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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麼似的,她戒備地看著夏自知。「我這人一向好心呢。」夏自知慢悠悠地笑說,不過,那笑容中卻透露著些許惡意。
「不過,你說得對,對於你我可沒那麼好心。」
她向後背著椅背,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得,令白書倩恨不得衝上前撕爛她的臉。
「我會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就是想看看你有多痛苦,原來,看到自已的仇人的慘況,那種感覺真的超爽呢。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用這麼熱情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害怕的。雖然,你現在被困在裡面,不能再對我怎樣,但人家的膽子很小的,禁不起驚嚇呢。」
夏自知嘴上說著害怕,但看她的表情,哪裡有一絲害怕之色呀。
「中學時代,每回看到你,我都膽顫心驚,怕不知道又會被你怎樣作弄,想想那時候的自已,真的很慚愧,明明我又沒有做錯過什麼,為什麼會那麼害怕你呢。」
「因為,你又笨又丑,簡直是垃圾,你根本沒辦法跟我比,一看到我,你自然會自慚形穢。」白書倩嘲弄地道。
聽她說得難聽,但夏自知只是苦笑了笑,感嘆地道。
「回想以前的我,真的很笨很沒用。跟你交換身份后,我居然覺得變成了你,就要代替你好好地孝順你媽,後來,你醒來了,我還因為自已變成了你,覺得對你於心有愧,而對你一再忍讓,結果呢,我卻被你們兩母女害得一無所有。」
就算到了現在,她還會不時在夢中夢到,那天在俱樂部所發生的事,她夢到自已被白書倩冤枉,被白芸設局讓楊書雪認定她貪錢的情景,還有自已流落街頭的那段時間,所經歷的痛苦。
每次從夢中驚醒過來后,她都對自已說,這個仇她無論如何都要報,她一定要讓她們兩母女嘗試一無所有的滋味。
「說起來,我真要好好地感謝你們兩母女,因為你們實在太笨了,如果你們不是那麼笨,我都沒有今天的風光日子呢。」
白書倩望向她的目光,流露出幾許不解,見狀,夏自知微微一笑。
「你不明白我為何這樣說?這樣說吧。自從被藍田撿回去后,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怎樣才能好好回報你們母女,怎樣才能把書雪搶回去。
可是,當時的我只是一個無財無勢的弱者,別說要令你們變得一無所有了,就是讓你們少一根寒毛也難呀。
就在我苦思要怎樣進行我的報仇大計時,你媽卻把機會送到我面前了,她居然收買藍田來接近我。
她以為只要我喜歡上藍田,就不會再回去跟你搶書雪。我知道她的計劃后,我就將計就計,對他半推半就。」
自從立志要報仇后,她就找人監視著白芸兩母女的動靜,只有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開始時,她並不知道,白芸收買藍田接近自已,但直覺卻告訴她,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雖然,開始時,她未猜透白芸的用意,但她明白,只要跟藍田在一起,以後就有機會接近楊書雪了,不過,她沒想到,自已並不需要等太久,上天就把機會送到她面前了。
「不過,這還得感謝你們兩女,到處樹敵,否則,白紀欣跟湯明亮又豈會拉擾我,想利用我去對付你們呢。」
其實,她就早查清楚湯明亮跟白紀欣的關係,就算那時候,她們不主動向她示好,她也會想辦法接近她們的。
聽到這裡,白書倩眼眸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那兩個女人,以為可以利用你去對付我,誰知道卻是你在利用她們,你利用她們為自已打響知名度,再利用她們幫你製造跟書雪見面的機會。。。。。。不只這樣,我想後來,你根本就無心幫她們拯救白虹,對吧?你不過是想藉此機會對付我罷了。」
被她說中了,夏自知卻毫無愧色,反而露齒一笑。
「這有什麼不對,被人那樣陷害了,難道我還要以怨報德?我又不是聖母。雖然我的出發點並不是真心要幫她們,但結果還是皆大歡喜的,不是嗎?」
什麼皆大歡喜!白書倩黑著一張臉。
「他們都被你騙了,你這個戲子!虧書雪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以為你真的那麼弱,非要他保護不可。其實,你是扮豬吃老虎,你簡直比我更奸詐!」
夏自知譏諷地揚唇,「我又不是傻瓜,被你欺負了這麼多回,我就一點學習的能力也沒有?難道我只能被欺負才行?說到底,我能夠順利報仇,都是你們心腸太毒,見不得人家好,而你們又太蠢了,做事情總會留下把柄給人家抓住。」
其實,如果白書倩她們不是把她當作眼中釘,一直提防她去找楊書雪,而搞出那麼多事情來,她就算有心報仇,也無從下手,就算讓她找到機會,那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了。
「總之,你們有今天的下場,全是你們自找的。」
見她一臉春風得意之色,白書倩心中一陣煩躁。
「你也別在這裡洋洋得意,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得到書雪,跟他修成正果?我告訴你,那是作夢!不怕跟你說,之前,我怕你會來破壞我跟書雪的好事,我已經叫大師幫算過,他說你們今生無緣,你跟他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聽著她惡毒的詛咒,夏自知臉上修地降下一片陰霾,但很快地,她臉上轉陰為晴道。
「你嚇唬不到我的,如果他真的那麼了不起,你現在就還是楊太太,你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田地,不怕告訴你,等法庭一判你們離婚,我就是楊太太了。」
說罷,她不想再留下來,看著白書倩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龐,起身就要離開。
「你現在不相信沒有關係,以後你就會知道,我今天所說的都是真的,你想當楊太太,下輩子吧你!」
彷彿不想再聽到白書倩的話,夏自知雙手捂著耳朵,快步走出懲教所。
***
下班回家,打開門卻發現屋內一片漆黑,楊書雪順手打開了電燈的開關。
自從白書倩被逮捕后,他整理了下家裡的東西,就讓夏自知搬進來住了。
算算時間,兩人已經同居一個月了,所以,他已經習慣了,每天他下班回來就看到她,不過,今天這麼晚了,她也不在家,她到底去了哪?
他邊關上門,邊撥通她的手機。
下一刻,寂靜的屋內響起了陣陣音樂聲,他有些愕然地抬眸一看,才發現那聲音是從茶几上的手機傳來。
夏自知在家?把公事包放在沙發上,他找遍了各個房間,卻沒見到她的蹤影,直到他不死心地來到陽台。
「原來你在這裡。」
聽到他的話,夏自知這才如夢初醒地轉過身。
「你回來了。」
他走近她,伸手拉起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很冷,皺了下眉頭,他拉著她的手,走進屋內。
「你怎麼在家怎麼也不開燈,還一直站在外面吹風,你就不怕會著涼生病嗎?」
聽著他嘮叨關心的話語,她心中甜絲絲的,「我不記得了嘛。」
她回家時,天還沒黑,所以就忘記開燈了。
他倒了兩杯溫茶,自已一杯,另一杯遞給她,兩人就在沙發上坐下。
喝了口茶,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今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否則她不會這麼反常的。
看了他一眼,她沒回話,抿緊的唇線透露出她內心的糾結。
見她不想多說,他也不好勉強她,嘻笑道。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尊重你的私隱權,不過,如果你之後想找人傾訴一下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當你的聽眾的。」
她喝了口茶,令紛亂的情緒沉澱下來,再抬起頭時,臉上有著堅決之色。
「我聽陳律師說,最遲下個月,法庭應該會有裁判下來了,如果我說,等文件一下來,我們立即結婚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心急?」
他先是一怔,然後笑了開來,笑得她有些羞惱。
「原來,你剛才就是一直在煩這事?」
「你別顧著笑,你說好還是不好嘛。」她有些不自在地睇著他,「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願意,怎會不願意。」見她好像有些動火了,他拚命收起笑意,兩手抱著她,「我們真的心有靈犀呢,我也有此打算的。」
聞言,她才鬆口氣似的放軟身體,依在他懷內,自從見完白書倩后的不安,在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平息下來。
「對了,明天我要到G市一趟。」
他的聲音自頭頂處傳來,她自他胸前抬起頭,望著他。
「珠寶展銷會不是下個星期才開始嗎?」
「正式展出是要下個星期,不過,我還要上去看看他們準備得怎樣,這次的展出很重要,不容有失。」
「那麼,我跟你一起上去?」
聽著她的話,他打趣地笑道。
「你怕我一個人在外地會亂來,所以,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誰要監視你。」她嘟著嘴,「我不過是想到上面去走走罷了。」
他輕笑著,低頭親了下她,「不用了,我這回上去,可能沒時間陪你到處走的,不如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