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木偶
?醒來之後，楊帆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夾雜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如此詭異的事情，生在誰身上，都會不淡定。
那殘本，他懷著好奇而又忐忑的心情，將其啃完，現也沒什麼，很簡單的道學知識，楊帆都能讀懂。
這時候，一不小心，就把桌上一塊古玉摔到地上。
咔嚓一聲，碎成兩半。楊帆反應過來，心疼得要命。他存了兩個月的余錢，才千辛萬苦從地攤上撿回來的。以他這三年來學到的知識，這塊古玉很有可能是真品。
昨天，他還準備過兩天拿去請人鑒定一下。這下不用麻煩了，心裡都快滴血。
小心翼翼將兩塊碎片拿起來，仔細打量著，畢竟這是他淘到的第一件寶貝。
可下一刻，他就驚愣住了。一股信息傳到他的腦海，無一不證明這塊東西是一件贗品，還不如一塊普通的新玉。
「奇怪！」
楊帆忽然想起那個不怎麼清晰的夢，難道那是真實的？
想到這，他忍不住激動起來，三年來養成的平和心態早就煙消雲散。他馬上盯著旁邊那本殘破的道經，但很意外，沒有任何信息。
難道那裡搞錯了？帶著疑惑的表情，精神高度集中起來。那一瞬，一串的信息映入楊帆的腦海：明朝中期明月道觀的經書，觀主無妄道長所著，民國時期被毀……
懵了！楊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
良久，清醒過來，他呼了口氣，這就是明目符的功能嗎？無論如何，對他而言，似乎是好事。他很清楚，從現在開始，自己的命運徹底改變。
畢竟還是年輕人，做不到老傢伙那古井無波的態度。迫不及待的他，揣著那可憐的餘款，一溜煙出了門，直奔古玩市場。
回到熟悉的古街，楊帆沒有進古董店，目標放在那些地攤貨上面。人貴有自知之明，他身上那點錢，跑進古董店實在有些許丟人。
跟其他人不一樣，當他停在一個小攤，攤主不但沒有拿出「坑騙」顧客的「誠意與熱情」，現來人是楊帆，表情還有些不耐煩。
也難怪人家這種表情，你這廝在這混了三年，大家都熟得不能再熟。三年來，你也光顧了大家很多次，但從沒掏過錢。好吧！嚴格來說掏了一次錢。這樣的顧客，委實讓他們拿不出熱情來招待。
「小子，聽說你被唐公雞炒了？」攤主是一個中年人，跟楊帆說話，沒有絲毫客氣，反正這傢伙從未為他貢獻過一毛錢。
唐大川那性格，讓熟悉他的人都私下稱他唐公雞，並不是秘密，一毛不拔的意思。
呃！
楊帆愣了下，沒想到這才不到半天，被炒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你知道？」
攤主呵呵一笑：「現在你去問問整條街，誰不知道這消息？」
暈！
不用做得那麼絕吧？楊帆敢保證，肯定是王健那賤人傳出來的，那小子早就看他不順眼，自視高人一等。
「小子，今天能不能拿點魄力出來？弄一件東西回去？搞不好，一不小心撞了彩，撿了個寶貝，讓唐公雞羨慕一下。」攤主誘導道。
這小子騷擾了他三年，不趁機撈一筆，攤主真心不舒服。
「先看看。」楊帆知道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也沒有點破。
聽到這話，攤主撇了撇嘴，看來今天要賺楊帆的錢機會渺茫了。那次來他這不是說先看看？就沒有一次掏錢，實在有點可惡。
不再跟老闆廢話，集中精神，將地攤上的貨物一件一件察看。一道道信息傳入他的腦中，腦子如同電腦般把信息整理。
將地攤上的所有東西看了個遍，楊帆感覺腦子有點暈。這是精神長時間高度集中的後遺症，楊帆並不奇怪。
他古怪地看了眼攤主，心裡無語：你這一大堆東西，居然全是假貨，敢擺一件真的出來嗎？
「怎麼樣？好東西吧？看在熟人的份上，給你打個折扣，如何？」攤主笑道。
「咳咳！貨是好貨，但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楊帆也虛偽地應了一句，總不能指著人家鼻子罵萬人坑吧？
古玩市場，你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不能不留情面當眾公布。不然的話，以後誰敢賣你東西？那個攤，那個店沒有點贗品？被你點明，人家還要不要做生意？做生意，聲譽很重要，被你毀掉，可以回家種番薯了。
攤主似乎早就預料是這個結果，沒有太失望，擺擺手送客，讓楊帆離開，省得影響他的心情。
當楊帆到下一個地攤，那攤主直接拒客：「小帆，我這幾天都沒有進新貨，沒什麼好看的，不耽擱你時間，下次有好貨通知你。」
楊帆翻了翻白眼，暗道：不用這樣不近人情吧？好歹咱們認識了兩年多，你來這擺攤的時候，我還幫你收拾過幾次東西呢！
「看看就走，看看就走。」楊帆尷尬道。
攤主十分鬱悶，有種要掐死人的衝動跟捉狂，又不能說得太露骨，喊人滾蛋。那樣對他這個近三年的老攤聲譽十分不利。
看了一會，楊帆的精神變得很差，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感覺。他拍打兩下腦子，讓自己振作精神。
現在才現，明目符的功能似乎也不是毫無節制的，需要消耗大量精神。他傷腦筋的是，如何將自己的精神力提高。
楊帆不由想起殘本最後的幾句口訣：清心靜氣，合抱心神，寄託虛空，凝聚心魂！
就在他有點難以為續的時候，一道模模糊糊的信息在腦海回蕩：懸絲傀儡，明朝木偶，出自民間高手之手，松木材料……
那是一個兩拳頭大，二十厘米高的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
「我看你精神不佳，回去休息吧！別看了。」老闆捉住機會就趕楊帆走。
「這木偶怎麼賣？」楊帆不動聲色地詢問。
攤主微微一愣，詫異地看了眼這傢伙，才初一月亮就圓了？按照劇情的展，不應該出現這一句話的呀？
不過，不管怎樣，有生意不可能拒絕的。都是熟人，也清楚這廝的情況，不好意思宰得太厲害。
「兩百拿走。」
「高了，二十怎樣？」
「娘的！二十塊你能搞到那麼大的木偶？女孩子玩的布娃娃都不止二十塊，說個實在價。」攤主有點惱火了。
楊帆乾笑兩聲，試問道：「三十。」
「你走，不做你生意。」攤主實在忍不住，真是欺人太甚。
「最多五十，多一分我不要。」
攤主也不想糾纏，將木偶移過去，就伸手要錢。五十塊都是純利潤，木偶是他路過垃圾堆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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