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讓位，黃金一代

「變了，都變了！」異於周圍興奮歡呼的球迷，此時在看台上坐在方才恢復點情緒的艾菲再次陷入懵懂，喃喃自語惹得艾媽媽緊張不已，這孩子不會瘋魔了吧！

一切的確都變了，艾菲那一萬歐元沒了，連帶著本來可以產生的幾十萬獎金也沒了。但是這些都還不是關鍵，這時候她竟然想得很遠，如果因為他的出現，她所擁有的足球記憶或許都成了泡影，改變來得太突兀了，讓她實在難以接受。

「喂，菲菲，你不要緊吧！要不我們別看了，先回去！」艾媽媽這時候哪有心情看比賽，別說看不看得懂，現在女兒都快成傻子了，她能不緊張么。

眼見女兒沒反應，艾傑繞過艾媽媽走到了女兒面前。「我來！」

「喂，那小子是不是沒告訴你他是葡萄牙國家隊的！」

「嗯！」

艾菲懵懂的樣子，讓艾傑頗有些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在怪責女兒還是怨忿此時場上的英雄。

固執的斯科拉里這個時侯也不會去介意何塞的自作主張，當然他也沒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過去的半個小時，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到這個時候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足球場上不怕平局，怕的是進不了球，甭管你比賽表現得多麼出色，可是進不了球一切都是白搭，現在，終於改變了。

一個進球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沒有這個進球的話，葡萄牙已經可以收攤了。

1比1的比分並不能讓希臘人放棄防守，到了這時候，他們壓根就不去管進攻，死守補時的5分鐘，將一切交給加時甚至是點球決戰。

何塞只是一個人，儘管在他將足球勾給羅納爾多的時候所有的葡萄牙球迷認為他被上帝附體了。

希臘人不會認為那個年輕人是神，葡萄牙人也迅速的冷靜下來了。

等重新開球時，補時已經耗掉了兩分鐘，希臘人不介意難看與否，他們開始在後場倒腳。儘管葡萄牙球迷的噓聲甚至能淹沒裁判的哨音，可是他們不介意，他們需要堅持完最後的時間。

除了里卡多，葡萄牙的球員全部都壓上來了，何塞之前所要求的哪些東西這個時侯已經被隊友們求勝的**淹沒了。

這時候，奇迹應該出現么？

沒有人能回答，昏昏欲睡的解說員或許才剛剛清醒過來，因為只有這樣的情況，才會讓他們做出過分冷靜或者過分瘋狂的舉動。

「巴西納斯回傳失誤，足球被德科斷下來了，默克已經在看錶了，還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德科將球傳向了靠近左路的科斯塔。」

場上拿球的科斯塔再次陷入了希臘防守隊員的肉海之中，舉目望去似乎看不到自己的隊友。

這一次沒有人接應他，但是他賭了，大腳將球轉移到了右路，還是找菲戈，羅納爾多也已經拉到了邊路，事實上後者並不習慣中鋒這個位置，雖然他很喜歡頂在前面，可是要成為一名純粹的前鋒，他還有許多路要走，至少現在他沒有前鋒的覺悟。

扎格拉斯基補防到了菲戈面前，兩位七號的對決，雖然菲戈的江湖地位早已被證明，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要過掉對方，儘管羅納爾多在前面要求。

「菲戈內切，扎格拉斯基出腳了，菲戈倒下了，犯規，默克判罰犯規，這是一個直接自由球。」這個時侯沒有人去管扎格拉斯基是不是惡意犯規，葡萄牙的隊員也沒心思去考慮是不是該給他黃牌甚至是紅牌。

禁區頂角，距離很好，但是對於自由球而言，這個位置進球的概率並不高。

場上能踢這個球的葡萄牙隊員太多了。

一眼看去，你甚至能發現站在球後面的葡萄牙隊員竟然比禁區內的還多。

在黃金一代的眾位大哥尚未開口之前，何塞已經搶到了「羅納爾多你去中間，德科你在外圍，科斯塔後點，費雷拉、卡瓦略在中間一前一後策應。」

球后的人被他快速打發了，其他人看了下菲戈，終於離開了，他們以為何塞是想讓菲戈來踢這個球，畢竟按他的要求這該是一個傳中球。

菲戈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認真的將球擺了又擺。

然而……

「你假傳將球踢向角球區，我來解決，OK？」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年輕人，一個已經是江湖大佬，一個連小弟都不算，何塞哪來的資本和勇氣。

「你確定嗎？」菲戈看了下禁區內的狀況，然後盯向何塞，那深邃的目光甚至並沒有給何塞帶來任何的影響。

這裡的距離要傳中的話的確有些冒險，可要是射門的話，直接出底線的概率也很大，禁區內倒是夠混亂，可這只是一次五五開的機會。

在一番猶疑后，菲戈想通了，這球甭管進不進，比賽都要結束，區別也就是在打一個加時，這個加時是何塞的傳球爭取來的，那麼就讓他來處理吧！

何塞慢慢的往角球區移動，菲戈也緊跟著啟動了。

門前的尼科波利迪斯穩穩噹噹的往門外移動，是的，沒有人認為菲戈這個時侯要射門，尤其是從他跑動時偏向的角度來看，除非卡洛斯在這裡，不然的話沒有人能夠將這個球射進去。

禁區內的眾多隊員迅速的往外跑，相互間的牽引，讓希臘的隊員不敢太過於拖后，這個時候別說造越位了，即便真的造成功了，邊裁能看見么！

就在足球的一剎那，菲戈搓球的右腳生硬的往內移動了半顆球的距離。

又見捅球。

在足球技術發達的當今，一場比賽能見到的捅球情況平均下來應該小於1的，但是現在，菲戈就捅了，雖然力量並不是很大，但是他那擺腳的動作，已經引起前點的部分球員虛跳牽引。

然而跳起來的人們看著足球飛快的貼地奔向角球區，不，在那之前有一個人，是何塞。

迎著飛來的足球，何塞揚腳抽球，他的目標是遠門柱，至於菲戈捅球給出的力度能產生多大的旋轉就得問上帝了。

不，不用問上帝，現場的球迷都看見了，電視機前的球迷也看見了。

「ＧＯＡＬＬＬＬＬＬＬＬ，何塞·席爾瓦！這是一個超級射門！」

菲戈給的力量真的不夠大，所以足球看上去像是一擊炮彈一般朝著立柱飛去。

可是不管他的力量小到何種程度，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足球已經有一個向底線的初速度，所以弧線的產生無可避免。

尼科波利迪斯已經出擊，在何塞射門的時候他也快速的回撤，但是說真的，即便他不出擊，這個球或許也沒戲，０２年羅納爾迪尼奧曾經吊過希曼，同樣的進球位置，只是兩次射門的角度和力度都是不同的。

結果卻是一樣的，門將後仰也拿不下這顆帶著輕微弧線飛行的足球。

航海日誌的性能的確不錯，就像足球發展的要求一樣，它同樣利於遠射。

光明球場一片歡騰，艾菲已經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這就是改變么？這樣的穿越也太不值錢了吧，一個月，記憶中能用的東西似乎只有一個月的效應。

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哭自己白白的損失一萬歐元，笑自己當初沒有將所有錢壓上去。

她應該慶幸的，當初只是想要撈點零花錢，沒有破釜沉舟的打算，不然的話，她真的沒處哭去。

「葡萄牙黃金一代終於拿到了他們在成年足球的第一個冠軍，再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老去的時候，而讓這群老人拿到冠軍的功臣卻是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當然菲戈的助攻很有想法，科斯塔在中場的牽引也毋庸置疑，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黃金一代在艱難的走上巔峰時，不得不面對讓位的問題！是的，他們該讓位了。」

這是比賽結束后某解說員的詞兒。

而在現場，斯科拉里雖然沒說這樣的話，但是話里話外，人們都能聽出來。

「奪得冠軍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這是美妙的，就像兩年前的世界盃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更艱難，我的隊員都是優秀的，但是很明顯希臘人同樣表現得很出色。我們的一些球員很有經驗，但是他們的身體狀況或許不能支持他們繼續下去，之後我會和他們進行一些交談，你們知道的，在過不久就是世界盃預選賽，我這個時候說這些並不意味著在奪得歐洲冠軍后，我們就對世界盃志在必得，這是兩碼事，在之後我必須對球隊進行一些改變！我們要相信年輕人，給年輕人機會，當然，老球員的經驗也是不可或缺的，世界盃畢竟不是世青賽！」

當菲戈舉杯后，獎盃被本場比賽的兩位進球功臣羅納爾多和何塞舉起，前者是因為一直追求，而後者完全是被動的。

事實上何塞還沒有融入這支新科歐洲冠軍球隊，有些像是一個看客。

此時沒有人知道退到邊上的菲戈心中在想什麼，是興奮還是落寞沒有人能夠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葡萄牙黃金一代雖然得到了冠軍，卻讓人有種空空落落的感覺。

不是因為破滅了一個神話，而是這樣的冠軍並不是理想的，雖然它是實實在在拼下來的，但是人們期待的諸如菲戈單騎救主，魯伊·科斯塔拯救球隊，保萊塔絕殺，這一系列的想象都被兩個年輕人的光芒所掩蓋。

所有人都知道羅納爾多將要繼承菲戈的球衣，他的成功是必然的。但是身披8號，有如天神下凡的何塞又將如何，是給葡萄牙一個新的號碼傳奇，還是繼承屬於核心的10號榮光，或者如斯科拉里的說法，穿著9號，老老實實的成為一名優秀的前鋒，然後打破這個那個記錄。

現實是，除了何塞自己，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位置的球員。

前鋒？在他出任前鋒的時間內沒有觸球的記錄。

中場？或許吧，反正在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賽中沒有人能確認。

現在另一個關鍵詞——讓位，似乎已經註定了，這時候有人在考慮，有人在遺忘，但是過了今夜，所有的事情都將提上議程。

在葡萄牙的未來構架中，已經有保羅·費雷拉、瓦倫特、米格爾、卡瓦略、馬尼切、德科、Ｃ·羅納爾多、波斯蒂加……

以及何塞不確定是否職業的年輕人。

至於他是否有足夠的履歷已經不重要了，就像現今依然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一樣。

他真的是一個沒有踢過正式比賽的球員嗎？至少今天的比賽看不出這一點，實際的講，他只是一名專業足球運動員，名義上算是業餘球員，當然現在他已經職業了，在得到這個冠軍后就不會有人認為他是業餘的。

PS：不要覺得這很玄，其實比起現實足球世界，這個只是小兒科。想想18歲的梅西得到了什麼，想想魯尼的第一次歐洲杯做了什麼，想想齊達內的第一次國家隊比賽幹了什麼。何塞僅僅是在偶然的機會下做到了一個踢球者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能夠做到的事情罷了，區別只是場面罷了！一場比賽不表示他無敵了，這只是足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