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玉石俱焚 共赴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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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離開了,屋子突然陷入了沉寂中,喬心背靠在牆上,腦袋歪靠在肩上,背在身後的雙手卻悄悄的使力。
她的臉色愈加蒼白,側臉一道紅痕,那是被鈴蘭的鞋跟劃出來的,鮮血沿著鬢角滑落,更襯得膚若凝脂、唇如朱丹,另有一番嬌弱之美,看的兩個男人呼吸一緊。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小洋裝,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少女發育良好的渾圓胸部和纖細腰肢,蓬鬆的裙擺下是一雙蜷縮著的修長白皙的大長腿,尤其是在雙手雙腳被綁縛的情況下,更是令兩個男人血脈噴張。
其中一個男人眼底已毫不掩飾欲色,搓了搓手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扯了他一把,底喝道:「老三你幹什麼」?
名喚老三的男人不耐的掙脫開,「這麼美的女人可夠我們好好享受了,大哥,你不是還沒開葷嗎,這女人可是極品,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你知道她什麼身份嗎?我告訴你千萬別做傻事兒」。給傅玳軒賣命,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面前這少女的身份到底令他忌憚,如果今天他們哥倆不能全身而退,全了玳軒少爺的救命之恩也就是了,左不過一個死,但是那也要分怎麼死的,據他所知,天雷軍懲治人的手段……
「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三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脫了外套就朝縮在角落的少女走去,那雙盈盈水色的清澈雙眸、那泛著瑩潤光澤的滑膩肌膚,無一不誘惑著男子下身發脹,難受又興奮的要死。
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喬心看著面前一步步靠近的男子,目光逐漸冰涼,直到他搓著手撲上來……
就在他要親上少女臉頰的瞬間,面前本來嬌弱堪憐的少女被縛的雙手猛然掙開,抬手取下頭上做裝飾的發卡,雙手緊攥飛快的往男子脖頸刺去。
那是一個十分小巧的密梳狀髮飾,一根根尖利的銀針以至於更好的和頭髮相鉗,而此時那針尖閃著冰冷的光澤帶著憤怒的決絕刺向男子的脖頸大動脈。
男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沿著脖頸流落,他瞪大雙眸看著面前一臉冷色,雙眸漆黑的少女,微微怔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他被這少女偷襲了,怒從心起,顧不得脖頸上的傷,一手就要狠狠的朝少女扇去,背後就是牆壁,喬心無處可躲,一咬牙,將髮飾的尖更深的沒入,男子疼的一聲尖叫,手下力氣減了三分,但依舊將喬心打的往一邊翻去。
「賤人……竟然敢偷襲我」?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喬心,喬心被扇的倒在地上,她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呸」的一口吐掉嘴裡的毛巾,目光陰涼的看著面前雙手捂著脖頸卻依舊不掩血涌之勢的老三。
喬心根本不給他反撲的機會,「刺啦」一聲扯下窗帘兜頭朝男子罩去,目光一閃,看到扔在一邊的高跟鞋,那是鈴蘭扔在這裡的,撿起來就朝男子身上狠厲的砸下去。
老三也不是吃素的,他一身本事不遜色於天雷軍的任何一人,窗帘罩來的瞬間便被他大手一收,拽在手裡,成為了一條麻繩,看到拿著高跟鞋當武器撲過來的喬心冷哼一聲,吐了句「不自量力」,但頸部失血過多令他險些站立不穩。
就是這一瞬間的失誤,喬心手中的高跟鞋「噗呲」一聲正中他的胸口,尖利的鞋跟沒入胸口,鮮血瞬間湧出,男子疼的眉狠狠揪在一起,本來站在門口不願插手的男子目光一沉,快步往這邊而來。
老三手中用窗帘纏成的麻繩瞬間套上喬心的脖子,纏繞一圈,再狠狠一勒,男子痛苦的低吼道:「你找死」!
他的手勁很大,喬心手中握著的高跟鞋還插在男人的胸口上,然而脖頸上傳來的窒息感令她秀眉狠狠皺起,她不喊痛不求饒,只用一雙倔強而冰冷的目光瞪著老三。
即使她失憶了,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但她骨子裡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喬心,別人傷我一分,我傷別人十分,即使玉石俱焚,也要將害我之人扯進地獄陪葬。
老三被這樣的眼神看的心神一顫,手上不自覺鬆了一分,喬心雙手隔開他的手,抬腿一踢,猝不及防下男人的身子狠狠的撞上身後的牆壁。
胸口、頸脈兩處大傷,即使他毅力再大也站不起來了,喬心瞬間反身,雙手舉著手槍朝奔過來的男人大喝道:「別動」。
這把槍是她剛才從老三身上摸下來的。
男人果然止住了步子,雙手高舉,他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少女看著柔弱,實則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對別人恨,對自己更恨,不可輕舉妄動。
「是誰指使你們來的?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喬心目光直視對方的眼睛,只見那人眼珠轉了一圈,他看著不像壞人,但那眼底偶露的精光還是令喬心不喜。
「剛才那女人是鈴蘭公主,是她指使我們來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大概也清楚吧,她為了得到你的未婚夫,不惜下藥,還要我們毀你清白,我們兄弟知道錯了,南宮小姐就饒了我兄弟吧,他也是鬼迷了心竅,對小姐沒有惡意的」。鈴蘭公主不過是少爺的踏板,一個毒婦而已,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更何況,他看了眼滿身鮮血一臉痛色的老三,心底焦急不已,再晚老三就真的沒救了。
鈴蘭公主?喬心蹙了蹙眉,心底升起一股戾氣。
她的男人憑什麼被別的女人肖想,想起那女人說的話,敢給她的男人下藥,果真是活膩歪了。
喬心斜睨了男人一眼,抬步就朝門口走去,歪倒在地上的老三趕緊喊道:「大哥千萬不能放她走,否則我們就真的死定了」。
「老三……」,男人臉色鐵青的吼道,老三卻沒想那麼多,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這女人踏出房門半步,否則等守在樓下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們焉還有命在?等解決了這個女人,也更好給少爺交代!
硬拼著一口氣,老三身影迅疾的朝喬心移去,手中的匕首隻朝喬心命門而去,感受到身後強烈的殺意,喬心閃身一躲,到底晚了一步,那鋒利的匕刃只朝後心而去,有那麼一刻,喬心腦海里一個破碎的畫面一閃而逝,與面前的一幕多麼相似……
就在她愣怔的一瞬間,直到心口的匕首被人赤手接下,男子冷聲怒吼:「老三,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
「給我滾」。
鈴蘭被這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震的心神發顫,趕緊爬起來看去,傅衍璣硬撐起半身,那雙染血的眸子陰冷的瞪著鈴蘭,如果男人眼底是刀片,她早已被碎屍萬段。
然而渾身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還有小腹處升起的一股熱流是怎麼回事?傅衍璣懊惱的底咒一聲,往旁邊一摸,哪裡還有別人?
他心底一慌,心兒呢?心兒去哪裡了?明明睡之前心兒就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裡啊!
他是被一股燥熱給弄醒的,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上亂摸,他以為是心兒就沒有在意,直到那手沿著肚臍往下滑去,他才感覺到不對勁,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不著寸縷的女人壓在自己身上……
傅衍璣是真的暴怒了……
為什麼心兒不在他的身邊、這個不著寸縷的女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那女人淚睫盈盈、欲語還休的看著他,聲音更是溫柔似水:「衍璣哥哥,我是鈴蘭啊,你不要害怕,我是來救你的,你被人下了春藥,如果一個小時之內不與女子那個什麼……」,垂眸嬌羞一笑,雙頰嫣紅。
「你會暴斃而死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鈴蘭,但是……但是鈴蘭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啊」。
好一個大義忍辱的女子!
傅衍璣到了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還用再想嗎?一切都是來自面前的女人,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傅衍璣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心兒呢」?他現在只想知道心兒的下落。
鈴蘭雙手攥的死緊,眼底劃過一抹陰霾,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想著那個賤人,自己不美嗎?她光溜溜的樣子絲毫吸引不到他嗎?
鈴蘭站起身來慢慢朝床邊走去,用自以為溫柔的聲音說道:「你放心,南宮小姐很安全,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證會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南宮心」。
「你在威脅我」?傅衍璣恨不得親手撕了面前這女人。
冷易、林子煦、墨嬰他們都是怎麼辦事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潛了進來,還公然在他的飯菜里下藥,綁走了心兒,未著寸縷的出現在他的床上。
傅衍璣知道現在根本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只不過他一直在強力壓制著,鈴蘭看著面前一臉沉靜的男子,心底暗自嘀咕著……
難道葯出了問題嗎?為什麼他看起來像沒事人兒似的,雙目清明……
「呵呵我怎麼敢威脅衍璣哥哥呢?你知道嗎?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如果半個小時后你還是堅持為那個女人守身如玉,你自己不僅會暴斃而死,而南宮心,我也會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你敢」。傅衍璣陰冷的低吼,釘在她臉上的目光剜心似的疼,鈴蘭卻滿不在乎的笑了。
「反正她在我的手裡,我想怎麼折騰都行,如果你真的心疼她的話,那就不要再忍耐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一定會乖乖的放了她」。她的聲音很溫柔,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她斷定傅衍璣現在在忍耐,母親說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抵擋的了這種葯的藥力,連當年寧願割肉剔骨也不願染指母親的父親到最後、不還是乖乖的從了母親嗎?
她相信,傅衍璣也不會例外的,這個男人,遲早都是她的。
傅衍璣全身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手腳冰涼,而心底滾燙的灼熱與冰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時有些神思恍惚。
這時,鈴蘭猛然撲了上來,雙手八爪魚似的牢牢抱住傅衍璣的腰身,傅衍璣一腳把她從床上踹下去,這一腳毫不留情,鈴蘭疼的呻吟出聲,捂著肚子怪叫。
他晃晃悠悠的從床上走下來,拉開抽屜,裡邊赫然是一把手槍,他拿起手槍毫不猶豫的指向鈴蘭。
鈴蘭嚇得雙手撐地的往後退去,不住的搖頭:「不……你不能殺我,我是你唯一的解藥,如果你殺了我,你只能等死」。
鈴蘭每說一個字,傅衍璣目光便陰冷一分,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不要臉,竟然連他的注意都敢打,如果他真的入了這女人的圈套,他幾乎不敢想。
他該怎麼向心兒交代……
「砰」……傅衍璣眼都不眨直接扣動扳機,鈴蘭光潔白皙的大腿上直接血肆橫流,鈴蘭一聲尖利的慘叫劃破長空,穿透牆壁,廚房裡正在搗鼓著什麼的墨嬰手裡的勺子直接掉在地上,暗道糟糕,飛一般的往樓上衝去。
林子煦也聽到了一聲槍響和女人的尖叫聲,難道心兒小姐出什麼事了?他跟在墨嬰身後飛快的朝樓上奔去。
傅衍璣走近兩步,臉色慘白,額上冷汗滾落,他卻眯著一雙冷眸:「說,心兒在哪兒」。
「少爺……」,墨嬰顫巍巍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給我滾進來」。一聲怒吼令墨嬰心肝顫了顫,當他推門走進去看到屋內的情形差點雙腿一軟跪下去。
跟在身後的林子煦自是看到了卧室內的慘況,一時臉色有些白,動了動嘴唇,「少爺」。
在傅衍璣腳邊一米遠處,一個未著寸縷的女人捂著流血的大腿慘叫連連,他們可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是南宮心,那女人一雙眸子憤恨的瞪向傅衍璣:「你竟然敢這樣對我」?
回應她的是傅衍璣眼都不帶眨的打向她胳膊的一槍。
「啊……」。
「心兒在哪裡」?
「呵呵呵……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那個賤人在哪兒,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她,不,是她別想再見到你……哈哈」,她完全像瘋了一樣仰頭大笑,那尖利的笑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聽到這裡墨嬰和林子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萬死都難辭其咎。
林子煦上去直接扯住鈴蘭的頭髮,逼迫她看向自己,冷冷的說道:「心兒小姐在哪裡」?
鈴蘭只是傻笑著看著林子煦。
墨嬰趕忙上前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傅衍璣,觸手的滾溫度令墨嬰驚了一下,傅衍璣一把推開了他,冷聲吩咐道:「快去把心兒給我找回來,找不到你們全部都給我去死」。最後一句話簡直就是吼出來的,那悲痛而壓抑的模樣看的墨嬰心口發酸,他知道,自己這次釀成了大禍,就算心兒小姐安然無恙,他也難逃責罰。
心兒小姐的事情剛剛平息下來,就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多事之秋,他在心底祈禱著,心兒小姐一定不要有事,他寧願用自己一命換心兒小姐平安無虞……
「是」,林子煦恭敬應道,看向鈴蘭皺眉問道:「少爺……她……」。
男人冷淡涼薄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剁了喂狗」。
墨嬰和林子煦齊齊打了個寒顫,鈴蘭更是一臉菜色,嚇得口吐白沫,頭一歪,直接昏了過去。
林子煦扯著鈴蘭的頭髮直接往外邊拖,疼的鈴蘭又嚶嚀著醒了過來,雙手虛空的抓著想要向傅衍璣求饒:「衍璣哥哥你饒了我吧,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傅衍璣厭惡的皺眉,墨嬰焦急的問道:「少爺,您身體……」。體溫很不正常啊,比大火爐還熱。
傅衍璣擺擺手:「我沒事,快去找心兒」。
身體一晃,直接躺倒在床上,雙手揪著身下的被子,體內一波一波熱浪襲來,焚燒的全身如在火爐上燒烤。
「少爺……」,墨嬰驚呼道,傅衍璣狠狠瞪他一眼,聲音嘶啞的怒吼道:「給我滾」。
鈴蘭沒必要騙他,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他可能真的活不過半個時辰。
所以心兒,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傷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去找阿飛吧,他會代替我好好照顧你……
凄慘一笑,傅衍璣臉頰埋在柔軟的錦被中,任那火浪將他捲入衝天的混沌中去。
墨嬰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心兒小姐的下落,他們的人將整座別墅圍的嚴絲合縫,鈴蘭是怎麼潛進來的,據他所知,這個鈴蘭公主根本沒一點功夫,難道她還有同夥?
這時文曹帶著人從樓下沖了上來,一看這邊的情況便破口大罵:「肯定是傅玳軒乾的,我就知道他來這兒找少爺沒安好心」。
「傅玳軒」?墨嬰眯著眸子問道。
「是啊,就是他……」,剛說一句,便聽林子煦一聲輕噓,文曹果然閉嘴,林子煦將鈴蘭甩給文曹,臉色凝重的走向緊挨著的一間卧室。
林子煦聽力過人,還沒靠近便臉色大變,一腳踹開屋門便看到屋子裡纏鬥的三人,那道白色身影不是喬心是誰,林子煦立刻加入戰局,本就搖搖欲墜的老三被他一腳踹開,翻了一番便口吐鮮血徹底昏死了過去。
「老三」,男人心底暗道不好,他們已經被發現了,今日註定無法全身而退,但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林子煦常年跟著冷易出任務,一身功夫不在話下,幾招便將男人擎與手下。
「心兒小姐您沒事吧」?額頭的鮮血都流了滿臉,看著就怪滲人的,林子煦再次責怪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少爺和心兒小姐。
喬心搖搖頭,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出來,墨嬰趕忙走上前扶住她:「心兒小姐」。
「阿衍呢,阿衍他怎麼樣」?喬心抓住墨嬰的袖子焦急的問道。
墨嬰吞吐的樣子更是令喬心一顆心逐漸下沉,看到被文曹一隻腳踩在地上披頭散髮不著寸縷的女人,不見香艷色彩,只有凍徹心扉的寒涼。
喬心走到她面前,一隻手擎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腕骨青筋暴起,顯露出喬心內心有多麼不平。
鈴蘭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凄然一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你的男人,已經被我給睡了,哈哈哈……」。
喬心直接一巴掌甩下去,「啪」的一聲清脆響亮聲,鈴蘭臉被打的往一邊偏去,長發下一雙眼睛閃著幽冷的光盯在喬心臉上,「呸」一口血水吐在喬心腳邊。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的,既然如此饑渴,我當然要滿足你的願望,而我的男人,你以為如此容易就能染指嗎?傻瓜,你知道嗎」?
趴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卻令鈴蘭毛骨悚然:「我猜的沒錯吧,你即使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卻連一眼都懶得施捨給你,真是個可憐的姑娘……」。悲憫而幸災樂禍,氣的鈴蘭一張臉由白轉紅,再到紫黑,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
「文曹」,喬心站直身體,淡淡的喊道,文曹趕忙垂眸,「小姐」。
「給她找幾個男人好好」伺候「著,對了,一定要是天底下最臟最丑最下賤的,這樣才配得上咱們尊貴無雙的鈴蘭公主啊」。
「是小姐」。文曹冷颼颼的笑著應道,什麼破鈴蘭公主,比那妓女還要下賤骯髒,就這種貨色也想爬上少爺的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呸!
「南宮心,你敢?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鈴蘭臉色慘白的大吼道。
喬心抬腳踩上她的臉,暗暗使力,鈴蘭便以一個屈辱性的姿勢趴在地上:「嫉妒心強,卻又沒有腦子,空有一個公主的名頭,一個馬上就要成為殘花敗柳、全民唾棄的人有什麼資格威脅我」?
「成者為王敗者寇,你的計劃失敗了就不要怨怪別人,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厭倦的擺了擺手,喬心背過身去:「把她帶走吧」。
幾人默不作聲的退下去,墨嬰看了眼房間的方向,踟躕著問道:「心兒小姐,少爺他……」。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墨嬰看向喬心,血痕已經乾涸的凝固在臉上,看起來有一種凄艷的絕美,垂著睫毛的樣子沉靜的令人心慌,墨嬰點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