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V259
「爸,現在你聽到了,這個女人多毒辣!虧你之前還說她有多好,呸,她簡直比巫婆更黑心。」傅欣拆下臉上的紗布,露出完好無損的臉頰。
「你——」白芸錯愕地指著她的臉,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是不是很意外,我居然一點事也沒有?」傅欣見她一臉灰敗的樣子,不禁洋洋得意地笑道。
原來,當時,她見有人送來一大束玫瑰花,直覺就認定是楊書雪送來給夏自知的,於是醋意大發,想也不想就要將花束踩爛。
不過,這還不足於發泄她心頭大恨,就在她還要將那份禮物一併踩爛之際,就聽到夏自知喝止她。
「等一下!」夏自知臉色凝重地叫停她。
「我偏要踩,你奈何得了我嗎?」
傅欣完全不賣她的賬,手起就要將手上的盒子摔到地上,夏自知急聲喝道:「你想死就扔!」
雖然,她認為夏自知在故弄玄虛,不過還是依言停下動作,猜疑地望著她。
夏自知忍痛走到她面前,彎腰在地上撿了一件東西起來。
「你看看。」她打開掌心。
「這是什麼?」傅欣的視線緊鎖在她右手掌手上,那個被她踩扁的黑色小東西上。
「雖然,它已經被你踩得不成形了,不過,我若沒看錯的話,它原本應該是一個偷聽器。」
之前,她拍廣告時,認識一個工作人員,她對這種玩意很著迷,說她都是用它來監視她的男朋友們,她好奇之下,也拿著它仔細研究過呢。
剛才,看到在一片花瓣當中有一個黑色的東西,當然,她還沒厲害到一眼就認出它是偷聽器來,不過,想到它的存在有些違和感,而且也是想藉此叫停傅欣的破爛而已。
「為什麼會有人放偷聽器在花束中?」傅欣這時也感到有點不妥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夏自知靜心一聽,就聽到身邊有一種滴嗒滴嗒的聲音響著,她四處張望,最後視線落到傅欣手中的盒子上。
「聲音好像在你手裡傳來的。」
不用她說,傅欣自已也聽見了,心中掠過一陣不詳,腦海里立即泛起一個念頭:計時炸彈!
「你打開來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夏自知提議。
傅欣兩眼直發愣,另一隻手顫抖著,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熄、炸彈!」她結巴地叫著,兩手更是顫抖得像被秋風吹著的黃葉般。
「別動!」夏自知立即喝止她,「你沒看電影嗎?你一動,它爆炸怎麼辦?你想變肉醬嗎?不要再抖了,否則它會暴炸的。」
「我也不想呀。」傅欣哭喪著臉道,「你快救我,我不想死。」
明明情況危急,可看到她如此害怕的樣子,夏自知反倒冷靜下來了,不由地嘻笑道。
「我又不是拆彈專家,我怎麼救你?這樣吧,我現在報警,讓警察來救你。」
「還有兩分鐘,它就爆炸了,等警察來到我都被炸成肉醬了。」傅欣又急又怕地吼道。
「那我也沒辦法,我愛莫能助。」她聳聳肩,然後想繞過她身邊走人了。
「你別想一個人逃走,你不救我的話,我們就一起死。」傅欣攔在她面前,不讓她逃跑。
看了看她,再瞧了瞧她手中的炸彈,夏自知也急了,眼看時間一點一點溜走,忽地,她記起以前所看過的一場戲。
「你想不想死?」
「廢話!」有誰想死的?
「那好,我記得有一個電視劇,裡面的主角把一個炸彈放進微波爐里,最後,他逃過一劫了。」夏自知強自鎮定地道。
「是不是真的?」傅欣相當懷疑。
「你不想死的話,只能試試了。」
說著,她轉身走向廚房。
「你們把炸彈放進微波爐里,所以,炸彈才沒有爆炸?」
聽到這裡,白芸錯愕地盯著傅欣,這樣也行?
「怎樣,我不但沒有被炸死,還頭髮無損,你是不是很失望?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像我這種天之驕女,就連上天站在我這邊的。」
說著,傅欣從床上下來,邊伸手梳理著頭髮,邊對父親道。
「爸,既然現在真相大白,你要怎麼處理這女人?把她交給警方,還是交給外公處置?」
傅勝無言地望向白芸,神色冷俊透著令她心驚的決絕。
「不!我才不會任憑你們宰割,你們休息對我怎樣!」
白芸猛地推開他,一支箭地向外面跑去。
「你別跑!」
傅欣哪容得她就這樣逃掉,立即在後頭追趕她。
「攔住那個女人,別讓她跑了。」
走廊上的人,見到她們你追我趕,都停下腳步看熱鬧,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出手攔住白芸。
傅欣心中暗罵這些人一點仗義之心也沒有,只得加快腳步追上前去。
本來想搭電梯下樓,但眼見電梯現在還在一樓,也不知多久才上到四樓,白芸放棄乘電梯,改從后樓梯下去。
「你別想跑,讓我抓住你,非要扒了你的皮。」
這時,傅欣氣喘吁吁地追上來了。
白芸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四下無人,眼眸閃了閃,頓時惡向膽邊生。
想到自已現在如此狼狽,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而且就算現在她逃掉了,可以後還不是被警方通輯?就算她真的要死,也要拉她當墊背!
想到這裡,她不再跑了,而是站在原地等傅欣。
「有本事你就來抓我呀,只怪你抓不到我呢。」
被她一激,傅欣哪裡想到其中有詐,想也不想地走上樓梯,伸手去抓她。
白芸嘴角一翹,手用力一抓,就將傅欣整個人扯了下來。
「你放手!」傅欣出於求生的本能,拉扯間反手扯著她的頭髮,兩人就這樣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
「她們兩個沒事吧?」
在傅欣緊追著白芸而去時,夏自知跟楊書雪也從隔壁的房間出來,沒多久,就聽到說她們兩人跑到后樓梯,還雙雙滾了下樓梯去了。
幸好,事發地點在醫院,她們很快就被人救了起來,經過醫生的診斷,兩人暫時沒生命危險。
「我剛才去探望過,媽。。。。。。白女士因為在滾落樓梯過程中,撞到了頭部,可能因此腦袋裡有瘀血,她現在還在昏迷當中,至於傅欣,她比較幸運,只是右腳骨拆了,休息幾天應該沒事了。」楊書雪道。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果然沒說錯,夏自知心中暗道,表面上卻擺出一副同情的樣子。
「對了,傅伯伯剛才問你,要怎樣處理這件事?」楊書雪問。
夏自知苦笑了下,「雖然,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不過,說到底她是傅伯伯的女人,要怎樣處置就按他的意思去辦吧。」
楊書雪點了點頭,伸手將她摟進懷內,一想到,差一點就失去她,內心就一陣恐懼。
彷彿感染到他身上的恐懼之情,她伸手回抱著他,望向他的眼眸中波光瀲灧,清澈見底。
「別怕,我現在不是安然坐在這裡嗎?」
他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我們結婚吧,我再也無法忍受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發生這種事了。只有把你鎖在我視線範圍內,我才能安心。」
她先是一怔,繼而明白他在向她求婚時,眼眶一紅,鼻尖一陣酸脹,她大力點頭,淚水在臉上漫延,她用手背將它們擦去,然後,努力彎起唇角,對他微笑。
「你這是笑還是哭呀?」他笑著伸手為她抹淚,倜儻道。
「又笑又哭,不行嗎?」她抓起他的衣袖當抹布,抹去一直流個不停的淚水。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朝思暮想的事情終於來到時,奇怪的是,在興奮的同時,心底深處卻有股酸澀的感覺。
或者,這就是幸福的感覺?甜中帶酸,酸中又有甘?
***
香港新界上水的羅湖懲教所
「你來找我,就是想看看我現在有多慘是吧,現在你看到了,你心涼了!不過,你別得意,有朝一天,等我放出去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那以狗男女的!」
透過厚厚的玻璃牆,白書倩怨恨的視線直射向夏自知臉上。
夏自知抿唇翹起些許弧度,露出雀躍的表情。
「今天,我會來這裡看你,除了想看看你有多落泊外,還有一個壞消息想跟你說,就是你媽,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因為撞傷了腦袋,現在變成了植物人了。」
白書倩的胸膛急速起伏著,拿著電話手因為太過用力握緊而至泛白。
「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你推她下樓的!」
夏自知嘖嘖有聲地道:「看你說的,你以為我像你那麼狠毒嗎?那可不關我的事,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的。如果她不是那麼不守本分,想用炸彈炸死傅欣,就不會被她推下樓,就不會有現有這種下場了。」
「傅欣乾的?!」白書倩目露凶光。
那個賤人,之前陷害媽紅杏出牆還不夠,現在還害得她變成植物人,等她出獄后,她一定會親自手刃仇人。
「你會這麼好心來告訴我這事?你到底有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