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邊麻友

淡淡的味道，縈繞在被落日餘暉所籠罩的教室內。

少女推開門時產生的氣流，不光擾動了空氣中那並不存在的小精靈，也吸引住了林彥的目光。

「你是？」林彥問道。搜尋記憶，林彥並沒有在這具身體的記憶里，尋找到有關於這位少女的任何信息。顯然，之前的那個林彥並不認識她。

「你好彥君，我叫做河邊麻友，我喜歡你……」少女羞澀的說道。

而這一邊的林彥，則在想，我只知道渡邊麻友，河邊麻友是個什麼鬼。他抬起頭，恰好看到少女飽含某種渴求的眼睛，為了不讓她失望，林彥隨意的回答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真的？」少女驚喜道。

「真的。」林彥回答道。他在心中默念，我喜歡你水汪汪的眼睛，我喜歡你三分熟荷包蛋般的胸脯，我喜歡你微微翹起的屁股。

罪過，罪過，我確實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嗯，確切的說，是喜歡上了你的肉－體。至於靈魂，那種東西有什麼用？還不如賣給路西法。

「那真是太好了。」少女微微跳起，雀躍般的慶祝道。「彥君，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呃……行……」林彥想了一下，便答應了河邊麻友這位少女的請求。

三月份的下午，櫻花盛開的校外坡道上，瀰漫著淡淡的櫻花氣息。這香味很淡，就像是一張白紙，在水上輕輕劃過時留下的痕迹。

街道上一起行走的男男女女並不少，行走在一起的林彥和河邊麻友二人混跡其中，也顯得不是那麼扎眼了。

原本只能每年都詛咒有情人都是親兄妹的林彥，今天似乎也成為了他以前口中狗男女中的一員。

林彥走在前面，當路過一家家庭餐廳時，位於後方的河邊麻友輕輕地拉住了林彥的衣角。

「彥君，我們就在這吃吧……」少女說道。

林彥點點頭，這家餐館在他的腦海中有些印象，似乎原先的林彥很喜歡來這吃飯。

「麻煩來兩份蛋包飯。」河邊麻友對服務員說道。

家庭餐廳的布局似乎都是一個樣子，一張大大的長方形桌子，兩面各放一排椅子。坐在這一邊的河邊麻友，雙手拄著下巴，獃獃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林彥。

「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么？」林彥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他問道。

「沒。今天彥君不是這樣盯著班裡的女生么？我也學學看啦。」河邊麻友吐著舌頭調皮道。

這是約會么？這麼微妙的氣氛。林彥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好，索性就不說話了。就這樣任由這少女的目光侵－犯著自己。

看吧，看吧，我這麼大度的人，被看幾眼也不會少一塊肉。

兩盤蛋包飯放在了桌子上。林彥一勺子插在了塗著番茄醬的蛋皮上，一大口下去，滿足的不行。

「麻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蛋包飯？」因為吃到了美味蛋包飯，而心情大好的林彥問道。

「我就是知道呢。我不光知道這個，還知道彥君去廁所，就喜歡去靠牆從左數的二號位。還知道彥君的腋下，有個直徑一點五毫米的痦子。還知道好多好多有關於彥君的事兒呢！」

嘴裡的飯，似乎並不影響少女說話，少女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大量有關於林彥的事情。

「你不會是有個小本本，把所有關於我的事情都記載了上面吧。」林彥聽到麻友的話，簡直都驚呆了，同時也嚇壞了，我的老天爺呀。這個少女是克格勃，還是國安局的，怎麼知道我這麼多的秘密。

連從來都自詡為變－態的林彥，都沒有對異性做過這麼細緻入微的調查。如果現在有警察路過，林彥一定會飛速跑過去，抱住其大腿說道，「警察叔叔，這裡有個大**……」

「不，才沒有記在小本本上……」少女的前半句話，讓想要轉身逃跑的林彥，坐實了屁股，然而下半句話，又讓他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腦子，「用小本本記彥君的事情多不好。萬一小本本丟了怎麼辦。我都是記在這裡啦。」

「記在腦子裡？」林彥試探的問道。

「嗯，記在腦子裡。連彥君幾點出生，出生體重幾斤幾兩都記著呢。」河邊麻友甜甜的笑道。一位路過櫥窗的少年，差點被她的笑容迷的撞在電線杆子上。那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霸佔這麼可愛美少女的林彥，才遺憾地走開。

林彥卻沒有感覺到對面的痴女笑的有多好看。他訕笑著，風捲殘雲般吃完蛋包飯。

「謝謝款待。」說完這句話，他就逃也似地跑到吧台結了賬，然後，就離開了這家家庭餐廳。

「嘛，彥君怎麼就這麼走了。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少女看著櫥窗外，狂奔而走的林彥，自言自語的說道。

脫離了河邊麻友目光的林彥，才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班裡那些喜歡變－態的女生，和就是一個變－態的河邊麻友。想找一個正常的女生，談一場正常的戀愛，看來還真是一場希望渺茫的小概率事件吶。

日本這個國家，難道沒有一個正常的女孩子么？他走在街道上，暗自想道。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日本，已經完成了從戰後廢墟里的重振騰飛。整個國家都變得富足，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光芒。

林彥感受著這對自己充滿異域風味的國度，卻莫名的覺得缺少點什麼。

但是，對這個年代日本不甚了解的他，想了半天還真沒想出個所以然。

林彥的家，一樓是電器修地鋪，二樓則是住宅。踏進家門，林彥就看到應該是自己老爹的傢伙，正在滿頭大汗的捅咕著一台擁有巨大屁股的電視機。

現在這個年代的電視，應用的還是陰極射線管技術。因為原理有點類似於投影。所以，越大的電視，屏幕後邊的屁股也就越大。

「怪了……真是怪了……」老爹滿頭大汗的嘀咕道。他檢查了半天，完全檢查不到這台電視的故障在哪。

他想了想，要不明天就和客人承認自己技術有限，修不好算了吧。把錢退給他，請他去別的家修。

這樣決定了的林父走去別的房間，取別的要修理的家電了。

林彥走過去，看了看這台壞掉的電視，從文具盒裡拿出了一根鉛筆，探入了后殼裡，在一個元器件上塗了兩下。

幹完這一切的他，走到了樓上，終於想到了那種缺失感是什麼。

沒錯，就是遊戲機。

就是風靡大街小巷的街機。

要不我來做一台街機吧。為了給今後的生活添加更多的樂趣的林彥，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