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以死換生 她還活著

182 以死換生 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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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先從暗道里離開,我帶兄弟們斷後」。冷易的人已經將這裡團團包圍,他們插翅難逃,幸好少爺多留了一手,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就請建築隊在房子地下挖了個暗道。

傅玳軒沒想到傅衍璣的人那麼快就找來了,看來鈴蘭失敗了,他還順帶賠了兩個人才進去,鈴蘭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

如果現在鈴蘭就站在他面前,傅玳軒絕對二話不說的巴掌就招呼過去了。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傅玳軒帶了兩個人從暗道里離開,竟然派了冷易出馬,看來是真的惹怒傅衍璣了。

但傅玳軒卻一點都不後悔,只要能打擊到傅衍璣,他樂此不疲。

同樣都是傅家的孩子,為什麼只有他能繼承傅家財產,他也是父親的兒子,傅家的孫子。

他不甘……

「可惡,竟然讓他給跑了」。冷易陰沉著臉指著暗道,冷冷的命令道:「給我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別墅瞬間被火舌吞沒,傅玳軒遠遠的看著那團火源,一雙眸子漸漸染上瘋狂的色彩。

對於傅衍璣來說,最終要的是什麼?

是喬心。

對喬心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江如飛。

如果看著心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掙扎流淚,我的好哥哥,不知道你會不會痛徹心扉啊……

哈哈哈……想到那樣的畫面,傅玳軒就抑制不住滿身的興奮因子,癲狂的模樣看的兩個手下心驚不已。

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傅玳軒眉目陰厲的恨聲道:「聯繫森羅舊部,就說我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兩年前喬心將森羅擊斃於Z國境內,又將他的屬下趕盡殺絕,一個曾經的兵王,豈會那麼容易就被打倒,兩年後,他的舊部正集結在一起,策劃著怎麼報復喬心。

他倒是可以利用一把。

……

喬心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反覆復沒休息好腰倒是酸疼的要命,睜開眼看向窗外,依舊雨絲蒙蒙,將毛毯疊好放在旁邊的座椅上。

簡菱看了眼後視鏡,臉色暗沉:「小姐,我們被人監視了」。雖然對方的手法很高明,但簡菱也不是容易對付的。

「不過沒有惡意,要不要我甩開他們」。

喬心雙眼依舊帶著剛睡醒的迷濛,聞言愣了愣,眼底有溫柔的波光一閃即逝:「不用在意」。

她只能想到、傅衍璣。

抱歉了,娶了我就代表娶了一身麻煩,更何況以我現在的身體……喬心搖搖頭,不想讓自己自艾自憐。

等我解決了這些事情,就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阿飛那裡安排的怎麼樣了」?喬心看向窗外淡淡的問道。

「小姐放心,亞瑟親自帶人過去的,絕對保證阿飛少爺的安全」。

「那就好」,喬心輕聲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少不得有人要拿阿飛坐文章,她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再過幾日,就是爺爺的忌日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一趟。

到時候,南宮家族的人會全部聚齊,對她這個死了又突然出現的人肯定會很驚嚇吧。

想到那些人臉上驚悚的表情,喬心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南宮秋得知心兒還活著的消息時,激動的差點昏過去,幸好,幸好上天眷待,他的心兒還活著,讓他有機會彌補。

但心兒行蹤不定,他只能寄希望於幾日之後父親的忌日,父親生前那麼疼她,到時候她一定會出現的吧。

好幾天南宮秋都坐卧不定,等終於等到那日到來,他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的出了門,門外,早有直升機等在那裡。

心兒,等著爸爸,從此之後,爸爸再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南宮典的忌日,南宮家族的人當然要格外重視,長子長孫不論有多忙都得趕回來,正在實習期的南宮暇,以及喜添麟兒的南宮蕪都從四面八方趕回了南宮家。

一大早,僕人早早打開大門,洒掃,清潔,恭敬的等待主人的回歸。

南宮秋是最先到達的,他沒有回竹林軒,反而去了諸子峰,崖頂風大,吹的他一頭短髮變了形,他坐在斷石上,望著雲霧繚繞的山景,一雙眸子漸漸濕潤。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年前,就是在這裡……

閉上眼睛,南宮秋不敢再去想,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沙玥。

說到底,罪魁禍首應該是他才對,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怨怪玥兒。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南宮秋沒有回頭,身旁有人坐下,陪著他沉默。

他斜眸看了一眼,少年也正回眸看向他,眼底碧波蕩漾,而那更深處卻是一團燃燒的火焰,蒸騰著奪眶而出,南宮秋心底一緊。

那少年勾唇扯出一抹譏諷的笑來,璀璨耀目,卻也別樣清冷:「躲在這兒裝什麼慈父,有本事你就跳下去啊,那樣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愧疚了」。

南宮秋抿了抿唇,目光灼痛:「小鈺……」。

「別叫我的名字,十八年來我見你的次數屈指可數,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父親,你和媽媽之間的恩怨我管不著,可是我和姐姐是無辜的,尤其是姐姐,她有什麼錯,她本來就已經很不幸了,你們還把她往深淵裡推,我不會原諒你們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少年雙眼血紅,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陣大風刮來,少年悲痛欲絕的痛呼湮滅在風中,嗚嗚的像誰的低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生命是用姐姐的死亡換來的,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他喃喃的站起來往懸崖邊走去。

南宮秋嚯然起身。

岩石鋪就的地面上還有一灘深黑色的像是血一樣的東西,風吹日晒,早已風乾。

「我第一次見到姐姐的時候,她就像一輪太陽,溫暖的讓我忍不住靠近想要取暖,當我終於靠近她的時候,她身上的香氣讓我眷戀,她總是寵溺的笑著包容我所有的小毛病,讓我覺的,我是被寵愛著的,呵護著的,不是母親那種溫柔底下徹骨的痛恨和冰冷,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和永遠做不完的功課」。

南宮秋腳步一頓,眼底瀰漫開一層痛苦和掙扎。

「當我知道她是我姐姐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當我們都是胎兒的時候,她陪著我,一同呼吸,一同成長,雖然我們之間錯過了十五年的光陰,但是從此之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我們血肉相連,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我也再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姐姐陪著我的那些日子,是我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可是,就是你們——」,話鋒一轉,譏誚而冰冷。

「是你們親手摧毀了我的幸福,把我最珍愛的人推下深淵,當初生下我和姐姐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親手掐死我」。

「小鈺……爸爸錯了」,一個在賭城雷厲風行,只聽名字就令人聞風喪膽的大男人,人人見此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秋少」的南宮秋,此刻,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在自己兒子面前,低下了頭顱,落寞而痛心。

「不……你沒錯,喜新厭舊是每個男人都有的毛病,母親也沒錯,一個為了愛而失去自我的女人她的結局已經註定,錯的是我……是我啊……」。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當年就是在這裡,為了救我,母親親手把刀子插進姐姐的胸口,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跌落懸崖卻無能無力,我的毒解了,我能活過十八歲了,可是姐姐呢……」。

後退一步,背後就是無底深淵,少年的神情無奈而悲愴:「姐姐在地下一定很冷,沒有人給她溫暖,她一定很傷心,我要去陪她,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目光看向天空,離得如此之近,彷彿一伸手就能夠到,他痴痴的笑著,彷彿雲層里有張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

驀然回身,眼一閉,烈烈山風襲來,短髮吹的凌亂,耳邊忽然傳來男子奮力的大喊:「你姐姐還活著」。

腳步一頓,南宮鈺突然僵在那裡,良久之後,他驟然回身,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

南宮蕪自己一個人回了南宮家,兒子太小,受不了長途顛簸,她便讓展華留下來照看孩子,她一個人回了南宮家。

走在長階之上,她不覺的累,直覺的一顆心突然變得無比安靜,她想起小時候,每次做錯了事情,父親便罰她在這長階上來來回回的走,她有時候就累癱在地上,小妹就躲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

現在想來,那些年少時光早已遙遠的像場夢境。

守門的僕人看到南宮蕪,先是呆愣了一瞬,猛然想起來這女人是蕪小姐,趕忙跑進去通報,另一個僕人恭敬的領著她往廳堂走去。

「不用了,你該忙就去忙吧,這是我自己的家,我知道該怎麼走」。南宮蕪揮手讓僕人退下,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步步走向她住了十幾年的獨棟小樓。

大哥二哥三哥都是每人一座小樓,她和小妹住的是一棟,十歲的時候,南宮暇嚷嚷著不想和姐姐住在一起,父親便依著她給了她自己一棟小樓,也是整座山上地理位置最好、最精美的琳琅閣。

想起那個被父親寵的刁蠻任性的小妹,南宮蕪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剛走到門前,便見到站在門口的女子。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看到南宮蕪的身影,女子扭著水蛇腰走上前來,一襲低領緊身裙顯出女人絕好的身段,極為吸引人眼球,畫著濃妝,媚眼流轉的模樣於一身黑衣,長發盡綰看起來極為溫婉端莊的南宮蕪大相徑庭。

南宮蕪看著南宮暇一身暴露的打扮,蹙了蹙眉,今日是父親的祭日,小妹怎麼這身打扮?

「大姐,小妹以為有生之年都見不到你了呢,當年是誰說的?即出此門,不為南宮女,嘖嘖,一個為了男人竟然連家人都能狠心拋棄的人,還有臉回來」?

女子斜睨著眼眸打量著南宮蕪,眼底嫉恨的光一閃而逝,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一臉高潔無塵的表情,她最痛恨的就是她這副模樣。

這麼多年了,南宮暇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刁蠻任性又狹隘善妒。南宮蕪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不想和南宮暇計較,越過她就要往前走去。

南宮暇立刻攔在她身前,那一臉雲淡風輕的神情是看不起她嗎?想到這個可能性,南宮暇咬牙暗恨,不過一個被逐出南宮家的棄子而已,有什麼資本在她面前擺譜,聽說她丈夫只是個大學講師,呸,一個破老師而已。

「大姐,不是小妹說你,雖說你被父親逐出了南宮家族,但怎麼說血液里流的也是我們南宮家族的血啊,父親生前那麼疼愛你,卻臨死前都沒見上你一面,甚至連葬禮也沒出席,這都過去一年的時間了,你這是回來幹嘛啊,父親都已經死了,你還嫌氣他的不夠嗎」?說著一臉得意的看著南宮蕪。

這可是戳到了南宮蕪的痛腳,她這一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父親臨死前沒能見上一面,現在被南宮暇堂而皇之的說出來,臉色慘白的失了血色,一把推開幸災樂禍的南宮暇,腳步虛浮的往前走去。

南宮暇措不及防下差點摔倒,剛站穩便急急朝南宮蕪衝去,這個賤人,憑什麼這麼對她,她今天一定要給她好看,她南宮暇才是南宮家族的大小姐。

「啪」一聲脆響,南宮暇不可置信的捂著臉,這個賤人竟然敢打她?

南宮蕪收回發痛的掌心,目光冰冷的掃向南宮暇:「以前我念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一直對你忍讓,但你別得寸進尺,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濃妝艷抹,穿著暴露,言語刻薄,目光短淺,你這副尊榮站出去說是南宮家族的小姐是要讓所有人都笑話我南宮家族的教養嗎」?

「望你好自為之,別讓我對你一再失望」。再不看她一眼,南宮蕪一步步往門口走去,儀態端莊而優雅。

南宮暇暗暗咬牙,看著南宮蕪曼妙萬千的背影,眼底漸漸漫上一層暗色,幾乎遮了眼白。

憑什麼?這賤人憑什麼打她,還竟然敢諷刺她,她終其一生不過是個平民,而她,馬上就要嫁到王室當王妃去了,到時候她要她跪在她腳下求饒。

這一巴掌之痛,她暫且忍者,她早晚會找回來。

憤恨的轉頭,正遇上迎面走來的南宮瑾,南宮暇轉頭快步離開,大哥一向向著那賤人,如果被他知道了,肯定要苛責自己。

「蕪兒……」。剛剛在屋子裡坐下,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一下自己的香閨,便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南宮蕪一喜,快步走出來,當看到站在院中笑著看向自己的男人,即刻紅了眼睛,幾乎是飛撲過去撲在他的懷中。

「大哥……」。從小大哥就是最疼她的,每次被父親責罵的時候,她都偷偷躲在角落裡哭,每次都是大哥跑過來安慰她,後來大哥工作去了,常年不在家,但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好吃的,每次南宮暇都嫉紅了眼,也拿她無法。

南宮瑾拍拍她的肩,像小時候每次安慰她時那樣,對於這個許久沒見的妹妹他是心疼的,對於久別重逢,也是喜悅的。

當南宮蕪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南宮瑾給她擦去眼淚,笑著說道:「都是做媽媽的人的,還這麼不知羞,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我的衣服上都能擰出水來了,蕪兒可要負責給我洗衣哦」。

一席話說的南宮蕪破涕為笑,眸子里凝著水霧的樣子我見猶憐,令南宮瑾軟了心腸,遂即想起剛才看到的匆匆躲開他的南宮暇:「暇兒從小被父親寵過頭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南宮蕪點點頭:「大哥說的是,要不是小妹剛才拿父親激我,我也不會一時氣憤打了她,我待會兒就去給她道歉」。

南宮瑾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頂,「不用,她那個性子,也該好好磨磨,否則等嫁人了也遲早要鬧出事兒來」。

南宮蕪抓住他話里的意思疑惑的問道:「小妹訂婚了嗎」?

南宮瑾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嗯,是倫姆親王的長子,年底成婚」。

倫姆親王的長子,那可是世襲的爵位,以後可不就是王妃,怪不得南宮暇越來越囂張,但是那種王室豈是那麼容易進的,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南宮蕪現在對這個妹妹已經完全失望了,希望她好自為之,婚後性子收斂點吧,王室會看在南宮家族的面子上對她容忍,但如果她自己作的話,那些王室的人可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對了大哥,心兒現在在哪兒,好久不見了,挺想念她的,你知道心兒當初幫了我多大的忙嗎?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蕪兒……」。提起喬心,南宮蕪眉間染滿了溫柔和笑意。

南宮瑾目光疏忽緊縮,他不想騙蕪兒,但依蕪兒對那丫頭的喜愛,少不得要鬧出什麼事來,今天是父親的祭日,他不容許出任何事。

南宮瑾拉起南宮蕪往外走去,笑意不達眼底,淺淡的日光下,有些冰冷:「她在外辦些事情,今天可能趕不回來了,人都到齊了,我們快點趕過去吧」。

南宮蕪還沉浸在即將見到喬心的喜悅之中,並沒有發現南宮瑾語氣里的怪異,她收到心兒送來的禮物了,那丫頭是個有心的。

想著,便跟著南宮瑾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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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不換之惡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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