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兇手
熊倜四處張望,哪還有翩翩少年的蹤影。
不行,一定要拿到野山參。熊倜腦海里就只有這個念頭。
熊倜站在百草堂前面的街道上,看到右手邊有一個轉角,急忙跑過去,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淡綠色的背影。
就算是背影,那欣長健美的身材,那翩翩風度也是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就是他!」熊倜急忙推開街上的人,快速追過去。
前面的淡綠色影子不快不慢,熊倜快,淡綠色的背影也快,熊倜慢,淡綠色的背影也慢。熊倜追趕了一陣,還是相隔好幾丈遠的距離。
熊倜猛然加快步法,不想,追了一會在一個轉角處又沒有芸少爺的身影了,正想回去。「哎喲!」熊倜後腦勺被一塊小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頭,他捂著腦後回頭一看,街上空空的並沒有什麼可疑人。
「哎喲!」正在熊倜東張西望的時候,後面的腦袋又被襲擊了。
熊倜被連續襲擊了三五次之後,怒了,大喊:「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不敢跟本少爺打,有本事就出來正大光明地比試比試。」
熊倜話音還沒有落,翩翩少年輕輕地從半空中飄下,穩穩地站在熊倜的面前。
「想要野山參?來吧,在這。打過本少爺,我就給你。」芸少爺拿著野山參搖晃著說。
「豈有此理。」熊倜本來就是個急脾氣,師父的命這下被這個什麼芸少爺捏著。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心急如焚,他真想一劍殺了他,「你別怪我劍下無情。」
熊倜揮著「飛飛」向芸少爺拿著野山參的手刺去。
芸少爺手法很快,迅速把野山參放在懷裡,側身一閃,躲過熊倜的攻擊。他看看熊倜,一雙眼睛是那麼的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臭小子,說聲對不起就算了?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送你野山參。」
「你才是臭小子!誰要你送,那本來就是我的。你快點把野山參還給我,我等著急用。」
熊倜說著,又舉起「飛飛」衝殺過去。這一劍刺過去,腳正好踩在一塊西瓜皮上,西瓜皮一滑,他一下剎不住,直接撞在西瓜堆里。西瓜堆上也正好有半個被切開的西瓜,熊倜整個頭都埋了進去。
「呵呵呵,大笨蛋,只會用蠻力的蠢奴才。」芸少爺就站在熊倜的面前捧腹大笑,笑得腰都彎了。
熊倜最恨人說他是蠢奴才,做奴隸的那段生活是他人生中最不想提起的日子。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徹底忘記。
芸少爺的這句話更加激起熊倜心中的怒火。
「我今天非要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熊倜把他頭上的西瓜皮一甩,又對芸少爺發起攻擊。
熊倜揮劍向芸少爺的胸口刺去。
「鏘!」芸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出了一把扇子擋住了熊倜的劍。
扇子是聚攏的,聚攏的扇頭像一個矛頭,扇骨是銀色的,顯然是一把銀扇。銀扇的周邊都鑲嵌著金絲,金絲慢慢延伸下來,掉了一顆小小的玉墜。
「一個大男人,用的武器居然是一把破扇子,真像個娘們。」
「你才像娘們呢!」芸少爺小臉有些通紅。
她本名叫夏芸,確實是個女人。只不過常常以男人的打扮在街上穿梭,京師的人都習慣稱呼她芸少爺。因為京師的人也知道她的身份和地位,更知道她喜歡大家叫她芸少爺,不是芸姑娘。
夏芸跳過去,熊倜也不示弱。
熊倜使出他的奪命招式——「太陽在心中。」一劍向夏芸的心中直接刺過去。
夏芸用她的銀扇擋了熊倜一劍。
熊倜收劍,膝蓋彎曲,攻擊夏芸的腿。
夏芸兩腿向上一跳成一字型,落地,又跳起來,輕飄飄地落下,一掌向熊倜的後背打去。
熊倜立刻回身,用劍刺向夏芸的心臟。
夏芸看到熊倜刺來的劍,雙腳正好踩在熊倜的劍上。
熊倜用力一抬,夏芸旋轉著身體,正好落在一個買土豆的小販的攤子上。
夏芸撿起土豆向熊倜扔去,熊倜一劍就把土豆劈成了兩半。
夏芸一下又抓了好幾個一起向他扔去。熊倜側身一閃又躲過了夏芸的土豆暗器。
連連幾招,夏芸都不佔上風,心想:「雖然自己的武功要高這個野小子一些,不過,自己的體力比不過他。再這樣打下去,時間長了,一定會被他抓住,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在這打有什麼好玩的,有本事,你追到本少爺,本少爺就加倍還你。」話音剛落,夏芸就向前跑去。
京師繁華的街道上穿梭著許許多多的小商小販,賣什麼的都有。
夏芸輕功很好,身手也比熊倜要敏捷一些。她快速地躲過人群,幾個大步邁進一條小巷子。
熊倜也緊跟其後。
夏芸跳起來走在屋檐上,熊倜也跟著。夏芸突然看到有一家染坊,院子里掛這許多剛染的布。
她縱身一躍,跳進了布群。熊倜也跳了進去,在布群裡面瞎找。
紅的、藍的、黃的,偌大的布匹垂吊下來,夏芸靈巧地穿梭在這些縫隙里。熊倜連連失利,身上被染得五顏六色。索性不追夏芸,站在布群外面,想一直守著老鼠的貓,眼看著老鼠在這個範圍裡面,就是不知道在哪裡下手。
「來呀!來呀!」夏芸又從懷裡掏出野山參刺激著熊倜。
夏芸一會兒出現在這,一會兒又出現在那。等熊倜跑到的時候,夏芸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啪!」夏芸把布捲起來,狠狠地打在熊倜的背上。
熊倜這下火了,他衝進布群里,揮劍作刀把掛著的布砍成了兩段,只要前面有布料當著他就砍。
夏芸見他不斷地把布料砍斷,只好不斷後退。
眼看布料都被砍完了,夏芸跳到了曬布料的木樁上。
熊倜也猛然跳躍上木樁,用力踩了一下腳下的木柱子,飛到離夏芸不遠的木樁上,揮劍向夏芸的懷裡刺去。
夏芸腳下一滑,身體往後仰,「啊啊啊!」
眼看夏芸就要摔在地上,熊倜一個箭步飛了下來,拉起夏芸。
夏芸一個轉身,轉到了熊倜的懷裡。
熊倜摟著夏芸的腰,夏芸躺在熊倜的懷裡,看著熊倜俊俏的臉。
熊倜看著夏芸的眼,雖然寒冷,他感覺有那麼一點點柔和,這個芸少爺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他沒有男孩子的汗氣,身上反而有一絲的清香。
看那容貌,好個清朗才俊,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面容如畫,眼睛里閃動著清澈的光芒,只是目光里寒氣過重,有些冰冷。要不然,換成女裝,一定是個勾人的美嬌娘。還有烏黑的發,小巧的嘴唇……
仔細看看,夏芸手裡面還拿著摺扇。熊倜來不及看那麼多了,把手伸向夏芸的懷裡,想去取在夏芸懷裡的野山參。「正好,我就自己拿。不然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啪!」夏芸狠狠地給了熊倜一個耳光,用力把熊倜推開,轉身跳到半邊,看著自己的衣衫。
熊倜冷不防被夏芸推開,兩個連續的轉身,站在離夏芸一丈遠的地方。他猛然回頭,頭髮一甩,斜斜地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額頭,雙眼莫名地看著夏芸。
「你這個臭流氓。」
「我怎麼是臭流氓了?」
「本少爺不和你玩了。」夏芸看看自己是男兒裝束,也懶得和熊倜理論。拿出她的銀扇對著熊倜,銀扇飛出幾根金針。
有了上次被暗算的經驗,這次的熊倜知道如何預防突然飛來的暗器了。
「你會使金針!」熊倜十分驚訝。
夏芸「唰」一下打開扇子,冰冷地說:「怎麼,是不是十分佩服本少爺。」
「原來你和傷害我師父的兇手是一伙人。怪不得,你要阻止我買野人蔘,還處處和我作對,又拖延我救師父的時間。我真的是太笨了。」
「這句話對了,你確實很笨。不過,你師父是怎麼回事?我見都沒有見過你師父,怎麼傷害他?」夏芸收起銀扇,認真地問。
「我才不要聽你這樣的鬼話。」熊倜一劍刺過去,他已經認定夏芸就是傷害逍遙子的兇手。
「看劍!」
夏芸還來不及躲,熊倜的劍已經到了她的面前,夏芸側身,劍從夏芸的右臂刺了過去。
「啊!」夏芸大叫,一道斜斜的劍傷,鮮紅的血液迅速流了出來。
「你這個人,做事情,脾氣怎麼那麼急。你把話說清楚。」夏芸退後幾步,看著熊倜說。其實,她是因為沒有認真對打,才會被熊倜刺傷。很明顯,對方誤會自己了,她是不想把誤會鬧得越來越大。
「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要不就把野山參交出來,要不就跟我的『飛飛』說話吧。」
「『飛飛』又是誰,你怎麼越來越莫名其妙。」夏芸又退後幾步,算是防衛熊倜再次攻擊。
「嘣」地一聲,突然,空中閃現出一顆紅色的信號彈。
夏芸和熊倜一起看著天空。熊倜更加肯定夏芸與昨天傷害師父的人有關。
夏芸臉上一變,自言自語地說:「不好,我得趕緊回去了。」
夏芸轉身要走,還沒走,又轉過身來,把懷裡的野人蔘扔給熊倜。
熊倜接住,看見夏芸要走,急急地追趕上去說:「你把解藥給我就好了啊。」
熊倜認定夏芸和傷害師父的黑衣人是一夥的了。
「再見。你師父是誰?我不認識。」夏芸輕輕一飛,消失在空中。
「不好,師父!」熊倜看看手中的野山參,立刻向客棧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