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幕後之賓
「娘.你終於來了.」沈寒驚喜的喚道.來不及去躲到娘的身後.眼見又要不敵念邈的絕殺.
念白怒氣沖沖而來.硬是用手扯住了念邈的鞭子.一道血痕驚現在她的手掌.還不等念邈喚「娘」.她一巴掌便扇到了念邈的臉上.
「娘.你.你打我……」念邈捂住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念白.手中的鞭子軟軟的沒了一絲力氣.
念白依然怒氣不減.精緻的眉眼間全是懊惱與後悔.「我打你是讓你知道什麼人能打什麼人不能打.沈寒她是你的姐姐.你竟然受外人的蠱惑要殺你姐姐.就算是我今天殺了你都不為過.」
念邈紅了眼眶.半邊臉頰已經腫起.可見念白下了多重的手.
「你為了她打我.你為了她竟然打我.」念邈大喊著.哭腔讓人有些不忍.她指著沈寒說道.「沈寒.我容不下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念白又是一個巴掌扇在了她另一邊的臉上.沈寒看得一驚.想攔已經攔不住了.
「那是你的姐姐.你竟然要殺了你的姐姐.你還是人嗎.」念白恨恨地說道.秀眉擰成了川字.「養不教父之過.你沒有爹但是有娘.今天我就來教教你該怎麼做人.」
念白五指成爪.利指尖成了武器.對於她不懂事的女兒她不能再心軟了.今天說什麼都要好好教訓一番.
念邈又氣又害怕.她拿起鞭子防守.完全沒了剛才面對沈寒的那種殺氣.邊打還邊苦求.「娘.娘.我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沈寒也在旁邊求情.「娘.念邈還小.她不懂事才會對我動手的.你別打了.」
念邈一個不留神便被念白打中了胸口.一股腥甜便從嗓子里翻滾而出.
「娘.我知道錯了.」她捂住胸口說道.
念白還想繼續.卻被沈寒抱住了腰.「娘.別打了.你會打死她的.她知道錯了.」
念邈半眯著眼睛.哭得已經斷了氣.沒想到念白竟然下了如此的狠手.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這樣教訓過.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是每次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她都會恨.
「寒兒.她不懂事.現在不教.以後釀成大錯就晚了.」念白的利指並沒有收回.看的念邈有些心驚.
瓷婕走到了念邈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現在不是你教女兒的時候.更何況.你都要將她打死了還教什麼.」
沈寒感覺到念白的身體放鬆了便鬆開了手.她習慣性的看了看身邊.忽然拿起白鳳劍便要向外衝去.慕容夜還在外面.不知死活.
「姨姨.你帶我走吧.我不要跟娘在一起了.她不愛我了.」念邈擦了擦嘴角的血.央求著瓷婕道.
瓷婕摸了摸她的頭.「好.姨姨帶你走.」
念白瞬間再一次被激怒了.「邈兒.娘從小怎麼教你的.勇敢、善良.哪一樣你做到了.現在遇到問題.沒說解決卻要逃避.你今天要是敢走我非打斷你的腿.」
念邈瞥了念白一眼.便躲到了瓷婕的身後.她的心已經涼了.連娘都這樣偏袒沈寒.她還留在她的身邊幹什麼.
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瓷婕牽著念邈走了出去.「信風.我們走.」
「哎.國師.國師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慕容澈見狀立刻推開了蔓榕沖了出去.獨留蔓榕坐在地上不知如何自處.
瓷婕斜著眸子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慕容澈.「既然你犯了弒君大罪理應由你自己承擔.」
這一行.瓷婕實在損失了不少.眼看無力再插手慕容王朝的紛爭.她在多留下去.只怕會引起慕容與離淵的戰爭也說不定.還是早走為妙.
「國師.國師……」慕容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頹廢的臉上如死灰一般.
慕容夜與沈寒攜手轉身欲回到御書房.這一幕卻剛好被回眸的念邈看個正著.她握緊了手中的鞭子.沈寒.我一定要殺了你.
「國師這就走了.不如再喝一杯茶吧.」迎面走來一位衣著華麗、小巧玲瓏的女子.
竟然小小的身軀把他們一行人逼的步步後退.一退便退到了御書房外的院子里.慕容澈彷彿看見了救兵似的.他以為瓷婕又回來助他一臂之力.卻沒想到……
「靈兒.你怎麼來了.」慕容澈扯了扯謝彤靈的衣袖.臉上不解的問道.
謝彤靈微微一笑.淡定地回答:「當然是來助夫君一臂之力啊.」
蔓榕心碎得看著二人手牽著手.原來他的心早就不在她的身上了.原來床榻之間男人的話是這般的廉價.
「國師.不如再喝一杯茶吧.就由彤靈親自來沏可好.」謝彤靈垂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便同慕容澈一起向屋內走去.
瓷婕的眼睛始終都不能從謝彤靈腰間那枚玉佩上離開.她一見到那枚曇花便知道.那個人.他今晚就要來了.
今天的夜似乎特別的長.解決不完的紛紛擾擾一點點的衝上前來.紛擾著.叫囂著.每個人都是心驚膽戰的.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瓷婕不解地看著謝彤靈故意遞過來得半杯茶.
謝彤靈一笑.拿起自己的滿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既然國師不渴.那就不用喝下一杯.免得對自己不好.國師說.是不是.」
瓷婕神色一厲.握著茶杯險些要將它捏碎.
「那你就能喝得下一杯嗎.」
謝彤靈只笑.但並未出聲.仰頭將杯中茶水喝得一滴不剩.「國師你看.彤靈已經喝完了.」
瓷婕恨恨的將被子往桌上一放.並沒有再與謝彤靈糾纏的yuwang.「那個人呢.叫他出來.」
沈寒為慕容崢扎了針才穩住他的胸疼.慕容夜並未對他有何好臉色.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他咎由自取.還有他母妃的恩怨早已將慕容夜對慕容崢的感情消磨殆盡.
「那個.是那個又出現了.」慕容崢一見謝彤靈的玉佩便激動起來.渾濁的雙眼瞪得老大.「他們又來了.快.夜兒.殺了那個女人.」
慕容夜握緊了莫鸞劍.深邃的雙眸死死盯著慕容崢.「這就是你殺了我母妃的理由.」
慕容崢一驚.他沒想到慕容夜都知道了.
「夜兒.你母妃她是那個人派來的姦細.我是慕容的皇帝.我別無選擇.」慕容崢別開臉說道.語氣中理直氣壯.
他身為皇帝必須要保全皇位.保全整個慕容王朝.明知道自己身邊躺了個有異心的人.他怎麼能坐視不管.任由他人覬覦慕容家的皇位.
「所以你就日日不早朝.將罪名都推給了母妃.讓所有人都逼你殺了他.然後你再名正言順的除掉她.」慕容夜反問道.胸口好像堵住了一團火.
莫鸞劍在劍鞘中作響.似乎能體會主人的心情似的.
「這是我身為皇帝的責任.」
好一個責任.慕容夜對這兩個字感到深深的無可奈何.原來他最該恨得人應該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夜.別衝動.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不追究這些了.以後天涯海角這些都與我們無關的啊.」沈寒看著慕容夜的額頭青筋直跳.她的嗓音都沙啞了.
慕容夜一把將沈寒摟在懷裡.有多緊只有兩人知道.
「夜.我會陪著你的.以後我們只過最平淡的生活.好嗎.」沈寒像哄個孩子似的哄著慕容夜.輕拍著他的背告訴他還有她在.「墨妃她走了這麼多年.肯定也不希望你在因為此事傷人傷己.放手吧.」
慕容夜將呼吸都藏在了沈寒的發間.只有她的味道才能澆滅他心中的火.
慕容澈還弄不清楚狀況.他站在謝彤靈的身邊不知所措.到底.那個人.是誰.
「大家稍安勿躁.彤靈只是太子的側妃.諸位又何必將目標都放在我身上呢.」謝彤靈一笑置之.手中的杯盞還有餘溫.
慕容崢不能瞧見那枚玉佩.他一看便抑制不住的激動.忍不住要衝上前去殺了那個持有玉佩的女子.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聽你廢話.識相的就叫那個人出來.」瓷婕一拍桌子急了起來.她起身走到門口.「既然來了.又何必一直躲在暗處呢.」
她這一探虛實將整個屋子裡的人的心都揪了起來.眾人不知為何.都在擔心著所謂那個人的存在.待到瓷婕話音一落.眾人連呼吸都停止了.生怕聽不見那個人說話.
慕容夜握緊了沈寒的手.輕輕撫上她臉上的傷.他又沒有保護好她.「疼嗎.」
這一出聲引得眾人側目.這一對璧人兒還真有閒情逸緻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能你儂我儂.念邈的注意力也被轉移到他們的身上.她望著沈寒的臉便恨自己沒有出手更狠一點.
沈寒搖了搖頭.「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大家又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良久.瓷婕踏出門外.大有撒手不再管這一切的架勢.
但是.就在此時.她期待已久.或者說.恐慌已久的聲音出現了.
「瓷國師這麼著急想去哪兒.」
這聲音.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