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難道我退讓的還不夠嗎?
顧舒舒一愣,不懂前一刻還對她而言相對的男人,現在卻是抱著她。
「總裁,那個、五步……」
「五你妹的五!」將臉埋在她頸間。安於辰低吼。
粗俗的髒話讓顧舒舒雙眉微皺。環著她的雙臂緊收,讓她身上的傷口有些微痛,但,她不在意。
這個驕傲的男人,在她面前卻表現的如此卑微……
雙眼一眨,將眼底的不舍掩蓋下去。收起臉上的動容,顧舒舒雙手擠進兩人之間,用力將他推開,「總裁,你逾越了。」
看著她的冷清,安於辰痛苦的看著他,原本就因病而有些蒼白的臉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
「顧舒舒。難道我退讓的還不夠嗎?」
垂在身側的手一緊,「我從未讓總裁做出退讓。況且,總裁似乎忘了,你即將訂婚。」
一個配得上他,也能幫助他的未婚妻。
「去你媽的訂婚!」握住她的手臂,「你明明知道我愛的是你,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要你說你愛我,我可以馬上取消訂婚,甚至,我可以連公司都不要。顧舒舒,我只要你!」
瞳孔猛的一縮,顧舒舒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眼裡的淚卻先一步奪眶而出。
眼前的男人變了,深邃的眼神讓她相信了他的話,這樣強烈的愛。不顧一切的愛,幾乎讓她窒息……
為了她,真的值得嗎?
看到她的淚,安於辰無力的垂下頭,「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抬手抹去她臉頰的淚,安於辰對上她迷茫的眸子,輕柔的勾起唇角。
在愛情里。先愛上的那個,只能妥協。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你,但是,愛了就是愛了,我不後悔!我不管你跟鍾又譯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即使你真的想跟他附和,但,請你回頭看看我好嗎?」幽幽的聲音透露了太多的奢求,為了她,他甘願做低頭的人,「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你需要,我就在,所以……」
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任安於辰如何擦,還是無法擦乾。
無助的搖著頭,顧舒舒哭的泣不成聲,「別說了……總裁,別說了……」
不捨得把哭成淚人的顧舒舒摟進懷裡,安於辰無聲嘆氣,對她,他終還是狠不下心。
天知道他早上對她說的話,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看到她臉上的委屈,他又有多不忍心。
身後,從頭看到尾的吳豪默不作聲的戴上太陽鏡,面無表情的看著眼手裡的表當,轉身離開。
第一次他開始質疑,這個女人,真的值得總裁為她做那麼多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舒舒漸漸收了聲,靠在安於辰懷裡靜靜的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如果,當初在她遇到鍾又譯之前先遇到安於辰,該多好,或許,一切也就都不一樣了……
無聲的推開他,顧舒舒垂著頭不敢直視那雙溫柔的雙眼,聲音沙啞的提醒他,「總裁,跟客戶約的時間快到了。」
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安於辰抿了抿唇。
「你現在這樣根本不能見客戶,讓蕭瀟跟我去。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用來公司了。」
「是,總裁。」
繞過安於辰,顧舒舒回秘書室讓蕭瀟跟安於辰去開會,自己收好東西準備回去。
想起昨晚鐘又譯對她回安石集團上班的反應,他今天早上發現她不在不但不生氣,反而讓吳豪給她送午飯,他究竟在想什麼?
安於辰將車開出停車場時,剛巧看到顧舒舒上了計程車。
眼神瞬間一暗,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朝著方向盤狠狠一錘,嚇的蕭瀟差點跳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總、總裁,出、出、出什麼事了嗎?」
雙眼微眯,冷聲道:「沒事。」
那個方向,不是回她家的方向……
回到別墅的顧舒舒沒有看到鍾又譯,只看到被她退回來的便當孤零零的躺在客廳,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反正這個便當也是給她吃的,現在吃跟剛才吃也沒什麼差別。
坐到餐桌前,顧舒舒打開便當,拿起筷子準備開動,眼一花,桌上的便當立馬別人換了一下。
詫異的轉過頭,鍾又譯安靜的在她身後,手裡拿著那個有些冷掉的便當。
「你幹嘛?」
「這個冷了,吃那個吧。」來到餐桌前,默默的拿出冷的便當吃了起來。
顧舒舒愣了愣,看著他手裡的便當,又看向自己的,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低頭吃了起來。
別說,五年沒吃李嫂的飯了,李嫂的手藝似乎變得更好了。
吃著便當,鍾又譯用餘光瞄了眼顧舒舒,眼底精光微閃。
「見到他,是不是很開心?」
冰冷的聲音,打破兩人難得的和諧,鍾又譯抬頭看向已經吃的差不多的顧舒舒,盯著她微腫的眼眶,「哭了?是向他在哭訴我對你的惡劣嗎?」
看到她拿著筷子的手輕顫了一下,鍾又譯嘴角邪惡一勾,一把抓過她的手聞了聞。
「有他的味道。」
「鍾又譯,你做什麼?」顧舒舒怒喝。
「做什麼?」抬眸斜視她憤怒的臉,在她的視線下,用唇輕添她的手指,感覺她在他舌下顫動的手,輕笑道,「看來,他沒有滿足你……」
猛的抽回自己的手,顧舒舒壓抑著心臟的狂跳,「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只用下半身思考?沒不想想,你連走都不能走了,還發情發的那麼厲害。」
一隻發情的種豬。
眼神一冷,鍾又譯輪椅轉向她,拉過她的手臂讓她跌坐在他的身上。
「鍾又譯你……啊!」
大掌,毫不客氣的覆上她的前胸,感受著逐漸急促的呼吸,笑的得意,「如果我不發情,誰來滿足你無節制的欲.望?」
惱羞成怒的一把拍下他的手,顧舒舒惡狠狠的瞪著他。
「夫人,電話。」
在室內,吳豪依舊帶著一副太陽鏡,遞上正在響著的手機。
沒好氣的奪過手機,顧舒舒警告他,「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夫人,我跟他早八輩子前就離婚了!」
「喂?」
「舒舒姐,我……我、我懷孕了……」估來低亡。
顧舒舒猛的一怔,一下從鍾又譯腿上站了起來,「你確定?驗了過了嗎?」
「我姨媽已經延遲半個月了,剛才、剛才我用驗孕棒驗過,是……兩條線。怎麼辦?舒舒姐,我該怎麼辦,我好怕……」
「別急,我現在過來找你。」
將她安慰好,顧舒舒掛了電話直接朝大門跑去。
卻在跑到門口的時候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車上的人,「你也要出門?」
「你不是有急事?我送你去,不過,得你來開車。」坐在副駕駛座上,鍾又譯挑挑眉,「我記得你重考了四次,最後一次好像終於考出駕照了吧?」
坐上駕駛座,顧舒舒咬牙切齒的警告他,「你不用重複重考兩個字!」
十分鐘后,兩人出現在一幢較偏僻的小區前。
一進門,一聲乾嘔的聲音讓兩人朝廁所看去,顧舒舒丟下鍾又譯,直接朝廁所走過去。
「彤彤?」
「嘔……舒、舒舒姐,嘔……」
趴在馬桶邊,直到好了點,崇馨彤才抬起頭看向顧舒舒,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絲。
「你怎麼樣?好點沒?」上前扶起她,顧舒舒拿過紙巾遞給她。
「好多了……」害怕的看著她,「舒舒姐,怎麼辦?我好怕,如果、如果真的有了……」
「別擔心,不管怎麼說,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再說,說不定那只是假陽性呢?」
「嗯……」
顧舒舒直接帶著她到比較有名的婦產科醫院,最終,證明了崇馨彤懷孕了。
邊上,一直未開口的鐘又譯看著顧舒舒手中的B超單,上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但他,卻是怎麼也移不開眼。
當初,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只是這麼小的一個點?
「彤彤,你,想留下孩子嗎?如果不想,那今天就可以……」
「我要留下!」堅定的聲音打斷顧舒舒的話,稚嫩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強硬,「舒舒姐,我要留下這個孩子,這,是我跟他唯一的牽連了。」
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看著她,就像是看到當初的自己一樣,毫無怨言的,留下他們唯一的牽連。
顧舒舒的沉默讓崇馨彤有些擔憂,怕她不答應,「舒舒姐……」
回了回神,「只要你確定,我沒意見。」
「謝謝舒……」
「顧小姐?」
一道驚訝的聲音讓顧舒舒整個人一顫,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過身看著身後的人。她的異常,清清楚楚的落在鍾又譯眼裡。
「易醫生,好久不見了。」
一身白的易成四十多歲的年紀,有些微禿的額頭光滑發亮,笑眯眯的看著顧舒舒,「真的很久不見了,顧小姐很久沒回來複診了。」
不安的看了眼鍾又譯,顧舒舒尷尬的笑了笑,「我已經好很多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當初拿的的確比較乾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定期複查的好,否則萬一複發……」
「謝謝易醫生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打斷易成的話,顧舒舒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