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不配
送走了景臣,裴思愉又返回裴家,遠遠的還沒有走近,她隱隱約約聽見從裴家裡傳來吵鬧聲。
以為是裴晉川出了什麼事。裴思愉臉色一變,急忙加快了腳步,朝裴家快速跑去。
「媽」猛地推開門,當視線觸及到客廳中的一幕時,裴思愉神色蒼白,從內心深處倒吸一口冷氣,倏地沖穆淑貞衝過去,「媽,你在做什麼!」
客廳的沙發前,穆淑貞雙膝跪地,態度卑微的,在對跟前沙發中的男人懇求著什麼。後面是玉姐不知所措地站著。
見裴思愉猛地推開門,朝著自己這裡走來,穆淑貞更是詫異了住,雙眼僵硬地盯著她,「思愉,你怎麼回來了?」
「別問我這個,我現在在問你在做什麼!」裴思愉疾步到她身邊,驀然拽起她的手臂,「起來!」
素來體態謙盈的母親竟然在卑微地給別的男人下跪,這種事情猶如一個焦雷劈在她的頭上,裴思愉胸口血氣上涌,渾身彷彿被雷狠狠的劈中。
穆淑貞被她強勢的拽起,剛想說什麼,而反應過來沙發中的男人後。她神色驟然驚慌,連忙推著裴思愉的手,「你走,趕緊走!」
裴思愉此刻卻是聽不進她的話,挪開她連忙推搡的手,上前一步,將冷冷的目光,注視向沙發內的男人,渾身彰顯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怒意,盡顯犀利跟銳利的光澤,彷彿在用眼神凌遲他,「你什麼意思?!」
南翹著一隻腿,端坐在沙發中。後面站著的是阿晨。
聽聞了裴思愉的話,他不緊不慢的抬眸,冷清地視線,瞟向她,「這得問你母親,我也想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哈!」裴思愉不禁冷笑一聲出來。滔天的怒意,無法隱藏,神色更為冰冷了,像刀子一樣的視線,一刀一刀的割在他身上,恨不得,手裡能有把刀,乾脆朝他衝過去算了,「你讓我母親給你下跪,你還讓我問她是什麼意思?姓南的,我跟你客氣,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你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之前的任何事情都好說,可見到穆淑貞居然給他下跪這種事,是裴思愉難以原諒的逆鱗,她只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滔天的怒火瀰漫,只有盡量努力的維持,才讓她沒幹出什麼事來。
但她對南的憎惡,顯然不加掩飾。
如果之前她覺得他有點可怕,現在真的是完全的憎恨,憎恨於一個男人,竟然讓她素來得體的母親,給他下跪。
這是讓人最為難以容忍的事情!
穆淑貞聽著兩人的對話,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錯愕瞪大雙眼,猛然看向裴思愉,詫異而凝固地問,「你們……已經見過了?」
從兩人的對話內容來看,似乎確實是這樣的。
如此想著,穆淑貞整顆心都跌到了谷底,神情絕然,渾身漸漸瀰漫上一股冷意,她竟然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早就見過了……
「思愉。」穆淑貞連忙拉住裴思愉的手,有片刻不容的急切,「你先出去,你先走,讓我跟他談談!」
內心裡本能的抗拒著,裴思愉跟他相處在一個空間里,那會讓人感到不安,感到恐懼,因為她能感覺得到,南的視線跟目的,幾乎就沒離開過裴思愉的身上。
那是一種獨具佔有的眼神。
「裴夫人,」放下腿,南緩緩站起身,朝著她們兩人走近,「不,應該是叫岳母大人。」頓了頓,他踱步到她們的跟前,唇角勾起一抹疑似輕蔑地弧度,「你不覺得這樣很多此一舉嗎?在我眼皮底下,你還想把我妻子藏到什麼地方?」
穆淑貞聞言,身體綳了緊,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將視線投向裴思愉,眼神充滿了恐懼。狀歲估划。
而裴思愉聽到他的話,臉色也是一僵,目光恰好也看向穆淑貞,而當見到穆淑貞眼底的那抹難以掩飾的恐懼時,她腦袋倏然凌亂了,身體也跟著凝固了住。
若之前還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南是她的丈夫這種事情,那麼現在,似乎已經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南好像……真的是她的丈夫……
「白皓南。」
知道無論如何都已經蠻不下去,而他跟裴思愉顯然在這之前就已經見過,穆淑貞深知,他絕不可能好心的什麼也沒對她說。
倏地,穆淑貞雙腿又一次的跪到地上,抬頭望著白皓南,懇求著說,「我不祈求你放過我們,但是,你放過思愉吧,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也都不記得你了,你放過她,別再干擾她了。」
「……」
「你折磨得她還不夠,難道還要再一次的繼續折磨她下去,你才會甘心嗎?」
居高臨下地望著腿前跪著的中年婦女,白皓南神情冰冷,連眼神也透出一股寒意來,對於穆淑貞的這種舉動,充滿了冷血的漠視,「我並不太明白,你所謂的折磨到底是什麼。」
「……」
「說什麼放不放過,她是我妻子,本該就是在我身邊,談什麼放過?」
「你」
「媽!」裴思愉的腦海中,麻木而凌亂著,見穆淑貞如此卑微地又給他下跪,扯著她的手臂就將她拉起來,「你起來!」
「別管我!」穆淑貞這一次卻不理會她,直接甩開她過來拉她的手,又看著白皓南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別再來打擾她?」
白皓南譏嘲勾唇,視線冷如冰霜,「岳母說得都是什麼話,這些年你一直把我妻子藏起來,我還沒對你們做什麼表態,現在反而你卻叫我離開?」
「……」
「我千里迢迢,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不斷尋找她,你覺得我會自己離開?」
耳里排海著的,都是他冰冷的冷笑聲,像最為無情冷血的人,簡單的在陳述著一個事實。
裴思愉雙手倏地攥緊,咬牙切齒地忍耐著。
穆淑貞有些絕望地看著他,「這麼多年,你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一定對我女兒糾纏不放?要你放過她就這麼困難嗎?她都已經不記得你了!」
「因為,」白皓南倏然柔情地視線,定格在臉色蒼白的裴思愉身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線,「我愛她。」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