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零九 章 謝必安

第 零九 章 謝必安

「陰兵踏境,鬼差勾魂,不想死就千萬別睜開眼!」苗扎紙叮囑著我。

我去!勾魂?這麼猛?我這小心臟已經不能再承受一丁點兒的刺激了,趕緊按老苗的話閉緊了眼睛。

不一會兒就聽屋子裡響起一個跟拿指甲刮生鏽鉛筆盒一樣的聲音:「六爺,勞煩您老出手了。」

我正尋思著六爺是誰,苗扎紙接話了:「應該的,應該的,謝兄,你還是叫我苗扎紙吧!六爺這個名字我實在消受不起。」

「六爺,您那點破事兒咱們兄弟都知道,你又見外什麼?叫你六爺就是六爺,沒有什麼消受不起!」那個被稱作謝兄的傢伙陰陽怪氣的說道。卧槽!這孫子是話裡有話啊!

「呵呵!謝兄的記性真好,這點破事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住,那你還記得當年有人差點被一棒子掄進地獄道的破事兒么?」苗扎紙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聽聲音謝兄明顯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別廢話,把她交出來吧!小范還在前邊等我呢!」

苗扎紙「呵呵」一笑,把手往旁邊一揮,喊了一個「解」字,那女鬼就「唰」地出現在房間里,只不過感覺好像已經魂魄不全,獃獃的看著那個叫謝兄的鬼差。

這謝兄喊了聲兒「走吧」,女鬼就輕飄飄的跟他朝窗口飛去。這個時候,我犯了一個非常傻逼的錯誤——苗扎紙不是讓我閉著眼睛么?我他媽太好奇給睜開了。

我睜開眼時這個謝兄剛好飄過我的頭頂,我剛看到他,他就好像有感應似的突然低頭瞪向我,整個身子像蒼蠅拍似的朝我壓下來,然後從大概離我一米多高的空中懸著。只見他頭戴著白色尖頂高帽,身穿白衣,披散的長發跟軋過麥粒的麥秸一般,手握一枚大砍刀似的令牌,帽子和令牌上還寫著血紅的幾個大字,帽子上寫著「一見發財」,令牌上寫著「你可來了」,更他媽要命的是這兄弟慘白的臉上長著個腥紅的大嘴,嘴大中垂下一條血紅的長舌頭,舌頭尖還一下下的往我脖子里滴口水。

卧槽!我終於知道這個謝兄是誰了,這是謝必安!白無常啊!他娘的,苗扎紙怎麼跟他還有交情?

我本來是想假裝沒看到謝必安的,可他的口水實在是冷的刺骨,滴在脖子里跟他媽噴了雲南白藥一樣。謝必安是弔死鬼,舌頭伸的跟不要錢似的,他見我神色緊張,竟然把臉又壓低了一些打量著我,舌頭耷拉在我臉上蹭來蹭去。

我擦!我受不了了!我「啊」的一聲翻身下床,一閃身躲到了苗扎紙身後。

「六爺,這怎麼回事?」謝必安皮笑肉不笑的問苗扎紙。

老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陪著笑臉對白無常說:「謝兄,這位是鄙人的不才弟子,也是吃陰間飯的。」

我本來想開口問苗扎紙什麼弟不弟子的,可一看到謝必安那鬼樣子,就嚇得不敢多嘴了。我發現自己膽子變得挺大的,一晚上經歷這麼多事兒竟然沒被嚇死!

「吃陰間飯?我怎麼看著不像呢?六爺,咱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窺覷陰差辦案者,勢必拘其魂魄入地獄道處以七千七百四十九億次剜目之刑,再打入畜生道投成蝠類。我看你這小徒弟也不可例外吧?」說著,謝必安就把手中的招魂令牌向我頭上拍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眨眼都來不及,苗扎紙就用力把我身子按了下去,正好躲開謝必安那一下子。我一下子沒掌握好平衡跪到了地上,苗扎紙藉機大聲的訓我:「小子,還不快給無常老爺磕頭認罪!」

然後苗扎紙又雙手握拳朝那白無常謝必安行了一禮:「謝兄,我這徒弟沒見過什麼陣仗,有些事還需慢慢教導,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謝必安一甩衣袖,輕哼一聲:「六爺,我今天就賣你這個面子,再有下次,直接帶走!」

我冒著冷汗長噓了一口氣,然後跪在地上不住地給白無常叩著頭:「多謝謝老爺,多謝謝老爺。」

謝必安一聽樂了:「喲?你這小輩還知道爺爺我的姓氏?」

我可不傻,趕緊奉承道:「知道知道,您可是威名遠播。而且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您本人比《新白娘子傳奇》里帥多了。」

謝必安聽我這麼誇他,表情甚是得意。只聽他長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別提那白娘們了,當年爺爺我看她長得不錯沒捨得下死手,不然她一個長蟲精哪是我對手。六爺,你這個徒弟我看著挺機靈的,回頭趕緊給他簽個陰司文書吧!不然我這邊可不好交待。」

苗扎紙見風波已息,笑著說道:「勞煩謝兄操心了,回去就給這小子簽上。」說完后還伸出手擺了個「八」的手勢:「八千億,天地銀行的,回頭燒給謝兄換些酒吃。」

謝必安見此終於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六爺,你說你當初要是懂點事兒,也不至於落個今天這下場。唉!行了,小范該等著急了,告辭!」

我跪在地上一直沒敢起來,也不知應該行什麼禮,於是跟個傻逼似的沖白無常揮著手。

那丫的可能被我誇的當真以為自己是帥哥了,飛到窗外了還扭頭沖我微微一笑。你個***白無常,你知不知道你自以為夢露似的迷人微笑,卻把爺爺我嚇得差點尿褲子!

我目送著白無常帶著那女鬼越飄越遠,最後憑空消失,長舒了一口氣。

「起來吧!你不嫌累啊?」苗扎紙也是累得夠嗆,一屁股坐在我床上。

不嫌累才怪!你娘的,一晚上就強制性的讓我接受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拜託!我可是社會主義現代化教育過的國家棟樑,我可是無神論者!連命孤、頭七女鬼、鬼上身、白無常哪一樣挑出來都足夠顛覆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也得虧我心理承受能力好,不然非瘋了不可。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非常蹊蹺,屋裡折騰得這麼大聲兒,為什麼隔壁的鄰居們都沒有醒?

我把疑問告訴了苗扎紙,就見他摳著鼻孔輕描淡寫的說道:「醒啥醒,我進來之前早就給他們下了周公旦五行入夢咒,明天他們不遲到就是好事兒。」

「不是吧?沒這麼邪乎吧?老苗呀老苗,你到底是誰?還有,那白無常為什麼要叫你六爺?」

「那啥,小生啊,聽說麥蒂來中國打球了。」苗扎紙又把話題扯開了。

大爺的,丫總是玩神秘!

「你咋沒問問白無常喚醒那女鬼的黑影是誰啊?」我提醒著。

「哎呀!光顧著各應那弔死鬼了,忘了!」苗扎紙一拍大腿,「這事兒改天再說吧!渴死我了。」說著苗扎紙就伸手把我桌上的那瓶多年的窖藏康師傅拿在手裡。

「哎!老苗,老苗!不能喝,不能喝!」我趕緊把瓶子奪過來,「這是特供的紅茶,喝不得。」

苗扎紙白了我一眼:「小氣吧啦的,虧我還救了你。」

我一聽這話也沒好氣兒的說道:「救我?救我還給我張不結實的護身符,一濕就爛,還沒起啥作用,大猛子那張乾脆不翼而飛了。」

「難道有人搞鬼把符文給搬走了?我說怎麼小萌被附身了呢!」苗扎紙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說,「我那符是固守本元符,只能避免被鬼上身,對靈體有效,可是攻擊你的是大猛子**,威力變小也是正常。」

我聽了連連罵著「老苗,你太水了,太水了……」

苗扎紙哈哈笑了一下:「這不沒事兒了么!對了小生,告訴你個秘密,你那血盆大口該去醫院看看了,你不覺得疼么?」

我聽后頓時感覺到鑽心的疼,這他媽算哪門子的秘密,看來我嘴巴確實傷的不輕,可剛才緊張得都給忘了。

「走吧!我陪你去醫院,我這肩膀也挺疼的,等下去包紮包紮。」苗扎紙對我說。

我看了看熟睡的大猛子:「那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讓小萌接著睡唄!被鬼上身可是個體力活兒,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這孩子自打知道自己是連命孤以後,心裡一直不好受。」

「那你為什麼非要告訴她?」我埋怨著苗扎紙。

「不告訴她誰告訴你?不告訴你誰又去幫她?我要是直接告訴你,你認為你會信嗎?」

苗扎紙說的對,如果沒有這一系列的事實發生的話,我是萬萬不會相信世界上真有輪迴和鬼神的,我認為這些東西的存在都跟人的道聽途說有關,誰知道他們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現實生活中,而且我一下子有了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可能是被苗扎紙,也可能是被其他人,反正就是心裡不舒服。

「老苗,你扶我一下,這會兒我怎麼感覺腿不好使了?」我突然感覺腿軟得厲害,於是招呼苗扎紙。

苗扎紙「哎喲哎喲」地摸了摸肩膀,極不情願地攙著我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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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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