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輓歌！國叔生命中最後的發明

自1867年本機構成立以來，我們的情報人員付出了重大成本，從各個方面搜羅了大量的情報資料；我們的研究專家花費了巨大的心血，從這些良莠不齊的資料里甄別並研讀出眾多的信息。

通過上述這些成本高昂的情報工作，無論是對於那個東方的新興政權，還是對那兩個起初象謎一樣的政權創造者，我們都從來沒有象今天這麼了解過。對於該政權對日本的割裂戰爭，以及對東南亞的侵略，海外情報處都幫助大英帝國的決策者們及早做出相應準備，使我們在東方的各項事業沒有再出現1860年代那種突如其來的、可恥的失敗……

但是，在回顧了上述海外情報處對楊史2人性格和行為方式的研究，以及在對中國政權動向預測方面的成績后，我不得不遺憾的指出：因為在某些時候，我們專家團隊研究指導思路出現重大的偏差，情報的錯讀和誤讀現象嚴重。甚至在很多時候，一些一直以來被當做海外情報處光輝業績的事件，事實上也是這種情報錯讀和誤讀的產物！其中，最荒謬最明顯的就是從1870年開始發生的所謂「卡拉OK」事件：

……與楊醉心於國家政治制度和軍事制度的建設，並很喜歡在軍事科技方面提出一些很有預見性的發明要求不同，另一位神秘的中國現政權創始人史秉譽似乎是更喜歡在民眾的文化生活方面展示他令人吃驚的科技才華……他們兩人唯一共同的技術愛好就是對汽車技術的痴迷。但我們的專家分析指出：這也主要是因為汽車技術屬於對民用和戰爭都有著極其重大意義的技術領域……他們對通訊技術的關注也可以理解成基於同樣的理由……

1870年，我們的情報渠道顯示：也許會有1項新的發明研究在史的親自關注下開展起來。如同史在過去9年內親自關注的項目一樣，這項新的發明研究也是一個從技術角度而言屬於應用合成類的項目……

……自從那位被史當年從美國親自招募到中國的發明天才愛迪生在1866年發明留聲機后，史本人對這種古怪的娛樂方式充滿興趣。我們為此最早可以查詢到的記錄是在1870年：1870年，在北京的某次科技發明展覽會現場，史就提出是否可以利用這種發明最終創造出「卡拉OK」出來？但當他周圍的人們詢問什麼叫「卡拉OK」的時候，史卻如同以往這種情況下一樣，露出了他那著名的神秘笑容，並不再提這件事情……

……最初，我們對「卡拉OK」這個辭彙的研究很快就陷入了僵局。我們的語言學家經過詳細的分析，認為「卡拉」這個發音更接近漢藏語系當中的另一種語種：日本語……經過東方語言學家的研究，卡拉的意思很可能是日語「空」這個詞的中文發音，至於「OK」，當時連我們的專家也認為就是通常英語口語中「好」的意思……

……這個綜合了日語和英語辭彙的出現，經過當時剛剛成立不久的我們研究機構專家們的仔細判讀，雖然無法從中得出確切的意思，但當時的專家們就大膽的推論出：中國政權近期內將對日本有大的行動！基於這個判斷，海外情報處協同其它各個部門加強了對中日事務的關注，逐漸的，各類線索都在我方有意識的關注下顯現出來……

1870年7月，新成立不久的中國政權悍然以所謂「硫球事件」和「蝦夷人事件」為借口，出兵日本。因為在事先已經有了足夠的防範，大英帝國在日本的人員和財產安全得到了有效的處置。時至1886年，白廳方面的權威人士都堅持認為：如果不是當時的通訊技術和交通技術的落後，或者當初海外情報處在白廳的影響力更大一些，這個通過研讀史偶然說了句「卡拉OK」這個辭彙發現的情報線索，一定會為大英帝國贏得更多的利益。

然而，事隔15年後，1885年根據物理學家史密斯的理論，丹麥科學家波爾生髮明了磁帶錄音，很快，這種新技術被中國商人們引入中國。到1887年年底的上海國際科技博覽會進行時，已經有數個中國廠家製造出了磁帶錄音的設備，這些設備與他們德國和法國同行的類似設備拜訪在一起。當時，那位史先生也按照慣例出現在了博覽會現場。據事後中國媒體的公開報導：當史看到這些不同用途的磁帶錄音設備，以及另外一些廣播設備生產商製造的其它設備后，當場就興奮地說道：「現在我們終於可以製造卡拉OK設備了！」

經過中國專家們的努力，這種迄今還被西方世界嘲笑的「卡拉OK」娛樂系統在1889年被發明出來：專門製作的磁帶或唱片上只有樂隊伴奏而沒有藝人的歌聲，顧客可以自己看譜唱歌詞，然後歌聲可以通過麥克風再經過一個簡單的電子合聲裝置隨著音樂合成后再從音箱里放出來，顧客唱得好的話乍一聽確實給人感覺是在放某個歌星唱片的感覺――到了此刻，所有的謎底都被揭破：我們的專家對了一半！「卡拉OK」，卡拉確實是日語「空」的意思，而「OK」則是英語也沒錯，但它確切的意思是指「樂隊（Orchestra）」的縮寫！

事實證明，在盤繞在史的那顆來路可疑的腦袋當中的所謂「卡拉OK」其實就是一種自唱娛樂系統，這種電子系統的主要功能是滿足普通公眾當歌唱家的願望而不是其它！確切的講，「卡拉OK」就是「空的樂隊」……

……至於為什麼史會用一個古怪的日本語加英語片語來稱呼這個系統，我們近年來的研究結果表明：非常有可能和我們在1885年提出的那個驚人的假設有關……

……圍繞「卡拉OK」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太荒謬了！錯誤的情報判讀得出了錯誤的結論，而錯誤的結論卻使得我們偶爾贏得了一點成績。還有比這種情況更危險的情報工作狀態嗎？聽任一切再這樣發展下去的後果會使人不寒而慄……

通過這個極端的例子我只是想向尊敬的閣下說明：海外情報處在研讀原始情報資料時，指導思路存在著極其嚴重的問題！目前，海外歷史研究中心的專家組得到來自上面太大的壓力，這些壓力帶有很強的功利色彩，以至於我們的專家不能夠客觀中立地以學術態度對待情報資料……

――以上內容摘自英國海外情報處內部絕密報告，1891年7月，海外歷史研究中心研究員詹姆斯-布萊恩博士

……

戴維-高鄧先生：

我非常不理解你的好朋友詹姆斯-布萊恩博士最近的一些偏激的言行：昨天他的一份報告導致大臣閣下很震怒。我只是想問你：你事先是否知道他要寫這樣一份報告，並利用大臣閣下給他的一次提合理化建議的機會，越級指責目前海外情報處的情報研究工作，指責我們對情報研讀工作的領導思路？

――M先生，1891年7月27日

順便說一句：我記得上次工作會議上，有人建議加強我們在海外情報搜集的一線力量，派遣得力的人員去充實。我還記得你對詹姆斯-布萊恩博士的一線工作能力有比較高的評價。

……

M先生：

我在聽說我的同事詹姆斯-布萊恩博士做出這樣的事情后，感覺和你同樣吃驚！我想我事先並沒有獲得跟此事相關的任何消息，事實上因為最近我所負責的人員培訓工作太過繁忙，我已經至少有2周沒有見過布萊恩博士了。他這樣做顯然是不合適的！雖然我還不知道關於這個報告的任何內容，但我相信閣下的判斷一定是正確的。

――戴維-高鄧，1891年7月27日

順便說一句：詹姆斯-布萊恩博士2年前才完成了在北美的派遣工作，按照人員使用的慣例，剛完成派遣的人員4年內是不應該再次長期外派的。

……

大布列顛及愛爾蘭聯合王國內政部海外情報處派遣命令

簽署時間：1891年8月6日

保密等級：絕密

自：大英帝國海外情報處

至：被派遣人員及相關部門

派遣人員：戴維-高鄧（領隊）；詹姆斯-布萊恩。以上共2名。

派遣目標區域：開羅並北部非洲。

派遣任務：派遣人員抵達開羅后，將從聯絡人處獲得進一步的行動指示。

出發要求：即刻。

派遣時間：由任務完成所需時間確定。

裝備及經費：因任務緊迫，待派遣人員抵達開羅后在聯絡人處領取。

需說明事宜：無。

簽署：M先生

……

《滬上風月場，今成自唱樓？》

（本報記者姜明、實習生王友朋）在「卡拉OK」電聲機被發明並普及后，本埠很多喜歡新潮的君子便去享受此種新娛樂形式，並親昵的稱呼這種娛樂形式為「自唱」，這些經營場所也被稱之為「自唱樓」。但涉獵此道的人旋即發現：要是您識得西洋樂譜，或者歌喉音調尚可，當您的聲音伴隨著音樂聲從音箱里放出的時候，的確是有歌星演唱的感覺。遺憾的是，如今太多的人五音不全或是完全不識西洋樂譜，那音箱里傳出的聲音就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如今這個問題不用煩惱了：本埠娛樂業的經營者們找到了辦法：只要給顧客們配上會唱歌、識西洋樂譜的年輕助手，在她們的指導和幫助下，諸君自可達成歌星夢想！

為響應社會各界所呼籲的「娛樂業經營者更須自律！」，實現娛樂行業的與時俱進，改變社會大眾對娛樂業的偏見，最近位於上海靜安區華山路的「紫丁香書院」投以巨資進行了改造，將原先傳統的「書院」改造成了「自唱樓」。記者近日在「紫丁香自唱樓」看到：按照歐洲不同國家藝術風格裝飾的自唱包間內，精美上乘的「卡拉OK」電聲機和外形標緻受過嚴格聲樂訓練的陪唱姑娘在恭候著客人的光臨。據悉，這些負責引導客人體會「卡拉OK」這種由當今民族偉人所親自發明的娛樂設施，才藝俱全的姑娘在這裡有個正式的稱呼「同樂」。

創造出「同樂」這一職業的「紫丁香自唱樓」總經理黃金榮先生素來以富有創意而聞名滬上娛樂經營界，可謂少年得志。他自豪的對記者說：「如今我們的社會真是進步巨大，今天的成功人士工作時有同事，建設我們的國家時有同志，他們休閑的時候更應該還有同樂……」

――摘自上海報紙《三六九報》，1891年12月9日

……

《自唱樓成變相色情場所？相關部門正在急想對策！》

（本報實習記者王友朋）自1889年「自唱機」被發明出來后，在全國這種形式的娛樂普及迅速。從最早叫「卡拉OK電聲機」到如今更多的被稱呼為「自唱機」，這種娛樂方式的確給大眾帶來了很多歡樂。但在這種健康娛樂普及的同時，也有很多人發現：對於一些有著「特殊愛好」的人而言，花費不菲的價錢去「自唱樓」似乎不僅僅是為了唱歌，實現一場「歌星夢」。

全國各地相關部門近年來頻頻接到舉報：或稱某自唱樓有同樂小姐與客人有皮肉交易之嫌，或稱某自唱樓根本就是色情交易之場所。其中見諸各地報刊曝光之數最多者，莫過於本埠。據悉，上海有關政府部門正在商討，希望近期內向地方議會提出草案，遏制這種涉及逃避《特殊場所牌照審核及管理條例》管轄，逃避特業重稅，名為自唱樓，實為色情院的情況蔓延……

――摘自上海報紙《申報》，1896年12月11日

……

《飲水當思源，娛樂亦愛國！》

（本報評論員王友朋）已故先主席史國父秉譽先生生前最後一個親自主持發明之物便為「自唱機」。最初史國父親自命名這種給大眾帶來快樂的機器為「卡拉OK」，但這種史國父最初創意始自1870年，據悉是為了紀念我國對日本內亂的成功調解才起的日本語色彩濃厚的名字，今天在中國乃至世界更多的被代稱為「自唱機」。而今偉人已逝二十三載，卡拉OK之稱僅見專門廠家生產之用，而自唱機卻遍布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真可謂民意所向，偉人奈何？睹物思情，實叫人感慨良多……

二十三年前的今天，史國父秉譽先生離我們而去，但他留下的卻是眾多的發明和他對國家民族發展的思想與精神……

當今世界戰火四起，而我國人民因之有楊國父滬生先生和史國父秉譽先生的偉大領導，在這紛亂的世界內獨享和平與繁榮……

……

――摘自上海報紙《申報》，1912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