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風雲城瘟疫

離開山谷后季子璃一身男裝在天黑前趕到了風雲城。

呵呵，三年前在這裡落崖，三年後出來的第一個地方還是這裡。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季子璃有些感慨。

此時的風雲城明明是萬物向陽百花競放的溫暖春季卻帶著秋的蕭條與寂寥，往日的販夫走卒、商旅行人全然不見，空寂的街上商店門鋪客棧酒館幾乎全都閉門停業，整座城籠罩著一片沉沉的死氣。

季子璃沒想到情況有這麼嚴重，她一襲白衣不沾半分塵土，儼然面容俊美的翩翩佳公子，只是那身上的清淡疏離之氣顯得她有些清冷而又高貴，白色的衣衫在清冷的街道上格外顯眼，引來稀疏路人的注意。

見前方有個客棧季子璃走了進去，老闆乍一見這一身素衣的俊俏公子有些吃驚，這位公子氣質出塵白衣似仙莫名的然他感到他會是風雲城的幸運之人，謙恭有禮走上前：「請問公子有什麼需要？住宿還是吃飯，小的給您安排。」

掌柜且慢，我先向你打聽一些事。這風雲城如今狀況如何，你可清楚？」季子璃淡然開口。

聽見季子璃問話客棧掌柜一五一十從頭說來：「兩個月前，城中王員外家突然接二連三有人死去，起初並沒有人注意，誰知去幫忙的人回家之後第二天也離奇死亡。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下數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門逐戶，無一保全。人不及見，久而腐爛，人聞其臭，鮮不疾者，病皆驟然而起，或逾日死，或即日死，城中大夫束手無。一家有病者，則其左右十數家即遷移避之，踣於道者無算，然卒不能免也。甚至幾乎闔門同盡，比戶皆空，小村聚中，絕無人跡……」

季子璃聽著掌柜的話眉頭微皺，難怪街道上幾不可見行人，這瘟疫是在厲害。不過腐爛？猝死？這病疫這癥狀恐非天災而乃人為，不過還需要確定一下。

「朝廷沒有派人前來救治嗎？」季子璃聲音略沉。

老闆聞言無奈開口：「據說朝中無人前來，誰不知道這風雲城即將成為一座死城？那些個居高位者又豈會在乎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命？倒是聽說塵王殿下前日主動要求前來一看，也不知道是否為真。」

塵王？季子璃聞言有一瞬間微楞，難怪覺得他的話有些熟悉。呵呵，差點忘了，那不是她三年前被蕭鄴逼著嫁的人嗎？

塵王，那又如何？今非昔比，她已不是三年前無依無助的人了，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存法則了，變得強大是必須的，反正她跟他是沒關係的，用不著怕他，就算他之前見過她又如？

不是有句話叫女大十八變嗎？有些人的改變是表面的，有些人卻是從內再到外在的變化，讓你不可能猜到前來后往竟是同一人，歲月的沉澱總會為我們增加或減少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的一些東西。

現在的她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是迥然不同，原本清秀的小臉逐漸張開，傾城之顏凸現，沒有了稚嫩與楚楚可憐，身上沾染了幾分清冷與成熟。除非是以前跟特別她親近的人，否則她相信就算是站在蕭鄴面前恐怕他都不能確定她，更何況現在她還一身男裝，那個墨宇驚塵怎麼可能認出她？

沒有再去想季子璃要了一間客房在這裡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