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狐假虎威
「若是真能放棄，我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不是嗎？」
傾小豆偷偷探出頭，看過去，凝花仙子臉上現出來了近似悲哀的神色。
傾小豆的心猛地一抽，師傅與凝花仙子之間定是曾有過什麼，而這份曾經有過的東西讓傾小豆突然就自卑起來。
她只是凡間的一個小妖，師傅是天庭極富盛名的東華大仙，而面前的凝花仙子卻美得不食人間煙火，並且那眼裡盛滿了深情。
「那自是你的事。」白離淡淡的看著對面的人。
「多希望你還是以前的你，我也還是以前的我，那樣我們說不一定還可以重來。」
「這種事是不可能在發生了，你我緣早在你做出那種事時便已斷，還望你放下過去，待軟禁之期到了再做回你的仙子。」
「你到底懂什麼，若是能放下，我就不可能在這裡呆一千年了，我日日夜夜思念著你，你聞，這裡瀰漫的都是你的氣息。」凝花仙子臉上顯出陶醉的神色。
傾小豆恍然大悟，為何會覺得空氣里的氣息如此熟悉，原來這是師傅身上的氣息。
傾小豆抓緊白離，突然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凝花仙子突然就發狂起來，傾小豆感到四周空氣開始逆流，傾小豆沒有仙力，無法承受突然逆流的空氣。
白離抱緊傾小豆，聲音出奇的溫柔，「小豆，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了，聽為師的話，閉上眼平心靜氣，不要受外界的干擾，照為師平時教你的心術調整好你的氣息。」
傾小豆的臉已經漲紅了，白離的話在耳邊也變得若隱若現，傾小豆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
「師傅，徒兒，覺得好難受。」傾小豆使勁咳嗽。
外面凝花仙子還在施仙術，傾小豆不知道為何師傅還不破解她的仙術，傾小豆模模糊糊看到師傅臉上出現無奈又似哀傷的神情。
傾小豆整個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傾小豆似乎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氣息。
為何突然唇上傳來一陣涼涼的觸感，傾小豆看不真切，但眼前好像是師傅的臉。
「師，師傅。」
白離溫柔地看著傾小豆，眼裡卻帶著哀色，「別怕，小豆。」
突然氣息就順了下來，原本渾濁的大腦漸漸變得清晰。
傾小豆摸上白離的臉，咧嘴一笑，「我不怕，師傅的唇好溫暖，徒兒又覺得師傅好誘人了。」
天啦，她不是在做夢吧，師傅竟吻了她，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至少這成了事實。哈哈哈。
白離微紅著臉，唇陡然就離開了。
白離抱緊傾小豆，然後正色對著凝花仙子，「你明白我的原則，傷害我可以，可是傷害我身邊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你以為現在還是一千年前嗎？」
傾小豆掃眼過去，凝花嘴角邊涔著血珠，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看樣子是師傅的仙術傷到了。
凝花仙子冷眼掃了傾小豆一眼，「身邊的人？這個小不點，別開玩笑了，蟠桃我會給你，就算今日你不答應我的條件，但總有一日你會答應的。」
傾小豆驚愕的看著白離，又看向凝花仙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傅來這裡是找凝花仙子要蟠桃的，但是蟠桃除了蟠桃園應該其他地方不會再有了。
傾小豆再細細的聞聞空氣中瀰漫的氣息，不仔細分辨，根本不會察覺這裡竟還有蟠桃的味道。
凝花仙子手一揮，傾小豆和白離面前便出現好幾籃蟠桃，傾小豆驚訝的看著蟠桃。
凝花仙子抹去嘴角的血珠，嘴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就此謝過。」
白離面無表情的說完，將蟠桃收入袖中，拉著傾小豆便走。
凝花現在卻在後面陰冷的笑著，「東華大仙，我倒要看你還能護她多久。」
傾小豆想回頭去看凝花仙子，白離卻將傾小豆的頭埋在他的胸口，不讓她回頭。
反應過來，傾小豆和白離已經回到了仙宮。
「仙君，你去哪裡了？」采柒仙子迎過來，遞了一杯茶給白離。
又看了看傾小豆，「你們一起去的？」
白離接過茶，坐於木雕椅上，看了看傾小豆，淡淡的抿了一口，「只是去找凝花仙子要了點蟠桃。」說著手一揮，桌上便出現了幾籃子的蟠桃，「把這些交予采玉，讓她明日直接和採摘的一起交上去即可。」
采柒仙子驚訝的看著桌子上的蟠桃，「仙君你居然去了凝花仙子那裡？」
白離扶額，「你只需交過去即可，其他的事無需多問。」
傾小豆看到了白離面上淡淡的疲倦感，想過去為白離把皺著的眉撫平，可惜手放在衣袖裡，遲遲卻不敢伸出去。
白離吩咐完，便回了自己的仙居，傾小豆看著白離的背影，有說不出來的憂傷感。
傾小豆拉過采柒仙子，望著外面，「采柒仙子，我好憂傷。」
采柒仙子拍拍傾小豆的肩，挑眉不懷好意的看著傾小豆，「怎麼樣，凝花仙子是不是特別美，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們之間的差距了？」
傾小豆揮爪反拍她的肩膀，滿臉邪笑，「至少比你和凝花仙子之間的差距要小。」
采柒仙子白了傾小豆一眼，「我又不和仙君爭寵，我無所謂。」
總覺得她應該是知曉一些凝花仙子的事，可惜傾小豆突然彆扭不想去問清楚。
傾小豆撅嘴，輕哼一聲，她也無所謂，她也無所謂，哼，她無所謂。
對，她是無所謂的。
她真的無所謂，所以忽視現在在袖曄亭喝仙酒的她。
「師傅以前和誰認識我才無所謂。」傾小豆猛灌一口。
「師傅肯定是愛我的，所以我才不吃醋，我才不在乎其他的。」再打開一壺，大口喝一口。
「啊，天界的夜色也是蠻漂亮的，比人間看到的天庭的夜色還要漂亮。」
「我才不會哭，師傅也有他的自由，我不可以總是那麼斤斤計較師傅和誰有什麼，久了師傅定會厭倦這樣的我。」傾小豆抹掉臉上的淚水。
「啊，這仙酒味道真是不錯，喝的我心裡真爽，以後要叫酒仙多送點過來。」
涼涼的風掃過傾小豆的臉，傾小豆閉眼感受著。
「小兔子，怎在這裡一個人喝酒？」
傾小豆又大口喝一口，頭暈暈的，跌跌撞撞的起身，想看清那人是誰，卻沒站穩。
身子被人接住，耳邊傳來輕笑的聲音，「一日不見，小兔子就這般想我了。」
傾小豆甩甩頭，欺近一點去看那人，額頭靠著那人的額頭。
傾小豆樂呵呵去打他的肩，「啊，這不是西玉大仙嗎？怎麼今日有空來這袖曄亭，嗝～～」
蘇玉笙突然唇就欺上來了，傾小豆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唇上有什麼東西。
胃好像有些不舒服，傾小豆推開蘇玉笙，彎腰吐起來。
「真是只會掃興的兔子。」
傾小豆吐完，起身問蘇玉笙，「你說什麼？」
蘇玉笙手持羽扇輕敲傾小豆的頭，丹鳳眼裡含著笑意，「我說你什麼時候學會一個人喝酒了？」
傾小豆白了蘇玉笙一眼，頭暈暈的，好難受。
「你管我什麼時候喝酒的，嗝～唔，頭暈暈的，回去了。」
傾小豆抬腳跌跌撞撞的走著，手腕卻被蘇玉笙抓住了。
傾小豆側過頭，不滿的瞪著蘇玉笙，「你，你要幹什麼，嗝～」
蘇玉笙丹鳳眼半眯，勾唇一笑，「就是喝醉了，對我的敵意也是不減絲毫。」
「啊，你在說什麼？」
蘇玉笙手附了上來，涼涼的手觸上傾小豆的額頭，惹得傾小豆一陣**。
「這是安神術，畢竟是女子，人間所謂的宿醉可是不好的。」突然蘇玉笙邪魅一笑，「你再發出這種聲音，我可是會把持不住的。」
蘇玉笙手上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傳入傾小豆的腦中，和著夜晚的微風，傾小豆的頭腦漸漸清醒。
傾小豆抬眼看去，蘇玉笙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傾小豆，滿臉笑意。
傾小豆恍然回過神來，傾小豆後退幾步，吃驚的指著蘇玉笙，「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記性還不是一般的差。」蘇玉笙挑眉。
傾小豆甩甩自己的頭，啊，完了，什麼事都想不起來了。
傾小豆記得自己有次喝醉了酒差點沒脫光師傅的仙服，這次又喝醉了。
傾小豆抖著聲音問蘇玉笙，「那個，我，這個，喝醉了，應該是沒做什麼吧？」
別給她點頭，萬一她喝醉酒的時候真的做了什麼，她就沒臉再見師傅了。
蘇玉笙羽扇輕敲，丹鳳眼微挑，「你貌似非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