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一動,魂魄已然飛遠

心若一動,魂魄已然飛遠

沒有甚麼可以永恆的,即便是世界。

人類的出世與死亡,太陽的升起與落下,宇宙的誕生與毀滅……無不詮釋著一個道理,萬物皆有始終。

我們總是看到,或者聽到,這般的說法,蕩氣迴腸的男女情愛是永恆的。雖然我們也知道,那不過是我們的一個理想而已,並不能當真。所謂永恆的愛,只是人類為了抒發自己對男女間那欲說還休,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而刻意編織的虛擬氛圍。假使終於有一日,人類遭遇的滅頂的浩劫,這永恆也便算是到了頭。

世間速度最快的,許多人只知是光速。依據1983年17屆國際計量大會上通過的規定值,光速為299792458米/秒。但我們卻忘了,人類的思想卻是可以愈快。只要我們所知道的距離,思想便即時到達,豈是光速能比擬的。

我歡喜思想。尋常的夜晚,只要無雨,我總是歡喜一個人佇立夜空下,仰起頭來望那廣褒的天幕。於是,我會想,在這幾乎無邊無際的宇宙中,在這年復一年,月復一月,日復一日的夜空下,當年的那些偉人現在又去了何處。秦始皇傲氣的說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孔夫子感慨的說出「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曹孟德動容的說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唐太宗大笑說出「天下英雄,盡入我彀」,及到**豪邁說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他們可曾是也一般的這麼望著神秘的夜空有感而發。許多年過去后,我也會老去,我的後人是否知道我其時的心境。

還記得在家鄉未見著阿雪的那些日子,曾經許多的夜,我在寫文字寫的累時,便會開了門去縣委大院的池塘邊散步。假使是夏日的夜,那池塘早開滿了清荷,蛙鳴聲中,荷花的清香隨風拂面而來,實在是難以名狀的沁人心脾;倘若是冬天的夜,雖然沒了清荷的香,卻是添了許多的夜涼,若是遇著有月的夜,愈是教我無端的從容。於是,我便想,遠在珠海的阿雪,是否也是這般的舉頭望月,一般的掛牽遠方的人。

母親說,假使你開始對某個人刻意的去在乎,無論是他(伊)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或者是微不足道的一個細節,在你眼中也是這般讓你覺著無端的親切,那麼,你便是心動,便是開始真真的愛了。愛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是男女之愛的,也可以是親人間的愛,或者是朋友間的愛,甚而是對所有人博大的愛。只要有愛,你便不再有恐懼。

今夜,一般的寫文字累了。於是,我來到屋外。夜空中,一輪皓月高掛,繁星點點。風拂過,夾雜著姜花的香,讓我竟然以為世界因此刻凝止。我踱步行走,月兒也彷彿追隨,我的影也漸而拉長。望著那明月,我心一動,同一片夜空下,塵世間的紅男綠女正上演怎樣的人生戲劇。

可人心的,你告訴我,說到底,究竟是我的心動,還是我的影子在動,或者是月兒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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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見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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