微笑始終掛在臉上。
「安靜他們還沒最終脫離危險。」克拉姆怒吼著喝退人群眼神不睦的白了眼艾辛格冷哼道:「哼別太得意我想這並不是你的功勞是不是?」
艾辛格微笑點頭道:「沒錯他們並不是我救的是地精的毒藥救了他們。」
「毒藥?那怎麼可能?大魔法師您不會是搞錯了吧?」
艾辛格搖頭道:「不只有血翼龍的毒才能中和殺人於無形的『天堂散』的毒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弄錯了藥劑量才讓這些人解了毒卻又因此而中了另外一種毒從而陷入了假死狀態。」
維里恭維道:「天啊您真的能預知未來剛才確實是老大把事情弄砸了。」
「哦不是地精的毒藥嗎?」艾辛格奇道。
維里忙道:「是地精沒錯但是老大加的葯他把一整瓶都倒進去了。」
艾辛格這才恍然臉上流露出沉思的神情問道:「可是據我所知地精是罕有與人類交往的你的老大究竟是誰為什麼能得到地精的信任還將他們藏若至寶的血翼龍的血液轉手這真是不可思議。」
「後腦勺不不……應該叫格里斯。」維里答道。
「格里斯?他也在這?」艾辛格說著話神情一變似乎想到什麼放眼四望。
「哼別再找了他已經離開了。」人群外克拉姆不陰不陽道。
「離開了?」艾辛格神情一動從人群中擠出便大步向禮堂門口走去轉眼間便消失了。
「奇怪艾辛格好像在找格里斯難道又有什麼事生了不成?」櫻花察覺了艾辛格的神色變化猶豫了下追了出去。
「櫻花你去哪?」亞瑟見櫻花離開吃了一驚忙從人群中擠出尾隨而出。
禮堂里的審判與艾辛格的前來格里斯一無所知自出了禮堂心神疲憊的他在門前站了一會對自己無力挽救眾人深感無奈長吁短嘆后他開始在學院里遊盪沿著追覓艾麗絲時走過的路重新走過他要尋找阿瑞失蹤的線索。只是學院遭逢大難已是面目全非很多印跡早已消失了無形中加重了格里斯的心事。
一路上格里斯不住自責自己太過粗心竟然將如此重要的文件遺失暗恨中再次來到校長的小樓外嘆息著步入其中在空蕩的走廊中緩步行走著突然想起自進入禮堂后艾麗絲便不知所蹤了一絲擔憂油然而生卻轉而又消無了無論如何艾麗絲總還是活著可阿瑞卻生死未卜這是沒法比擬的。
「格里斯我們還有必要待在這裡嗎?」板斧突然問道。
格里斯怔了下明白板斧意所何指了低聲道:「請給我點時間好嗎?然後我們就去追捕弗得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這個邪惡的傢伙走向毀滅的。」
「好吧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板斧悶哼道。
格里斯無言以對默默的點了下頭踏上了台階向樓上走去一個人在空空的廊道里走著感覺著空氣中殘餘的氣息有自己的有艾麗絲的突然他停了下來神情變得無比凝重因為他感覺到一絲異樣的魔法氣息有別於黑暗卻更加靈動讓他警覺。
「是傑森校長的魔法氣息難道他也來過這裡?」格里斯緊張起來忙取出魔杖為自己施加了防禦魔法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摸過去直至卡斯塔用作空間試驗室的房間在側耳傾聽室內無人的后才走了進去卻意外的在地上看到了蘊含了黑暗能量的紅色晶石。
俯身撿起晶石腦海里立即浮現了生在這裡事情想起了艾麗絲瘋狂的進攻自己自己措手不及仆倒在地上眼前一亮知道懷中的物品是何時丟失的低吟道:「傑森難道是他帶走了阿瑞有可能屏障封死後學院里只有他才有此能力破開冰山一角安然離去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不管是為了什麼你都必須要找到他。」
就在格里斯陷入困惑之中時艾辛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他一驚回頭打量著對方驚道:「艾辛格大魔法師?沒錯魔法界只有您使用鷹的圖騰恕我直言您似乎知道些什麼可否見告?」
艾辛格神情漠然也不解釋而是向格里斯伸出了手。
格里斯無奈只得將手中的晶石拋了過去靜靜的看著艾辛格審查等待著他的回答。
「黑暗魔法與生命印跡的完美體現看來弗得已經堪破了生與死的困惑成為了繼克拉亞之後又一位了不起的死靈魔法師。」艾辛格欣賞著手中的晶石情不自禁的低吟。
「只可惜他是邪惡的除了毀滅還是毀滅。」格里斯冷道。
艾辛格神情一怔笑道:「是的可拋卻他的信仰與行徑他的魔法無疑已接近完美這是你不能抹殺的事實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讓我看看傑森的去向吧。」
艾辛格抬手間阻止了格里斯的話語眼神直視著手中的晶石在精神能量的作用下只有核桃大小的晶石被無限的放大而後幾個模糊的影子在瞳孔中浮現一一如浮雲般掠過良久他才神情疲憊的放下手只是眼神中卻平添了一絲憂慮。
「您看到了什麼?」格里斯驚道。
「陰謀一場爭奪權勢的陰謀。」艾辛格說著咄咄目光射入格里斯的眼中沉聲道:「格里斯如果你想挽救阿瑞的話就在天黑之前找到她否則你將永遠失去她聽清楚了嗎?」
「天黑之前?」格里斯怔住了扭頭看向窗外黃昏已近。
四百三十四章大惑初解(五)
「是不是找到傑森校長就能找到阿瑞?」
櫻花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讓格里斯精神一振急道:「大魔法師是這樣嗎?」
艾辛格點頭道:「以魔法而論艾法爾魔法學院不乏人才可是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人帶離此地恐怕只有傑森能做到了找到他就可以找到阿瑞但莫要忘記要在天黑之前否則阿瑞的生命會岌岌可危明白嗎?」
「明白了。」格里斯說著與艾辛格錯身而過急急向樓下奔去。
「格里斯等等我我也去……」
廊道里櫻花的聲音遠去了可是艾辛格卻沒有步出室內而是再次將晶石舉起細細的欣賞起來良久才放下嘴角一個神秘的笑容浮現喃喃自語:「嘿嘿有一絲裂紋看來弗得還未至完美的境界若是他潛心修鍊(免費看書)的話或可真的堪破死靈魔法的奧秘可惜『萬獸之王』黑暗能量的干擾讓他錯失了良機想來真是天不絕人呀格里斯你還要努力呀……」
「大魔法師我想知道明斯蘭說得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亞瑟緩步跺入室內低聲道。
艾辛格收起晶石沉聲道:「你在懷疑?」
「是我記得小時候您在我家裡出現過而後我便多了一個妹妹那就是櫻花那時我還不太懂事沒過多久便忘記了是明斯蘭的話讓我又想那件事我很愛櫻花絕不想看到她有任何傷害您能明白我的感受嗎?」亞瑟艱難道。
艾辛格臉上的笑容隱退了點頭道:「唉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母親了她還好嗎?」
「好可是這件事與她有什麼關係?」亞瑟奇道。
艾辛格嘆息道:「這就好不過這件事牽扯太多的舊情你真的想聽嗎?」
亞瑟道:「是我想知道。」
「好吧不過你完全可以放心這裡面有的只是懷念而已並沒有任何私情。」艾辛格說著走到窗前遙望著西墜的霞光低聲道:「我年輕時喜好遊歷四方結識了你的母親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只是她早已有婚約我曾試想如果為了愛情我們是否可以拋棄一切可惜我錯了在她成親的那天我苦等了一天她沒有來於是離開的只有我一個而已……」
「唉怪不得母親總是悶悶不樂原來如此。」亞瑟無力的低語。
艾辛格苦笑了下又道:「雖然我是離開了可我並沒有忘卻這段情誼直到有一天你母親帶著剛出生的女嬰前來找我央求我救救那個一出生便要夭折的孩子你可以想象到那時我的感覺是如何的糟糕。」
亞瑟無語了身為一個男人他深有同感。
艾辛格沉默了片刻又道:「那時我正為另一件事愁心情很不好便有意刁難你母親請原諒那只是任性而為已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還好我還沒有因愛成恨回絕了她否則櫻花也不會成*人了。」
「那個女嬰就是櫻花?」亞瑟奇道。
艾辛格點頭道:「是你母親是一個出色的魔法師可她不該在懷孕時還潛心修鍊魔法最終因為魔法元素在體內沉積殃及胎兒以至於櫻花一出生便出現可怕的魔法元素過盛的現象體溫持續下降生命危在旦夕是我用聖西蘭之杯化冰取水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否則櫻花早已夭折了。」
「魔法元素過盛?這太可怕了。」亞瑟驚道。
「是足以讓一個新生命走向滅亡。」艾辛格點頭稱是卻又嘆息道:「雖然我成功挽回了櫻花的性命可是櫻花的體質卻大受影響為此我才將她留在身邊繼續醫治兩歲時才把她送了回去而那時你已記事了。」
「原來如此可為什麼明斯蘭堅持說櫻花是阿斯維亞的女兒呢?」亞瑟追問道。
「呵呵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不過這卻是我一手造成的。」艾辛格微笑著道出其中秘密。
「您?不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亞瑟驚道。
艾辛格扭頭注視著亞瑟神情變得嚴肅異常道:「對不起這是另外一個秘密我不能向你道出好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如果你還想知道其他的就去幫格里斯吧會有人向你揭示這其中的秘密的。」
「格里斯?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了?」亞瑟奇道。
艾辛格沒有回答默默的轉身目光又投向了日落之地眼神變得溫柔了。
亞瑟見艾辛格拒絕回答自己無奈的退了出去可心中的疑慮卻沒有絲毫減輕相反越深了沉吟著步出了小樓在向四周觀察了一番后毅然沿著櫻花留在空氣中那再熟悉不過的魔法氣息追了下去。
圖書館里的每一本書都與魔法有關記載著魔法或相關傳記有些極其珍貴的孤本甚至還被施加了諸多魔法禁制無法毀去或帶離可這些措施並不能阻止一件事就是數萬本排列有序的書籍混雜在一起讓人頭痛欲裂。當亞瑟看到堆積在圖書館空地中那小山般的書籍時驚訝無比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卻又不按常理行事竟將全部的書籍混雜一起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格里斯櫻花你們在嗎?」
沒有人回答只有風聲從破碎的窗外擁入亞瑟失望了他抬腳便想離去卻意外的看到一面牆被人塗鴉上面寫滿了瘋狂的字跡仔細辨認了下不禁苦笑連連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格里斯你上當了我根本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你清醒一點罷了哈哈想不到吧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是不是很後悔認識我?對了還有你更想不到的事情艾麗絲沒有下毒她在最後時刻猶豫了是我替她完成的哈哈因為我不能讓一個出色的陰謀半途而廢更不能讓她堂而皇之的離開哈哈……』
字跡雖然潦草卻無比真實讓人不禁冷汗淋淋可以想象當格里斯看到這些字跡時表情如何甚至能想象到他在憤怒中不顧一切的擊打牆壁的徒勞之舉以至於留下的斑駁的血跡而後傷心的離去這是另一個陰謀充滿了情緒的矛盾。
格里斯正如亞瑟能相象到的他在櫻花的轉告中得知了一切很是欣慰。過程驚險倒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那些在陰謀中中毒的師生得救了可隨即想到躺在圖書館里苦候著自己的斯托尼可是當他一路狂奔而來卻現早已人去樓空留言更是極端的嘲諷怎麼不令人狂憤慨之餘他咒罵著用拳頭擊打牆壁這才恨恨離去。
找到傑森便能找到阿瑞這是唯一能拯救阿瑞的辦法可是傑森在哪?學院每個角落都已尋遍卻絲毫尋不到傑森的魔法氣息更讓他無法接受的卻是就連斯托尼那個混蛋也不見了就連亞格里阿木等人也如同空氣般消失了。找尋變得異常困難可格里斯卻偏偏無法停下來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可就在他彷徨時在一旁邊等待的夥伴早已不耐煩了向他出憤怒的吼聲。
「格里斯你在搞什麼?我們要離開了。」
「我的朋友不見了她有生命危險給我點時間好嗎?」
「見鬼那你究竟在找誰?我們可以幫你的。」
「傑森我要找到他。」
「傑森?魔法學院出了名的吝嗇鬼勢力眼?」
格里斯飛奔的腳步停住瞭望著夥伴投以期盼的目光。
「在廣場上我們看到他乘坐魔法陣離開了是奧蕾認出了他……」
「他離開了艾法爾城?」格里斯心中一驚顧不得多說便使用瞬間移動向廣場方向逝去。
廣場上車馬如流人頭攢動讓格里斯不得不放棄使用魔法前行一路狂奔著登到高台上正想尋找傑森殘留的魔法印跡卻見一群全身披掛的騎士手持武器涌了過來示意自己離開不由得一愣疑惑的掃視了下四周才現平時川流不息的魔法陣此時已被騎士團重重把守。
「對不起魔法陣已關閉請馬上離開這裡。」
格里斯驚道:「關閉為什麼?」
「軍事秘密恕難奉告請離開吧。」
騎士說著便動起手來想將格里斯轟下高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格里斯無法接受他不能失去唯一挽救阿瑞的機會想也未想便將魔法潮汐推了出去將身邊數十個騎士反推了回去一步步踏上高台毫不理睬騎士的喝罵與威脅凝神尋找傑森在啟動魔法陣時所散到空氣中的氣息。
「又是你你想離開艾法爾?」
長劍出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格里斯能感覺到劍鋒上傳遞過來的殺氣可他並沒有轉身而是大踏步的向角落裡一個較小的魔法陣走去立足其上這才面對說話的騎士冷道:「阿魯阿瑞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如果你還想完成任務交差的話就跟來吧其他什麼也不要問我會向你解釋清楚的一切的。」
「你……你是後腦勺?」阿魯驚道。
格里斯點頭不再言語手中魔杖落在地面上啟動了魔法陣。
「等等我要去救援……」
阿魯還想說什麼可是格里斯的身影卻已隱沒在升騰而起的光焰中消失了。
「見鬼魔法學院一定是生了重大的事情否則不會接連傳來急報了可現在偏偏我無暇分身這可怎麼辦?」阿魯低吟著眼中閃過焦急的神色抬眼看向身邊的貝克喝道:「貝克帶領你的小隊立即出去『雲端』城堡協助剛才那個魔法師完成一個任務如遇任何阻攔我准許你可以先斬後奏聽明白了嗎?」
「是。」貝克二話不說便向台下奔去。
四百三十五章林中激戰
急促的馬蹄聲撕碎了黃昏的寧靜漸漸遠去可是高台上的主魔法陣卻在這時亮了起來整裝待的騎士在命令下策著戰馬步入陣中只待傳送開始的那一刻。
阿魯遙望遠去的背影心沉了下來後腦勺究竟是誰他有著什麼樣的背景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孩的生死關乎著國家的命運如果此次救援行動失敗一場軒然大波將會在短短數天里席捲整個帝國。
「團長該出了。」
「嗯知道了魔法師啟動魔法陣傳送開始。」
「是團長。」
低語中魔法陣被注入了大量的能量一下子便亮了起來升騰而起的光焰將陣中所有面相緊張的騎士都包裹了起來交織在他們身上向空中飛去光芒達到極點時在劇烈的嗡鳴聲中傳送開始了。
先是無邊的黑暗后是劇烈的顛簸人還可以適應可是戰馬卻不能承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長嘶不已迫使騎士用盡全力拽著韁繩撫觸著馬頸試圖讓馬兒安靜下來。就在這時陣中突然升起了赤焰黑暗被驅散了騎士們看到了火烈馬緩緩舒展雙翼的情景也看到了手持銀槍策馬而立的阿魯無論是人還是馬漸漸安靜下來。
傳送結束了空間與時間在被魔法撕裂之後恢復了正常黑暗隱去落日的餘輝再次出現在天邊讓經歷了可怕過程的騎士們看清了周圍的景色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城鎮魔法陣便在廣場的中心位置再往外看去卻是為數不多的目瞪口呆的行人。
「魔法師留下維繫魔法陣其餘全體上馬跟我來。」阿魯大喊一聲策馬便行。
騎士應聲翻身上馬馬剌重重的磕在馬腹上讓還未從傳送中恢復過來的馬兒奔跑起來提至極沿著地面上殘餘的零星的火焰逝去的方向狂追而去隊列在賓士中漸漸成形這便是艱苦訓練得來的成果。
亂成一團的小鎮被遠遠的拋在後面可是目的地卻仍遙遙無期。用力抽打馬股狂奔追趕前面阿魯的騎士沒人知道此行救援的對象是誰他們只知道這不是演習而是一次危險的行動行動成功與否關係到國家的命運。
「停信號!」
阿魯突然勒馬停止前進不待後面的隊伍停穩便大聲命令。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應聲下馬從馬具中取出三枚流星炮點燃引信三聲巨響之後三道絢麗的光焰騰空而起呼嘯著竄入高空讓沒入暮色中的叢林再次顯現。
餘音還未隱去遠處便有了回應那是突然間爆起一團火焰可是火焰卻一閃既滅似乎是魔法力不及又似乎是火焰被壓制了總之這讓阿魯無比緊張回身喝道:「菲利克斯你的小隊在此守候其他人跟我來。」
不待騎士回應自己的命令阿魯便怒吼一聲用力的拍了下火烈馬的脖勁火烈馬便奔跑起來與此同時蜷縮成團的雙翼再次展開用力舞動起來在助跑中騰空而起向阿魯銀槍所指的方向飛去。
「哈哈沒用的誰也救不了你們快點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就要動手了。」
幽暗的樹林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讓阿魯本已高度緊張的神經綳得越緊了因為那是弗得的聲音對於這個邪惡的黑暗魔法師來說阿魯有自內心的恐懼上次與弗得交戰敗得一塌糊塗差點連小命也丟了這次再次相遇又會如何呢?後退?不以阿魯的秉性他永遠也不會向膽怯低頭怒吼了一聲策著火烈馬便向林中俯衝下去。
「快走我來擋住他……」
還未落地阿魯便聽到了謝非爾焦急的嘶喊聲立知不妙忙督促火烈馬動作加快可是火烈馬的前蹄剛著地意想不到的事情便生了弗得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前方獰笑著手中人骨魔杖一揮一道黑氣便迎面飛來。
「糟糕上當了……」阿魯來不及懊悔怒吼一聲手中銀槍便離手而去帶著一股尖銳的嘯音向弗得胸前剌去而他卻錯身踢掉馬鐙向地面上滾去那道黑氣貼著他的身體飛躍而過情況危險到了極點。
銀槍帶著阿魯的憤怒帶著膨脹的焰色那絕不是可以用防禦魔法便能擋住的一擊弗得不會做這種傻事他冷笑著放棄了向阿魯繼續施展殺手的絕好時機而是從容的向旁邊閃去讓銀槍貼著身體呼嘯而過剌入了一棵巨樹中瞬間那棵大樹便燃燒起來。
感覺到身後那炙熱的溫度弗得也不禁失色慶幸自己沒有託大冷笑著向阿魯逼近過去。阿魯一躍而起抽劍在手劍身上躍起焰色死死盯著正緩步接近過來的弗得心裡冰涼冰涼的弗得在間不容間避過了銀槍的襲擊這對於魔法師普遍糟糕的身手來說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嘿嘿又是你這次你不會那麼好運了。」弗得冷笑道。
阿魯悶哼一聲道:「別得意我帶來了你想要的禮物相信你會喜歡的。」
「哦是什麼?你的生命嗎?」弗得冷笑。
「不我的生命是屬於我的你想要的無非是下地獄。」阿魯低喝著全力催動體內的魔法力讓手中長劍的焰色進一步加強抗拒著如潮水般洶湧的黑暗能量眼神卻不時的向弗得身後張望著想看清那邊的情況。
「你的自信讓我感動驚訝是你那些手下給你的信心嗎?嘿嘿我會一個不剩的將他們殺死的然後讓他們成為我的部下就像他們一樣哈哈……」望著出現在火光邊緣的騎士團弗得大笑著將手中魔杖一揮便見無數黑影從他身後那片樹林中現身。
阿魯驀然一驚想不到除了弗得這個勁敵之外還有其他人隱沒在林中可當他的眼神從那些人身上掠過時心裡『咯登』一聲暗叫不妙只見火光中那些人竟然有些是身著騎士服飾甚至還有衣著華麗的貴族裝扮可是他們的臉色卻無一例外的陰沉可怕眼神更是散著幽冷的寒光。
「死靈魔法……」
阿魯的驚呼還未落地一旁窺伺的弗得卻尋到了進攻的時機魔杖直指阿魯杖端爆起一團黑霧在魔法潮汐的推動下迅涌了過來。面對弗得之流怎容有絲毫分心當阿魯察覺不妙時為時已晚黑霧距離身前不過幾米了忙將手中的大劍舞起來爆起的火焰立時將自己包圍而後腳步便向後退去。
「想逃別做夢了我要讓你成為我的黑暗戰士。」弗得冷笑著跟進過來。
「哼就算是死我也要先砍下你的人頭讓你去地獄享受……」阿魯咆哮道。
「是嗎?那再好不過了地獄便是我的天堂上給我把他們全乾掉。」面對越行越遠的阿魯弗得停住了腳步因為飛奔而來的騎士團已經接近了戰團雖然他可以使用邪惡的魔法殺死他們可他並不想浪費精力而是命令身後那些死靈手下。
沒有回答只有腳步聲無數動作略顯呆板的身影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向騎士團衝去。
「停別靠近他們他們是死靈軍團馬上離開這裡聽到沒有?」眼見衝突便要生阿魯突然大聲喝止騎士團手中大劍揮動著將衝到近前的死靈劈成兩截。
「不團長你會被他們包圍的。」
「沒關係這正是我想要的火烈馬。」
在阿魯的吶喊聲中自動閃到一邊的火烈馬咆哮著沖了過來將擋在身前的死靈撞翻在地踩著他們的身體一路嘶鳴著躍到阿魯身邊待主人翻身躍到背上後身上的火焰開始劇烈膨脹雙翼更是猛烈的扇動著無數火焰從身上剝離向外飛落。
隆冬時節林中殘雪遍布可是樹身缺乏水分見火便燃那些躲閃不及的死靈也被揚起的火焰波及身上衣物被點燃燒得吱呀亂叫攻勢一下子便消無了遠處那些不及涉入火海的死靈望著緩緩推進的火場出了恐懼的怪叫。
「該死給我上聽到沒有?」眼前的混亂讓弗得大為惱火咆哮著命令死靈繼續前進可是這些手下卻對火充滿了懼意不肯進入火中圍著火邊徘徊不前。
「火烈馬跑起來把整個樹林都點燃。」阿魯見狀心喜若狂大聲吆喝著策著火烈馬開始左突右沖將燒得面目全非的死靈劈倒沖了出去低頭躲過了弗得的一記偷襲開始在林中狂奔起來。
火烈馬奔到那裡火焰便燒到那裡火場迅漫延大有將整個樹林都吞沒的趨勢。
弗得惱羞成怒數次想出手殺死阿魯可到處是著火的樹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出手時機眼見整片樹林都要沒入火焰中他恨恨的低罵了聲扭身向後退去邪惡的笑聲再次響起。
「燒吧這些沒用的傢伙只不過是我的試驗品而已你代為處理也省得我麻煩嘿嘿用不了多久我便會破解死靈魔法的瓶頸那時我將會有數不清的死靈戰士整個魔法世界都將在我的統治下呻吟哈哈……」
「糟糕他要下手了……」
阿魯察覺了弗得的離去心中一驚忙縱馬奔回將仍燃燒不止的銀槍用力拔出便向弗得消失的方向奔過去同時大喝道:「謝非爾小心……」
阿魯的警告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弗得之所以遲遲未動手只是想得到某一件事物而已可當他決定放棄時什麼也不能阻止他邪惡的行徑。黑暗的林中閃過了一片火影之後便響起了謝非爾了慘叫聲。
「不……」
凄厲的聲音讓阿魯憤怒了怒吼著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