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傷口結痂
朦朧中聽到了昊雲的聲音,沈寒放下所有的戒備,昏睡了過去。
「二小姐,你醒醒啊。」昊雲急的快要哭了出來,可仍不見沈寒醒來。
沈寒昏昏沉沉,似醒似睡,卻始終沒有力量醒來,只能模糊聽到身邊的人出出進進。
「水,水。」沙啞的嗓子發出貓喘樣的聲音,可警醒著的昊雲還是聽到了。
閉著眼睛喝下兩盞茶,沈寒眼皮輕顫,慢慢張開來,入眼的是便是昊雲驚喜的樣子。
「大夫,大夫,快來,小姐醒了。」
朦朦朧朧感到手腕上有冰涼的手指,耳畔響起蒼老的聲音:「小姐已經醒了,那就沒什麼危險的了,金創葯還要繼續上,不然傷口癒合不了,我現在再開個方子為小姐調養。」
「謝謝大夫。」
真正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竹香聞起來很舒服,牙白色的長衫也好熟悉。
「沈寒姑娘,你醒了。」慕容璟溫柔的笑讓沈寒安下心來。
看著他忙裡忙外的為她端茶倒水,還貼心的喂粥,只因沈寒全省都是鞭子留下的痂,不能亂動。
「謝謝你。」沈寒的美目中是由衷的感激。
七日後,沈寒終於能下床了,蒼白的小臉也紅潤起來。
「二小姐,這是四王爺留下的玉露膏,說是擦在傷口處不會留下疤痕。」名喚紅樓的婢女詢問道。
沈寒平日不喜歡被人伺候,而且她從墳墓醒來便不再相信身邊的僕人,所以她的起居都是自己伺候著,而紅樓是前日里昊雲找來的婢女,因她無人換藥,所以暫時留在了府中。
四王爺這,四王爺那,小丫頭嘴裡不停報著四王爺送來的東西,雖聒噪了點,但卻襯得平淡的生活多了點聲色。
「沈寒姑娘,你好些了嗎?」慕容璟微笑走了進來,手裡又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好多了。」沈寒揚起笑容回答著,看了眼他手中的盒子,轉過頭,佯裝生氣的抱怨道,「又帶東西來,我這都堆成山了。」
慕容璟只笑也不說話,將盒子遞給紅樓,坐到了我身邊,輕聲問道:「去院子里走走可好?」
沈寒笑得眯了眼,「好。」
庭院老樹下,慕容璟緊了緊沈寒身上的披風,輕輕撣去飄落在她身上的黃葉,如水細膩、溫柔,不禁讓沈寒紅了臉。
「可還疼?」張口便是如此暖心的話。
沈寒頓時有種流淚的衝動,傷了這麼久,從未有人問她疼不疼,搖搖頭,沖他回了一個笑容。
「沈煙兒這次做得實在很過分,沈寒姑娘,你可有什麼打算?」
沈寒聽到沈煙兒的名字時,眼裡便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聽到慕容璟連對那個表妹的稱呼都改了,她心裡感覺什麼被充滿了似的。
笑了笑道:「她打了我,我也刺了她一劍,若她不再找我,我倒也不會想別的。」
本就不是惹是生非之人,沈寒只想能平淡的過著日子,何必徒添煩憂。
慕容璟情不自禁的揉了揉沈寒的頭髮,似寵溺,似讚賞,沈寒瞬間愣在那裡,不知如何反應。
「沈寒姑娘,好度量。」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畢竟被別人誇獎,害羞總是有的,「別誇我哦,我當時還生氣的刺了她一劍呢!我可不是善茬,不過......」
「不過什麼?」
沈寒慢慢抬起眼帘,看向慕容璟,認真的說道:「你可得對我負責了,我因為你才被你的愛慕者盯上的。」
見慕容璟略尷尬的表情,沈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改方才正式的模樣,慕容璟這才有所反應,溫柔的笑意隨著眼前靈動的女子而揚起。
沈寒每日見慕容璟不辭辛苦的來回奔波,為她帶來各種珍稀的藥材,還有一些好玩的小物件,心裡的城牆不再堅固如初。
江湖飄搖,紛亂從不間斷,想要立身定命只有變強,剷除一切異己,登上人人談其色變的巔峰,那便是江湖。
「回去告訴你們閣主,退了那單生意。」長劍滴血,遍地死屍,獨留了一人,傳話之用。
血中天空的倒影,美得如此妖孽,墨色長衫獨立於紅如烈火的地獄,方圓百里聽不到任何聲音,連鳥獸都避而遠之之人那便是天絕樓七位少主之首——傾焰少主慕容夜。
「今天火氣可真大。」若是說有人可以從慕容夜中全身而退,那便是七妖少主——魅仙。
慕容夜收起手中長劍,足尖點地離開了滿是血腥之氣的戰場。魅仙捏了捏鼻子,滿是嫌棄的跟了上去。
「醉雪閣的事,你怎麼還沒解決好,實在不行我幫你殺了下單之人。」
醉雪閣的規矩不多,但其中就有一條,下單之人喪命,任務結束。
「不用。」
魅仙不知,慕容夜既不能傷了下單之人,同樣也不能動閣主飄雪,這招棋無淵走的可真是妙。
魅仙站在一旁,轉著手中暗綠扳指,笑的顛倒眾生:「能讓你在乎的人不多啊,可這二人你卻都不能殺,這下,有熱鬧看了哦。」
在他眼裡,慕容夜不是任誰都能牽絆的角色,而且飄雪這號人物他也知道,只是對於慕容夜感情之事,魅仙一向較少過問,頂多偶爾開個玩笑。
倘若魅仙笨一點,慕容夜或者會離他近點,一炷香的功夫,誰也不說話,魅仙也不再等下去。
「你讓我查沈寒的事有了些眉目哦。」魅仙故意賣著關子,他喜歡看到有表情的慕容夜,但是一旦慕容夜發起飆來,魅仙就會躲的遠遠的,「你讓我查是對的,這個沈寒確實大不一樣,逃婚前她是大家閨秀,查不到什麼特別之處,而自從她逃婚之後回來便不同了,月應該跟你說了,沈煙兒綁架沈寒,並且用了刑,我小小的試探了一下,便發現這個沈寒武功雖弱,但是鐵骨怕是男兒也遜色三分。」
慕容夜突然想起沈寒曾經說過的話,「我沒有騙你,只是我叫沈寒,恰巧也長成這個樣子。」這句話在他腦中縈繞百回。
「管她是誰,父債女償。」冰冷的餘音在空曠的林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