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堅定心思
北辰影並沒有取用女孩的心臟，事實證明，她原本就等著鐘山神反抗，所以刻意放慢了動作。
扎紮實實被鐘山神揚起頭咬了一口，看了眼自己用術力包裹的手，那些用來防護的術力已經被擊散，利齒咬出的傷口很深，很刺眼。
北辰影甩了甩手，沒有理會那個傷口，而是對鐘山神輸送了一點術力，好讓它有力氣幻化成人形：「就當我開個玩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什麼情況她都會拿自己的生命來換你的生命。」
「她……是誰？」
「我之前說過不是嗎？她的名字是你取的，你說她是誰，那她就是誰。」說完這話，北辰影的身影驟然消失。
一路跟到這裡看戲的鳳影，詫異的眨著眼，抬頭間看到千機正在微微挑眉，她不由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那丫頭的氣息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當初或許並沒有拋棄神道。」
「你開什麼玩笑。」神魔自古不兩立，鳳影一直不覺得，有誰能夠同時修鍊兩種道路。
千機沒有跟她爭辯。
其實，他一開始是想提醒她，她也是神鬼兩道同修，但現在想想，這個問題還是不要讓鳳影深究的好，畢竟他可沒有白衣莫笑那樣的口才。
北辰影沒有再在鐘山神，或者喬陌陌的記憶中逗留，有件事，她想去看看，卻又不希望鳳影和千機跟去看熱鬧。
當然，她完全可以保證，當鐘山神和喬陌陌都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這裡。
化作人形的鐘山神清醒了過來，它以為自己只是被北辰影帶去了喬陌陌的記憶，所以當它回到那個山峰的時候，它以為自己已經清醒。
鳳影跟著它回到那個山峰，見它抱起地上的喬陌陌，先將她帶到自己平時居住的洞穴住了幾天。
後來英招回來，勸它最好離人類遠些，而且霧海之中爆發了神魔大戰，很多異獸都參加了戰鬥，如果他們不快些離開，很可能被抓去。
剛剛化形不久的鐘山神，根本沒有後來那麼強大的實力，英招幾番勸說下，它想了很久，這才答應等到人類祭奠山神的時候，它將喬陌陌放在祭奠山神的石台上。
這樣，喬陌陌就會被那群人當成山神的使者，好好供她生活。
它真正去這麼做的時候，顯得很不舍，可它不知道，它才轉身消失在大山之中，喬陌陌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石台上。
事實證明，有些事即使你想逃，也永遠逃不過。
鐘山神沒有跟著英招一起逃出大山，它告訴英招，十萬大山是自己的家，人類當它是山神，雖說它並沒有造福人類，不過它用來生存的環境，卻只有大山。
英招拗不過它，只好放它在十萬大山中自生自滅，而它卻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異獸中，也有許多不歡喜戰鬥的，比方說懶惰成性的混沌，又比方說戰鬥能力極差的朱雀，厭惡戰爭的青鳥等等，它們在上古大戰的時候，都進行過逃亡。
它們中，有很多被抓回去，成了跑到最前頭的炮灰。
英招很幸運，它逃過了上古大戰；鐘山神更幸運，它待在十萬大山中，彷彿被神魔，甚至同類遺忘。
可是高興太早，往往會接受到殘酷的現實。
上古大戰之後，因為鳳族的推讓，帝族成了掌管術界九重天的神族，應龍覺得自己在上古大戰中的功勞也不小，鳳族成為霧海神族後排斥異獸，帝族也只是將異獸當成了一群實力強悍的坐騎。
應龍不服，於是號召同類奮起反抗。
異獸和神族的戰爭，就此開啟。
看到應龍來找鐘山神，鳳影難得勤快的算了下時間，有些興奮的說道：「這年頭好像好巧是我出生的年頭呢。」
生在亂世結束之時，鳳影還真是幸運。
不過她計算這個日子，可不是為了算出自己的年齡，而是為了追問千機的年齡：「你這個時候幾歲了？異獸和神族打的正火熱，為什麼你們魔族卻一個人也沒出來，鳳族和帝族的先祖，就算聯合，也不應該把魔族打的那麼慘吧。」
「這個……」
千機有些閃躲。
他慶幸鳳影沒有再追問，因為他總不好告訴鳳影，那時候他爹正在追求漂亮的小妖，所以無心戰鬥，這才錯失了奪回霧海或者霧海的最好時機。
應龍來找鐘山神的時候，將英招也抓了過來，它沒有幻化成人形，就用本體的模樣，狠狠的壓制著鐘山神和英招體內的上古血脈。
「我需要你們幫我殺個神，作為報酬，我可以傳授你們一種特別的技能，這樣只要你們兩個在一起，就能發出比本身強大幾千幾萬倍的實力。」應龍開門見山的說道。
鐘山神搖了搖頭，拒絕了它的誘惑。
接著，應龍便沒有再跟它廢話，直接把它揍了一頓，抓起便走。
它騰空飛起的時候，鳳影眼尖的發現，它身上纏著一方黑色的玉佩，那玉佩平平無奇，卻偏偏掛在實力強悍的應龍身上。
鳳影驚訝的拉著千機，指著應龍說道：「快看，那方黑色玉佩冥幽城主腰間也有，據說那是城主大人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我怎麼記得，那塊玉佩，是幻城主為了請求冥幽城主原諒，所以交給冥幽城主的命脈。」
早就料到幻凜的身份不一般，千機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被他點破，鳳影無趣的嘟起嘴，伸著懶腰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鐘山神很快能醒，好戲要到結局了。」
「好。」千機順從的點了點頭。
他並不喜歡看熱鬧，這會鳳影主動提出要回去，他當然省了去勸說的心思。
離開月沉的記憶，鳳影看到喬陌陌昏迷在月沉身邊，北辰影已經不知去向。
意識到自己可能錯過了另一場好戲，鳳影握著拳頭將北辰影問候了一遍，這才懷著滿肚子遺憾，讓千機抱著自己回去。
不止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千機僅是搖了搖頭，就認命的執行她的吩咐。
他們走後不久，月沉就醒了過來，抬頭看到躺在身邊的喬陌陌，它閉著眼回憶了一遍夢裡見到的畫面。
長鬆了一口氣，他伸出手，碰了碰喬陌陌的臉頰。
冰冷的觸感將喬陌陌從昏迷中喚醒，睜開眼，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她才發現已經清醒的月沉。
毫不猶豫的衝上前抱住月沉，喬陌陌漂亮的雙眸中溢出了淚花。
她說：「主上，你終於醒了。」
他笑而不語，只是抬起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喬陌陌哭夠了，腦子漸漸清醒過來，無意間察覺到地上的紅色邀請函，她剛想伸手拿起來，就被月沉先一步拿起，便收進了懷中。
「主上，我們現離開這裡吧。」不知道月沉會怎樣懲罰自己的善做主張，早就不畏懼死亡的喬陌陌，只想在自己死亡之前，能夠確保月沉的安全。
她希望月沉回到十萬大山，那個養育他的地方，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只要到了那裡，至少可以保證大部分的神魔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再等等，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月沉搖了搖頭。
他固執的不願離開，喬陌陌還想再勸，卻被他抓緊懷裡狠狠的吻昏了頭。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的衝動一下，很可能變成更多的衝動。
月沉原本只是想讓喬陌陌閉嘴，結果吻著吻著，他的身體突然有了反應。
異獸對**從來不會克制，像龍族，**本來就很強烈，只要想他們往往會不注意種族，強行交配，這才出現了龍之九子，子子不同的說法。
鐘山神和龍族完全相反，它們這個族群很少出現**，所以每個時代都只有一隻。
也正因為這種原因，鐘山神才感知到身體變化的時候，從來不會克制自己，反而會更加放縱。
哪怕，月沉明明清楚他要等的那個人隨時會來，他依舊放縱自己將喬陌陌抱緊。
「這裡環境不太好，我保證下次一定會找個很好的環境。」唇齒交纏中，月沉在喬陌陌耳邊低語。
說完之後，就連它自己都覺得可笑。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等的那個人回來后，他還等不等活到下一次。
愉悅笙歌中，到底沉醉了多少人的心，根本沒有人可以知道。
再次沉淪進付出和擁有的快樂，縱容慾望發泄完之後，月沉長出了口氣，攤倒在喬陌陌身上。
手不由自主的順著月沉的背部滑動，喬陌陌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追問：「主上要等的人，到底是誰？」
「不該問的別問，你忘了嗎？」月沉故意冷著臉提醒。
好奇心每個人都擁有，術界之中，幻夢師的好奇心又尤其重。
以往，月沉為了杜絕喬陌陌好奇那些不該好奇的東西，用同樣的神情和言語警告過她，現在她聽到這句話，當然會覺得畏懼。
見她點頭，月沉難得揚起唇角，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隨後翻身站了起來。
隨意的套上之前的衣服，雖然有些亂，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幹過什麼，不過他總覺得這樣做，能隱藏點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