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狐仙,既然被我抓到,你逃不掉的哦……」他低頭,不懷好意地對著她潔白的小耳垂吹著氣,曖昧不明地捉狹道:「嘿嘿,變紅了哦……」
「你放開我!」明知他喝醉了,但這邪佞的舉動還是令海棠羞紅了臉,掙扎得更厲害了,除了被寬鬆的外袍遮掩住的身軀,那兩條修長雪白的美腿,以及修剪得整整齊齊、白白凈凈的玉足盡落在清朗深邃的眼中。
那似小花瓣般的腳趾甲鑲嵌在一個個白細的趾頭,漂亮得竟令他喉頭難耐地動了動。
他順勢自身後欺上她柔軟芬芳的身子,一手將嬌小的她從后摟抱住,另一隻大手順勢滑住美腿,握她的一隻小腳!
「呀!」海棠驚呼一聲,兩手不停地拉扯著男性大手。
可無論她怎麼打,怎麼掙扎,她的腳仍然被他牢牢地握在寬大的手掌中,他掌心中的灼熱直竄入她腳心,令她驚慌失措。
自小她就被嬤嬤們教導,女子的腳是不能隨隨便便被男人看去的,除非……除非是自己的夫婿。可如今,她扮成男子,難道還奢望會嫁人嗎?
「真美……」她聽到他沙啞地喟嘆一聲,說了句:「小狐仙美得讓人真想用牙啃一啃,咬一咬。」
什麼?海棠大驚失色,他想……啃她的腳?難不成,他把她的腳當成鹵豬蹄了?是因為太窮的關係,平日里沒多少機會啃鹵豬蹄,還是他晚上在曲賬房家盡顧著喝酒沒吃飽肚子?
「不要!」她抬起頭,正想義正詞嚴地警告他千萬別打她腳的主意,誰料他飛快地俯下頭,吻住了她的嫩唇!
海棠整個呆住了……看樣子,他不僅想啃她的腳,還想吃她的嘴。嗚……這個人,這個人是不是變態的大惡魔?喜歡吃人?
他不止想吃,還真就這樣做了!灼熱的氣息整個罩住嬌美的人兒,火熱的唇舌不住地吸吮著她清甜的如花唇瓣,滿足地舔吮著她的嘴角,甚至將舌頭深深探入甜蜜芳香的檀口之中,霸住地糾纏著那不停閃躲的丁香小舌。
海棠哪見過這等陣式,一時又駭又急,生怕他會因為肚子太餓而咬掉自己的舌頭,萬一真地不幸被他咬傷了,就算事後上告到鎮委會,也只會因為他是醉酒之後而為判個誤傷,倒霉的還是自己。
「唔、唔!」她無法說話,只好不停地發出抗議聲。
「想說什麼?小狐仙?」男人終於察覺到她的抗議,唇抵著她的,張口低問。
誰知他這一張嘴,摩擦過她柔軟的嫩唇,瞬間竄過一陣酥麻的電流。
「咦?」好奇怪!她皺眉,為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不成他的嘴帶電?
「呵,怎麼了?」皇甫恪聲音低啞,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愛極了她此時的純真反應。
「你、你不能再吃我的嘴了!」海棠回過神,一把推開他,非常嚴肅地告訴他:「你要是餓了就回家吃飯去!幹嘛老吃我的嘴?」還叫她小狐仙,其實他才比較像吃人的黑山老妖。
聞言,皇甫恪挑高眉頭,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明明已經二十歲的年紀,明明曾經是后蜀國里寵冠後宮的貴妃,這一言一行居然如同不解人事的稚氣女娃娃。
他唇角勾起,不再給她機會抗議,再次俯身,忘情地輕啄著她的櫻唇,她的滋味很甜,令他欲罷不能。
「唔……」被霸王硬索吻的海棠卻是欲哭無淚,求救無門。
顯然,這一次的親吻比上一次要來得火熱、猛烈,從佳人那不斷嬌喘的唇,酡紅的雙頰,以及迷濛的雙眸,就可知道她已經有了感覺。
皇甫恪呼吸急促……在他眼中,她一向是那朵高高盛開在枝頭的絕艷海棠,此時更勝過天下任何一種奇麗花朵,正盈盈無措地等待著他的採擷,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眼眸一黯,大掌鑽進她寬大的衣袍里!
「呀!」他放肆的動作令海棠秀眉輕皺,驚叫出聲。
難道,他又看中她的胸部了?可是胸部不是奶娃兒吃的嗎?他都這麼大了,怎麼還……
「怎麼了,小狐仙?」皇甫恪相當訝異於大掌中柔軟飽滿的美妙觸覺,沒想到這丫頭看起來纖細,胸前倒是相當有料嘛!
「你、你再意圖不軌,我就、就……」她話中的意圖不軌是指要他別再打吃她的主意,而聽在皇甫恪耳中,卻是認為她不願意與自己親熱,這讓他大大地不爽。
「為什麼?因為有了意中人嗎?小狐仙。」他笑嘻嘻地問:「是哪家的公子秀才?」
意中人?海棠不由自主地想了想,腦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一抹俊頎的優美白影。
不是吧,皇甫先生沒事在腦子裡冒出來做什麼?哎呀,真是脫線了!這下連海棠都忍不住自己罵起自己來,明明本尊就在眼前,正借著酒意不懷好意地算計自己,她居然還覺得他人不錯。
也許是因為他喝醉了的緣故吧,沒喝酒的皇甫恪又斯文又有禮,根本就不會想吃人。
算了!還是暫時原諒他,等他睡一覺醒來,明天一定會忘記今晚的事情的!
……
這一夜,荒蕪的河邊,那夾雜著嬌啼的喘息聲,一陣陣,久久不絕於耳。
【第四章】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清晨的陽光如今子,點點撒過小小的烏龍鎮,可見到桃李松杉,稻田方方,流水潺潺,一面有高山,一方為湖泊,這鄉村妙景,實在是有點兒可愛。
皇甫私塾里,曾經被燒毀的廚房已經修整一新,煙囪里正飄著渺渺炊煙。
身著乾淨的白色長衫,梳洗過後,正一手拿著本「蒙童須知」備課,一手握著勺子攪動著鍋里的米粥的皇甫恪,念個幾句,就往窗口另一邊的屋子瞟兩眼。
「凡讀書,須整頓桌案,令潔凈端正,將書冊整齊頓放。正身體,對書冊,詳緩看字,仔細分明讀之……」奇怪!一向早睡早起的人,今天怎麼到這個時辰也沒看到起床?
「須要讀得字字響亮、不可誤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牽強暗記,只是要多讀遍數,自然上口,久遠不忘……」
會不會是昨兒個晚上,在河邊,他佯裝醉酒,趁機裝充愣,對她上下其手,還將她里裡外外全摸了個遍、親了個遍、啃了個遍……莫非,他太過了?
「古人云,讀書千遍,其義自見,謂熱讀,則不待解說,自曉其義也,於嘗謂讀書有三道,謂心到、眼到、口到……」聲音驀地停頓,皇甫恪回想起昨夜的事,幾乎笑眯了眼,還真是心到、眼到、口到咧!
她昨夜似乎睡得很沉,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也不想吵醒她,可是,這一覺似乎睡得也太安靜。
靜悄悄的……難道人還沒醒?狐疑地推門進屋,皇甫恪走近床邊,掀開垂在床邊的蚊帳,一眼看見又恢復慘白平凡容貌的海棠捂著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半躬著欣長的的身軀,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看她微蹙著眉,嘴嘟囔著,發出一聲小小的囈語。
「不要……唔……吃……」不要吃?還是不要不讓她吃?吃什麼?
他不禁挑高眉,難道他餓著她了?還是,強迫她吃過什麼難吃的東西了?
這些日子,他觀察出她的一些生活習慣,不吃香菜、不吃白肉、不愛油膩,最愛吃他做的水煮魚。所以他從沒逼她吃過香菜白肉,還三天兩頭做魚給她吃。那還在抱怨什麼,連睡都睡不安穩?
「唔,別吃……」她不知夢到了什麼,越發不安,額上冒出細汗,螓首在枕上輾轉,「不要吃……我的嘴……」聞言,皇甫恪差點啼笑皆非。原來她還困惑於他們之間的那個吻,以致於夢中都在擔憂。可是……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他伸出大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額,再轉而摸了摸自己的頭。
啊,發燒了!一定是昨天在河邊,他挑逗她的時候,不僅讓她流汗,還讓她吹了風,受了風寒而發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