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捐軀赴國難

「那就這樣吧。」綠頭髮的少年向同樣穿著ZAFT軍服的父親敬了一個軍禮，同時試圖做出一個歡喜的笑容來讓一起來送行的母親放心。

「這次也要平安回來啊。」母親的表情依舊擔心。

「是！」尼科爾點點頭。「我走了。」

腳在地面上輕輕一點，少年的身體便如同一隻鳥兒一般輕快地彈開。

父母擔憂的眼神像是烙印一樣讓他不敢回頭。

通道里，少年默默地前行。

「尼科爾！」

身後傳來了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熟悉的聲音。

「啊，是阿斯蘭啊！」綠頭髮的少年回頭，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上次……謝謝你了。」

「說什麼呢！」輕輕在朋友伸出的手掌上一砸，藍頭髮的少年笑得雲淡風輕。「是次不錯的演奏會。」

「……沒睡著嗎？」尼科爾下巴頦微微一抬，笑得別有深意。

「呃……」阿斯蘭難得地滯了一滯。「怎麼會呢？」

……忘了說明一點，文武雙全容貌俊秀，在協調者中都被譽為不世出天才的阿斯蘭#8226；扎拉，唯一不感冒的東西，似乎就只有古典音樂……這種無論是在近代還是科技昌明的今天都算專屬上層人士欣賞的高雅藝術，對於藍頭髮少年的唯一作用，就是拿來當催眠曲……而且效果「據說」相當不錯。

「原本想辦得更好些……」尼科爾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

「現在這種情況……」阿斯蘭的聲音微微沉了下來。「這次SPITBREAK作戰結束的話，搭乘的艦船也會有所改變……」

「是啊。」綠頭髮的少年突然興奮了起來。「不錯，這次倒是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呢。」

「恩。」似乎這個話題讓藍發少年的心情好轉了一些。

「我可是第一次參加降落作戰呢！」少年的聲音流露出些許的躍躍欲試。

「我也是啊。」阿斯蘭看著朋友興奮的表情，微微笑了。

「是嗎？」綠髮少年半是驚奇半是有趣地望了朋友一眼。

「生活在PLANT上的協調者恐怕很少有過下到地球的經驗吧？」突兀的聲音，突然插進了兩人的對話。

聞聲而動的兩人同時轉頭，這才發現戴著面具的勞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

「隊長！」少年們微微頓了頓，繼續前進，就著這個動作行了一個軍禮。

「阿斯蘭和尼科爾都沒有過在大氣層內作戰的經驗吧？」回禮后，勞的聲音充滿了奇妙的意味。「除了機體的各項數據需要好好的重新設定和調試，駕駛員的經驗不足也是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問題啊……有信心嗎？」

「當然！」聽到自家上司半是挑釁半是鼓勵的言語，血氣方剛的單純綠頭髮少年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沒問題。」而阿斯蘭卻是依舊態度沉穩地回答。

截然不同的反應讓勞在面具下的眉頭悄悄挑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哼！」慢了勞一步趕到的伊扎克聽到最後一句，不屑地從鼻子里噴出一股氣來。

緊隨其後的堤亞哥也是一副挑釁的模樣……看得出來，這兩個傢伙對少年們的表現極不感冒……或者說，對某位藍頭髮少年看上去「成熟穩重」的態度極度不感冒。

「哦？原來伊扎克來了啊。」勞轉過身來。「那架拼裝的機體調試得如何？」

「都已經準備完畢了！隨時可以出擊！」白頭髮的少年聞言驕傲地挺起了胸膛，順便丟過去一個充滿了挑戰意味的眼光。

「那麼堤亞哥的機體呢？」面具男轉向旁邊的少年。「新配發的機體應該還順手吧？」

「上陣絕對沒問題。」堤亞哥看上去也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

「那麼，我們出發吧。」

「是！」四個少年齊齊回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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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伊扎克跳了起來。「我不同意！」

「伊扎克！」勞有些責備地說道，言語之間流露出些微的責怪。「這是命令。」

……這裡是飛船上的會議室，克魯澤小隊在休假后的第一次例會，就在這裡召開。

而在幾秒鐘前，身為白衣隊長的勞#8226；雷#8226；克魯澤突然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為了準備SPITBREAK計劃，他將要在下降到地球之後，會合卡潘塔利亞基地的其他ZAFT軍隊人員進行準備。而在此期間，克魯澤小隊其他隊員將繼續進行對外號長腿的大天使號以及上面搭載的兩台MS，即風暴和強襲，的追擊任務。其間作為指揮中樞的隊長職務，將由阿斯蘭#8226；扎拉一人承擔。

「隊長，我也認為，這個命令……」藍頭髮少年的表情有些猶豫。「不是很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嗎？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阻止長腿將資料帶到阿拉斯加……由你們四人組成隊伍的話，沒有一個從中指揮調度的人是不行的----而你，則是我認為最好的人選。」面具男的語氣相當微妙，似乎攙雜著三分好奇兩分有趣和五分的……幸災樂禍？當然，最後一點也沒什麼人聽得出來就是。

……在一瞬間，藍頭髮少年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上司**後頭有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晃啊晃……呃，這個場景還真是有親切感啊……

阿斯蘭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那就這樣吧。到達卡潘塔利亞之後接手母艦，立刻進行移動準備。」

「可是隊長……由我……？」

「對方是艘與你有些因緣的船，我明白你複雜的心情。」輕輕地在藍頭髮少年的肩膀拍了拍，面具男的聲音聽上去很像誘拐犯。「但我還是對你抱有很大期望，阿斯蘭。」

說完，白衣隊長便轉身走開。

門在他的身後輕輕合上。

「扎拉隊嗎？」伊扎克的聲音聽上去很是不忿。

「那就讓我們見識見識吧！」堤亞哥的聲音滿是怨氣。

少年似乎沒有聽見，垂下的手卻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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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三架運輸機漸漸飛遠，待機室內的藍頭髮少年卻依然沉默。

嘟！嘟！嘟！

寫字檯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少年轉身，按下接聽鍵。

「待機室，阿斯蘭#8226；扎拉。」

「抱歉，搭載你機體的運輸機由於後方器材的問題會遲些時間出發，有消息前，請在那裡待機。」

「遵命。」

少年掛上電話，將目光轉向窗外。

----忙碌的港口，軍人們和各種機器在其間如同螞蟻般忙忙碌碌地來去……這裡是澳大利亞的卡潘塔利亞基地，也是ZAFT軍隊在地球上的重要軍事駐紮地之一。

「卡潘塔利亞……長腿……強襲……風暴……」

喃喃地念著這幾個名字，少年的表情冷硬如冰。

「……卡卡……還有……基拉……」

拳頭再一次攥了起來，手臂上的肌肉緊張得似乎一觸即發。

「……你們……」

微微拉長的聲線，給清澈的聲音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色彩。

少年微微垂下了頭，卻是再也沒有了聲音。

……那吞咽下的話語，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

沉默良久，少年突然抬起了頭。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他的聲音漸漸鎮定了下來。

「……那就……」

乓！

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寫字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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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喂！」

「我知道！」駕駛座上的駕駛員煩躁地回道。「但是誰在這種地方……？！」

「發生什麼事了？」倉門嘩啦一聲被打開，露出了藍發少年俊秀的面孔。

「前方海上有戰鬥跡象。」駕駛員回頭說道。

「啊？」阿斯蘭微微一驚。

「……如果被捲入的話可就麻煩了----這架運輸機上沒搭載古恩，你的機體會被搶走！」

聞言，少年微微皺起了眉頭。

雲層中突然出現了一架戰鬥機……標識……不屬於ZAFT軍隊！

尚未等駕駛倉內的兩名駕駛員反應過來，那廂的戰鬥機已經開始往這個方向投來無數的彈藥……待運輸機開始反擊，這個滑溜的對手卻又飛快地閃了過去，從它那靈活的規避動作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傢伙相當不好惹。

「你先到MS的駕駛倉！一旦有事情，就帶著機體先走！」駕駛員一邊用運輸機上為數不多的武器進行反擊，一邊朝阿斯蘭喊道。

「但是……」少年試圖反駁。

「連同貨物一起被擊落的話是我們的恥辱！」駕駛員的語氣斬釘截鐵。「快！」

「……我明白了。」少年轉身跑開。

正在說話之間，對方的戰鬥機一個漂亮的機動，噴射的彈藥擊中了運輸機的機翼，頓時黑煙滾滾。

「不行……堅持不住了！這就降下高度放出！」

通訊器里傳來駕駛員的聲音。

「那你們呢？」少年的聲音很鎮定。

「會在那之後想辦法脫離，不用費心。」

「是。」少年不再多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對方並不能看到這個動作。

顏色灰暗的聖盾順著敞開的機艙口滑下。

穿越層層的雲層，下方遠處海面上的戰鬥頓時映入少年的眼帘。

……那是……

有一個瞬間，少年發現自己的心跳似乎停頓了幾秒。

……那是……風暴和強襲！

轟！

少年回頭望去。

空中的運輸機被地球軍的戰鬥機一炮打沉……那架戰鬥機……正在往自己的方向俯衝！

……冷靜。

少年果斷地一推操縱桿，灰暗的聖盾在空中微微一個轉身，勉強閃過了一枚炮彈。

----但卻沒有閃過另一枚！

轟！

又一聲爆炸。

「這樣……就差不多了吧？」

開著空中霸王的穆#8226；阿#8226；佛拉達望著遠處顏色灰沉沉的機體，吹了一個口哨。

戰鬥機在空中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朝著雲層下方的戰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