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絕舞黃泉兩重命
青陽舞焰?
那個穿著青色衣裳,帶著面紗,留著一頭烏黑長發的「女人」是青陽舞焰?那個和他南沐月,她小白龍齊名的「南北四公子」之一的的東青陽?
青陽舞焰不是個男人么?
怎麼能長這副模樣?
帶頭的剛說完,只聽青衣人聲音輕柔地冷嘲熱諷道:「高洋就這般輕視我青陽舞焰的命,只賞萬銖?還只封官加爵?僅此而已?」
青陽舞焰終於開口,卻讓眾人和樓上兩位為之一驚,那人模樣姿態雖是女子,但從音色還能辨別出是男子的聲音,只是聲音中多了幾許女子的柔美。
長長的青衫水袖一揮,青陽舞焰戲子嬌俏模樣,在一丈之內漫步:「好歹本公子也是你們所謂的前朝餘孽,東魏的公子。真是江山易主,時代多變,感慨啊,前朝餘孽的性命何時只值這點?」
不過輕輕地走了幾步,手持刀劍的幾十人也不知為何竟都不敢動一步,明明面前的妖人甚麼也沒做,可自己竟都不敢動。
青陽舞焰傷春悲秋說著,但言下語氣卻並不是開玩笑:「聽聞我那可憐的皇帝表哥元善見本來被你們北齊皇帝捉去,封官加爵賞了萬貫錢財,可這一年還不到,高洋皇帝就下毒毒死了我那好哥哥,而且還將他三個苦命的孩子也給殺死了。真狠哪。可憐啊,可憐啊!人世怎地這般可悲呢?」
青陽舞焰自個兒啜泣起來,壓根兒沒將周圍那麼一大推殺手放在心上地自己演著,也不知哭的是真是假,且還不時用水袖擦擦面紗下的眼淚,讓樓上看戲的二位來了興趣。
「我的好哥哥,你詩詞書畫樣樣精通,長的也跟個花兒一樣,武功高強,還有百步穿楊之功,為人忠孝,一心想做個好皇帝,這麼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人物,怎地就被那北齊的高家賊子給抓住送了命呢。哎,想我堂堂東魏拓跋氏啊,怎就只剩了弟弟我這一根兒獨苗子了。」
青陽似是唱戲一般將話一說,沐月回頭打量起下面那青衣人。
小白龍好奇地盯著青陽,嘀咕道:「哥哥?東魏皇族的人?」
青陽舞焰一邊哭著,一邊冷嘲熱諷地瞟一眼一旁的人,又故意哭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眼淚。
「我啊,當初幸虧跑地快,沒被高洋給抓著,還以為能逃過一劫,沒想到,人家追我都追到南朝,追到妓院來了。」
青陽抬起頭朝著樓上的小白龍和南沐月兩人一笑,雖用面紗遮著,但不難從舞焰眼角的笑意看出來。
那幾十個北齊殺手哪裡不知樓上還坐著兩人,只是他們的任務只需殺死青陽舞焰,便沒管樓上坐甚麼人。
見青陽舞焰對自己笑,小白龍噗嗤笑了出來:「他竟然對我們笑?他原來一直都知道我們在這兒?呵呵,這東青陽是個妙人兒,我喜歡。」
沐月冷笑道:「你喜歡?對,像你這樣的騙子當然喜歡那樣的傻子。」
「你這不男不女的妖人,敢罵我們皇帝是賊子,你想死么?」
瞎眼男人怒罵。青陽又哭出來,可是不難聽出來他其實是在笑,聲音嬌滴滴的,讓人有些心碎:「我元家就留了我這一根兒獨苗苗了,好不容易跑出來,還沒復國,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被人殺死呢。」
那「復國」二字是青陽舞焰開玩笑一說,並沒真心打算,也無心這般做,可北齊皇帝高洋正是怕前朝餘孽謀划復國,終有一天推翻高家統治,因而才將高家原來東魏拓跋氏即元氏殺的一乾二淨,也才會有舞焰所說的孝靜帝元善見被毒死一事。此時他這玩笑話恰好擊中這些人來殺他的原因!
這話一說,北齊的殺手本就是北齊皇宮的頂尖高手,當下卯足內力衝破青陽舞焰剛以走「青衣步子」而使出的內力,幾十把刀劍橫衝直撞地便向中間的青陽衝來。
「我可不想死。」話說的柔媚卻暗含男性剛勁,眼見刀劍齊齊向自己攻來,青陽一個旋轉凌空便逃過一劫。
青陽舞焰也不愧為與小白龍和南沐月齊名的東青陽,武功自是不可小覷,在半空中一個旋轉疾速向下,順帶冷聲嘲笑一聲:「都忘了我可是四公子啊,高洋狗賊就只派你們這些小廝來取我項上人頭?」
其實那些人每一個人的武功都不弱,只是一個抵他東青陽還不能,但幾十個齊齊上陣自是要東青陽費一番功夫。
青陽揮舞著身上彩綾疾速下降攻往幾十把刀劍交合之處,那帶著他五成功力的彩綾上的內力不小,可對付幾十個北齊殺手還不夠,殺手們當下各自回撤飛回很遠處,同時又藉助屋內牆壁將身子彈回舞台向中間的青陽殺去。
這一劍過其左肩,青陽一個左側身,出幻化之掌往用劍人胸口攻去;另一刀過其腰間,青陽右足點地左足抬起,如白鶴亮翅一般向前撲去,一手使勁抓住長刀;而那幾十個北汽高手手上力道之強,刀刀致命,看來想取青陽舞焰的決心不弱。
,「南邊那個,好歹是與咱倆齊名的人,雖然之前不相識,但見義勇為拔刀相助天經地義,我們倆就坐著看他水裡火里?」小白龍朝沐月商量道。
「你不也說了他是和我們齊名的人,若連這麼些個小廝都對付不了,我看著東公子得再找人了。」沐月言語神色的間的淡然猶如見慣江湖風雨:「你看的出這些殺手是甚麼人?」
「他們是北齊皇宮的高手么?」
沐月悶聲一嘆,無奈地搖搖頭道:「你怎麼在我面前總是這麼笨呢?難不成真是我太過聰明了?」
「南邊那個,不要學我的『嘖』。」小白龍又白一眼沐月,想想又道:「難不成還有甚麼身份?」
「你沒注意後面的十幾個殺手是從人群中來的,而另外的是開始跟著瞎眼男人的那七個。他們的功夫與後面的十幾個不一樣,後面那十幾個用的劍的樣式一致,劍柄上的龍是繞著『齊』字,乃齊國宮廷佩劍,且他們劍法一致,乃宮廷的。」
沐月根本沒看那邊,卻說的清清楚楚,小白龍趴在桌子上,用瞻仰天神的目光將南沐月頭的側邊盯了半晌。
兩個人挨得很近,只要南沐月抬起頭來鼻子便可以碰到小白龍的鼻子,「你可以將你的頭挪開么?」
小白龍收回頭:「我以為你頭側邊長了眼睛呢。」
「那邊七個人和那個瞎眼男人,用的都是刀,且刀身正中間挖了一個蛇形的坑。」沐月指點道。
「七個人?蛇形?」小白龍蹬地一聲坐回椅子上,驚道:「他們是七蛇宮的人?」
「你終於明白了?」沐月冷笑道:「北齊高洋皇帝重金邀請這七蛇宮的人,的確打算將青陽舞焰收拾乾淨了,以防萬一,還找了宮中的高手來助陣。看來他今兒個想活著出去,可能有些問題。」
沐月著重強調「可能」二字,讓小白龍一陣虛有擔心。
下方几十個人和青陽正打的不可開交,僵持不下,卻見瞎眼男人吹了個口哨,粗聲喝道:「布陣!」
北齊宮中派來的十幾個人當下退下,而七蛇宮的人當下衝上去將青陽包圍。
「咦?你們這是作甚?」青陽舞焰不解卻含笑地盯著七人將自己圍住。
瞎眼男人冷笑一聲:「是要你死!」瞎眼男人手中已拿著一個圓滾滾的小東西。
小白龍定睛一看:「他拿塤作甚?」
沐月終於抬起頭向一旁看去,笑道:「你可得隨時做好以內力護體的準備,好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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