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祭壇
人海中多為男子這一點毋庸置疑,諸多男人因為隔得太遠不能細看美女而愁極,拚命的往前擠,有時候男人為了女人,把命看得很輕。更何況,想看但是又看不清楚,只能遠觀不能近賞,那更是愁急得抓狂。
祭壇是階梯狀修建的,雖然每一階梯並不高,但是一共九級階梯,所以並不是衝到最前面的就能看得更清楚,很多男人不知道,結果好不容易沖擠進去到了祭壇腳下了,發現自己看見的除了祭壇黑黑的石壁,就是那些戒備森嚴的侍衛冰冷的馬臉,當然還有他們手中更為冰冷無情的刀刃。諸多男人都無不懊悔不已,只能回撤,於是又只能費勁更多的力氣擠回去,擠進來不容易,擠回去更是難上加難了,因為迎面擠來的人更多,畢竟很多男人為了女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也是不到祭壇腳下是不能夠死心的。
人群如此混雜,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為美女而來,拋開那些好色之徒不說,祭壇下的廣場上沒有隨大流躁動的人,依然是海量的存在,除了一些老弱之人不堪擠兌,還有一些女人,這些女人也是為女人而來,因為今曰將有八十個自己女兒一般青春年少而美麗的女子,要一齊死在祭壇上,美麗的花朵總是在綻放的短暫時間裡被人折斷,從而成為殘花,她們的美麗是短暫的。從這個角度來說,那些不怎麼艷麗的卻能始終綻放在指頭的花兒們,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她們不美麗,但是卻也是花朵的一份子。有人因為自己的不美麗得不到男人的追捧而懊惱,今曰也許能夠找到一些心裡平衡,因為今曰后,她們還是女人,而祭壇上的嬌艷之女,將成為人們心中的惋惜的記憶,那隻能是曾經是美女,馬上將成為冤魂。
朱匡雖然爆烈,但是他無法阻止這諸多混亂之人的圍觀,畢竟君王之偉業,需要的是國民的見證,這就是為什麼祭壇之下,供人圍觀的環型廣場比祭壇的主體要大無數倍的原因。
在看祭壇上的女子,她們都清一色的白紗衣穿戴,微風過時,裙帶飄飄,香風迷盪。她們的站姿卻不統一,有的如同蝴蝶展翅,有的如同花朵含羞,有的仰望天空,有的目視滄海等等造型,更有的用一隻金蓮玉足點地,上身卻呈現出如同飛天仙女一般越空而去之勢,更是迷醉萬人。
然?有心的人或許才會發現,她們的動作卻是始終如一,即便是其中最難的飛天的動作也是如此。定身!是的,廣場上很多會魔法的人都明白,這是被施了定身術,這就是她們死去的造型,最後的綻放之態。
祭壇下環形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焦急在祭壇中心,除了大部份看著美女意*的目光之外,還有很多冰冷銳利的不光混雜其中,他們為何而來?
應該沒有人會猜到,如此戒衛森嚴的祭祀,朱匡將會在這裡,面對這些人瘋狂的刺殺。
人海里,集聚著五十人的一角,這五十人著裝有的似商有的似農,可是目光卻冰冷得很統一。
「大人,戒衛的等級似乎比我們預想的要高很多。」
「大家記住,我們必殺的人始終只有一個。」
「大人,為朱匡而來的,似乎比我們想像的要多很多,我們要不要蓄勢后發。」
「是嗎?看來我們之前搜集的情報沒有錯。但是,他們的目的雖然只是破壞此次祭祀,但是我們可以借勢。待到打亂之後,所有人的目標都鎖定到朱匡。破壞祭祀相對來說容易,殺朱匡才是不易的。所以那些人估計達到目的就會開溜了。而我們到時候就是孤軍奮戰,但是若能了卻我等刺殺朱匡的心愿,為將軍報仇,死而無憾了。」
??????如果周小飛再此,他應該聽得出此人的聲音與那雲開的聲音是如此相似,但是那蒼白看不出任何錶情的臉,卻並不是雲開的容貌。
巨型的號角吹響,喧鬧的人海在這沉厚的號角聲之後變得安靜,通往祭壇的漢白玉道路上,緩緩行來數千人之眾的金碧輝煌的隊伍。
「怎麼是馬車?」人海里有人疑惑的細語提醒著人們目光焦急到了那駕有九匹雪白色巨馬的黃金色的馬車。
是的,九龍山雖然不高,但是卻也陡峭,上山的道路有八十一個台階,六千四百八十步階梯構成,而且山陡峭,馬上要上九龍山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前的一切無不證明了,不可能卻成了現實。
眾人再細看,才發現那六千四百八十步階梯都已經鋪墊了金色細沙,細沙之上鋪墊了黃色厚毯,如此一來上山的路階梯已經不存在。民眾上山不得走正道,因為那是王道,敢於闖王道,那是株連九族的死罪。所以走小道上山的民眾到此時才注意到,那昔曰巨石砌成的王道,此時已經徹底的鋪墊成了黃金之道,可見王城為了這一條可以容馬車上山的道路下足了功夫。
眾人都恍然明白,那是朱匡乘坐的馬車,那駕巨型的馬車也是輝煌耀眼,黃金車廂之上鑲嵌的七彩寶石在陽光下七彩閃耀,刺人眼眸。馬車的車輪為了方便在王道上行走,被改制的很寬,如此一來上山之路如履平地。
隨行的隊伍非常非常龐大,除了年輕的禁衛軍,馬車四周護行的幾個老者卻格外顯眼,雖然穿戴都相差不大,但是他們那一嘴齊長的白色的鬍鬚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們是蒼顏老人。
整個祭壇都籠罩在無形但是壓抑得讓人揣不過氣來的低沉隱晦的氣息之下。當然,除了那些是沒有一絲魔法氣息的普通人感覺不到這股氣息,凡有魔法力之人都無不提神戒備,整個祭壇之地,有無數道氣息不停掃過整個祭壇,裡面有那朱匡隨行的老者,當然從那幾個老者的冰冷嚴肅的表情看來,祭壇上還有很多讓他們也很緊張的存在。如此一來,整個祭壇如同一個巨型的砧板,似乎隨時有人在此命喪黃泉,然而誰又能知道究竟誰才是最終攥緊屠刀之人。
終於,那萬眾矚目的王室祭祀隊伍上了最後一個台階,只要穿過環形廣場就能進入祭壇的範圍。
隊伍雖然有無數強者護送,可是如果進入了祭壇重兵防守的範圍,那麼就勢必會更強,這一點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並不在意,可是對於其中絕少數的一些有目的的人卻是很在意的。從一開始有些肅靜的人潮,漸漸有些許躁動不安就可以感覺到。
「大人,現在不上,等下就不容易了。我們??????」
「等!我們不要做出頭的鳥。」那人還欲要說什麼,卻被冰冷的一個等字后的一句話打斷提醒。此時之前那群嚴肅的人群,突然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殺氣。周圍的人眾,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氣,不自覺的躲避開了去。
「大家要沉住氣,朱匡還沒現身了。」一聲等字后,那人又冷冷的輕聲說了一句。
「大人,快看!有人沉不住氣了。」那大人身後一個人顯然在時刻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眾人都注意到了人潮中的一個角,那一角已經從最初的肅靜開始躁動了,而且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們已經有了大動作。
車隊始終停留在祭壇前未有任何的動作,唯那拿著羅盤掐指的祭司乙干觀看天象,然後微微閉目掐指輕喃著什麼,時而看看天空太陽的方向,似在等待吉時的臨近。
但是整個人海依然很沉靜,但是這種沉寂,卻讓許多有目的而來的人無法接受,因此,有人悄無聲息的在人潮中製造胡亂,最後,人海中有人從最初的爭吵演變成打鬥。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很多無辜的人也被殃及,看似人海中似有人因為私人的矛盾而大打出手,有同樣目的人一眼就可明了,這是一種蓄意已久的。由於人海人頭密集,動靜越來越大,到得後來,被殃及受傷的人開始越來越多,動靜越來越大,範圍也越來越大,一時間,死氣沉沉的人潮開始泛濫了一般,受傷嚎叫悲鳴的人,喊打喊殺的人,還有人甚至起鬨之人吵雜無比。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動靜卻被戒備森嚴的禁衛軍直接無視,沒有人去管控著眼前的人潮里發生的打殺之事。
這讓很多肇事致人更惶恐,因為這似乎是達不到目的單方面的表演,有時候想激怒一些人而用盡方法之後換來的卻是一片平靜,這勢必會讓肇事者更痛苦不堪忍受,甚至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見他微笑著說:「你鬧吧,盡情的鬧吧」,這也許是更難讓人容忍的。
隔得遠的人們開始議論,有的甚至吹起了起鬨的口哨,更多的平民卻是無法理解,為何朱匡的禁衛軍只知道保護朱匡,而面對自己的子民受到傷害卻不理睬,因為今曰前來觀禮祭祀而慘遭橫禍而始終視而不見,不聞不問這是一種誰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北疆國一國之君王什麼時候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了?有人開始議論,更多的人開始高喊出聲。
終於,那掐指輕喃的祭祀乙干轉身面向那駕金碧輝煌的馬車大聲道:「王道吉時臨近,恭迎吾王,王駕九龍山!」
「嘩~!」
隨著乙乾的話剛剛結束,所有人都跪地迎接馬車裡的人,所有人,包括禁衛軍,以及祭壇上所有平民,北疆國律法如此,無人敢違反,因為曾經多少年來,凡見王而不跪者皆會瞬間斃命,而且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有人說這是天罰,也有人說這是王的身邊一個魔法力恐怖的高人所為。所有人並不是絕對,因為祭祀乙干只是彎腰相迎,並未下跪,相傳祭祀里的最高身份,是天道使者,是替天向人間傳達旨意的,這就是為什麼一個祭祀會讓墨傲和一坤這兩位朱匡器重的相臣都會忌憚三分的原因。
可是仍有例外,那打鬥的一角卻並沒有停下打鬥跪拜。廣場所有人都在嘀咕「他們死定了!」
可是,當馬車車門半啟開來,走出一個綉有金色龍紋的王袍的黑胡黑髮濃眉的老人,朱匡多年不出王宮,他的容貌知道的人估計就算年近古稀之人也會難得找到過去有見過朱匡龍顏的記憶。但是傳說朱匡姓格爆裂,其容貌白髮白鬍須茂盛繁雜,如一頭獅子一般嚇人可怕,可此時見來,興許是為了今曰之祭祀而把自己洗染了一番,如此倒也看似反童了許多年。
「吾王洪福齊天,吾王華壽萬年,萬年,萬年,萬萬年!」
隨著黃金寶駕半啟而出的朱匡腳踏地的那一剎那,整個跪伏的群臣萬卒都震天齊聲高呼,聲音整齊劃一,響徹天地,可見這麼一句群臣已經不知同樣呼喊了多少次,才有如此整齊的效果。
「平身!」一聲低沉但是平靜的兩字出口,那朱匡徑直走上祭壇而去。
一隊人馬護送著身穿金龍紋王袍的朱匡,緩步往祭壇方向走去,路過之處禁衛軍一片護讓。
「朱匡老兒,今曰就是你的死期。」
終於,那搗亂卻始終沒人理會的地方,突然一人長嘯而起,閃電一般,如同一道黑影流光忽閃從天外飛來一般,直刺向朱匡而去。
「大膽刁民!犯吾王龍威者!死!!」
那道黑色流光閃電一般迅捷,然,出言訓斥的那白鬍子老者似早有預料,一揮手間,邊上一禁衛軍佩刀「嘩~!」的一聲,憑空被抽搐,揮手間,那一柄被抽出來的刀,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刀光一閃,迎擊向那黑色流光而去。
「鏘~!」
一聲清脆無比的兵器撞擊聲在空中響起。無數人看著半空中,似在等待那人被那飛去的那把刀劈成碎肉落下的情景,這人可是王城大內的強者,從那老者剛剛只這麼揮袖的一個動作就刀從刀鞘里抽搐,就可以看出,這人的實力多麼的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