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當陳逸腦中冒出幾個疑問時,林爭說:「我們先離開這裡,還有人知道這條通道,很快就會發現這裡。」
林爭讓陳逸用帽子遮住頭,和剛才他一樣。自己也把容貌藏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教堂。一出教堂就見到幾個黑袍的行者走動。林爭提醒他。
「別慌,沒人會發現我們,即使被發現,除了幾個老頭外,沒幾個能跑贏我們。」
陳逸聽林爭這麼說,想起先前被一群追趕的事,不由的燥紅了臉,突然想到林爭才是天階步的創始者,可是林爭的年齡也太年輕,算起來無夢城戰爭時他也不過七八歲,想到這眼睛飄向林爭。
「我們跟他們走。」林爭低聲向陳逸說了一句,兩個人加入了十幾個黑袍行者,跟隨其尾。
大家穿起行者袍,蓋上帽子都一樣,也不知道誰是誰,難怪這麼好混。十幾個人也沒發現懷疑他們兩人。走到叉口處,一個穿白袍的人叫住這十幾個人。
「你們到天台去,幫七堂的師兄們守住天塔。」
林爭和陳逸也跟一群人答了一聲「是」。
一行人迅速離開此地,林爭乘沒人注意他們時就拉著陳逸離開了這隊人。天行山是幾座大山層層疊起,壯觀宏偉。從山腳到山上只有一條路,到了上山後道路就四通八達,一座座石瓦樓閣豎立在天行山上,就是在這山上的人有時也會迷路,據說天行山的設計是一代宗師天行宗按陣型布置的。
兩個人大咧咧的走在路上也沒人問,早知道他三人上山時打昏幾個人,穿上他們的衣服也不用東躲西藏。
「我們去哪?」
「我們等萊恩斯他們來找我們。這裡的人分四個等級,黑袍的是行者,再來是灰袍的管事,到白麻袍堂主,然後是白袍殿主。天行宗也是白袍,不過你一眼就能認出來。」林爭看了一下周圍,確認方向。「我們找個白袍的跟著他,這樣什麼事都知道了。」
「殿主身後總有一群行者跟著,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你的內力和灰袍的差不多,要收斂些。」
他們兩個在山上轉了半天也沒發現一個白袍人,正當林爭要放棄時,就看到群黑中一點白的老人向這邊走來。
林爭在遠遠的看到白袍老人走來就站在路邊低頭行禮,陳逸也學著做。
白袍人在他們面前停下來。
「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第五堂的人?」
林爭沒抬起頭,低頭說:「回殿主,第五堂的人和第七堂的人都在天台上。」
白袍人不經意的問到兩個人。「你們倆要去哪?」
「回殿主,我們是第三堂的人,正在找堂里的師兄們。」
白袍人想了一下,也不懷疑的說:「第三堂的人在主殿。」
說完就領著人走了。林爭的「聲音」在腦海中出現。
跟上他們,這老頭的方向正是主殿,他可能在試我們。
兩個人跟著這群人,其他行者也沒說什麼。陳逸按林爭說的隱住了部分內力,小心翼翼的不敢露出聲色。漸漸走向天行山的心臟部位。陳逸一直跟著林爭,他走到哪自己也走哪。
白宇瓊樓的大殿,他們都沒能進到殿里守在殿外的一邊上,從外面看起來尊雅別緻,氣勢磅礴白色大殿,大殿扁上刻著三個字「雲居殿」。大殿外是寬敞的廣場,中間有一個很大的雕像噴水池。
林爭和陳逸非但沒打聽以任何消息,還一站就是幾個小時,天幕已黑。一群黑壓壓的行者聚集在主殿外好像有什麼事。陳逸自己是入了圈的「白羊」,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
陳逸看到七個白袍人先後都進了大殿沒再出來,不知道搞什麼鬼!
一會兒兩個白麻袍的人和一群行者將一個人身穿便服的人帶到了主殿前。陳逸睜大眼睛。
那人正是冰炎!
陳逸一見冰炎被抓就急,望向林爭,林爭不動聲色。
被押到殿前的冰炎還是流里流氣的神情,一點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稟各位殿主,人已經帶到了!」
大殿里七個白袍人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冰炎,其中一個長白眉的殿主問道:「你可是無夢城的人?」
冰炎「哼」了一聲,扭頭不理白眉老者。
一個臉形尖瘦的殿主,用沙啞的聲音說:「這小子嘴硬,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來救林爭那小子!」
「小子,你們來了多少人?」
冰炎懶得理他,大有一副要殺要刮全由你的氣勢。
旁邊押他上來的堂主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抓,冰炎的臉色一變,就是不啃氣。
「看你有多少傲骨!」說著力量更大,冰炎裂骨的疼痛,額上冒出了冷汗。
一聲嘆息繞樑清晰地回蕩在每個人的耳中,像風的嘆息,聲音雖小但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行者們四處張望,震驚來人的內力的深厚。
藍色長衣隨風飄舞,兩眼如風溫柔的笑意,手中拿著一把白扇,萊恩斯瀟洒絕倫的飄落在寬敞的平台上。
爽朗的豪笑,雷仲一出現就連帶幾個天行山的行者遭殃,雙掌內力一收,幾個行者飛出去倒地。
「既然知道人已經來了,又何必在我們面前做戲,以眾欺寡,為難一個少年算什麼好漢。」
懶懶的聲音總是有幾分失意。「雷仲,別讓前輩們下不了台,天行山向來都是恃強凌弱、以眾欺寡,心裡知道就好,可千萬別點破,名門聖山可丟不起這個臉。」
夜枷連打帶罵,話是更比雷仲還要惡毒,臉上卻是一副這裡風景也不錯的悠閑神情。
陳逸還見到紫衛和米米亞兩個也出現了,都站在後方,米米亞掃了全場一眼,只看到被抓的冰炎,沒找到陳逸。自己好險遇上萊恩斯大人,回到那塊樹叢中發現冰水和陳逸都不在了。
「哈哈……說得好。」氣如洪山,笑聲源源不絕耳,陳逸耳朵震得嗡嗡作響,氣血翻騰。最後一句「說得好」更是讓幾個行者噴出一口血來。
陳逸見林爭晃了兩晃,才驚覺。自己也似模似樣的晃了兩下。
上百名的行者衝上平台,圍住整個平台。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當年要不宗主慈心,手下留情,你們這群無夢城的人早就被滅,還等得到今天在這裡耀武揚威!」先前的尖臉殿主冷哼道。
一想到當年的恥辱,萊恩斯三人面色一沉。萊恩斯面泛冷色,眼中再也找不到一點笑意。
「我真是悔不當年,如果當時我要是能勸阻城主,也不會讓他為無夢城在天行山上軟禁十年,如果當時一力主戰到底,誰輸誰贏還說不清楚。今天要打要殺我們無夢城全數奉陪。大不了,滅了天行山!」
「好大的口氣!」尖臉殿主怒道。「我到要看看無夢城有什麼能力口出狂言!」
陳逸、米米亞和冰炎有點糊塗,好象是說十年前天行山軟禁了城主,那麼城主真的是林爭?!只有陳逸覺得不可思議,林爭的年齡怎麼可能在八、九歲時就當上城主,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師弟,別動氣。」其中一個殿主勸阻道,轉向萊恩斯說。「十年前的事是我們理屈在先,宗主已經訓斥過了,今天你們無夢城的人闖山救主到也無可厚非,但也不該出手傷人,打傷幾十個天行山弟子。」
夜枷笑道:「我們怎麼知道誰是天行山的弟子?對了,十年前你們說巴圖和你們宗主同宗,不能打。天行山弟子沒有三千也有兩千九,要不要把他們的家族譜列出來一份,免得哪天踢了一個小偷強盜的,也和你同族同宗,殺上無夢城,那不可就慘了!」
「你……」這殿主原想大家平心論事,被夜枷氣得不打一處來。氣呼呼的瞪著夜枷。
四同的黑壓壓的一群人像要撲上來把夜枷撕掉的瞪著他,別看夜枷平時松懶成性,可是嘴賤起來萊恩斯也拿他沒辦法。
白眉殿主平靜的說:「難道幾位上山只為口舌之爭!」
夜枷還沒消遣完,裝腔作勢的撫著胸口。「不敢,天行山這麼多人,一人一口舌,就算我們幾個全身長口也說不過。」
意思就是有理也說不清。
「好個尖嘴利舌,看無不拔了你的舌頭。」說著尖臉的殿主,飛身而至,兩掌七色光環向夜枷射過去。
夜枷飛身躲開,地面上鉻下一個深坑。掌力再吐,如釋放的光環,紛紛射出,一時間光霞大放,破壞力摧毀一片。夜枷回身抽出腰中軟劍,旋身一劃,黑夜中紫光一現,如萬蛇狂舞,兩道真力碰撞,激起飛沙走石。
「住手。」白眉殿主喝道。
尖臉殿主瞪著夜枷還想發難,被人喝止住,而夜枷也看了一眼尖臉殿主,收劍退回。
「十年前無夢城的事,天行山難辭其咎,還好沒鑄成大錯引發大戰,當年的兩位殿主已在寒思崖面壁十年,深思悔過。宗主意讓貴城主下山,可發現林城主的內傷極重,半死殘身之人,出於憐憫,將林城主留在山上,為他專研醫術,求取療道,沒想到貴城主不領情也罷,居然劃地而居,不準任何人踏入天塔一步。十年來傷在貴城主手下的人何止十幾人!」白眉殿主痛心疾道,歷歷指出。
雷仲大怒。
「說什麼憐憫,城主本來就有內傷,再加上要不是那兩個王巴蛋偷襲城主,城主怎麼會弄成這樣,難道你們天行山的人在無夢城殺的人還少嗎!」
夜枷也說道:「這次我們要請城主下山,和天行山的仇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結下。不用費話了!」
萊恩斯微微皺眉,這次主要的目的是來就救人,可不是尋仇鬧事。萊恩斯向兩個打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別太過份。
「這次上山,只想接回城主,不想鬧事,可否讓我們見一見城主。」
尖臉的殿主冷笑。「哼,我們可請不動貴城主!」
萊恩斯說:「殿主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去請嗎?!」
萊恩斯挑明了,不行的話他們就闖山救人。
「好!」白眉殿主說:「只要你們有人能闖三關,我們就放人下山!」
萊恩斯他們是有備而來,而天行山也是有備而戰,似乎早就想好這招。萊恩斯想這樣最好,和這些殿主一對一他們也沒有贏的把握,這些年從他派潛上天行山的人得知,天行山的人對城主十分理遇,天行宗更是如此,撕破臉皮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林爭的「聲音」這時又在陳逸的腦海出現。
你出去,說你願意闖三關!快!
別開玩笑了,萊恩斯大人他們都在,怎麼可能輪到他。就是他想也不會有讓他這麼做。陳逸心想,不由搖搖頭。
天行宗是個武痴,不會讓我下山,他還想讓我留下來陪他幾年。他在殿內一直指使白毛殿主,這三關一定有陰謀!
陳逸大驚,林爭居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萊恩斯冷笑道:「這裡是天行山,就算你們到時反悔我們也拿沒辦法!」
白眉殿主笑道:「只要是無夢城的人能闖過這三關,就讓你們城主和你們下山,絕不阻攔。天行山向來一言九鼎!絕不失言!」
放心,有我在,我到要看看天行宗搞什麼鬼!
可是……陳逸還在猶豫。
難道你不想救我下山!
不是……陳逸急忙搖搖頭。
「好,就此說定。」萊恩斯心中盤算,就算真的過不了三關,他也不會放棄。不過由誰來闖關?
白眉殿主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這幾個人。「你們誰來闖關。」
還沒說完,陳逸就急不可待的衝出來。
「我來……」
還沒走幾步,腳踩到黑袍的前擺,實實的摔了一跤,爬在地上。這緊張的場面突然天外橫來一筆,叫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一陣騷動。
其中一個殿主大罵:「笨蛋,你是天行山的人,又不是無夢城的人,你出來幹什麼!」
原來這些人還以為他是天行山的人,看來這黑袍真好用。陳逸爬起來立刻脫下黑袍,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拿了你們一件袍子。我是無夢城的人。」
全場的人都瞪著他,眾目睽睽下陳逸也感到不好意思。
米米亞驚呼。「陳逸!」
還被抓著的冰炎出大驚。
他怎麼混到天行山的人裡面去了?!
雷仲忍不住大笑起來了。「偷就偷,幹嘛說是拿。」
陳逸被笑得臉紅了起來,心中說道,又不是我偷的!
喂,你冷靜一點!
萊恩斯也沒想到這時陳逸會出現,說道:「陳逸,你在胡說什麼,還不過來。」
陳逸剛想走過去,一想不對。
「大…人,還是……讓我……來闖關吧!」陳逸顫顫的說完一句話,還不忘向萊恩斯眨眼睛。大人,城主讓我上,我還沒不上嗎……
雷仲沒想到這小子想闖關,瞪著陳逸。「這可是不開玩笑,別胡鬧。」
「事情關係到城主,我們讓你冒險。」夜枷也說道,卻奇怪陳逸為什麼會這麼做。
陳逸笑得有點勉強,說:「大人放心,我一定能不負所望。」
萊恩斯沉默的看著陳逸,過了一會淡淡的對天行山的人說:「就是他。我們沒意見。」
然後對陳逸說:「陳逸,把你星壇第一的實力使出來,別讓天行山的人小瞧無夢城。」
無夢城的幾個人一驚,陳逸什麼時候成了星壇的第一,萊恩斯是不是瘋了!夜枷腦中一閃,眼睛偷偷的注意在場的所有人。
天行山的人一直不知道城主都用經神波和他們聯繫,但距離不能太遠,所以城主一定就在這裡。而且陳逸這麼做一定是城主授意。
聽萊恩斯這麼說,幾個殿主才開始注意陳逸。陳逸也不知道萊恩斯大人為什麼這麼說,愣愣的望著萊恩斯。
白眉殿主打量著陳逸,道說:「第一關很簡單,我們的小師弟專研樂曲,而且略有小成,只要你能在小師弟一曲完后而無動於衷,就算你贏了,就可以進入第二關。」
如果真是略有小成,天行山也不會那這作為第一關,雖說按常理是一關比一關難,可以不容輕視!
萊恩斯聽完后立刻說:「不知殿主所說的無動於衷的定義是什麼?」
白眉殿主看了一眼萊恩斯,不在意的說:「只要他不出聲,這樣行吧。」
萊恩斯點點頭,沒意見了。對陳逸說:「現在就看你的了,要小心!」
第一次被授予重任,無形的壓力在心中滋生,如果他輸出怎麼辦,先頭還什麼都沒想的陳逸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他說的小師弟是天行宗最近收的徒弟,在武學上很有天份,特別是幻術,可以說是宇內排得上前十名的幻術高手,當然這是天行宗自己說的。他可能會對你使幻術,只要你不開口,我們就贏了。
幻術者!?陳逸從沒接觸過幻術,心裡不由得有點緊張。
我已經想到怎麼對付他的幻術了。只要你能配合我要想贏還不容易!
真的?!陳逸對腦中出現林爭的聲音,不,應該是說這種清晰的意**已不感奇怪了。怎麼做?
幻術是通過五識才能使受術者產生幻覺,如果我幫你封住五識,一定會讓人覺察。所以只有一個刁鑽辦法……
一個白袍的殿主出列,他的年紀很年青。萊恩斯他們沒想到這人年紀青青就列入七大殿主之一,其實力和其他殿主相差不了多少,自問自己的實力和這些殿主也是一線之間,還說不定誰強誰弱。可對陳逸來說就太勉強了。幾個人心中有一絲擔憂,而冰炎和米米亞更是急於面色。
什麼辦法都行,我都願試。請城主指點!
陳逸不在猶豫,事關無夢城,事關城主,凡是無夢城人覺不會皺一下眉頭。
林爭知道陳逸心中的想法,望向場中的陳逸,一會而才聽到他的「聲音」。
封穴!用內力封住自己的啞穴,只要守住啞穴就行了!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不要他不出聲就行了。陳逸想到不由心喜,竟管你幻術再厲害,又能耐我何。
白袍殿主向陳逸作了個拱,說道:「在下雲慕,請多指教。」
陳逸也客套的回禮。只見對方拿出一管長簫,陳逸也作好準備。在簫音還沒開始前,用內力撞上啞穴。
蕭音驟響,仿如天簌之聲,九天迴轉,世間絕響瑩繞所有人的心頭,就連完全不懂音律的冰炎也墮入蕭聲中美好意境。陳逸經林爭提醒,不敢掉以輕心,一直警惕的看著雲慕。
正在眾人迷醉於蕭聲其中,陳逸突然眼前一黑,什麼都沒看不到,看不到蒙恩斯大人們,也看到雲慕,看不到黑袍的行者,好象一瞬間萬物都消失了,自己掉入一個漆黑的空間。陳逸不知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術?!想到這,不由的平靜下來。突然一道強光刺入個黑暗的空間,將整個空間刺裂開。陳逸的身子突然掉進那道強光里,刺眼的光團讓陳逸睜不開眼睛,只感覺到身體不斷下墜,風聲呼呼在耳邊。陳逸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穿過雲層往下墜落,勢要將自己砸得粉身碎骨。心都提了起來,陳逸咬住嘴唇,此時早就忘了自己已經封住了啞穴。
陳逸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氣血翻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碎裂的撕痛著四肢。
萊恩斯一直注意陳逸,即使是蕭聲也沒能讓他轉移一分注意力。剛才看到陳逸的臉色變得奇怪,就知道事情不妙,現在陳逸口中嘔出一口血,萊恩斯也是幻術者,馬上想到陳逸正陷入幻術中,聯想到白眉殿主口中的小師弟其實是個幻術者。
「陳逸怎麼回事。」夜枷這時也注意到陳逸蒼白的臉色,剛才一失神就被蕭聲吸引住了,還好自己定力夠強,要不然還不知道陳逸發出了什麼事。
「陳逸中了幻術!」萊恩斯說。
夜枷和萊恩斯的聲音驚醒了雷仲,他愣愣的望著陳逸,大罵這群天行山的人真狡猾,一邊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一邊偷偷的對付陳逸。完全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定力不夠才中了別人的圈套。
是幻術,這一定是幻術,陳逸自己對自己說。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早就死翹了,怎麼還會有痛覺,所以一定是幻術。
陳逸在幻境中坐起來,望著一望無際的平原,遠遠的聽到急馳而來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遠處掀滾滾塵土,黃黃塵土漫天。陳逸看到一大群的魔獸像他奔來,像風似的迅速掩住了一片綠地。陳逸的臉都變青了,這麼魔獸像黑影一樣漫過來,如咒語一樣,陳逸在腦中**著:這是幻術,這是幻術,這是幻術……
可是大地震動,風中魔獸的氣味,塵土的飛揚卻是如此的真實,心搖神動,不!這是幻術,這是幻術,這是幻術……
陳逸不看不想,不去感覺,這都是幻象!
在陳逸葬身魔獸腳下之時,土地裂開了。像是在天行山躍下懸崖時的情境,陳逸眼前一片飛流直下驚心動魄的大瀑布,墜入了深潭中。
水冰冷的感覺刺入陳逸的大腦,快要窒息了,陳逸拚命的划,可是手腳好像不屬於自己,動彈不得。陳逸拚命的想呼吸,冰水灌入口中,脹痛肺部……
陳逸的身體越來越往下沉,水面的光線離他越來越遠,難道我就這樣死去,好難受,好痛苦,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